右手之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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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右手之右
作者：牧鸳

　　　　　祈佑，我宁愿天崩地坼，也不过只要你的快乐。

——苏彻

苏彻，我冷眼海枯石烂，也不过只会为你坚守。

——祈佑

☆、前言

　　只是想为高三留下些纪念罢了
　　想触摸人性的美好
　　想塑造孤傲的灵魂
　　想满足隐晦的愿望
　　想，只是想，所以就这样做了。
　　
　　文章本身会有暗地的描写，但其最终的落脚都会在爱上
　　兄弟或者爱人
　　有爱，就足够了。
　　
　　以上。




☆、chapter　1

　　chapter　1
　　九岁的祈佑被带到慕枫前面的时候还不是很狼狈。祈佑冷眼看着眼前那个神情冷淡的男人，眼睛连眨也没眨。
　　两个人互瞪良久，最后慕枫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靠近一步去解绑在祈佑手上的绳子。在最后一点绳结被拉开的时候，慕枫突然向后退了一步，而与此同时祈佑的一拳也挥了出去。只是被绑的时间有些久，手臂麻木不说，年龄差距也在那里摆着，换句话说，你祈佑就是没有赢的可能。
　　
　　慕枫一掌包住冲自己来的拳头，顺势画了个半圆，另一条胳臂就牢牢锁住了祈佑的身体。两人造型刚摆好，门就被打开了。
　　祈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衣藏蓝色仔裤的少年进来，浅褐色的双眸里是些微讶异的神情，形状姣好的薄唇一动：“枫哥？你的……舞伴？？”
　　
　　慕枫一脸被他打败的神情：“你见过这么杀气腾腾的拉丁？！”
　　少年笑得眯起眼睛：“啊……我觉得还挺和谐……”
　　慕枫斜眼看他，少年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吧，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么？”
　　慕枫放开祈佑，拉着他的右手：“喏，新给你找的小徒弟，让他跟你去学企业管理吧。”祈佑听完，猛地转头看向慕枫，后者笑得一脸阳光：“看我干嘛，我收购你父亲的公司，让你去学两年管理来做经理，很不合理么？”
　　祈佑张张嘴还没说话，少年就开口了：“很合理么？！我的大少爷，就没见过你这样收购的！”慕枫赶苍蝇似的摆手：“去去，你懂什么，祈佑是好苗子，我当然要好好培养来给我效力啦……”
　　祈佑杀气腾腾插嘴道：“我不要！你把我父亲关到哪里去了？！”
　　
　　慕枫嘴角的笑容渐渐敛起来，目光扫下去，冰冷地让祈佑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阿彻，带他去看看他那父亲做了什么好事，回来再给我教教他怎样有礼貌地拒绝别人。”
　　说罢，慕枫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那表情似乎是下一秒就会给祈佑一巴掌，苏彻赶紧拉了祈佑一下把他藏到身后，低声说：“好了小慕，他还是孩子，你别吓坏他。”
　　慕枫半晌没声音，祈佑慢慢从苏彻身后露出个小脑袋来看他，就见慕枫忍了半晌，最后还是吐出一口气蹲下，对着祈佑招招手：“来。”
　　祈佑咬着下嘴唇，说过去就过去，慕枫摸摸他脑袋：“是，你还小，还善良，所以更要你去看看你父亲做了什么。”说完站起身，打了个响指，马上就有人打开门，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奥迪。
　　
　　慕枫轻轻拍了拍苏彻的肩膀，“阿彻，你带他去吧，别忘了我交代你的。”
　　苏彻微微点头，低下头笑眯眯对祈佑说：“来吧我的小王子，我带你去看戏。”
　　




☆、chapter　2

　　chapter　2
　　祈佑坐在车上，有些拘谨地低着头。他对他父亲其实并没有很强烈的爱意，就像现在，他很清楚的知道是坐在旁边的这个人和他的同伴让自己没有了父亲，却没办法让自己对他们产生“恨”的感觉。
　　整整九年，祈佑脑中关于父亲的痕迹却很少，而这鲜少的记忆里连点温暖的片段都没有。甚至连他过生日时，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几个沉默不语的家仆。祈佑对父亲最深刻的记忆，是他喝酒之后醉醺醺的殴打和蛮不讲理的斥责。
　　年幼的祈佑不亲近父亲，或者说，他是企图逃开他的父亲的。如此说来，那个叫苏彻的人和他口中的“小慕”，应该是帮他完成了这个理想。
　　
　　祈佑想得正出神，冷不丁地突然感觉周身一暖，不禁被吓得一哆嗦，不想这一下哆嗦落进苏彻的眼中就变成了恐惧的化身，苏彻不由得更用力地拥抱祈佑，轻声问：“你在害怕么？刚刚在想些什么？”
　　祈佑半张着小嘴，被他一提才想起害怕的事。微微皱起眉，祈佑小声问：“我以后，怎么办？我以后，就没有父亲了？”
　　苏彻见他如此可爱真实的表现，又心疼于光洁的额头上微微出现的皱着，不禁伸出纤长的手中把他额心揉开：“不要担心，刚刚你见过的慕枫哥哥会帮你。”
　　祈佑对慕枫还是有些怕，小手不由得抓住苏彻的衣袖：“那，那，你呢？”
　　苏彻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轻轻嗯了一声，祈佑又说了一遍：“那你呢？你，会陪我么？”
　　苏彻听见这话，不由得微笑起来，祈佑看见那抹清丽的微笑忘记眨眼睛，苏彻把祈佑楼进怀里：“我也会陪你，从今开始，我不离开你。”
　　
　　祈佑放下心来，便开始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昏昏欲睡。苏彻有些好奇：“你怎么不问你父亲的事？”祈佑微微嘟了下嘴：“父亲不准我问，问了就要发火的；他从来不回家也不陪我，就知道回家喝酒，打我，酒醒了给钱，再回来又喝酒。我其实，很怕他……”
　　苏彻有些心酸，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轻轻拍他的后背哄：“以后都不会了……”祈佑略显快乐得嗯了一声，前面司机就说：“少爷，到地方了。”
　　
　　残颓的墙壁，满地碎砖碎玻璃，还有被砍断的树木，不远处有临时搭起来的塑料棚，偶尔看见有人出来倒水。远处还有被推倒一半的房子。整个地界显得惨不忍睹。
　　祈佑迟疑开口：“这里……”
　　苏彻慢慢蹲下，转过祈佑的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父亲，强行拆迁。那边的棚子，还是我们搭起来的。”
　　
　　正说着，就见一个小女孩从远处跑过来：“你们是这里的吗？怎么还在外面站着呀，等会儿有人来赶的！”
　　苏彻看了祈佑一眼，转脸跟那个女孩说话：“是谁要赶你们？”
　　小女孩面色天真：“妈妈说，是一个大老板，他要盖房子就要拆掉我们的，还要赶我们走，是坏人！”
　　苏彻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巧克力给那个小女孩：“谢谢你，我们这就回家了，哥哥送给你糖吃，回家跟爸爸妈妈分，好不好？”
　　“好！”小女孩拿了巧克力跑远了，祈佑还在那里站着。
　　
　　苏彻叹了口气站起来：“看见了么，这就是你父亲做的好事。别怪慕枫刚刚那么对你，他当初就是因为家里遭到强拆，他父母跟那帮人理论却被打死，才不得不走了这条路。”
　　祈佑点了下头，抬起头看向苏彻的时候眼睛里竟有了眼泪。
　　苏彻抱了他一下，“我们回家。”
　　“回家？”
　　“对，回我家，以后也是你的家。”
　　




☆、chapter　3

　　chapter　3
　　苏彻的家是简单的两室两厅，毫不奢华而是很温馨。
　　——温馨。这种陌生而舒适的感觉让祈佑慢慢放松下来。
　　苏彻拉着祈佑到小客厅先休息一下。小客厅里的布置是暖暖的橘黄色，绒绒的地毯，暖黄色的沙发，墙上有很多可爱的毛毛茸茸的挂饰。
　　祈佑看起来很喜欢那些可爱的小东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看，却非常克制地乖乖坐着没有乱动。苏彻看在眼里非常心疼，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是很活泼很调皮才对，这样的忍耐，却是跟自己很相似的。
　　
　　相似的隐忍，让苏彻对这个孩子突生亲近，他把祈佑瘦瘦小小的身体揽进怀里，在祈佑有些不解的目光中微笑：“祈佑，叫我哥哥，好么？”
　　祈佑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学着苏彻的话：“哥哥，叫我小佑，好么？”
　　苏彻被他可爱的话逗得轻笑不止，“好。”
　　苏彻接着问他：“小佑，喜欢那些挂饰么？”祈佑转脸看了看墙，又看了看始终温和微笑着的苏彻，小声道：“喜欢。”苏彻摸摸他的脑袋：“喜欢就过去看看，你还是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子。在哥哥面前不需要这么拘谨，知道么？”
　　祈佑眨了眨眼睛，大大的眸子里泛起水雾：“知道了。”
　　“真乖。”苏彻奖励般拥抱他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现在我们先去洗澡，然后还有事要做。”祈佑乖乖被苏彻牵着小手站起来，跟进浴室。
　　
　　浴室里。
　　祈佑脸红红，扭扭捏捏就是不肯让苏彻给他脱衣服，最后苏彻无奈，抬手在祈佑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听话，不然打你哦？”祈佑投降。
　　祈佑皮肤很白嫩，轻轻捏一下就浅浅地浮出粉红。苏彻有些苦恼地看着手底下娇嫩的皮肉——看起来很不经打啊，待会儿会不会打伤他？
　　
　　洗好之后，苏彻给他拿来睡衣，比了比，扔掉——太大了不合适。然后又拿过来一件T恤，套上之后刚好能遮住小屁股。
　　苏彻看了看，赞叹：“真可爱！”又拿了件亮白真丝四角裤给他，“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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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佑跟着苏彻到卧室，两间卧室其实布置都差不多，简约大方的格调，只是如果住进去一个九岁的孩子就显得有些单调了。
　　“小佑就先睡在这里，好么？有空我去给你买些玩偶，省的看起来太无聊。”
　　“唔，这样很好了，哥哥。”
　　“乖孩子。”
　　苏彻坐在床上，拉着祈佑坐在旁边：“小佑，你记不记得你慕枫哥哥说，要我教教你怎样礼貌地拒绝？”
　　祈佑一脸无辜：“小佑记得。”
　　苏彻继续说：“你慕枫哥哥当时其实很生气。”
　　祈佑马上很歉疚似的：“对不起，当时是小佑不好，那我们去给慕枫哥哥道歉吧？”
　　苏彻笑了笑：“你慕枫哥哥当时很想揍你……”祈佑瞪大眼睛，很后怕的样子，苏彻见状又哄：“不过他担心在气头上打伤你，就让我来代劳了……”
　　
　　祈佑明白了苏彻的意思，心里有些紧张，嘟着嘴在那里思想斗争。斗争了几分钟，祈佑乖乖趴在苏彻腿上。这下轮到苏彻思想斗争了。这孩子真可爱，打不下去啊。
　　祈佑看苏彻半天没动静，红着脸嘟囔：“哥哥打吧，小佑知道错了，然后我们去给慕枫哥哥道歉。”苏彻欲哭无泪——更打不下去了！
　　半晌，苏彻微微叹了口气，往后坐了坐，让祈佑身子都在床上，省得头冲下不舒服。又抬起手把T恤往上拉了拉，隔着小裤开始拍打。
　　
　　祈佑乖乖趴着，苏彻拍打的力度逐渐加大，祈佑渐渐觉得痛起来，很快变得痛楚难耐，咬紧嘴唇不出声，身体却微微躲了躲。苏彻见状，停下微微发热的巴掌，拨开小裤的一角看了看，颜色竟然已经艳红。
　　虽然知道自己巴掌挺厉害，也没想到这二十下巴掌能把他的皮肤打得艳红。苏彻微微皱眉，替他揉了揉，又托了托他的身子把小裤脱下来，整个臀部已经微微肿起。苏彻又皱眉，轻轻拍拍祈佑的后背，然后又是一巴掌打下来。
　　
　　“啪——”
　　直接着肉的巴掌声明显清脆起来，痛楚也是更加清晰。祈佑被这大力的一巴掌打得掉下泪来，却仍旧倔强地不肯出声。
　　“啪——”
　　又一巴掌打在同一个地方，祈佑痛得微微一抬小腿，又连忙放下。
　　“啪啪——”
　　苏彻的巴掌不停，祈佑臀上的颜色逐渐加深，红肿得令人担忧。又是重重的二十巴掌打下来，祈佑的泪水铺了满脸，嘴唇也被咬出深深的牙印。苏彻把他抱起来，一眼看见他唇上的咬痕，瞬间就火了。重新把祈佑按倒在床上，挥手就是一巴掌打下去“啪——！”
　　
　　明显加大的力道让祈佑惊惶失措，小小地痛呼出声，又立刻咬住嘴唇。苏彻又是狠狠一巴掌下来，祈佑痛得扬起上半身，大口喘息。
　　他不知道苏彻为什么突然打得这么重，而他感觉自己没办法承受。
　　苏彻突然低声说：“以后挨打，不许咬嘴唇。”
　　没等祈佑点头，苏彻又是连着五巴掌打下来，生生把皮肤打得泛出紫色，祈佑呜咽着哭，不敢再咬嘴唇咬住床单，苏彻又是连着五巴掌，祈佑不自觉地躲闪，口中终于唤出：“哥哥，哥哥……”
　　苏彻狠下心落下一串狠戾的巴掌，手下的皮肉全然泛紫，“求饶！”
　　祈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他这么做，可现在明显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连忙哭着求饶：“哥哥我错了，饶了小佑！”
　　
　　苏彻终于停下巴掌，把软软趴在床上哭泣的祈佑抱起来：“小佑，哥哥一直很想要一个弟弟，所以我是拿你当亲弟弟来看的。”
　　祈佑抽泣着，小手抓住苏彻衣襟。苏彻拍着他的背安抚，“你要拿我当哥哥看，我想让你依赖我。你要相信我，知道么？你要相信，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chapter　4

　　chapter　4
　　
　　祈佑从来没听过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所以祈佑就保持着眼眶里还有眼泪的姿态，愣住了。
　　
　　苏彻看祈佑全身都是痛出来的冷汗，衣服都有些潮润润的，便放缓声音哄他：“好了小佑，哥哥带你去洗澡，嗯？”说着，想把祈佑放在床上自己去找衣服，没料想衣角被人牵住了。
　　
　　祈佑在床上趴着倒是很老实，只是一只小手拉住了苏彻。见苏彻回头看他，祈佑挪了挪身子：“哥哥……”苏彻有些无奈，“我去给你拿衣服。”祈佑不撒手。苏彻投降：“好吧，我抱你一起去。”顺手把祈佑上衣也一并脱了，苏彻用毯子把冒蒸气的祈佑裹好，打包带走……
　　
　　祈佑开始有些粘人了。苏彻暗自想到这一点，并且有些暗暗欣喜。幸好这孩子还知道粘人。苏彻用花洒大略给他冲了冲身上，身后泛紫的地方冲到水祈佑就是一哆嗦，苏彻心疼坏了，赶紧给他擦干。想了想，苏彻决定不给他上药，先带去给慕枫看了伤再说吧。
　　
　　重新裹好毯子，苏彻就这样抱着他出门。一直到坐上车，祈佑始终把脑袋埋在苏彻胸口死活不肯抬头。苏彻也知道他是害羞索性也不去管他，坐上车之后才开始戏弄小孩。
　　
　　“小佑？”
　　毛茸茸的脑袋下传来一声闷哼。
　　“小佑闷不闷啊？”
　　毛茸茸的小脑袋转了转。
　　“小佑热不热啊？”
　　继续转。
　　“小佑疼不疼啊？”
　　不动了。
　　
　　苏彻闷闷笑，这娃娃还不傻。一只手揽住祈佑肩膀，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哥哥打小佑哥哥也很心疼。以前没人管你，但现在不同了，所以你得学着信任和依赖。至少要信任依赖我。”苏彻的话里有浅浅的强制意味，但祈佑听到心里只觉得很温暖。
　　“小佑，你慕枫哥哥其实也很喜欢你。”
　　“小佑，你慕枫哥哥不管要对你做什么你都要知道，他不会伤害你。”
　　“小佑，哥哥在这里，不要怕。”
　　
　　很快就到了慕枫的家里。慕枫还是坐在一开始坐着的地方，见祈佑被苏彻抱了进来略显惊异的挑了下眉毛。“阿彻，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需要人抱了？”
　　苏彻没答话，只是把祈佑放下，问他：“小慕，你很难过么？”
　　慕枫看着他笑了笑：“还可以吧，过去很久了。”说着面对祈佑冷冰冰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