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之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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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佑被打得扬起上身又重重落下，他觉得，从未有过一顿打，比这一次难熬。
　　




☆、chapter　15…16

　　Chapter　15
　　只是十下，祈佑的小屁股已经让人不忍再碰了。
　　苏彻紧紧抿着嘴唇非常心疼，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残忍的打法。他不知道尺下的孩子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苏彻随手放下尺子，在床边坐下，轻轻把手覆在可怖的伤痕上。刚刚一碰祈佑就是一哆嗦，忍不住反手握住苏彻的手腕：“哥哥……好疼……哥哥别打小佑了，今天别打了……小佑好疼……”
　　
　　苏彻再忍不住心疼，抱起床上兀自颤抖的小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这是祈佑第二次不能控制自己了，”苏彻皱着眉一边哄一边想，“看样子的确是疼的很惨——就不该这样打他，又不是不乖的孩子。”
　　苏彻心下暗暗懊悔，开口却说：“再坚持一下好么？小佑能坚持到最后么？”
　　祈佑在他怀里不停摇头，很害怕的样子。苏彻觉得蹊跷，祈佑从来没这样过，这一周里打得再厉害他也从未有过这样强的抵触，难道真是这十下把他吓到了？苏彻不由把声音放的更软：“小佑很害怕么？告诉哥哥在害怕什么？”
　　
　　祈佑被他抱在怀里觉得安心不少，却仍是知道自己决计是不能决定是否还要挨打的。见苏彻这样问了，他只是把双手环在苏彻脖子：“哥哥，小佑不想挨一百三十七下，小佑会痛死的……”苏彻闻言一愣，接着就笑开了：“笨蛋，谁说要今天打够你一百三十七下的？”
　　祈佑也愣了，眼睛红红地抬头看向苏彻。苏彻见他满脸泪痕狼藉，不由皱眉，很是心疼，抱着他坐在床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伸手给他擦眼泪。也不说话，拍着他的后背哄他。本想哄他喝水睡觉了，毕竟哭了很久，怕他的小身子骨受不了。
　　
　　但是祈佑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就从他身上下来，赤**裸白嫩的小脚踩在艳红的地毯上，蓦地就生出一股艳丽。祈佑踉跄了一下，苏彻知道他疼得厉害伸手想扶他，却见祈佑走了两步把他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竹尺拿了过来塞给自己，然后转身趴在床上，还自己翘高了小屁股。
　　
　　苏彻有些意外，祈佑却回过头：“哥哥，不是还没打完么……？”顿了顿，又小小声：“哥哥，要打多少下啊？”
　　苏彻觉得自己被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打败了。往那边靠了靠，伸手轻轻揉着重伤的地方，苏彻翘着嘴角：“小佑，哥哥很心疼你，不过那欠下的137下，哦，现在是127下，该还还是要还的。不过哥哥今天只打你37下，剩下的一百二十下，每天十二下，十天还清。至于昨天下午的事情，哥哥不想多说什么，你也难受过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把你的决定告诉我，可以么？”
　　
　　祈佑乖乖趴着让苏彻揉伤，闻言点点头，小声说好，苏彻颇为满意，祈佑这孩子很讲道理，这个对一个九岁的娃娃却是很难得的。
　　苏彻扶了祈佑一把让他站起来，又扶着他趴到自己膝上，像第一次挨打那样。祈佑很有些为难，因为从一开始跟哥哥学功夫，哥哥就从未没因为这个打过他巴掌，哥哥说，学功夫是很严肃的事情，出了差错会害人害己，要罚就罚狠的。也因为这个，祈佑一星期是天天挨尺子还没有安慰。
　　
　　祈佑有些困惑地回头，苏彻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指指自己的心口：“小佑，哥哥不想再用尺子罚你，因为这里很疼。”
　　祈佑闻言又要哭，连忙回过头去。苏彻又给他揉了好一会儿，两道伤处还是滚烫，苏彻叹了口气，准备挥巴掌。
　　
　　二十七下，苏彻一下也没放水，不过他到底也还是没忍心继续打在伤痕上。伤痕靠下的皮肤和腿根迅速红肿起来，祈佑趴在苏彻腿上痛得打颤。苏彻发现祈佑的腿根各位敏感，自己每落下一掌都会引起手下的身体剧烈的一抖，皮肤红肿的也是格外严重。
　　最后一下，苏彻狠了狠心，狠厉的一巴掌砸在两道伤上。祈佑被这一下打得一挣，然后就愣住了，苏彻轻轻唤了他老半天，祈佑才回过神来大哭不已。
　　
　　苏彻抱起他来哄着，一边开抽屉拿药拿毛巾。祈佑汗湿的后背随着哭声一颤一颤，苏彻脸颊靠着他的脸颊，慢慢等他平静。好不容易止住哭，苏彻用毛巾擦干他脸上的汗水泪水，轻轻在他额上吻了一下：“乖孩子，哥哥最喜欢勇敢的小佑了。”
　　
　　祈佑趴在床上困倦得睁不开眼睛，苏彻在他身后小心得涂药，揉伤，等收拾好，祈佑已经睡着了。苏彻坐到他身边，用手指拨开挡住祈佑眼睛的头发。发现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被略显红肿的眼皮遮盖，轻轻叹了口气：“累坏了？小家伙……”
　　
　　半夜，祈佑突然醒了，发现苏彻靠在床边，开着床头灯在看文件。见祈佑醒来，苏彻很是惊讶，放下手里一打A4纸凑过来小声问：“怎么醒了？疼得厉害了？还是灯光照到你了？”祈佑费劲儿地爬起来，苏彻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好扶了他一下免得他胳膊发软跌下去。祈佑跪起来，先把胳膊伸到后面摸了摸伤处。发现除了臀峰和腿根，手打的地方已经不是很疼了，祈佑亮晶晶的黑眼睛看向那个因为看见他可爱动作而微笑的人。
　　
　　苏彻觉得这小孩可爱的不行了，心里生出逗逗他的意思，便又问道：“怎么了小佑？是要起夜么？”祈佑嘟嘟嘴：“才不是……”说着，两只小胳膊就已经抱上了苏彻的脖子：“哥哥你还不睡么？睡觉吧……你太辛苦……”
　　苏彻突然就没话了。欣喜之余微微泛起心酸——身边人都是这么拼，谁也没有多余精力来关心别人是不是辛苦，而这个突然闯进自己生活的，小小的孩子，却开始试图温暖自己。
　　苏彻被祈佑抱着，嘴角温暖的笑意收不回来，伸长胳膊关掉灯：“好，哥哥陪你一起睡。”
　　
　　Chapter　16
　　祈佑是个很奇妙的孩子。
　　这是苏彻观察祈佑上学两星期后得出的结论。
　　
　　祈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乖巧无比。可是一旦自己不出现在他视线里，祈佑就是一座小冰山。比如他送他去学校，祈佑不让他把车开得太近，因为上次的拉风出场让很多人都认识了祈佑，而祈佑对此不胜其烦；苏彻牵着他的手送他到校门口，祈佑就自己背着小书包进去。苏彻在门口站着，偶尔能看见有小孩跑上去跟祈佑打招呼，值得称道的是祈佑的反应——他略微转头扫人家一眼，点点头，就冷着脸往里走。
　　
　　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的时候苏彻惊叹不已，这孩子原来这么酷啊！亏他一直觉得祈佑是可爱的个性！！然后苏彻就一心想看这种场景，每次看到都兀自开心：嗯，小佑只对哥哥特别呢！
　　祈佑成绩很好，苏彻也断然不会因为这种事限制他。让苏彻非常开心的另一件事，就是祈佑在他面前很活泼。往往一上车关了车门，祈佑眼睛里就飞出神采来了，偶尔苏彻从公司过来不用开车，祈佑就抱着他的胳膊小声跟他讲班级里的事。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祈佑小学毕业升到初中。
　　初一的祈佑还未脱稚气，但是眉眼之间已凸显俊朗不凡，五六年级身高开始上窜，到初一已经一米七有余，刚好到苏彻唇边。苏彻早就习惯了亲吻祈佑的额头，这个高度倒是刚好得苏彻欢心。
　　
　　初一报名。祈佑仔细看了看分班列表，在一大堆名字里面找到“祈佑”然后找班级，还真是让人眼花缭乱……想到苏彻还在大太阳底下等着他，祈佑就不由得着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分一秒也不想离开苏彻。感情开始醇厚，却不知道最后会酝酿出什么来。
　　
　　好不容易挤出人堆，肩上的背包却不知道和谁的书包挂了一下，“扑通”。
　　两个人都是愣了一下，祈佑虽然讨厌在陌生人面前说话，不过到底是苏彻养出来的好孩子，礼貌还是不缺的。
　　祈佑蹲□子替人家拾起书包：“不好意思。”
　　“没关系。”祈佑愣了一瞬，听声音，倒还听不出是男是女。
　　抬头看向对面的人，是一个白净的男孩，很阳光的样子。对面的男孩看见祈佑明显的被晃了了一下：“你好帅！”
　　祈佑就觉得怎么那么哭笑不得呢。礼节性地微笑一下，祈佑打算闪人了，苏彻已经等了很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找个地方躲一下这要命的太阳。
　　“你叫什么名字？分在哪个班？”可对面的男生显然没打算放过这个小帅哥，“我叫祈怜，五班，你呢？”
　　
　　祈佑转身的身形微微顿了一下。祈怜很快乐的笑容有些晃眼：“唔，这个名字有点窝囊是吧，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祈佑抿起唇，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名字是不是窝囊：“我叫祈佑，五班。”
　　
　　祈怜的大眼睛又瞪大了一些：“真的？！”
　　祈佑笑了笑：“对，既然是同学，开学再见吧。还有人在等我，抱歉。”
　　祈佑说完就跑掉了，完全没注意祈怜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倾慕。
　　
　　祈佑奔到校门口，就见一片人山人海。都是些陪孩子来看分班结果的家长，学校突然提出什么培养孩子自理能力，就是堵着不让家长进校门。这可好，在门口堵了个结实。祈佑眼角抽搐了半晌，决定再钻一次人群。
　　
　　祈佑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当他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满眼都是闷出来的星星时，突然颊上一凉，生生被冰了个哆嗦。抬眼，果然是那个笑得一脸优雅的人。
　　祈佑伸手接了冰镇可乐：“哥，回家吧？”
　　
　　苏彻喜欢祈佑叫他“哥哥”，不过祈佑慢慢长大，把“哥哥”简化成了“哥”，就跟每个孩子慢慢长大，把对父母的称谓也改成一个字一样。虽然不怎么乐意，苏彻也还是没说什么。
　　
　　苏彻开着车，偶尔看一眼副驾驶上乖乖捧着可乐喝的孩子。还是这样，一关上车门眼睛里就飞出神采来了。苏彻不由笑得更温暖，闲闲开口：“怎么样，分到哪个班了？”
　　“嗯，五班……对了！咳咳咳……”
　　苏彻惊了一下，连忙找个地方停车，伸手拍着祈佑后背：“慢点你，想起谁来了你这么激动……”祈佑被呛得面红耳赤，可乐里的二氧化碳可折磨死他了，一时间眼角晶红都流出眼泪来了。
　　
　　苏彻看他凄惨的模样，却莫名生出喜感，于是他就笑了，结果被祈佑可怜兮兮的瞪了。苏彻笑眯眯抽出纸巾给他：“好啦，乖，不委屈~”祈佑嘟起嘴，苏彻又笑了。
　　“哥，咳咳，唔……”祈佑难受劲儿还没过，捂着鼻子哼哼，苏彻伸手揉揉他头发：“我们先回家吧，你先缓缓好啦。”
　　
　　家里。
　　祈佑捧着苏彻做的绿豆沙：“哥哥~”
　　苏彻笑眯眯凑过来：“怎么了？”
　　祈佑抿一口绿豆沙：“哥，我今天碰见个人，你猜猜他叫什么？”
　　“什么？”
　　“他叫祈怜。”
　　




☆、chapter　17…18

　　Chapter　17
　　苏彻和祈佑在剩余的十几天里依旧过着很温馨的假期生活。没有课外补习，也没有自主作业。
　　苏彻正在履行自己初次与祈佑见面时的诺言，真的是一直和他在一起。
　　祈佑经常对苏彻的职业表示出很强的好奇心，苏彻则对此不以为意：“家里又不是没电脑，我远程遥控……”于是祈佑很好脾气地不追究了。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日子——确切的说，到了开学前军训的日子。
　　祈佑每天睡到自然醒，大早晨的天还没亮就被苏彻拽起来的某人自然是迷糊的要命。苏彻可是爱死了祈佑现在迷糊的可爱模样，捏捏戳戳都没反应，由着他折腾。看他眼神逐渐清明，苏彻清了清嗓子，给他整理衣服。
　　“哥……？”
　　“嗯，小佑。”
　　祈佑就觉得苏彻今天笑眯眯的不对劲。
　　“哥，你怎么了？”
　　“没，今天不是要军训么，我们早点出发……”
　　祈佑扭头去拿闹钟，他记得昨晚定好了，怎么没响？外边这么黑，难道下雨了？？仔细瞅了瞅表，祈佑哭笑不得：“哥——现在还不到五点啊？”
　　苏彻表情没有一丝松动：“是呀，你不是要军训么，哪有小兵赖床的？”
　　
　　祈佑无语，一把按住苏彻给他整理衣领的手：“哥哥。”
　　哟，叫哥哥了。苏彻很满意地停下动作，疑问状。
　　祈佑揉了揉他的额头，“哥哥，你要搞清楚，这个学校是没有能力把我们这些要军训的人真的弄去军营的。”
　　苏彻点头：“我知道啊。”
　　祈佑继续道：“那，哥哥，你也要搞清楚，第一天的军训，是从下午开始的，哦？”
　　“啊？”
　　祈佑继续继续道：“因为上午我们要迎接教官，领迷彩服，各自跟教官报道。”
　　“然后……？”
　　祈佑继续继续继续道：“然后，我们其实九点钟到校就没问题了……”
　　“……”
　　
　　乌龙事件的最后结果是，祈佑满意地重新倒回床上睡回笼觉，苏彻坐在床边看着祈佑很快睡熟，嘴角的一抹温柔难以消散。
　　苏彻坐了一会儿，把手轻轻搭在祈佑额头上，然后俯身吻了一下：“小佑，真是长大了呢……”说完，苏彻起身到了厨房：既然起来了，就找点事儿做吧……早餐吃烤面包吧……还是苹果派？
　　
　　祈佑八点准时出现在餐厅里，看着桌子上摆好的新鲜面包和苹果派，祈佑眼睛有些涩：“哥，这是你现做的？”
　　苏彻正在倒牛奶，闻言嗯了一声，顺手把一个杯子放在祈佑面前：“你不喜欢牛奶，我给你榨了果汁。”祈佑没动，“哥，你从四点多起来，就一直没有睡？”
　　苏彻端着杯子，看了祈佑一眼就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起都起来了，还睡什么？好啦快点吃东西，我们要迟到了。”祈佑乖乖开始吃早餐，上学路上，苏彻一边开车，一边随口叮嘱些什么：“小佑，在初中要交朋友，不能跟小学似的了。”祈佑哦了一声，颇显不乐意，苏彻微微笑了一下：“好吧，你可以等他们来主动跟你打招呼。”
　　
　　校门口，祈佑下了车，苏彻摇下车窗趴着跟他说话。远远地听见有人在叫：“祈佑！”
　　苏彻和祈佑同时转头过去，就看见一个男生向这边跑过来，见两人扭头还招了招手。祈佑对苏彻说：“这个就是祈怜。”
　　苏彻很感兴趣地探头，看向那个跑近的少年，嘴角有一抹兴味。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苏彻又转头看向祈佑，小佑的新学校生活，说不定会很有意思。
　　
　　“祈佑！”祈怜跑的有些急，停下来微微喘息。
　　苏彻笑得很典雅的样子：“小佑，介绍下？”
　　“嗯。祈怜，这是我哥哥，苏彻。”说着转向苏彻，“这个就是祈怜了，我跟你提到过。”
　　苏彻明显发现祈怜听见那句“我跟你提到过”眼睛亮了一下，不由微微一笑，事情更有趣了。
　　
　　苏彻很得体地打开车门出来：“很高兴认识你。”
　　祈佑没什么表示，心底暗暗撇嘴：“外**交**辞**令……”
　　祈怜倒是略微有些紧张似的：“我也是。”
　　苏彻微微一笑，对祈佑说：“你们倒是挺有缘分，好啦时间不早了，快点进去吧，中午我来接你。”说罢习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