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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明朝十六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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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朝,劝他们说:首乱是■氏,将军为汉人,何苦代人受过?这个离间计果然成功。九月十六日,刘东杀土文秀,接着,喅卸魃绷醵⑿沓督得骶>旁率巳眨骶牵嗣鹆藛拜的苍头军,啺葑陨薄承恩等人被押解京城。至此,宁夏平定。
援朝之战,也是始于万历二十年(1592)。这一年,日本关白丰臣秀吉派小西行长等人领兵20万从釜山登陆。沉湎享乐的朝鲜国王根本就无法抵御,只会频频遣使向明朝求救。消息传来,神宗立即做了三项准备:一,令兵部向朝鲜派遣援兵;二,命辽东、山东沿海整顿军备,小心戒备;三,如果朝鲜国王进入明朝境内,择地居之。但是,当时的兵部尚书石星,确是无能之辈,只派一个游击史儒率少量兵马入援朝鲜。对于20万日军来说,这无异于羊入虎口,史儒战死;随后赶到的副总兵祖承训也只有3000兵马,结果也是仅仅只身逃脱。这两仗的大败,激怒了神宗。于是,神宗命宋应星为经略,从西北前线调回李如松,一齐东征。宋应星贪生怕死,说自己带兵要讲究什么“一字兵法”:用兵一万,要造车360辆,火炮72000门,弓弩27000副,毡牌2000面,弩箭数百万枝,以及火药、火枪之类,要兵部先给他准备齐全,方肯出征。御史郭实于是弹劾宋应星担任经略一职不恰当。宋应星碧蹄馆遗址便干脆顺水推舟,要求辞职。神宗申斥了宋应星一番,宋应星才不得不出征。幸好,担任前线指挥的有名将李成梁之子李如松,能征善战。明军前几仗打得都很成功,但在万历二十一年(1593)正月在碧蹄馆附近遭日军伏击,损失惨重。双方最后决定议和。日本方面撤兵南下,朝鲜汉城以南的大片国土恢复。日本方面,以与明朝通贡为和谈的条件。神宗一面敦促朝鲜国王练兵自守,一面与群臣商量是否与日本通贡。万历二十二年(1594)十二月,明朝和日本方面互遣使节。明朝册封丰臣秀吉为日本国王。丰臣秀吉身着明朝的冠服,迎接明朝的使臣。事情似乎得到了解决。然而,两年之后即万历二十四年(1596)十二月,丰臣秀吉不遵守当初议和的条款,发动第二次朝鲜战争。明朝遂于次年正月以邢玠为总督,杨镐为经李如松手迹略,再次出援朝鲜。但是,明军这一次在岛山附近再遭惨败。万历二十六年(1598)正月,明军退守到平壤南部的王京,与日军进入相持阶段。但是,七月九日丰臣秀吉死去的消息,让日军士气低落,阵脚大乱。明军遂发动攻击,日军无心恋战,纷纷登船渡海东归。中朝联军与撤退日军在东南露梁海面发生激战,明将邓子龙,朝鲜将领李舜臣指挥军队奋勇杀敌、将日军杀得大败。邓、李二将亦战死海上。这一次援朝之战,虽然耗损巨大,但对于确保明代的海防与东北边疆,意义非常之大。
万历二十七年(1599)二月,神宗命令还在朝鲜战场的几支部队迅速移往西南,其中包括最万历《平番得胜图》能征战的总兵刘(tínɡ)的部队。此行的目的地是四川的播州。明代在播州设立播州宣慰使司,其驻地约相当于今遵义市。播州宣慰使姓杨,世代为当地的土司。隆庆五年(1571),生性雄猜、阴狠嗜杀的杨应龙世袭了父亲杨烈的宣慰司一职。万历十四年(1586),神宗又赐杨应龙都指挥使衔。但是,杨应龙对于四川的官军弱不经战的士气看在眼里,早就想占据整个四川,独霸一方。他的居所都是雕龙饰凤,又擅用阉宦,俨然是一个土皇帝。从万历二十年(1592)起,杨应龙就时叛时降,反复不定。万历二十七年(1599)二月,贵州巡抚江东之派都指挥使杨国柱讨伐杨应龙,结果三千军队全军覆没,杨国柱战死。当时,朝鲜战争已经结束。因此,神宗决定一劳永逸地解决杨应龙问题。他任命李化龙为湖广、川贵总督,兼四川巡抚,郭子章为贵州巡抚,讨伐播州叛军。万历二十八年(1600)初,各路兵马陆续汇集播州附近。李化龙持尚方宝剑,主持讨伐全局,坐镇重庆;郭子章以贵州巡抚坐镇贵阳;湖广巡抚支大可移驻沅江。明军分兵八路进剿:总兵刘出綦(qí)江;总兵马礼英出南川;总兵吴广出合江;副总兵曹希彬出永宁;总兵童无镇出乌江;参将朱鹤龄出沙溪;总兵李应祥出兴隆卫;总兵陈璘出白泥。每路兵马3万,共计20余万人。这种安排,足以说明神宗对于剿灭杨应龙的决心。八路大军中,以刘所部最为骁勇善战。綦江在播州的北面,杨应龙也重点屯兵于此,以他的儿子杨朝栋亲自领苗兵数万进行防守。然而,苗兵每遇上身先士卒的刘,只会大叫:“刘大刀至矣。”往往不战而溃。罗古池一战,杨朝栋差点被俘。刘率军一直攻到了娄山关下。娄山关是杨应龙老巢海龙囤的门户,与海龙囤并称天险,易守难攻,但是,却被刘在四月至六月两个月内连续攻破。六月初六日,杨应龙与爱妾周氏、何氏关门自缢,儿子杨朝栋、弟杨兆龙被俘。战役前后历时114天,斩杀杨应龙的部队2万人。万历二十八年(1600)十二月,李化龙班师回朝,并将杨朝栋等69人押解到京师,磔于市。至此,平播一战以完胜结束。这一战,虽然耗费了湖广、四川、贵州三省财力,但是,正如当时的官员朱国桢所说,如果不平定播州,四川周边的少数民族就要纷纷效仿杨应龙,非但四川不保,云南、贵州也可能不保。后来,瞿九思编《万历武功录》,称平定杨应龙是“唐宋以来一大伟绩”,大概也是从确保西南版图的效果来说的吧。
在明代历史中,神宗经常被过度地描写成一个荒唐、好色、懒散的皇帝。从万历三大征看来,神宗绝不是一个平庸的皇帝。虽然,我们可以说他是好大喜功,但是不要忘了,他在给朝鲜国王的信中始终强调朝鲜要力求自保的事实。实际上,神宗对于每一次军事行动,似乎都充分认识到其重要性。而且,在战争过程中对于前线将领的充分信任、对于指挥失误的将领的坚决撤换,都显示了神宗的胆略。当然,神宗的荒怠、好色,也是不容否认的。晚年的神宗,对于朝政的兴趣,显然没有对敛财的兴趣浓厚。在他亲政的后20年,他基本上是一个不理朝政的皇帝。因此,万历后期朝政的混乱,直接导致了万历四十七年(1619)明朝军队在与努尔哈赤军队的萨尔浒一战中丧师10万,从而丧失了明军对后金军队的优势,间接导致了明代最终被清朝取代的结局。
醉梦之期
孟森在他的《明清史讲义》内称神宗晚期为“醉梦之期”,并说此期神宗的特点是“怠于临朝,勇于敛财,不郊不庙不朝者三十年,与外廷隔绝”。那么,神宗是什么时候从一个立志有为的皇帝变成一个荒怠的皇帝呢?又是什么东西让皇帝堕落得如此厉害呢?虽然,按照晚明的一位名士夏允彝的说法,神宗怠于临朝的原因,先是因为宠幸郑贵妃,后是因为厌定陵出土的金冠恶大臣之间的朋党斗争。但是,学者们也以为,神宗之怠于临朝,还因为他的身体虚弱的原因。当然,身体虚弱的背后,是酒色财气的过度。
万历十七年(1589)十二月,大理寺左评事雒于仁上了一疏,疏中批评神宗纵情于酒、色、财、气,并献“四箴”。对皇帝私生活这样干涉,使神宗非常恼怒。幸好首辅大学士申时行婉转开导,说皇帝如果要处置雒于仁,无疑是承认雒于仁的批评是确有其事,外面的臣民会信以为真的。最后,雒于仁被革职为民。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神宗曾召见申时行等人于毓德宫中,“自辨甚悉”。神宗对内阁大学士们说:“他说朕好酒,谁人不饮酒?……又说朕好色,偏宠贵妃郑氏。朕只因郑氏勤劳,朕每至一宫,她必相随。朝夕间她独小心侍奉,委的勤劳。……朕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财皆朕之财。……人孰无气,且如先生每也有僮仆家人,难道更不责治?”看来,神宗根本不承认雒于仁的批评。的确,明末社会好酒成风。清初的学者张履祥记载了明代晚期朝廷上下好酒之习:“朝廷不榷酒酤,民得自造。又无群饮之禁,至于今日,流滥已极。……饮者率数升,定陵出土的皇后凤冠能者无量。……饮酒或终日夜。朝野上下,恒舞酣歌。”意思是说,明代后期对于酒不实行专卖制度,所以民间可以自己制造酒,又不禁止群饮,饮酒成风。喝酒少的能喝几升,多的无限量,日夜不止,朝野上下都是如此。神宗的好酒,不过是这种饮酒之风的体现罢了。神宗在17岁的时候,曾经因为醉酒杖责冯保的义子,差点被慈圣太后废掉帝位。这件事他倒是承认。至于说到好色,神宗虽然似乎不及他的祖父,但却一点也不逊色于他的父亲。他在万历十年(1582)的三月,就曾效仿他的祖父世宗的做法,在民间大选嫔妃,一天就娶了“九嫔”。而且,神宗竟然还玩起同性恋的勾当,即玩弄女色的同时,还玩弄小太监。当时宫中有10个长得很俊定陵出土的刺绣百子女夹衣秀的太监,就是专门“给事御前,或承恩与上同卧起”,号称“十俊”。所以,雒于仁的奏疏中有“幸十俊以开骗门”的批评。这一点,神宗与当初荒唐的武宗有一点类似。至于贪财一事,神宗在明代诸帝中可谓最有名了。他在亲政以后,查抄了冯保、张居正的家产,就让太监张诚全部搬入宫中,归自己支配。为了掠夺钱财,他派出矿监、税监,到各地四处搜括。
酒色的过度,使神宗的身体极为虚弱。万历十四年(1586),24岁的神宗传谕内阁,说自己“一时头昏眼黑,力乏不兴”。礼部主事卢洪春为此特地上疏,指出“肝虚则头晕目眩,肾虚则腰痛精泄”。万历十八年(1590)正月初一,神宗自称“腰痛脚软,行立不便”。万历三十年(1602),神宗曾因为病情加剧,召首辅沈一贯入阁嘱托后事。从这些现象看来,神宗的身体状况实是每况愈下。因此,神宗亲政期间,几乎很少上朝。他处理政事的主要方法是通过谕旨的形式向下面传递。万历三大征中边疆大事的处理,都是通过谕旨的形式,而不是大臣们所希望的“召对”形式。在三大征结束之后,神宗对于大臣们的奏章的批复,似乎更不感兴趣了。所以,神宗荒怠的情形,还真有前后两个阶段:前一阶段是不愿意上朝听政;后一阶段是连大臣们的奏章也不批复,直接“留中”不发。但是,按照明朝的制定陵宝城度,皇帝是政府的惟一决策者。一旦皇帝不愿处置但又不轻易授权于太监或大臣,整个文官政府的运转就可能陷于停顿。到十七世纪初期,由于神宗不理朝政,官员空缺的现象非常严重。万历三十年(1602),南、北两京共缺尚书3名、侍郎10名;各地缺巡抚3名,布政使、按察使等官66名、知府25名。按正常的编制,南、北二京六部应当有尚书12名,侍郎24名,这时总共缺了近三分之一。到万历四十一年(1613)十一月,南北两京缺定陵方城明楼尚书、侍郎14名。地方的行政管理,有时必须由一个县的知县兼任邻县的知县。由这样的情形,我们可以想见万历后期政府运作的效率。神宗委顿于上,百官党争于下,这就是万历朝后期的官场大势。官僚队伍中党派林立,门户之争日盛一日,互相倾轧。东林党、宣党、昆党、齐党、浙党,名目众多。整个政府陷于半瘫痪状态。正如梁启超说,明末的党争,就好像两群冬烘先生打架,打到明朝亡了,便一起拉倒。这样的恶果,未尝不是由神宗的荒怠造成的。所以,《明史》对于明神宗的盖棺论定是这样表述的:“论者谓:明之亡,实定陵地宫亡于神宗。”万历四十八年(1620)七月二十一日,神宗朱翊钧病逝,十月葬于定陵。300多年以后,他的坟墓定陵被发掘。1958年,在考古学大师夏鼐的指挥下,神宗的梓宫(棺椁)被开启。在厚厚的龙袍下面,掩藏着神宗的尸骨。尸骨复原后的结论是:“万历帝生前体形上部为驼背。从骨骼测量,头顶至左脚长164米。”1966年8月24日下午,“地主阶级的总头目”神宗的尸骨被砸烂、焚烧。这位曾经统治中国48年的驼背皇帝,终于化作一缕青烟远去。
朱翊钧个人小档案
姓名:朱翊钧
出生:嘉靖四十二年(1563)八月十七日
属相:猪
卒年:万历四十八年(1620)
享年:58岁
在位:48年
年号:万历
谥号:显皇帝
庙号:神宗
陵寝:定陵
父亲:朱载后
母亲:李贵妃
初婚:16岁
配偶:王皇后
子女:8子,10女
继位人:朱常洛
最得意:万历三大征
最失意:皇三子朱常洵做不成太子
最痛心:萨尔浒一战丧师10万
最不幸:身体虚弱,疾病缠身
最擅长:罢朝
光宗朱常洛可能是明代历史中最不幸的皇帝。在他39岁的生命历程中,前20年是不受宠光宗像爱的皇子,后19年过的是战战兢兢的皇太子生活及短暂的一个月的皇帝生涯。他的一生,始终处于宫廷阴谋漩涡之中。他的父亲神宗偏爱他的异母弟福王朱常洵,而他则成为文官政府的官僚士大夫们拥护、推戴的对象。围绕着他和福王,官僚们与神宗进行了长达15年的拉锯战。他被士大夫们视作国家的根本、未来的希望。他也确实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执政生涯里,曾经令士大夫们欢欣鼓舞,欣欣向治。
皇长子:争国本
对于习惯于生活在皇权之下的明代大夫们来说,皇储是一个国家稳定的象征。皇太子是预备的君主,是国家的根本,可以杜绝旁人对于皇位的觊觎(jìyú)。我们应该还记得,宪宗在儿子朱祐樘6岁的时候就将儿子册立为太子;武宗因为没有儿子,所以就接连出现宗室亲王图谋皇位的叛乱;世宗不立裕王朱载后为太子,皇四子景王朱载圳就始终有着夺嫡的幻想。因此,从万历十四年(1586)起,大臣们与神宗就册立皇太子一事展开了长达15年的拉锯战。许多大臣被生气的神宗罢黜,但是,册立皇太子的呼声却从来就没有间断过,直到万历二十九年(1601)皇太子正式册立为止。
如果没有福王朱常洵,或者如果朱常洵的生母不是受宠的郑贵妃,大臣们也许没有那么敏感。在宫廷的地位升迁中,母以子贵或者子以母贵的可能性都存在。郑贵妃是神宗最宠爱的妃子。她在14岁的时候就成为19岁的神宗的宠妃。据说,郑贵妃不但有闭月羞花的美貌,而且聪明机警,喜欢读书。她敢于毫无顾忌地挑逗、嘲笑神宗,同时又能倾听皇帝的诉苦。可以不夸张地说,她是精神匮乏的神宗的精神支柱。她为皇帝生下了两个孩子。其中,皇三子朱常洵最为神宗所喜爱。在神宗内心深处,肯定希望由朱常洵继承他的皇位。但是,神宗同时也深知这样对于继承规则的破坏,可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所“天潢演派”玺(寿山石)以,他一直在犹豫,借口皇后还年轻,说不定能生出一个嫡系的皇子出来。在这种犹疑中,受伤害最大的无疑是皇长子朱常洛。
朱常洛生于万历十年(1582)。母亲王氏是一名普通的宫女,平时在慈宁宫侍候慈圣皇太后。有一次神宗去慈宁宫探望慈圣太后,索水洗手,私下里宠幸了王氏,并赏了她一副首饰。此事虽然有随侍的文书房宦官记载于《内起居注》上,但是,神宗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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