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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有幸-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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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想回家,想睡在那个承载了我六年时光的卧室里,想听游轮的汽笛声,想穿梭在晨间熟悉的薄雾中。但那仿佛是我再也无法回到的地方。
  我还想起了苏林,不知他的春节怎么过,也会像我一样蜷缩在偌大的世界里吗?
  此时我怕极了未来,怕极了就这样将余下的岁月走完,背着沉重的包袱,不得一刻喘息。
  春节一过,郑辰逸就风尘仆仆赶了回来,又跟我一样边打工边苦逼地过着日子,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每次跟他提起,他就笑笑,在我脸上落下一吻,又道‘我挺喜欢这种日子’。
  我们就这样过了许久,冬季完了,来年的冬日又来。我俩日复一日地考虑这第二天该吃什么,面条还是馒头,日复一日地考虑怎么跟房东交涉拖一拖房租,日复一日地过着平淡又有些艰难的生活。
  专业四级我在郑辰逸的帮助下过了,日语也快考级。郑辰逸报了驾校,经过好几个月漫长的折磨,终于搞到了驾照。
  考日语N2那天,郑辰逸等在校门口,穿着大衣,衬着带着寒意的微雨,牵着我的手走过红绿灯,挤上公交,将我拥在怀里。我俩如同往常一样,疲惫地相互依偎。他对我说,他准备考研了,有点想去南京,问我想去吗,我想到于一文在南京或许能帮我们一把,于是点头答应了。
  这时候的我已经不会再因一个吻而兴奋整天,他也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失眠整夜,我俩仿佛在慢慢改变,变得稳重,变得波澜不惊,就像相处许久的老夫老妻。
  大三,第二外语我选了德语,又在外面的机构报了一个德语班。我一面准备专业八级的考试,一面准备去考导游证。郑辰逸狠狠把我教训了一番,有些反对我考导游。他是这么说的:“你考教师证也好啊,考了导游证你要干啥?读个211去当导游?当导游到处奔波,你受得了吗你?”我白了他一眼,不听劝。
  为什么要考导游证,我也不知道,光学德语和英语我明明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为什么还要考导游证?
  我想到了苏林。
  我或许应该像郑辰逸和父母所说的,好好的找一个工作,淡淡地将这一生走完。但我想要的并不是那样的生活。
  当职业小说家我无法在这世界里立足,但如果要我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前,穿过人海挤进地铁,整天盯着电脑屏幕,或许我会被这黑白世界逼疯。
  我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哪怕最后无法去实现,有这样一点点的势头也好。
  大三下学期,郑辰逸参加了一个创新项目,每天都会很晚才回家。廖巧和张展凡找好了实习地方,打算一放假就去实习。
  大三的暑假,我在重庆找了实习单位,一家地理杂志社,做文字编辑的工作。原本那家公司定向收实习生,不过几年来我的脸皮好像变厚了许多,跟那总编软磨硬泡,他终于肯准我参加面试。
  实习生并没有多少工资,其实原本大家也并不是朝着工资去的。于是为了租上公司附近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屋,我又开始在网上写文,晚上两点之前一般无法睡觉。写文挣的那点少得可怜的钱加上工资和郑辰逸的奖学金,勉强过活。
  郑辰逸要留在学校继续他的创新项目,于是前两个星期我都独自住在那里。也想过要回家看看,扒在墙角看看也好,但事情太多,时间一长就忙忘了。
  在单位我坐了一星期冷板凳,根据攻略,我每早都会问主任“老师,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最开始打打杂,学习学习,后来正儿八经的工作任务越来越多,忙得不可开交。
  第二个星期,我在主任的指导下完成了两个版面,顶着天然墨镜被总编叫到了办公室。
  “花了多少时间?”他问我。
  “四天。”我回答。
  “辛苦你了。”
  “不辛苦。”
  “但是做成这样肯定上不了。”
  我:。。。。。。
  “你去再看看以前的期刊。”
  “好的。”
  于是我又对比着以前的期刊,改了不下三遍,这次再交给主任,美编排出来后总编终于满意了。
  在实习的两个月里,我一人负责三个版面的约稿和整编,一个版面的编译,最后终于能和编辑一起出去采访,完成了一个板块。总编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却在最后的实习评语里赞赏有加。
  最后一天,总编又把我叫到办公室,这次他要温和得多,问了我许多心得感想,又说了许多关于杂志的事情。最后问我“为什么想到这里来实习”,这个问题他从面试一直问到我的实习结束。
  我喜欢文字的工作,而且在这里我能拓宽自己的知识面。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去采访,每收到一篇稿子,每收到一张摄影作品,就像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这里的同事大多学历史地理专业,博学而理智,工作要求下客观冷静,都是良师益友。而且带我的那个编辑,几乎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才华,多么死板的文章经她之手都能变得生动有趣。
  这是一片宽阔而自由的天地,像苏林给我的感觉一样。
  我将心声告诉总编。
  并不是没有感到辛苦,并不是没有感觉厌烦,热情也曾减退过,但总能在所有无趣之中发现闪光,作为我坚持下去的支柱。
  就像我等待苏林的那段时间。
  收拾好了东西,跟办公室的几人告别。回家路上,我坐在轻轨窗边。
  索道只有一个还在运行,高悬在江水之上。轻轨穿过绿林和楼房,不知不觉离我上一次坐在这里已经过了三年。三年前我身上只有五十块,哭得稀里哗啦,人生的支柱刚刚夭折。
  三年后的今天,我反复回味总编的话。“最难得是抱有热情,要在所有不愉快中发现坚持下去的理由,如果连一点零星的理由都没有了,只能说明你不需要这份工作,这份工作也不需要你。这辈子无论什么事,最重要是‘两情相悦’。如果你喜欢这里,这里也欢迎你,随时都对你敞开怀抱”。
  手机响起,是郑辰逸来电。
  没错,我不需要苏林,苏林也不需要我。此时心中的伤口好像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经过漫长的时光,经过郑辰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三章 又是一年毕业季

  大四上学期,郑辰逸的创新项目搞定了,不仅搞到了奖金,还拿到一份证书。他站在卧室门口,从书包口袋里掏出一大叠红色的毛爷爷,嘿嘿傻笑。
  “你们那不给打卡上啊?”我白他一眼。
  “我就想把这红果果一坨拿给你炫耀炫耀。”他又把钱塞回书包,喜滋滋坐到我身边,“我们这个月能吃点好的了。”
  我突然有些鼻酸。
  “看德语?”他把下巴搁我胳膊上,翻看我正看着的教科书。
  “不服?”我挑眉。
  “哪敢啊。”他笑着在我脸侧啄了一口,“什么时候考?”
  “下个月。”
  “唔。”他粘着我,“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
  “明天想吃什么?”
  “辰逸。”我放下笔,转头看他。
  “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他委屈地就要走。
  我捧着他的脸与他深吻,这些日子再平淡,也无法消磨我对他的喜欢。郑辰逸开始有些惊讶,随后热情地回应。
  此时我发现,我与郑辰逸的爱情就好像是一条缓慢流淌的小溪,涓涓的,潺潺的,源头小小的,不知流向何方也从不停下奔流。
  我考了德语四级,考导游证的打算放弃了。郑辰逸要考研,每天都在埋头学习。日语的证书下来了,很大的块头,看上去很是浮夸。
  大四时我又依照学校的安排去了一家外企实习,在南京。我死皮赖脸住到了于一文家里,他自己买了房子,还和于思源同居。
  这次实习期有一年,最开始参加培训,随后到敲敲图章,复印复印文件,和大三实习最开始做的琐碎事情一样。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帮经理了一份日语邮件,之后就被调遣去做文案翻译。
  大半年过了,我请假回学校考了专业八级,再回公司时,经理让我跟着外事部门一起搞外宾接待工作。其实在接待过程中我就充当一个翻译,外国的办事人员也都用英语,难度小了不少。
  大四上学期郑辰逸考研,知道他辛苦,但我没多余的钱坐车回去看他,只能每晚跟他讲十几分钟电话。大四下学期,他兴冲冲打电话告诉我自己考上了,到南京参加了复试。
  他在考试的时候,我正在中山陵,跟在领导身后,带着几个德国来的外宾,走得双脚发麻。
  郑辰逸考试过了,坐等通知书。我的实习期也结束了,我知道后几月领导完全将我当正式员工在用,经理让我好好考虑。
  大四终于要毕业。
  张展凡要回哈尔滨。廖巧要去海南。两人天天在家里吵得天昏地暗。
  郑辰逸要去南京读研,虽然我想回重庆那家地理杂志,不过想到郑辰逸还是决定去南京。几天休息下来,在房间里做得天昏地暗。
  一个月的空闲,我和郑辰逸在南京物色了一间屋子,郑辰逸用之前存的钱租了下来,我到那家公司面试,不出意外地顺利通过。
  世界明媚了。没有失恋的痛苦,没有生活的窘迫,一切都否极泰来。
  郑辰逸读研时,终于轮到我养他。正式工作还算顺利,比同届进来的几个同事要适应得多。那时我还只负责文稿翻译和外宾接待,一个月只需要安排一两次外宾接待,其余时间都用来写策划和传邮件约时间。工资待遇挺好,与郑辰逸过得还算滋润,只过了一年,回想大学那阵子吃面条和馒头的时间已经难以想象,唏嘘不已。
  年底分红着实让我震惊了,看来公司效益不错,如果接下来三年都是这个势头,那凭我一人的收入也能在南京和郑辰逸安定下来。
  三年之后,郑辰逸光荣毕业,那时他25,我24,我已经七年没回家,已经在南京辗转换了三四个住处。
  他毕业后,我请了四天假,请他去泰国玩了一把,就当做大学时同甘共苦对他的奖励。我俩并肩走在曼谷街头,恍然一想,我们竟已经交往了六年,但我们竟然还没结婚。
  哦,同性没法结婚。
  在普吉岛人声吵杂的海滩上,我一眼就望见了郑辰逸,他穿着大喇喇的沙滩裤,身影有些瘦了,还是白白的,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肌肉还是很合我胃口。
  泰国回来后,郑辰逸黑了些,我为办公室几个同事带了些东西。
  郑辰逸最后进了一家园林设计公司,从事规划设计工作。我一打听他的工资,心想还好,没比过我,不然又算他养我了。
  不过这种侥幸心理并没存在多久,一到年底分红,我被他秒杀得连渣渣都不剩。
  自从郑辰逸开始工作,我也开始向母亲银行卡里打钱。或许母亲是发现了,每天都回来一两个电话,我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老是不想接听。
  “辰逸,你说,咱们这样南漂,也不是个办法呀。”周末我和郑辰逸牵着手逛街,突然想到了点什么。
  “怎么?”
  “咱买套房吧。”我道。
  “买啊。”
  “买个二手房吧,便宜。”
  “不,二手房要闹鬼,一般恐怖片都这么演。”
  “卧槽你别吓我。”
  于是我俩又忙碌着去看房,最后选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环境挺好,小小的,但很温馨。
  他学这专业的,自觉自愿做了一番规划。我俩辛苦了半年,把室内重新装修了一遍,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住了进去。
  不过刚搬新家不久,我升职,又被调到外事办做出境工作,一年有四个月都在国外,由于公司性质,主要是日本和德国。每次去两三个月,一个月跟着领导工作,一个月跟着领导玩,工作的时候累得精疲力竭,“玩”的时候更是。
  郑辰逸一年有四个多月都独守空房,他提出严肃抗议,不过每次都被我驳回就是了。
  但那时候我俩通常会经历两个多月的干涸期,于一文推荐我俩用电话这样那样,但当我和郑辰逸想尝试的时候,都会迎来一阵尴尬的沉默,最后不了了之。
  在一直被工作困住的这段时间,我俩也经常吵架,但都是以你唬唬我,我哄哄你的方式结束。或许是性格太过契合,也或许是都讨厌变动,我俩若无其事地度过了七年之痒。
  我25岁那一年,终于回家过了一次春节。
  那时候姥爷病危,我和郑辰逸刚住进新房里没几月。母亲给我发了条信息,说姥爷病危,想看我最后一眼。
  我和郑辰逸特意为这次春节回家买了新衣服,穿得精神抖擞些,默契地相视一笑,对方好像都成熟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四章 七年不见

  除夕回家郑辰逸和我一起。
  还是那个机场,还是我行李箱划过的那块瓷砖,还是那个位置。时隔七年,我身边已变成郑辰逸。
  父母站在那里等我,父亲背着手,母亲眼中的泪还未清理干净。他们头发白了,白了许多,皱纹也生出不少。即使两人还穿着那两套熟悉的冬装,他们与我七年前离开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牵着郑辰逸的手,他们迎上来,母亲哭了,父亲看看我,又看看郑辰逸,眼神之中少了许多波澜。
  “我回来了,爸,妈。”我对母亲挤出一丝微笑,心中掀起海啸,覆盖一切埋怨,推翻我所经历了的一切,我奋斗的七年,在这眼泪之下看上去如此不堪一击,如此愚蠢。
  “小睿小睿啊,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好想你。”母亲抱着我就在机场哭了起来,“瘦了这么多,这七年的到底怎么过的?苦吗?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母亲消瘦了,皮肤也变得干黄。
  时间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
  我向父母说了七年间的事情,也向他们坦言了我与郑辰逸的关系。父亲没有再如此愤怒,母亲静静听着,没说要接受,也没说拒绝。
  郑辰逸住在我家。我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卧室。
  落地窗外薄雾绵绵,汽笛长鸣。我想起了苏林,那个挥之不去的烦人家伙。我把以往的东西拿出来给郑辰逸看,给他讲了许多初中和高中的事情,我们错过的六年。
  “你看,这个是我离家出走前的。”我把牛津字典里的书签抽出来给他看,上面是苏林笨拙的字迹,写着‘Je t’adore’,“苏林写给我的哟。”我朝他挑眉。
  他揪我脸,直到我求饶才肯松手。
  再翻衣柜才发现,苏林的背心没拿走。
  他当时走得这么匆忙,匆忙地要从此地逃走。他走得这么匆忙,留下这么多记忆在我脑海,无论历经多久的岁月都无法抹去,在那处隐隐作痛。
  “我、呃好难受。”我像十七岁的我,躲在二十六岁的郑辰逸怀里痛哭。
  郑辰逸那天非常沉默,他抱着我,什么也没说。他的陪伴就是他的诺言,多说反而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
  你不会像苏林一样离开我的对吗?你不会的。
  第二天,我和郑辰逸随家人到医院看姥爷。
  姥爷已经病重,捏着我的手,问我这七年去了哪,问我辛苦吗,说回来了就好。
  三天后的病房外,常青树嗦嗦作响,寒风透过厚重的玻璃窗,将姥爷最后一口气息带走。
  许多亲戚都来了,见过一两次的,素未蒙面的,都来了。岑轩长大了,十一岁了,是白净的小孩子,眼睛明亮。
  “哥。”他见我,就像见着陌生人,勉强唤我一声。
  婆婆来了,舅舅也来了,小姨示意郑辰逸,问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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