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那么卑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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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箱关着，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在家都吃什么了？只能用冷毛巾敷着了。”
　　“你去煮点清粥，应该有米的，在厨房的柜子里，我守着她。”
　　“粥？”“恩，她待会醒来会饿的，先准备好。”南天温和的说。云碧瑶感到有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落，流到耳朵里，有只手轻轻擦拭着。“就你这样，出去了怎么叫人放心呢？”南天微微叹口气，拿下额头上的毛巾，放进冷水里拧干，重新放在云碧瑶的额头上。云碧瑶感觉头没那么沉了，又开始昏昏欲睡。
　　好像睡了很长时间，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嘴唇很干，云碧瑶轻轻舔了舔，“碧瑶，要喝水吗？”南天轻声问。云碧瑶睁了睁眼睛，看见南天关心的神色，还有一旁的秦芳芳立刻倒了水过来。南天扶起云碧瑶，软弱无骨，可能是生病的缘故，南天感觉云碧瑶没有这么软弱，她的手握起来都是骨头。拿起靠垫放在她身后，让她半躺着，水递到嘴边的时候，云碧瑶接了过去，“我自己来吧。”南天点点头，“饿了吧？秦芳芳，去盛点粥给碧瑶吧！”
　　“好！”云碧瑶刚想说不饿，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叫了，只能尴尬的坐着，南天也不说话。“你喂她吧！刚退烧，还很虚弱。”南天起身让开位子给秦芳芳，看着云碧瑶一口一口的吃着，可能是真的太饿了，云碧瑶竟吃了满满一碗，南天满意的微笑着。
　　“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了。”云碧瑶看了南天一眼，秦芳芳连忙说，“我没事，我留下来陪你。南天你先回去吧！”
　　“恩，好！”南天看着云碧瑶，云碧瑶已转过头去，“好好休息！”说完就走了。秦芳芳不解的看着两个人，只能叹气。“你说你们两，明明很关心对方。我一打电话给南天，南天就过来了，一直守着你，冷毛巾不停的换直到你退烧，你明知道南天的心意，为什么这么冷淡呢？”
　　“我配不上他。”听到这话秦芳芳眼神黯淡下去，她知道云碧瑶指的是什么，她的愧疚心从没减退过。云碧瑶看出秦芳芳的异样，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南天有女朋友了，很漂亮。”秦芳芳瞪大眼睛，“真的吗？就他们说的那个艺术学校的美女？”
　　“可能吧！”云碧瑶的目光有些遥远。
　　“你再睡会吧！”
　　“恩，要不你也回去吧！”“不用，我今晚陪你，你睡吧，我看会电视。”可能云碧瑶自己也搞不清楚心里对南天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她只知道那个女生有爽朗的笑容，跟南天很配。
　　第二天早晨醒来，云碧瑶感觉精神大好，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秦芳芳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进去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不小心惊动了秦芳芳，秦芳芳睁开眼睛，看碧瑶在帮自己盖被子，微微笑着，“昨晚在这里睡了一夜吗？不冷吗？”秦芳芳坐起来，摇摇头，“放心，我身体很好的，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云碧瑶迅速起身走进卫生间，她怕再晚一步眼泪就要流出来了，虽然秦芳芳做过错事，这么长时间来云碧瑶看出了她对自己的真心，不怨了。秦芳芳突然推开门，云碧瑶低下头洗了把脸，不让秦芳芳看出什么。“你干嘛跑那么快？呀，你怎么能拿冷水洗脸，你疯啦？”
　　“没事，我习惯了。”云碧瑶拿起毛巾擦了擦脸，秦芳芳不可思议的看着，“冬天你也这么洗脸吗？”
　　“恩。”云碧瑶刷着牙，嘴里含糊不清。秦芳芳盯着云碧瑶，仿佛在看一只怪物，寒冬腊月的那么冷，那水碰到手都能冻到骨头，她怎么可以一直用冷水洗脸呢？云碧瑶忽略掉秦芳芳的讶异，刷完牙去换衣服了。
　　“今天我们去玩吧！”这是第一次云碧瑶主动要求出去玩，秦芳芳虽然很高兴，可是想到云碧瑶身体刚好，万一出去又着凉了呢？
　　“算了吧！今天还是在家休息下吧！等你完全好了再出去。”
　　“那好吧，你不去，我自己去。”云碧瑶自顾自的挎包出门。秦芳芳还是乐颠乐颠的跟了上去，一路上非要挽着云碧瑶，云碧瑶怎么甩都甩不开。
　　那几天，云碧瑶每天跟着秦芳芳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瘦西湖，个园，汪氏小苑。。。。。。吃崔华春的烫干丝，小东门桥的臭豆腐，黄桥烧饼。。。。。。云碧瑶在这个地方长这么大，从没这么仔细的看过这个地方，有些地方已经跟小时候看的有很大出路了。她想仔仔细细的记住这个地方，真的要走了，心里还真是舍不得，毕竟这是自己长大的地方，这么一看，觉得这个地方还真是挺美的，怎么以前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呢？秦芳芳一直玩的很开心，两人用之前打工的钱各出一半凑起来买了个傻瓜相机，云碧瑶已经很久没有拍过照片了，这几年只有江玉燕拉着她拍过一张以外，再没有了，有时候想起来，记忆都是空白，未免有些遗憾，早知道江玉燕有天会离开，她绝对不会拒绝她。就要走了，江玉燕又在哪里呢？还会再见吗？连个电话都没有，将来就算云碧瑶结婚了，她又如何得知呢？想到这，云碧瑶觉得有些伤感，是敷衍自己的吧？跟那个男人当年一样，一句话就骗了她那么多年，结果呢？
　　“碧瑶，你又在想什么？快尝尝这个，味道还不错。”秦芳芳拿起摊位上的一串烤肉递到云碧瑶嘴边，云碧瑶尝了一口，真够辣的，直吐舌头，秦芳芳看着笑开了，云碧瑶从包里拿出水就灌下去。“没有那么辣吧？很好吃呢！”秦芳芳是很能吃辣的，有时候云碧瑶怀疑她不是南方人，因为南方人吃辣，但基本上不是很辣的，而秦芳芳使劲的挑那种辣酱往上抹，那摊位的大婶眼睛都直了，又不好直说什么。云碧瑶还是把秦芳芳拉开了，她不想待会摊主赶她们走。
　　两人走累了，就在石凳上坐着，仰头数着天上的星星，这让云碧瑶又感觉坐在旁边的是江玉燕。她不喜欢自己时不时出现这样的想法，这对秦芳芳不公平。可内心就是忘不了江玉燕，秦芳芳看着云碧瑶纠结的表情，不解的问，“怎么了？”
　　“我。。。。。。想起一个人。”云碧瑶低低的说，好像不想让秦芳芳听见，但秦芳芳真真实实的听见了，很好奇。还以为是哪个让云碧瑶魂牵梦萦的帅哥，萧寒？还是南天？或者是别人？秦芳芳独自在心里盘算着。
　　“她叫江玉燕，”云碧瑶述说着，秦芳芳奇怪怎么名字这么娘，难道是女的？“她是我从初中就开始的朋友，她跟你一样，不对，是你跟她一样，有黏人的性子，爽朗的笑容，总是咋咋忽忽，一刻不得闲，可是她说要一辈子跟我做朋友，永远保护我。起初，我并不觉得你跟她像，是后来相处的时候发现你们有些共同点。你总让我有种错觉，你就是她。”秦芳芳安静的听着，仿佛在听一个很动听的故事，“你不气我吗？”云碧瑶转头看着她，秦芳芳一脸平静。
　　“她在哪？我怎么没见过呢？”
　　“她走了，她还是丢下我走了。”云碧瑶忧伤的低下头，盯着地面。
　　“碧瑶，我很想见她，我想看看那个能让云碧瑶惦记在心里的朋友是谁。可能是命运安排，你身边就应该有这样一个朋友，她走了，我来了，可是我却。。。。。。如果是她，她一定会护着你。”秦芳芳又想到那件事，虽然云碧瑶不愿提起，她却过不了自己那关，所以她尽自己能力的去关心碧瑶，守护碧瑶。
　　“我也想见她。”云碧瑶说着有些哽咽。
　　“不过，碧瑶，她虽然走了，我觉得她一定时刻关注着你的一切，她也会像你想念她一样的想念你的。”
　　“会吗？”
　　“恩。”秦芳芳郑重的点了点头。云碧瑶笑了，像那天边的星星，闪闪发光。
　　又坐了一会，秦芳芳突然来了兴致，起身站在云碧瑶面前，唱起了许嵩的《有何不可》，虽然有些跑调了，云碧瑶还是听清了歌词的大意，“。。。。。。我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它仅仅代表着，我希望你快乐，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这是第二个唱歌给她听的人，第一个是萧寒，云碧瑶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舞台上的萧寒有多深情，也是那一晚，让云碧瑶的心掀起阵阵涟漪。第二个就是这眼前的秦芳芳，她边唱边用手指着云碧瑶，云碧瑶不想哭，便很大声的笑，笑出眼泪来。“怎么样？是不是特感动？”秦芳芳上前拉着云碧瑶，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坐着，云碧瑶别过脸去不说话，眼泪却悄悄滑落。
　　很快就到月底了，云碧瑶收拾着东西，她看看小抽屉，重新锁好，什么都没有带走，那些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回忆，就让它们尘封在这里吧！既然决定重新开始过生活，就淡忘一切吧！云碧瑶这样想，可是真的能淡忘吗？
　　“碧瑶，我今晚陪你吧，明天早上送你走。”秦芳芳趴在沙发上看着云碧瑶。
　　“你明天不去学校吗？”
　　“不去，天大的事也不去。”云碧瑶抬头看了秦芳芳一眼，只能由着她。“你。。。。。。不去跟南天说声吗？”
　　“上次已经说过了，他也说了不能送我。”云碧瑶手停了下来，愣了好久。秦芳芳偷偷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又重新看向云碧瑶。“你会带着我们照的照片么？我偷偷放进你包包里了，你不会直接扔出来吧？”
　　云碧瑶果然在小袋子里发现了秦芳芳放进去的照片，里面两个人背靠背坐在瘦西湖旁，这张照片是请路人拍的，拍了半天才拍好，因为人家看见那傻瓜相机脸上表情挺奇怪的。云碧瑶什么也没说，又重新放了回去，秦芳芳这才松了口气。
　　两个人晚上睡在云碧瑶的小床上，有些拥挤。背对背睡着，没有说几句话就都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云碧瑶早早起床，秦芳芳还在床上赖着。“秦芳芳，你起来，我快到时间了。”
　　“啊？”秦芳芳迷迷糊糊的回答，云碧瑶轻轻推了推她，“再不走来不及了。”
　　“哦！”秦芳芳才稍微睁开惺忪的睡眼，穿衣起床，动作相当之慢，让云碧瑶怀疑她是不是吃了电视上播过的什么缓速的丹药之类的东西。
　　风风火火赶到机场，看见早就在那等着的南天，秦芳芳坏坏一笑，云碧瑶什么都明白了。南天看着云碧瑶，总感觉她这样一人离开有些不妥，外面那么复杂，哪是云碧瑶能对付的了的，可是她已经不想呆在自己的保护之下了，顿觉有些失落。“真准备走了吗？”明明看见她拎着东西来的，还是问了一遍，希望云碧瑶能改变主意。云碧瑶点点头，“恩。就要走了。”
　　南天不想落泪，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周围送别的，接机的，什么人都有，什么表情都有。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云碧瑶，她还是那么瘦，脸上是淡淡的表情，“手机带来吗？”
　　云碧瑶摇摇头，“没有。”难道多说句话就不行吗？南天惆怅。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云碧瑶，“你拿去用，我回头再买个，你在外面不方便，要是有什么困难打电话给我。”云碧瑶推脱着，南天执意塞进了她的包包里。他还是舍不得她。“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登机吧！”南天咬咬牙对云碧瑶说。秦芳芳站在一旁眼泪都出来了，上前抱住云碧瑶，“碧瑶，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好好照顾自己。呆不下去就回来，知道吗？”云碧瑶拍了拍秦芳芳的后背，答应着。转身的时候，云碧瑶看了南天一眼，说，“谢谢你，一直那么好。”南天多想抱住她，不让她走，却只能眼睁睁看她离开。
　　进入飞机的时候，云碧瑶还是落泪了，那滴泪落在了南天心上，随着飞机起飞，去了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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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更新时间2011…10…27　18：29：57　　字数：5772

　一下飞机，云碧瑶就傻眼了，十九年没出过扬州的云碧瑶，哪见过这样的地方，人多的可以用拥挤来形容，不是听说北京古老的房子很多吗？云碧瑶以为跟南方很像，可是看这情景，云碧瑶一下子就有了想逃的念头，可是她不能，半是倔强半是好奇，北漂的第一天云碧瑶就随着人群东晃晃西晃晃，漫无目的。到晚上的时候只有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夜，她想找个便宜的旅店住下的，可是一问，碍于囊中羞涩，还是算了，路上买了个面包吃，就那么一小块也要二十几块，云碧瑶不禁想，果然是首都北京啊！
　　这里毕竟是北方，白天的时候可能人潮拥挤，再加上太阳的照射，感觉有些微热，可这夜里，还是比南方冷些的，云碧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可千万不能这时候生病啊！包包里有音乐声响起，云碧瑶打开上面显示的是“紫萱”，云碧瑶猜到可能是那个女生，慌乱的挂了电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干嘛那么害怕。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云碧瑶想要是一直这样打下去不如接的好，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碧瑶，我，南天。”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让云碧瑶想哭。可还是忍住了，她不能让南天担心啊！“恩，我到了。”云碧瑶有些微微发抖，努力不让南天听出声音的一样，咬咬下嘴唇，冰凉冰凉的。
　　“住在哪里？”
　　“今天暂时住在旅店里，明天出去找房子。”云碧瑶回答。“这里真的很热闹。”
　　“哦，好好照顾自己。我明天买了手机再打电话给你。”
　　“恩，对了，刚才有个紫萱的打电话来的，我挂了。”
　　“哦，没事，回头我跟她说声，你早点休息吧，应该很累了。”是啊，是很累了，可是不是住在旅馆，是公园。没有热饭菜，也没有软软的大床，云碧瑶摇摇头，不是应该很习惯这样的状态了吗？为什么换个地方反而想起那些物质的东西，不免觉得有些可笑。大概是真的很累了，云碧瑶丝毫没有防备的迷迷糊糊的抱着膝盖睡去。
　　感觉有人轻轻推了她一下，抬起头，天微微亮，一个老太太站在长椅旁慈祥的盯着云碧瑶。“孩子，怎么一个人睡在这？”云碧瑶忙坐起身，想要走，可是又走哪去呢？手不由得抓紧了包，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老太太上前走了两步，站在云碧瑶身后，“是跑出来的吗？”
　　云碧瑶转头看着老人，“奶奶，我是出来打工的，可我没地方住，你能告诉我哪里能租到房子吗？便宜点的。”老太太仔细的盯着云碧瑶看了会，云碧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我的店里倒是有地方住，不过，你吃得了那个苦吗？”
　　云碧瑶一听，忙点头，自己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以前也老打工，知道干什么都不容易。老太太领着云碧瑶走去店里。这是个饭店，两层，很大，装修很豪华的样子，楼上是包间。一进店门，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跟老太太打招呼，前台里边走出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女人，“妈，您怎么来了，这么早。”
　　“我不能来看看么？”老太太阴阳怪气的说。
　　“能，您随便坐，我总一下昨天的账，等下要开门了。”女人吩咐一个服务员到了茶水，就忙自己的去了。
　　“我那孙子什么时候回国啊？都打了好多电话了，也该回来学学生意了。”女人脸色一变，淡淡的回答，“那么早要他回来干嘛？店里不是有我们吗？他爱玩就让他多玩玩呗。”
　　“他是长子。你别忘了。”云碧瑶呆站在一边，搞不清楚状况，女人这才注意到她。
　　“妈，这丫头是谁？”眉毛一挑，高傲的看着云碧瑶，这眼神让云碧瑶想起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