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那么卑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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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萧寒一进门就无精打采的样子，把包放在桌子上，叹着气。
　　“怎么了？今天又不顺利吗？”云碧瑶把饭菜摆上桌，一菜一汤，都是素的，冒着热气。
　　“现在产品越来越难推销了，以前袁媛让我别干这行，我不停，还以为自己多大能耐似的。”云碧瑶听了没有说话，既然帮不了萧寒，吃干醋也是没必要的。盛了一碗米饭递给萧寒，“先吃饭吧！”
　　两个慢慢吃着，一直无语，其实云碧瑶之前想去萧寒公司上班，就是因为她渐渐发现和萧寒的话越来越少了，有时他回来为了工作烦，碧瑶又帮不了他，只能看着他心烦。
　　吃完饭云碧瑶收拾碗筷，萧寒坐在床上看着电视，十几寸的小彩电，萧寒看着跟看这个小屋一样厌烦，“啪”一下关掉了。
　　“碧瑶，我的那件黑色毛衣你放哪了？我明天要换。”
　　“哦，在那箱子里。”萧寒走出厨房，云碧瑶手一僵，跑到门口的时候，萧寒已经打开了箱子，“这是什么？”
　　“哦，我自己买的。怕你说我乱花钱，就放在箱子里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乱花钱了？”萧寒看看牌子，好像听办公室里的女同事讲过，“你花了多少钱？”
　　“啊？这个。。。。。。几百块！”云碧瑶一撒谎脸就开始红，也不敢萧寒的眼睛。萧寒注视着，眼里怒意横生。
　　“几百块？你确定几百块吗？就是把你省吃俭用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也不够买它。”萧寒站起身，抓住云碧瑶的手，她的手因为每天在冷水里洗衣做饭，满是冻疮，通红通红的，有的还破了。
　　云碧瑶被吓了一跳，心里想确实不该瞒着萧寒，最近他一直未工作烦，心情本来就不好。“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是别人送得。”
　　“谁会送你这么昂贵的东西？真是够体贴啊，看你辛苦的脸都这样了。”萧寒瞪着云碧瑶，手越抓越紧。云碧瑶挣脱不开，就由着他，这让她又想起了宁远帆，他也老是这样抓着她，也不问她疼不疼。见云碧瑶发愣，萧寒更加来火，“你说话啊？怎么成哑巴了？到底是谁送你的？”
　　“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是不是看我没能耐给你这种东西啊？”
　　“你认为我是那种人吗？”云碧瑶疑惑的看着，她的心感觉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没想到这几个月下来，跟萧寒住在这个十几平米又没有暖气的屋子里，每天给他洗衣做饭，萧寒却是这样想她的。
　　“那这个哪来的？正大光明的你还用藏起来吗？”云碧瑶笑笑，眼里透着冷意，“放开我！”
　　萧寒还是紧紧的抓着她，云碧瑶用力的挣扎，吼叫着，“放开我！”萧寒立刻松开手。
　　“你声音小一点，嫌不够丢人吗？”
　　“我有什么好丢人的？哼！”说完打开门，匆匆走了出去。
　　寒风刺骨，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大雪，听说北方多雪，可云碧瑶一直盼到现在，才下起这在北京的第一场雪，不免有些伤感。这雪下得很大很猛，没一会地面就都白了。云碧瑶回头望望，萧寒并没有追出来，心里自嘲着。鹅毛大的雪花飘在头上，羽绒服上，有的还钻进了脖子里，云碧瑶不禁往衣服里面缩了缩，手放在口袋里，脚上穿着棉鞋还是冰凉冰凉的。这么晚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刺痛了云碧瑶的眼睛，眼泪汩汩而下，止也止不住了。
　　在风雪里站了很久，云碧瑶感觉自己快要僵硬了，羽绒服也湿了大半。一把伞撑在了云碧瑶的头上，抬头看看，是萧寒。眼泪突然流的更凶了。萧寒用自己的袖子帮她擦拭着，“对不起。我不应该发那么大火。”掸掸云碧瑶头发上，衣服上的雪，又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云碧瑶拒绝，萧寒还是倔强的把她的手放了进去。“你怎么那么傻呢？”萧寒心疼的看着云碧瑶，“刚才袁媛打电话来，你手机没带，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确实不知道。对不起。”云碧瑶苦笑着，自己跑出来的那一刻，他还不是不相信自己。
　　“如果袁媛没打电话过来，你就不会出来找我了吧？”心里还是不甘，即使已经知道了答案，只要萧寒说句谎话哄哄她，她便也不计较了。
　　“我本来就我出来找你的，可不知道你往哪个方向跑了。”云碧瑶笑笑，眼里还是抹不去忧伤。
　　“回家吧！我冷了。”
　　萧寒把伞塞到云碧瑶手上，弯下腰，“来，我背你回去。”
　　云碧瑶看看四周，“不用了，人家看见不好，我自己走。”
　　“怕什么，我背我自己老婆还怕说啊，快上来！你鞋都湿了。”云碧瑶拗不过还是趴了上去。萧寒一步一步踩着积雪走着，这雪下得又快又大，云碧瑶撑着伞，趴在萧寒背上，有一丝温暖的感觉。夜那么寂静，能清楚地听见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声音，云碧瑶觉得非常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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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1…11…3　11：58：44　　字数：1121

　萧寒把云碧瑶放在床上，替她脱掉已经湿掉的羽绒服和鞋袜，一双脚上也是冻疮，不由得心疼，“坐着别动。”萧寒打来一盆水，冒着热气，把云碧瑶的脚放了进去，“我试过水温了，不烫，泡泡吧！”云碧瑶不说话，她宁愿记住这样的萧寒，也不愿记住那样的时刻，只是心里已经有了一点畏忌，是云碧瑶都没有发现的。
　　“上床焐焐吧，我放了热水袋。”边说边帮云碧瑶擦干脚，抹上冻疮膏。
　　“你买的？”
　　“恩，你手脚都这样了，应该早点给你买的，这个又没多少钱，没必要省这么点。”
　　“过了冬天就会好的。”
　　“让你用你就用。”云碧瑶钻进被窝，只有一小块稍微温暖点，这是她在那种小医院找来吊水的瓶子，记得小时候家里没什么钱，她也是用这个做暖脚的，她又做了了差不多大的布袋子，装在里面，就不会直接烫到脚。
　　云碧瑶不是聪明的女人，可她是傻女人，看见萧寒为她做的一切，什么难过都烟消云散了。以至于她后来非常讨厌自己这样的性格，离不开也放不开，总是纠缠着，让自己活得很痛苦。
　　交了最后一个月的房租，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萧寒说不能带走就算了，路上麻烦。云碧瑶问他明年还来么？萧寒无奈地摇摇头，“看吧！先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明年再说吧！”
　　袁媛已经放假，悠闲的在家里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她就是那种小巧的女生，单纯简单。小轩在一旁吵闹的不行，因为外面又开始下雪，妈妈不让小轩出去玩。云碧瑶静静的坐着，也没什么好说的。“碧瑶姐姐，我姐姐说你要走了，去哪啊？”小轩仰着头，趴在云碧瑶腿上问着。
　　云碧瑶摸摸他的头发，软软的，“回家啊！姐姐要回家过年。”
　　“那你还回来么？”碧瑶摇摇头，没有回答。“那你不能忘了小轩哦！小轩会想你的！”
　　云碧瑶笑笑，答应着。抬头看看袁媛，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不再说什么。回去的时候，袁媛拉着她的手，对她说，“碧瑶，好好过日子，要幸福。”云碧瑶轻轻抱了抱袁媛，“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走那天你们就不要去送了，免得难过。”袁媛点了点头。
　　似乎这种感觉，已经在说，再见北京，不会再来了。云碧瑶心里淡淡有些忧伤，想起了宁远帆，回去的路上特意从那里经过，好像换了一班人，没有以前熟悉的面孔，云碧瑶顿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淡淡一笑，走了过去。
　　从北京回去要十几个小时，卧铺方便人休息。萧寒和云碧瑶两个人隔壁，睡上铺。却都比较沉默。云碧瑶躺在靠窗的位子，看见车慢慢驶出车站，驶出北京，上了高速，心里却不是什么滋味，临走前想打个电话给宁远帆的，想想还是算了。
　　看着车窗外隐约的风景疾驰而过，那霓虹闪耀的城市已经远去，高速上是漆黑的一片，云碧瑶侧头对萧寒说，“咱们还会来这个地方吗？”
　　“算了吧，北漂不是那么好漂的，累了！”萧寒说着闭上了眼睛，云碧瑶见萧寒下了决心便不再说什么。学着萧寒的样子，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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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1…11…3　21：08：19　　字数：5526

　一路上断断续续也不知道睡了几次，只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就到了，下车的时候云碧瑶还犹豫了下，看见站在大厅里的秦芳芳和南天，愣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你不说你今天回来吗？不来接你怎么可以呢？”秦芳芳上前挽住云碧瑶，云碧瑶也不拒绝，笑着说，“谢谢你们，走吧！”南天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看见她手上的冻疮，心狠狠疼了一下。萧寒看着，一切显得有些不自然。云碧瑶和秦芳芳在前面走，两人说笑着什么，南天和萧寒并排走着，“在那边还好吧？”南天先开口。
　　“恩。就是北方气候碧瑶适应不了，苦了她了。”南天不再说话，眼睛盯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在看前面还是在看云碧瑶。
　　“碧瑶，你还回家么？”云碧瑶愣了愣，不知如何是好，好像一踏上这片土地，心就开始揪着。
　　“要不回我家吧！你一个人在家也不好，我也不放心。”说这话的时候萧寒看了看南天，云碧瑶没有说话。
　　“我想先回家看看，你们先回去吧！”云碧瑶接过南天手里的包，往家走去。
　　掏出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刻，还是颤抖了，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已经落上一成厚厚的灰尘，到处是让人恶心的霉味，打开房门，是熟悉的摆设，和忘不掉的影像。云碧瑶拉开窗帘，小区还是那个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云碧瑶打来一盆水，仔细的打扫着。
　　打扫到妈妈房间的时候，云碧瑶愣了下，没有开门。拿出软垫坐在落地窗旁，看着太阳落山，路灯初上，云碧瑶静静的坐着，感受着那种寂静的冰冷，眼泪落了下来。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跑进自己房间，打开抽屉，拿出手机，开机，没有电。找出充电器插上，打开。是不断跳出的短信和电话提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那个刺目的号码，一下子唤醒了云碧瑶的记忆，云碧瑶苦笑，她还那么清晰的记得那个人号码啊！
　　“瑶瑶，你去哪了？学校说你退学了，去家里又找不到你，爸爸很担心你。”
　　“还在生爸爸的气吗？你现在在哪？”看着看着眼睛开始模糊，出去快一年了这个号码竟然还有用。想想可能是那个男人，找出当年那个装手机的盒子，放了进去，连同里面所有的电话短信，第二天全都汇了出去。那天晚上云碧瑶还是没有勇气睡在家里，跑到秦芳芳家借宿了一宿。她跟秦芳芳讲在北京都干了什么，怎么遇见萧寒，秦芳芳痴迷的听着，叹着气说，“我也想出去。”云碧瑶笑笑，“还是家里好，在外面你知道谁会待你真心？”秦芳芳便不说话。
　　“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萧寒拉着云碧瑶走着，云碧瑶也不犹豫，跟着萧寒去哪都一样。可是等她到了萧寒家门口看见萧寒妈妈的时候，云碧瑶有些不知所措。僵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打招呼就被萧寒拉着进去了。这个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却很温暖，厨房里飘来温暖的饭菜香。云碧瑶心里感觉暖暖的，看着萧寒笑。
　　“坐吧！等下开饭！”萧寒妈妈很热情招呼着云碧瑶，使云碧瑶有些恍惚，多久没在这样的情景下呆过了？竟然有些不适应。
　　席间，萧妈妈一直不停的夹菜给碧瑶，问她，“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啊？”云碧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怎么说，显然萧寒也没告诉过他妈妈，萧爸爸只是喝着酒不说话，萧寒立刻说，“妈，你打听人家户口那，以后再说，还吃不吃饭了？”看的出来萧寒在家里是地位很高的，他一句话萧妈妈立刻闭了嘴，席间除了，“多吃点”这样的寒暄再没什么话可讲，云碧瑶有些难以下咽的感觉。
　　“就住在我家吧！”云碧瑶摇摇头，“怎么了？有些不高兴啊？我妈她就那样。”
　　“不是，我今天找秦芳芳去陪我，没事的！”
　　“好吧！”萧寒轻轻在云碧瑶额头吻了一下，拉着云碧瑶要送她回家，云碧瑶拒绝，萧寒应她，看着她离开才进屋。
　　“妈，你以后别问碧瑶家里的事。”
　　“怎么了？好人家的姑娘还怕什么？”萧妈妈嘴巴一点不饶人，萧寒无语，只留了话给她，“反正你就不许问。”说着进屋了。门外是萧妈妈跟萧爸爸控诉着，萧爸爸不耐烦的说，“孩子大了，让他自己做主，你老操这个心干吗？”
　　“他是我儿子我还不能问了？”萧寒拿起桌上的书本砸在门上，客厅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萧寒总是想尽能力保护好碧瑶，只是涉及双方的家庭，有些事是怎么瞒都瞒不住的。只要稍稍一打听，小区里谁家不知道云碧瑶家的情况？这便是云碧瑶抹不去的过去。
　　“今天年三十，碧瑶，去我家过年吧！我妈让你去呢！”尽管萧寒也奇怪为什么妈妈突然对碧瑶这么热心起来，但既然妈妈这么喜欢碧瑶，他也高兴。见云碧瑶想推脱，便说，“我爸妈请你，你还不去吗？那你还想不想嫁给我了？”
　　云碧瑶白了萧寒一眼，他老是这样戏弄她，萧寒笑笑，“要是不去，我就带别人去了哦！”
　　“那你带别人去好了。”云碧瑶略微生气，转身走开，萧寒上前拉住她。“干嘛？不是要去你家吗？怎么着也得买点东西啊！”萧寒笑着，搂过云碧瑶的肩膀。
　　这是云碧瑶第一次没有在家过年，那个家从三个人变成两个人，再由两个人变成一个人，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了，灯关着，里面黑漆漆的一切，云碧瑶想到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坐在沙发上，萧妈妈和萧爸爸在厨房里忙活着，云碧瑶几次想去帮忙，都被轰出来，她开始喜欢这个她未来的家，感觉很温暖，有家的感觉。其实云碧瑶不知道，有些东西只是错觉，反而你越在意的就会伤害你最深。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碧瑶啊！”萧妈妈递给云碧瑶纸巾，云碧瑶擦着沾了油腻的手，“听说你一个人住啊！”云碧瑶一愣，萧寒也盯着妈妈看，好奇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从未提过半句。又看看云碧瑶的脸，有些不安。云碧瑶淡淡的应着，“恩。”
　　“那你住我们家吧！反正你跟萧寒的事也算定下来了。”云碧瑶不解，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住我们家多好。”萧妈妈的这句话正是萧寒的想法，随声符合着。
　　“不用了，我还是喜欢呆在我自己家。”云碧瑶并无心伤人，只是这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萧妈妈的脸色有些尴尬，“是啊，咱们这小屋子没你家大，没你家好。”
　　“好了，妈，碧瑶不是这个意思。”萧妈妈还想说什么，萧爸爸轻轻咳嗽了下，示意她闭嘴。再后来一桌子就沉默的吃着年夜饭。连后来云碧瑶说要回去，萧妈妈也没有挽留。
　　一路从小区正门进入，家家户户都亮着灯，一抬头还能看见一楼的人家欢聚一堂，云碧瑶只感觉眼睛涩涩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风钻进脖子里，刺痛锁骨，下意识的紧了紧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打开门，漆黑一片，云碧瑶快速跑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打开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