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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那么卑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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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振动着，云碧瑶掏出来一看是南天的号码，“喂，干嘛？”
“我在你家楼下，怎么不开灯呢？”云碧瑶走出房间，拉开窗帘，看见一脸灿烂的南天站在楼下向自己挥着手。路灯的暗光打在他脸上，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云碧瑶套好鞋子走下楼去。
“这么晚来干嘛？”
“来看看，秦芳芳说你去萧寒家了，怎么样啊？”南天目光闪烁，他是担心碧瑶去了萧寒家就不回来了，一直在小区里守着，看见她回来才放心，可是久久不见灯亮，有些担心。
“除夕夜你不呆在家里，跑我这看什么啊？你妈没抓着你啊？”云碧瑶耸了耸肩，把脖子缩进羽绒服里。
“我说出来晃下，她又没说什么。你还好吗？一个人在家怕不怕？”云碧瑶一时无语，南天是最了解她心思的，这么长时间她难过黯淡的时候是南天陪在身边度过的，有时候云碧瑶反而惧怕南天，因为他太了解自己，总把自己的一举一动看的透透的，云碧瑶就是想伪装，也伪装不了。可嘴巴还是倔强的说，“不怕！”
南天笑笑，替她理好面前的围巾，不露一点缝隙。“好了，回去吧！外面冷。”
“恩。”云碧瑶应着转身。南天在身后说，“怕的话就打开灯，发信息或者打电话给我，我陪你讲话就不怕了。”云碧瑶点点头，
那一夜，南天不停的发信息给云碧瑶，讲笑话，分散她的注意力，直到她说困了，南天才放心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年初一，天气却好的不得了，暖阳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一点不像前几天的寒冷，好像已经迎来了春天。云碧瑶拉开窗帘，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一道灿烂的光芒。云碧瑶懒懒的坐在软垫上看着书，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屋子里满是阳光的味道，感觉不到冰冷和寒意。云碧瑶嘴角微微上扬着，小区里很安静，其实云碧瑶时常奇怪，那一天人们都在干嘛？她只隐约记得小的时候好多人在屋子里，打牌的打牌，嗑瓜子的嗑瓜子，看电视的看电视，偶尔有一两个人出去。已经多少年没有那样过过年了。萧寒打来电话，“来我家吧！热闹点。”
云碧瑶拒绝，“我怕又要说错什么话，惹你妈不高兴了。”
“怎么会呢？都知道你是无心的。”
“今天，我想呆在家里，明天吧！”云碧瑶看见楼下的南天和秦芳芳在冲自己招手，示意她下去。挂了萧寒的电话，云碧瑶穿着拖鞋，“哒哒哒”的走下楼，她今天只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毛衣，大大的罩到膝盖，阳光洒在身上，虽然已经用短发替代了当年的长发，仍显飘逸，她微微笑着的眼睛，让南天响起了秦芳芳曾偷偷发给他的一张照片，两人相视一笑。
“笑什么呢？”云碧瑶不解的看着两人一阵挤眉弄眼。
“没什么，”秦芳芳拉住云碧瑶的胳膊，“太无聊了，大人们都在打牌，吵死了，就来找你，想着你这里肯定很清静。”
“咳。。。。。。”云碧瑶看了南天一眼，知道南天是假装咳嗽，怕秦芳芳再讲出什么话刺激到云碧瑶，云碧瑶一笑，“没事，我这里确实清静，就想呆在家里的，上去吧！”三人随后走上楼去。屋子被云碧瑶收拾的很干净，让人一点感觉不到是很久没人住过的房子，秦芳芳吃惊的说，“如果是我，肯定要乱套了。”
“呵呵。。。。。。”南天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两个软垫，递一个给秦芳芳，三人全坐在了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要是你何止是乱套啊，肯定最后连你都要被收拾了。”
“那很好啊，我懒得动了。”
“哟哟，还自豪了，看你这样谁还敢要你。”
“臭南天，你胡说什么呢？”秦芳芳直接从屁股下抽出垫子砸在南天身上，然后又对着碧瑶撒娇着，“碧瑶，你看他欺负我，你也帮我教训教训他啊！”
云碧瑶看看秦芳芳，轻轻在南天腿上拍打了一下，“你也是，干嘛说那么明了，大家心里有数不就行了，好歹她也是一女孩子啊！”南天笑着点点头，秦芳芳瞪着眼睛看着云碧瑶，嘴巴撅的老高，“你也帮他欺负我，哼，不理你们了。”秦芳芳站起身，坐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放着春晚，正好放到赵本山的小品，秦芳芳看着看着便一个人在那乐起来了。
云碧瑶继续看书，南天坐在她对面倚着窗户玩着手机，一切是那样祥和。云碧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她明白这两个人是怕自己冷清才这么做的，还找理由说什么家里吵，云碧瑶才不会信呢，秦芳芳会是那种找清静的人吗？莞尔一笑，继续各做各的事，屋子里只听见春晚的掌声，手机的按键声，还有轻轻的翻书声，云碧瑶甚至想，要是每年都能这样安静的过该多好，清静却不是冷清。
年初二，云碧瑶还是去了萧寒家，家里有不少的亲戚来拜年，云碧瑶有些不好意思，想离开，萧寒却阻止她，轻轻在她耳边说，“就是想把你介绍给他们的，你是我老婆。”云碧瑶红了脸，安静的跟在萧寒身后。云碧瑶发现这家人还是很热情的，让云碧瑶有些不知所措，她是个很慢热的人，这样的场合，她常常会觉得不适应。虽然尽量在配合萧寒，云碧瑶还是难以做到让人满意的地步。
“我还是先回去了。”云碧瑶只感觉是种应付，是种交际，她不知道那些亲戚看她是种怎样的看法，至少云碧瑶觉得很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话题来融入他们，他们的问题云碧瑶也尽量一再避免。
“怎么了？”萧寒看着云碧瑶的愁容，非常不解。“我们家亲戚不好么？”
“不是，他们很好。”云碧瑶实在觉得无法有充足的理由说服萧寒，那些只是她自己的感觉，萧寒怕是无法体会的。“我累了，我想回家。”萧寒看看满屋子的人，把云碧瑶拉了出去。
“你想干什么？大家都很高兴，你现在摆着个脸给谁看啊？”萧寒皱着眉头埋怨着。云碧瑶一惊，半天没有说话。
“你又不说话。说话就这么难吗？我把你介绍给他们，你还这样，让我怎么说啊？”
“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云碧瑶说完转身就走，萧寒一下子拉住了她。云碧瑶看着萧寒的脸，又是这个表情，她感觉萧寒要发火，而云碧瑶是那么倔强，她并不想再勉强下去。用力甩开萧寒的手，走开。
萧寒看着云碧瑶的背影，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走进屋子，面对他的是解释和谎言，他有时候真的很搞不明白云碧瑶，看着她的心像是被融化了，被温暖着，其实他哪里知道，冰山哪是这么容易就化掉的，就算化掉也是冰水，最后才慢慢温暖。
一连几天，萧寒都没找过云碧瑶，云碧瑶也不找他，两人僵持着，其实云碧瑶是觉得自己理亏的，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完全配合不了萧寒，他怪自己是正常的，只是云碧瑶岂是那么容易先开口说抱歉的人。初五过后，街面上人又开始多了起来，云碧瑶跟着秦芳芳在瘦西湖边闲逛，南天说有事不陪她们去了。秦芳芳就逗他，“去那艺术美女家见丈母娘吧？”南天看看云碧瑶，看她脸上没有一丝变化，便也不解释。
天好像真的暖和起来了，看上去，穿什么样衣服的都有，有的还穿着棉袄，有的却干脆穿起了裙子，丝袜。“看，那不是你们家萧寒吗？”顺着秦芳芳的手指望去，萧寒跟着小黑一帮人在逛街，云碧瑶转身想回头，却被小黑叫住，“喂，冰激凌。”云碧瑶对于小黑给自己起的这个外号一点不满意，萧寒只是笑着看看她，“你怎么在这？”
那口气，那神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很平淡的一句话。云碧瑶想若是这样，也算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还计较那么多干嘛。“恩，跟秦芳芳出来逛逛，在家呆的太无聊。”
“那一起吧！”说着上前拉住云碧瑶的手，若无其事的走着。后面跟着的一帮人暧昧的笑着，秦芳芳一直跟小黑斗着嘴，云碧瑶只是静静的被萧寒牵着，很少说话，她喜欢在人群中被萧寒牵着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倔强的心也会软下来。
“这边风景真不错唉，我们拍张照吧！”小黑举着相机，笑着。云碧瑶跟秦芳芳一下子想起去年两人买的那个傻瓜相机，呆呆的笑着。
“我们也拍一张。”萧寒搂过云碧瑶的肩膀，云碧瑶刚想挣开，却被萧寒偷袭，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小黑迅速的记录下这一刻。云碧瑶有些嗔怒，瞪了萧寒一眼，拉着秦芳芳在前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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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更新时间2011…11…4 20：21：57 字数：5369
这年一过，该上学的要去上学，工作的就要开始工作。萧寒却一直赖在家里，迟迟不肯出去找工作，北京是不想去了，总觉得在哪找不到工作呢？其实工作哪有那么好找的，像萧寒那样的男生，总是异想天开的多，端盘子倒水的活不乐意干，有点技术含量的又做不来，工作总是让人头疼的，妈妈整天在家里叨叨，实在听不见下去就踢着门出去，躲到云碧瑶家里，有时候连云碧瑶也看不下去。“你不能总是这样啊？找份工作先做做呗，等遇到好的再换。”
“在外面一年多也算看透了，打工真的没什么意思，就是没钱，要是有钱，自己开个店，多好。”云碧瑶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收拾着萧寒刚扔在桌子上的果皮，轻轻叹了口气。
听到敲门声后，云碧瑶拖拖踏踏的跑去开门，以为是南天他们，话到嘴边却僵在了那里。云碧瑶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个面孔，越发苍老了许多，鬓角有些许白发，腰有些弯了。“瑶瑶。”云碧瑶呆站着，并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也没有说话。
“是谁啊？”萧寒跑了过来，印象中好像见过，再看看碧瑶那张跟他几分相像的脸，似乎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害碧瑶发高烧住院的男人。“您好！请进来吧！”男人看看云碧瑶，她没有挪动一步，手紧握着，能看出来她用了全部的力气。“碧瑶。。。。。。”萧寒使劲拉开她，男人有些尴尬，还是走了进去。
这么多年了，家里的格局陈设还是没有变
云碧瑶抬头直视萧寒的眼睛，“如果他救我妈妈，或许我还能当他是我爸爸，”萧寒一愣，说不出话来，确实对于云碧瑶，这个爸爸早就在心里死了。“可是他没有，甚至那个女人还来羞辱我妈，那样的日子我竟然还去求他们，我妈妈到死心里肯定还在埋怨我这么做。”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不想哭，不想哭，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出来，萧寒轻轻擦拭着，“好，随便你，别哭！别哭！”
放了点水，拧干毛巾，替云碧瑶擦着泪痕，“咱们出去好不好？就问问他来干嘛。”萧寒放好毛巾，拉着云碧瑶走出去。
他正站在妈妈的房间门口，手微抖，眼神满是哀伤，云碧瑶一时有种错觉，觉得那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那双眼睛里，是真心的？还是假意？
掏出钥匙打开，从妈妈死后云碧瑶一直没有勇气打开，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云碧瑶打开房门，打开大灯，窗帘紧紧的拉着，没有一丝光亮，浓重的霉味和落满灰的地板，踩上去都看得出脚印。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灰尘，明明窗户和门都紧闭着。
床头还挂着两个人的结婚照，当年结婚是什么都没有的，这套婚纱照是等日子好过了一些去拍的，当时他还夸碧瑶妈妈穿婚纱很好看，像是待嫁的新娘。电脑桌上还摆着自己喜欢看的书籍，整整齐齐。就连经常放躺椅的位子都没有变。眼睛有些发胀，男人揉了揉眼睛，细小的灰尘趁虚而入，一滴泪便下来了。
“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没有变？”云碧瑶冷冷的说道，“可是，人没了。”云碧瑶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嘲笑着，“你看她的笑容，多美啊！那时候她哪里知道今天会是这幅光景？如果她知道，她还会站在那里笑吗？呵呵”云碧瑶轻轻摇摇头，转身看向那个男人，“我曾经问过我妈，我问我生下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高兴，她说是。那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等死，可她还是念你的好。她是好强，她如果不好强，我云碧瑶又在哪里？她每天打好几份工，只为了交我的学费，让我读书，可她从来不让我打工。。。。。。”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世上怎么会有她那么傻的人，有亲戚帮她介绍人家她不要，守着我这个拖油瓶过日子。”
“瑶瑶，你别说了。。。。。。”男人哽咽着，无法再听下去。
“别说了？你是为人夫，为人父的，可我跟我妈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想问心无愧的过一辈子吗？不可能的。”云碧瑶惨淡的笑着，走了出去。男人也随后跟了出去，萧寒轻轻关上门。
“瑶瑶，不管你原不原谅爸爸，你都是爸爸的女儿，在法律上，我还是可以管你的。”
“管我？”云碧瑶瞪着眼前这个人，他的眼角明明还有泪痕，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这么让人厌恶，“怎么现在想起来管我了？这么多年你怎么没想起来管我呢？”
“我不是没有。”
“你有吗？给我钱，给我昂贵的礼物就是管我吗？那好啊，现在你就跟我住在一起，你给钱给你那个儿子好了，我不要你的钱，给我再多钱我能买来一个爸爸吗？”萧寒只感觉云碧瑶越说越激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让她稍微安静点。
男人的眼光黯淡，沉默了很久。出门的时候，萧寒送他，“好好照顾她，唉，我欠她的。”
“我知道，伯父您慢走。”
“你叫什么名字？”
“萧寒。”
“哦，萧寒，好好照顾瑶瑶，有什么困难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萧寒回头看向屋里，碧瑶还在窗口呆立着，接过名片放进了口袋，“您慢走！“
“恩。”
云碧瑶看着那辆黑色轿车驶出小区，心里隐隐的痛，那又怎样，他还是在乎那个孩子多一些，他可以放下自己，却不能放下那孩子。云碧瑶冷冷的笑着，感觉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完全是在自取其辱。萧寒从背后温柔的抱住她，“别这样好吗？你这个眼神让我害怕。”把头窝在她的脖颈之间，轻嗅，是淡淡的清香。
“萧寒，你以后会那样对我么？”
“哪样？像你爸那样？绝对不会的。”云碧瑶轻轻笑着，即使是假话，她也愿意信。女人恋爱的时候智商果然为零，盲目到了极点。
已经五月，萧寒陆续找了一些工作，又换了一些工作，眼看着一年又快下来一半，还是什么都没赚到，云碧瑶也只是在KFC里当个收银的，每天忙得要死，还好云碧瑶已经在北京练了不错的笑容，服务还是可以的，只是一整天下来，只感觉脸部肌肉僵硬，下了班连话也懒得讲。发现最近总是觉不够睡，以前一夜总要醒来几次，现在不管多早睡觉，都睡的很香，一夜无梦，有时候坐着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云碧瑶总以为是自己最近太累了，也时常连饭都没胃口吃，连自己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也没胃口吃了，又一次竟然在车上吐了出来。南天总是劝她休息休息，她一个人也不要那么拼，云碧瑶总是笑笑，“现在萧寒也有工作了，虽然收入不高，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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