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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下留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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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就让他们父子相认了。当然这之前汪紫宸有问过初十的意思,十三岁的小小少年,有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算计,“我的存在让娘无法抬起头来做人,我也是……所以现在需要他!”
  需要的不是爹,而是一个姓氏!这是汪紫宸体会出来的言下之意……
  念念没忘的女子不在了固然伤心,可毕竟多了个十好几岁的儿子,还成长得如此端重、深静,多少安慰了身心都遭受具大伤害的东方青。初十很平静地做着身为儿子能为爹做的一切,没表现出激动或是喜悦,亦没有半句对东方青缺席十几年的埋怨。
  汪紫宸知道,初十心里定是有个小小的结,为娘不值,为自己不值。也许这是好现象,有怨有恨总好过心如止水……至亲血缘无法成就所有的父子情深,但汪紫宸坚信,生活的琐碎会像是腻子一样,填平裂痕,弥补缺陷,也会让两个人离得更近……等过了带着疼痛的拭探与抵触后,相信一定有父慈子孝的一幕。因为初十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东方青充满着对失而复得的感恩。
  “姑娘……公子来了。”汪紫宸的愣神被秋霭的轻唤打断了,她有些回不了神的抬眸,“嗯?”
  “公子……”说着秋霭指了指正被鹦鹉用头顶的沈严放,汪紫宸还没表示什么,就听身侧“哗啦”一声,扭头一看,只见鲁春华刷白了脸,而一直被她拿在手里的茶正碎在脚下……汪紫宸不禁拧眉,“你怎么还没走?”
  “……”鲁春华哆嗦着嘴唇一个字儿都吐不来,真是吓坏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身为高家长媳……却公然引男子进绣楼,而且听丫头的言语应该还不止一回了,这等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沈严放早就看到汪紫宸望过来的目光了,可鹦鹉就是非磨着一起玩,没法子,只得又跟它跑了两圈,这才进了亭子,他随意地摆摆手,免了所有人的礼。
  只有汪紫宸坐着没动地方,将煨着的茶壶往对面推了推,“怎么有空过来?”
  沈严放先是给自己倒了水,喝了一大口,然后杯停在唇边,绽了个大大的笑脸,“想你了,过来看看……”
  他白净的脸庞上有着运动后的红润,再加上淡淡氤氲的弥漫,给本就俊朗的他凭添上另一种丰逸,汪紫宸怔怔地看着移不开视线。她从来没想过,他们竟会有这般水乳~交融的一天……
  事情还是要从那个行为诡异的仙婆婆说起。
  见过东方青,他又养了两天,在勉强能下地时,东方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令一直昏迷的仙婆婆清醒了过来,面对沈家叔侄的厉声质问,鸡皮鹤发的妇人很坦然的承认了,并直言,就算他们知道了一切,没有证据,也只能以国夫人之礼下葬自己……说罢,仙婆婆就是一阵凄戾的笑声,之后,耄耋老人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的确,如果拿不出实质的证据,如何能问责一个被树为典范五朝之久,又曾有恩于皇家的一品诰命?东方青无能为力,沈延汇亦束手无策,沈严放能做的也就只有下旨停灵十五日了。
  停灵十五日,这是嫔级的等制,在外界纷纷猜测仙婆婆会不会破格陪葬皇陵时,他们三人着实是煎熬了半个月,其实废寝忘食的是另两个,沈严放保持着一贯的没心没肺,该吃吃该喝喝,见天去仁和宫串门。
  正月初六是朝庭的各个衙门正式解印办公的日子,也是仙婆婆停灵的最后一天,初七……若再没有主意就只能下葬。一直显得对这事不怎么上心的沈严放突然刷下一道圣旨并昭告天下……要重开先帝的棺椁,再验尸身!
  挖坟掘墓,在历朝历代都是掉脑袋的事,更何况是挖皇陵?还是亲儿子公开挑头儿!一时朝野上下一片哗然,言官学子们个个激昂慷慨,就连街头巷尾做小买卖的生意人提起来也都是连淬带骂。
  天下全是骂声,唯有汪紫宸例外。在为算计沈延汇而拉拢沈严放的那些日子,汪紫宸着实是见识到了小皇帝博才多学、饱览群书的一面。帝师汤胜对道教、尤其是对符箓阵法涉猎颇深,自然也影响到了小皇帝,虽然那个不伦不类的阵法“敲门砖”很遭汪紫宸鄙夷,但论起阵理来可谓头头是道。
  若真如东方青所想,仙婆婆拿人性命的手段来自正一符咒,那小皇帝定是对尸身上留有什么可以打破僵局的痕迹心中有数,他行事荒唐莽撞却并不昏庸……这招釜底抽薪用得看似惊险,但不可否认,是当下唯一能拨乱反正的机会。
  汪紫宸佩服沈严放的魄力之余,头一次觉得他挺男人的,继而愿意抛却固有的成见,重新认识他。
  好感是在初七那天,沈严放被阖朝文武的哭声骂声喝斥声折磨了一天,身心俱疲地扣开无染大门开始的,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只是眼睑微红,充满无助,“我不知道能去哪。”
  轻轻的喃哝几乎捕捉不到,却令汪紫宸坚石一样的武装溃败……
  打开门的一瞬,亦敞了心扉。
  ……
  “看什么呢!”沈严放还是不习惯她的直视,侧了脸,却在不经意间瞧到了正抖得很带韵律的鲁氏,眉头堆起,与刚刚汪紫宸所做的如出一辙,“你怎么还不走?”
  盯着鲁春华直打晃的背影,汪紫宸咧着嘴笑,心想……连着被嫌弃了两回,这会儿她一定很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  


☆、内~幕

  “什么事?”遣走丫头,小亭里就剩他们两个,汪紫宸可不信沈严放真如所说是想自己了,他虽然有很重的心计,但一关乎“情”字,那能红到耳根的脸蛋可就没法唬人了,现在……汪紫宸又瞅了他一眼,只呈现出淡淡的绯红……换句话说,所谓的“想”应该是很正经的,或许……
  沈严放略略沉吟,“去云贵、湖广的人回来了。”
  果没出所料!汪紫宸心下了然,高挑眉峰,“怎么说?”两个人虽说认识的日子已经不短了,但大部分时间都折折腾腾、吵吵闹闹,可以平静对坐喝杯茶好好说上几句话也是最近才有事儿,能让他如此郑重的,惟有关于仙婆婆的过往了。
  一个半月之前派出几路人马,其中大部分精英到上述两个地方。对湖广汪紫宸陌生得很,只是好像记得三哥似乎是在那做总兵,之外就全无概念,自然也就无法领会沈严放特地把它提出来的意图。但云贵……汪紫宸倒是能咂摸出些东西来。那儿,一来是仙婆婆的原籍,二来么,正一祖庭所在,当初摸东方青底细时都能想到去教派祖庭,东方青没道理想不到。
  “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干了……”
  仙婆婆原姓陈,父亲是正一派嫡传弟子,曾是响当当的人物,因有次上山采药一时疏忽走错了路,被野兽伤了一只眼睛,从而也就失去了成为掌教的资格,这对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他黯然还了俗,结婚生子……萎靡并没有因为一双儿女的降临而振奋,相反日渐消沉,没几年就撒手去了,孤儿寡母无力度日,最终卖掉了只有七岁的仙婆婆。
  也许不幸的童年给仙婆婆的心里留下了扭曲的阴影,但如果没有哲宗皇帝的酒后失德,她可能只是那个不善言词的女官……春风一度,竟珠胎暗结,哲宗皇帝惧怕昭明皇后娘家的势力,非但没有给仙婆婆一个名份的想法,还强灌下引产的汤药,使仙婆婆差点丧命,自那,她就开始了疯狂的报复。
  三位先人的接连早逝,本就让先帝存了疑,也曾多方打听,只因时隔太久,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钟情的皇后死于难产,而且一尸两命,再加上后妃们接二连三病的病,死的死,年近三十竟连个子嗣都没能留下,先帝这才下决心彻查。原是以为有人祸乱宫闱,就到太医院找线索。
  没想到一番脉案翻阅下来,得出了更为骇人结果……不光是本朝,尤其是三十年间,后宫的妃嫔们竟有四十五人无疾暴毙,而皇家血脉更是稀薄,不是坐胎不成就是幼年早夭……先帝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开始猜忌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道法术数,于是经由汤胜引荐求到了玄武道教祖庭,就有了东方青后来的自逐师门,入仕。
  听完,汪紫宸有些失神地捏起一颗蜜饯咬在嘴里,想冲淡嘴里的苦……事件还原得好像无懈可击,哲宗皇帝的伤害,让身世本就可怜的女子更加悲凄。也许,那时的她要的只是个公道,可是被哲宗与庄宗一齐无视了,现在已经没法去探寻庄宗驾崩的真相,但相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仙婆婆应该是把自己的冤枉寄托在那位亲手抚养长大的少年皇帝身上。后来应该是所有亲历者都离世了,她才心念如灰,打算落发出家,而高宗皇帝看似恩典的一个决定,彻底让仙婆婆颠狂……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三十年间被祸害的人格外多。
  唉……长长一叹,汪紫宸不知道为什么叹息,更不知道要为了谁……一个女子,恨了近六十年,怨了一辈子,纵使再十恶不赦,总归有她可怜之处……这笔糊涂帐,自己算不清,但皇权之下,似乎已经被注定罪该万死了。
  其实早就做好了有心酸内~幕的准备,等真正入耳了,被春风、阳光滋润的好心情还是跟辘辘打上来的水一样,咣咣当当洒了大半儿……懒散地托腮倚着桌沿,汪紫宸说不上来出于什么目的地瞥向沈严放,此时的他正含笑瞅着丈余远的地方,夏霏指挥匠人修剪树丫,而鹦鹉则在旁边上蹿下跳。
  他能如高元晖对鲁氏那般长情吗?周围的所有男人,爹、哥哥,甚至是高老爷,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汪紫宸不得已,一次又一次降低着对今后人生的向往,只要有谁能陪着自己就好,鹦鹉、孩子,或是一个男人,都无所谓……
  呵!转念就是一声嗤笑,沈严放?他可是个皇帝,女人于他只有名份,无非是张贵妃,李贵人,再没谱点的就全是爱妃了……期许这样的人?“叮”的一声,吐掉嘴里的果核,仿佛要扔掉傻念头一样……可,那小小的果核却像个陀螺,一个劲儿地在白洁的瓷盘中转圈,就像心头,虽被狠狠压制,却还隐隐盘旋的念想。
  “笑……什么?”瞧够了热闹,沈严放这才注意到她丢了魂一般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禁晕起双颊。
  “起风了,进屋吧。”汪紫宸搪塞地笑笑,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刚刚能斜进来的光束已经沿着亭边溜得不见了影子,的确有些凉,可这显然并不足以说服沈严放,见他不肯动地方,汪紫宸咬咬唇,岔开他的注意力,“我在想……如果七岁就被卖了,她爹死得更早,纵使再与道法有缘,又能学到多少?”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一说到熟知的方面,沈严放那股自信劲儿就从内由外地散发,“在正一派,凡是嫡传弟子都可以接触到门里不外传的秘术,陈氏她爹既是对失去掌教的资格那般耿耿于怀,就说明先前是很有希望继承正统的……陈氏应该是得了她爹修为的心得,经过揣磨……”
  啥咩?自学成才??算了,还是不要继续这么纠结的话题了,想着汪紫宸站起身,抖落了裙裾的浮褶,准备招呼鹦鹉回绣楼。
  沈严放一见不干了,“怎么不问了?”
  “啊?”
  “你不想知道她的下场?”
  这个还真不赶兴趣……碎尸万段与挫骨扬灰有区别吗?汪紫宸倒是想起了别的,“道家讲究干多了坏事会折寿吧?那为什么她还能活到八~九十岁?”
  “唉……”沈严放先是一番唏噓,“她疯了……常年把自己置于八卦阵里,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甚至可以说不是人了……”
  啧……汪紫宸也跟着咂了下舌,把自己当妖精镇着?有冤有屈就去找寻别人,祸祸自己干吗?这是有多想不开……
  “走吧……”沈严放也跟着站起身,一袭墨绿深衣被浅风轻抚,袍角翩翩飞舞,见她眸露不解,遂朗朗笑道:“不是要去铺子?”
  今天是要到永泰的……可听这么一说顿觉哪里奇怪,没理他,只是敛着眼睑想事儿。现在永泰的生意很好,每天经手的银子都快赶上恒泰了,但大多是些收帐的活儿,而汪紫宸所期望的融资借贷少得可怜,一连几个月都混在了皇宫,说实话都没怎么顾生意,所以这回从姑姑那搬出来后,汪紫宸是真准备好好打理铺子。
  每逢五、十是去永泰的固定日子……今天是……二十五!知道哪里不对了!朝庭每隔五天一次视朝,视朝与早朝有什么不同汪紫宸没弄清楚,但也知道所谓视朝应该跟公司例会大同小异,这么重要的场合,而且又在捅了那样天大的娄子后,他竟还有闲心像没事人一样跟自己这晃?
  汪紫宸突然心中一动,莫不是……寒气只瞬间就从头蹿到了脚,不敢再往下想,她尽量让自己不露声色,对上他的等待,“过年前不就有官员请旨还政吗?伤也早就好了,你怎么还见天无所事事?”
  “你!”沈严放不可置信地瞪她,刚刚还慢声细语,怎扭脸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还夹枪带棒上了?脾气一下被撩上来,可又记起了陈希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您得宠着惯着,等到她死心塌地就算熬出了头儿!觉得在理儿是一方面,也确实是回味这些日子偶尔的温柔,沈严放没跟她计较,而是一拂袖,转身就出了亭子。
  ……
  “您不能这么对他……”
  不知过了多久,汪紫宸放空着心思发呆之际,就听到这么一句,惊得她把捏在指尖的杯就那么掷了出去,刚巧正中来人的心口……定睛一看,不由诧异,“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陈希脸上的肉明然跳了两下,“老奴一直都在。”
  骗人!要真在这么大的目标能看不到,想着汪紫宸就往四下扫了圈,这才发现右后边有根柱子,他应该是站在柱后头……
  “心意您既然都懂,就不该辜负……”
  他说什么并没往心里去……其实是故意气走沈严放的,汪紫宸打算独自理清思绪,可此时面对陈希的痛心疾首,似乎是再没有想的必要了……无声地苦笑。
  “您这又是何必?”陈希将飞到胸脯并接在手中的小盅反扣到石桌上,“……”
  被个宦官指点感情的事,这很让汪紫宸难为情,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还不快去追你主子?!”
  不料,陈希非但没动,反而深深望向绣楼那边,汪紫宸也跟着看去,只见,沈严放正拧着双眉往屋里抻不想进去的鹦鹉……
  汪紫宸心里就是一阵感叹:太小看沈严放的抗压能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姑娘

  风,起得有些无声无息。
  马车拐进喧闹的街就减了速,汪紫宸挑帘张望才发觉。
  辰末巳初,路两边店铺还未下板儿,只是完成了洒扫,黄土地湿漉漉的,轻寒的二月春风并不足以翻卷起什么,反而将团雾般的云堆积起来,拦住春姑娘的笑,只留下丝缕淡淡绯霞。
  天成了浅浅的灰,不再澄明清透,网一样,阻了那属于阳光的馥郁……身体里熬过严寒后需要滋养的微隙,少了舒倘的味道,一下被放大成盈满的空虚,让人魔怔怔的不知所措。
  “姑娘,到了……”
  直到春霖的手搭上肩,汪紫宸才回过神,强忍下涌上喉头的叹息,起身下车。她从不知道自己如此喜欢一把明媚的春光,也许……与阴晴无关,只在于内心,但不愿多想,任凭思绪寥寥地打着蔫儿。
  永泰的金匾下,站着等候多时的王惟原和……初十。他,一件素白长衫在料峭时节颇显得有点格格不入,风动,发动,衣角动,一黑一白,称着少年特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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