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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扫娥眉-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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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衣,师父不是在怪你。师父只是希望,你能真正变得强大,直到有一天,再不需要我的保护。
他靠着那软垫,坐在了亭外的竹椅上,任满天纷飞的花瓣,落满了他衣袖,那点点嫣红衬在玄色的衣上,宛如胭脂泪。
“主上,您要保重身子,不要再白白折损自己的灵力了。”那身旁随伺的小童跪倒在他脚边,低声哀求道。
扶风的唇角逸出一丝苦笑:“我总是忘记,这个身体,再不是从前那个了。不过是千里来回,便耗费至此。”
他轻轻一动衣袖,那朵朵花儿随势落下,铺在松软的泥土上,顿时落红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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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一过,宫中便传来了圣旨,赐婚南阳公主与宇文士及。
圣旨来的那日,辛衣正在含凉殿看望南阳,耳听得内侍的声声禀读,只见南阳脸上的红晕渐渐化开,整个人娇艳得就如三月里怒放的牡丹。
“看来,我现在真要改口叫你小三婶了。”辛衣笑道。
南阳轻啐她一口,脸上却有着掩不住的喜悦。
“嫁人,真有这样开心么?”辛衣望着她满脸的巧笑嫣然,有些闷闷地问道。
南阳瞥她一眼,道:“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自然欢喜。”
“你羞也不羞!”辛衣抬手一敲她额际。
圣旨刚下,便有内宫的嫔妃送来了贺礼,往来的人群中,辛衣忽然发现了宇文士及的身影,他混在送礼的侍者中,并不张扬,只远远地站在殿外,没有走近,即便如此,辛衣还是能清楚地望见他脸上的笑容,和他那望着南阳温柔的眼神。
南阳却也望见了他,当下立起身来,凝望着他的身影,脸上的笑,宛如初春的碧波,荡漾轻摇,柔情无限。四目相对处,只见他们微微的颔首,如此自然,又如此甜蜜。
辛衣看着他们,脸上明明也在笑着,可不知怎的,心中却总有些淡淡的纠缠化不开。
“南阳,你真的喜欢我家小三叔吗?”
南阳有些讶异的回望她,道:“自然是真的啦。我若不喜欢他,为何嫁他。”
“那你喜欢他什么?”
南阳托着头想了半天,道:“什么都喜欢,好的,不好的,只要是他的,我就喜欢。”
“喜欢?”辛衣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心里觉不出是何种滋味,喃喃道:“到底,什么是喜欢?我不明白。”
她不明白,什么样的感情才是喜欢。她更不明白,怎样么样的喜欢会让一个人恋恋不忘,相要与对方天长地久,致死不分。
南阳唇角清扬,笑得丽如春花,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喜欢他,就希望每时每刻都能呆在他的身旁,一刻不见,便会想念,一旦想见,便会无限欢喜。他开心了,我也跟着开心。他若不开心了,我便会想着法子让他开心。有什么好的东西,我第一个想着给他。有什么烦恼,我第一个想到要告诉他。哪怕是他的一个小小动作,我也会记在心上。”
“这,就是喜欢吗?”辛衣困惑的问道。
“对啊。”
“可是,我还是不懂得。”辛衣垂下头来,声音里有淡淡的懊恼。
南阳皱着眉,又想了想,道:“那我说这些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立即想到什么人?”
辛衣想想,既而有些迷茫地点点头。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啊!”
“喜欢的人?”
“他是谁?”南阳好奇地问道,“我认识吗?”
“难道,我一直都是喜欢着他吗?”辛衣托着下颚,望着天际,眼里却满是雾霭氤氲。
南阳与小三叔成婚那天,正值西月满厢,银色的月光洒在那大红的喜绸上,红与银的交织,那样浓烈。满院子的喜字,满屋子的宾客,处处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辛衣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望着那张灯结彩,听着那鞭炮鼓锣,不知怎的,却感觉有些儿淡淡的孤寂。
“婚宴已经开始了,你怎还不下去?”
扶风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转头,呆呆地看着他。
“师父。”
“今日不用练习了,你自去吧。”
“师父,我……我……”她挣扎了几下,脸上顿时涨得通红,那话却怎样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扶风低下头,凝望着她慌乱的眼睛。
“我喜欢你!”
她忽然喊出了口,一刹那,心里的慌乱与忐忑全都停滞了,仿佛所有的胆怯都随着那句话而飞出了胸腔。
“我喜欢你。”她又重复了一句,抬起眼,直视着面前的男子。
扶风的身体似已僵住,定定地立在风中,宛如冰雪般的脸上里第一次有了不同常时的神色。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半响,他淡淡地笑,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眉梢,轻柔地象纷飞的羽毛。
“我早已经不是孩子了!”她眉宇间透着恼意,霍然起身,倔强地抬着脸,注视着他的瞳,嚷道:“为什么,你总是将我看成孩子。”
她靠他靠得是那样近,近得彼此能听见心跳的声音,一阵阵温热的呼吸从她唇际传入他的颈内,如细细的小虫,在身上蜿蜒爬行。
他凝望着她,心口一丝微微的疼,牵动渺渺前事,恍然已如隔世,轻轻叹道:“因为你还并不懂得,什么叫做喜欢。”
辛衣一震,抬眸怔怔看他,他却已经孓然转身,再没回头。
庭中月华如水如练,将碧树玉阶笼上淡淡清辉,扶风玄衣如墨,长发纷飞,冰凉的月色落在他的背影里,孤寂而冷漠。
你可知道,我有多欢喜,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现在的你,根本还不明白,何谓爱。
我,又怎能欺骗自己。
辛衣独自抱着双膝,坐在屋顶上,看着洒在窗台上的淡月光影发呆。
“原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会叹气吗?”
她的耳边风声一响,转眼间,一个人已经与她并肩而坐。
“你……”
只见他抬手一扬,一个物事自他手中向辛衣飞去。
“我请你喝酒!”他嘻嘻笑道:“上好的竹叶青。”
辛衣一手接过酒坛,抱在怀里,抬起头恨恨瞪他:
“李世民!你为何每次都是这般神出鬼没?”
胭脂扫蛾眉
作者:小逍主
瞒天过海出奇招
月上中天,清光如洗,银河泻影。
银色的月光落在少年俊朗挺拔的侧颜,更清晰地勾勒出那如骄阳般的张扬。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种懒洋洋的神情,可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亮丽璀璨的连星星都比不过。
习习凉风自空中轻轻刮过,和着夜晚清冷的气息,有种叫人说不出的舒爽。李世民将颀长的腿随意一展,将双手枕下自己头下,半倚半躺,斜着头打量身边的人儿,笑着:“喂,你怎么还苦着一张脸,真是难看极了。”
“谁叫你看来,闭上眼睛给少爷我滚远点!”辛衣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一手揭开酒坛的泥封,仰起头,喝了一大口,任那冰凉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咽喉缓缓滑入腹内,变成一团灼热的火在身体里蹿动。
“原来,许久不见,你的酒量倒越发好了。”
“酒若真能醉人,该多好。”
风中,她淡淡的一句,却让他微微的一怔。
辛衣半眯着望着天际,脑海里,却全是扶风那双略带些悲伤的眼睛。他就那样立在风中,定定地望着自己,用清冷而动听的嗓音说出那句话,就如一把锋利的剑,生生刺进了她心里。
“你还并不懂得,什么叫做喜欢……”
不懂吗?
他说她不懂。
她,真的不懂么?
可是,她是真的喜欢他啊。
是的,她是喜欢他的。从他站在自己面前说他是她的师父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是她最亲近的所在。那般懵懂而青涩的岁月,朝朝暮暮,岁岁年年,一路走来,喜悦时,悲伤时,身边总有他的陪伴,看管了他那质如冰雪般的举世风华,习惯了他身上那如雨后树叶般清爽的气息,习惯了向他倾诉自己的心事,习惯了……
莫非,就因为如此,她才会如傻瓜一般对他说出那句话:
“我喜欢你。”
辛衣抬起手背,用力擦试了一下唇角的酒渍,仿佛想将心中的苦涩一并试去。李世民侧着头望着她,却忍不住敛起了好看的眉。
月光下,她的眉宇依然倔强如昔,却掩不去眼底那份淡淡的落寞。这样的她,却是他所陌生的。她竟然也会沮丧至此,这,却是为了谁呢?
屋檐的下方,张灯结彩,鼓乐飘扬。天空中,星移斗转,乌云遮月。一阵凉风吹过,潇潇落叶顿时落满庭院。两位青衫少年却是各怀心事,不声不响地半靠在一起,仰头凝望着天际,这灯火阑珊处,与那喧嚣的另一个世界,几乎是格格不入的。
“你不在太原当你的大少爷又跑到东都来做什?”
他忽然忍不住笑了:“你是在怪我吗?”
辛衣一怔:“怪你?”
“怪我这么久都不来看你……”
“你爱来不来,谁稀罕!”辛衣别过脸去。
他却笑得更加开心,托着腮,凑近她,道:“士及兄新婚我自然要来讨一杯喜酒喝,更何况……”
辛衣听他话音停下来,心中奇怪,待回过头去望,却冷不防被李世民伸过手臂,揽了个满怀。
“更何况,我心中挂念着你这个好兄弟啊!”
辛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待反应过来,连忙七手八脚地挣脱他的怀抱,狼狈之至。
“李世民!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却已经笑得直不气腰。
远远的,夜空中传来一个悠长的声音:“礼成,送入洞房——”
二人停下了打闹,齐齐望向下方。
“士及兄真是好福气啊,娶得如花美眷,金枝玉叶。”
“你很羡慕?”她皱皱眉。
他笑道:“我自然羡慕,但我李世民的妻子,只会更胜之。”
辛衣斜眼瞥他:“自大!”
李世民眉轻轻一挑,薄薄的唇角漾着笑意,却并不反驳。
辛衣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道:“那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什么?”他没提防她突然张口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不由地楞住了。
“莫非,我们的宇文大将军情痘初开,看上了哪家姑娘?”
他这一句话,当即换来了辛衣狠狠的一拳,他身一侧,避过掌风,一把托住辛衣的手腕,笑道:“不对么?那便是哪家公主看上了你?要招你做驸马。”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酒坛子便劈面朝他砸过来,李世民赶紧伸手抱住,一边道:“可别浪费了我的竹叶青。”
辛衣狠狠瞪着他,冷哼道:“算你躲得快!”
李世民嘻嘻一笑,就着坛子喝了几口酒,抬起头道:“男儿大丈夫,哪能沉溺于什么儿女情长。你看看这眼前的大好山河,有的是天地任我们去驰骋,有的是功勋等着我们去建立,哪有功夫去想这些个东西?”
辛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沉沉的夜幕,无边无际,天空中云卷云舒,好似那疆场上万马奔腾时的滚滚沙尘,铺天盖地,烈烈生风。一刹那,心底最隐秘的地方却是被什么轻轻触碰,似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暗暗滋长着。
“我看,你自己根本也不晓得。”她抑制住情绪的波动,嗤笑道。
“我不懂得?”他英眉斜飞,那样的笑浮在他黝黑的眸子里,带着点儿“坏”,却别有一分不羁的风流神韵:“我可不似你,却连这般简单的事也想不明白。”
“那你便说来听听!”
他转过头,看着她,眼睛里泻着如水如雾的光焰:
“我若是喜欢上了什么人,便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我的妻子,必然要是那个能站在我身边,最懂得我的人。”
月光如水,将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屋顶上,浸在溶溶月色里,微微浮动。或许是月光太明亮,耀得眼前渐化模糊,辛衣只能看见面前那双明亮的眸子,带着那样自信的笑,似漫不经心又似无比真挚。
一生一世……
不离不弃……
她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语,唇角却已慢慢浮现出笑来,原来,便是这样简单么?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夜渐渐深了,喧闹的喜宴也散了场,居高临下,可以望见府中那一盏盏明灯慢慢地熄灭,愈发显出天空中繁星的光芒。
两人抱着酒坛,听着那落叶沙沙的轻响,看着那初春的花儿,被阵阵微风掠过,纷纷扬扬,落满了二人的衣襟,馥郁袭人。
半响,李世民觉察到身旁的少年许久没有发出动静,侧头一看,却见辛衣将头搁在膝盖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却已经沉沉睡去。
“这家伙,为何每次与我拼酒,都是先醉倒的那个?”
李世民俯下身,想将她背下房去,谁知刚将她身体扶起,便被她抱住了手臂,他一怔,伸出拍拍她的头:“喂!你醒了么?”
她却并没有睁眼,蹙起了眉,手紧紧抱住他的臂,怎样也不放。
“师父……”
微风中,她发出一声轻轻的梦呓。
他托着下颚,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轻叹着笑:“是不是只要你做梦,都会梦见你师父呢?”
此时月上中天,将碧树玉阶笼上淡淡清辉。一个玄色的身影静静立在墙角,凝视着那两个少年,良久,终于转身而去,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孤寂而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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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时,从齐郡发来急报,反军卢明月率军10余万屯祝阿,包围齐郡,齐郡通守张须陀将军向朝廷请兵支援。
辛衣主动请缨,出兵齐郡。
杨广喜其骁勇,当场赐封辛衣为征讨大将军,令其择日起程平乱。
待下了朝,宇文化及少不得责备一番辛衣的自作主张,宇文述却不以为然,道:“我鲜卑祖辈尚武,血液里流的本就是勇武善战的天性,辛衣不愧是我宇文家的儿孙,建功平叛,身先士卒,自是无可厚非。”话虽如此,心里却终是有些舍不得。
宇文述老了,而他最疼爱的孙儿却总不在他身旁。
少年人志在远方,所谓的承欢膝下,不过是寻常百姓的念想,对于宇文家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远不是这些。
这一次的出兵,非同于出征高句丽。以往征用各地的兵马早已经各自归去,驻扎京畿的部队,数目并不庞大。辛衣只点了自己的亲信部队五万人,其余各部,仍是按驻大营,护卫东都。
大军出发那天,正是晴空朗朗,骄阳似火。
辛衣听完各营点报,刚得片刻闲,却见离昊穿着一身铠甲,兴冲冲纵马过来,一边嚷道:“辛衣!辛衣!你瞧瞧我身上穿的,象不象个将军?”
眼前的少年,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弦,似蕴涵着无穷的力量。他就这样骑在马背上朝她笑着,无畏而爽朗,带着那种草原上特有的气息,叫人有种说不出的喜欢。
辛衣上下一打量他,笑道:“倒是象模象样的。”
离昊得了夸奖,开心不已,道:“如此,那从今后,我便是你的贴身侍卫啦。”
辛衣摇头轻笑道:“上阵杀敌,不比寻常,你不怕吗?”
“你不怕,我什么也不怕!”离昊一拍胸膛,大声说道。
“好!”辛衣笑道:“我营里的人,当有如此气魄!”
离昊欢喜地跟在辛衣身旁,却觉查到了她今日里的心不在焉,阅军的这片刻,总见她的眼睛不停望向远方,似在期盼什么,不由问道:
“辛衣,你在等他吗?”
辛衣知道他说的是谁,当下也并不否认,只是点点头。
“他不会来了。”离昊说道。
昨日入夜,这个冰冷的玄衣男子第一次主动来寻他,要他好好保护辛衣。离昊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如此关心辛衣,却总不愿意叫她知道。他更不明白,有时候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事情,人们却都看不分明。
辛衣闻言身躯微颤,道:“师父他,可是疾症未愈?”
“他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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