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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扫娥眉-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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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高子岑冲着他一抱拳,唇角却带上了冷冷的讥诮。

“一场误会,一场误会,”王世充朗声笑道,“不想我的马车今日竟是误撞了自己人,得罪之处,还请贤侄见谅!”

‘好说好说!子岑也不知车内坐的是王大人,不然也不会无故阻拦大人的马车。”

“无妨,无妨!”王世充笑得欢畅,“改日我定然再请贤侄畅饮以赔罪。”

“大人不必客气,何来赔罪一说。”高子岑淡淡一笑。

“不知道,这位是?”王世充目光投向高子岑身后的人影。

“这是我……我……”高子岑不动声色的用身躯阻断他探询的视线,想要解释,可话却咽喉咙间,怎么也说不下去。

王世充瞧见他窘迫的神色,又隐隐窥见那风中窈窕动人女子的倩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哦,哈哈,原来是佳人有约,果然是少年风流啊,我就不打搅贤侄的美事,告辞!告辞!”

“告辞!”

高子岑脸上一热,讪讪答道。

眼见那马车辚辚行远,空旷的街道上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夜,残月如钩,不知何处忽然传来隐隐笛声,吹得清越动听。

他低头偷偷看她,银色的月光正好映在那光华玉容上,流水般静静泻着,将那惊心动魄的美丽融化在了夜的氤氲中。他的心里,有点甜,又有点慌乱,不知所措。

“我……我送你回去。”

“不必!”她摇摇头。

“可是万一你又……”

“不会有什么万一,更何况,还有这个家伙在呢!”

辛衣微微一笑,忽然朝着上方喊了一声:“离昊!出来!”

屋顶上一个矫健的身影忽的一闪,顿时立在了她面前。

“辛衣。”一身素衣的少年迎风而立,碧绿色的眸,粗犷如刀如刻的五官,带着未褪的野性,让人想起草原上桀骜的狼。

“你这臭小子!还有脸来见我么?”辛衣面色一沉。

“辛衣,我错了!你不要生气!”离昊拉着她的衣角,耷拉着头,满脸沮丧,如做了错事的孩子。

辛衣狠狠瞪他两眼,忽然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道:“还不跟我走?”

离昊怔了怔,忽然醒悟,当即喜笑颜开,赶忙跟了上去。

远远的,高子岑望见辛衣回头朝这方看了一眼,红唇钩起一抹笑意,他不禁有些痴了,只觉得墨色流光在暗夜中飞扬,流转,伴着天上的星月之光和地上的萤火,渐远渐行。

清风动,玉人远,等闲平地起波澜,此时此地难为情……

————————————————————————————

这一次的风波后,辛衣便销声匿迹了一般,一连数日,南阳都见不到她人,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南阳急慌慌地派人到宇文家探了数次,并送上无数珍稀做为赔罪礼,却都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于是更加心惊起来。

“士及,你说,辛衣她该不会从此都不理我了罢?”南阳忧心忡忡地说道。

宇文士及伸手轻轻夹夹她的小俏鼻,笑道:“既然怕她不理你,不如你亲自上门道歉吧。”

“可是……我贵为公主,要我道歉,多难为情!”她扭过头,神色有些不大自在。

话虽如此说,但翌日,南阳还是去了宇文府。

可是辛衣却依然闭门不见。南阳一气之下,直直闯了进去,下人不敢硬拦,却又怕三少爷怪罪,正在不可开交之际,却听见书房内传出一个声音:

“好了!让她进来吧!”

南阳昂着头走进去,却见辛衣正坐在窗前,手里拿了一卷书低头凝神翻阅,也不搭理她,不由嘟了嘴,上前拉着她手臂,娇声软语:

“辛衣,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我都给你赔罪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辛衣放下手中的书卷,轻叹一声:“你知道错了吗?”

“我自然知道。”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骗你穿女子的衣服。”

“南阳,你平时怎么胡闹我都可以容忍,可是,惟有我的身份是绝不可以用来开玩笑的,你明明知道这个秘密若暴露于人前,带来的后果将会有多么严重!一个不甚,就会殃及宇文全族,不单是我,还有我爷爷,我父亲,二叔、三叔……甚至你……都会……”辛衣眼光在刹那黯淡下来,道:“你们都是我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事。”

南阳听了,怔怔道:“对不起……辛衣,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

“我明白,所以这一次,我原谅你。可是,绝没有第二次。”辛衣抬起头,直视着南阳的脸,目光中仿佛有刀锋般的光芒一掠而过,犀利如剑,其寒若冰,开阖间自有一番不言而喻的威仪。

被这样的目光逼视着,南阳的掌心也不禁渗出了冷汗。第一次,她真正的意识到,眼前站着的这个熟悉的少女,不是寻常的闺阁脂粉,而是宇文家拥有无上权威的将军。

“可是辛衣,不管怎样,你究竟还是个女子啊,难不成这一生,你都要被这身份所束缚,无法享有寻常人该有的幸福?”

辛衣沉默良久,却是淡淡一笑,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觉来惆怅消魂误

入秋后,天气便一日凉过一日,不时有沥沥秋雨伴着无边落木萧萧而下,举目望去,低垂的楚幕,就如同人的心,总似郁结着层层忧绪,积云难散。

连月来,不断有大量外地难民涌入东都。

各地揭竿而起的反军虽屡遭镇压而燎原之势不减,连连的战乱使众多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容身,只奈之下只有携家带口四处迁徙,一时间,洛阳城内路旁、河畔,乃至荒地、坟场、废墟等处,都可见难民搭建棚户,以简屋栖身。

辛衣身兼京营节度使,管辖着洛阳城的治安,自然也就肩负起了难民的安置事宜。难民之事,可大可小,如若处理不当,则将引起积怨已深的民众反抗,将一发而动全局,进而累及到王族皇室与百官贵胄的安危。

辛衣年纪虽轻,但是处理起大事来一向冷静沉稳,颇有大将风度,因此,宇文化及也就放心让她独自去处理一干事宜。在详细了解各方的情况后,辛衣当即吩咐士兵们在城郊辟出一块空地,搭建起一批简易的帐篷木屋,用于集中收容外来百姓;并在城外数处设置惠民所,向难民派发米面衣物,抚慰伤残,稳定民心;同时编派数十组巡逻队日夜不停于各处巡视,以防有盗贼趁机滋事。

在辛衣的指挥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外来民众虽多,但却都得到了及时妥善的安置,城内并没有发生难民抢食,暴动等祸患,一些百姓甚至在士兵的帮助下开始开垦郊外的荒地,生活渐趋平稳。

事情明明都进展得如此顺利,可辛衣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她都是沉默着,湛蓝的眸子里总似藏有散不去的阴霾。

“这家伙是怎么了?”离她不远的地方,高子岑正带领着一小队人马帮难民们搭建木房,可他却显然没有专心,视线总是忍不住飘到辛衣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她最近好似消瘦了不少,神情也多有倦怠,是最近太过劳累的缘故吗?

“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啊!”离昊闻言,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心里嘀咕道:这小子,每次都只会站在远处傻傻的看,明明就那样关心着辛衣,却总是不愿让她知道。他就不明白,既然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去直接告诉她?难道这一句话,就那么难以启齿吗?真是奇怪的人啊!

高子岑英眉扬起,瞪向离昊,似欲发作,却又隐忍了下去,大声说道:

“去就去!”

他抬起脚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间目光定在一处,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僵硬如石像。

“怎么了?”

离昊见他神色不对,不由探头一看,却见那山冈上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正慢慢向辛衣的方向走去。

“李世民?”离昊惊呼出那人的名字,侧头看看高子岑有些铁青的脸,却是幸灾乐祸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嘻嘻笑道:“看吧!人家的动作可比你快多了!”

高子岑勃然大怒,抡起一掌正中离昊头顶:“臭小子!少罗嗦,给我滚回去干活!”离昊无故中招,自然想也不想就还击回去,周围众将士们看着他们打闹都跟着一阵哄笑,原本还有些沉闷的场地里顿时热闹起来。

午后的天空,乌云密布,紫檀色的云裹着灰色的边低低地压着地平线,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仪。辛衣只身立在东方一个高起的小山头上,低眉俯视着下方密密麻麻的难民帐篷,任扑面而来的阵阵朔风将她的大麾吹得高高卷起,如冰琢玉砌的脸上拢着一层重重的烟云,化也化不去。

“想不到只是短短数日,你竟能妥善安置好这数万难民,宇文将军不管做什么事总是能令人刮目相看。”

身后忽然传来男子清朗的声音,她回过头,李世民已笑着走到她面前,黑亮的眸子里总似藏有一种炽烈而凌厉的光芒,无形中迫得人无所遁形。

“怎么了?都做得这样好了,你为什么还不开心?”他细细打量她,问道。

辛衣唇角带着一丝苦涩,黯然若失:“天下纷乱,百姓流离,苦不堪言,又有何所乐?”

“原来,你是在忧虑这个。”李世民凝视她片刻,目光骤然柔和,说道:“天下有道,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自古以来,这天下之事本就是如斯道理。忧又何用,愁又何用?”

“难道,这时局就真无法改变吗?”辛衣收紧拳心,倔强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甘。

李世民道:“自古兴亡战乱,最苦的莫过于黎民百姓。要想解除百姓的苦难,那么就必须首先结束眼下这纷乱的局面。”

辛衣闻言,沉默良久,忽然转过头,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结束?”

“天下无道,需以能者居之,四海升平,指日可待。”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宛如面临千丈绝壁的寒潭,无形中透出咄咄气势。

“能者?你所谓的能者,又是谁?”

“你以为呢?”

李世民不答反问,身体慢慢向她靠近,眼底敛去了锋芒,愈觉深不见底。

辛衣挺直后背,仰首屏息,静静望着他走近,近得可以触及彼此的气息。四目相对之下,如锋如刃,如电如芒,刹那间穿透彼此。

“你从来都是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辛衣忽然轻轻一笑。所谓的野心,所谓的谋逆,为什么到了他那里,就能变成这样的理所当然,毫无顾忌。

“可,那也只是在你面前。”他低声道。

辛衣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心跳得莫名急促,如阵阵密集的鼓点。

李世民低下头,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你……眼底都黑了一圈,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吗?”

“有吗?”辛衣揉揉眼,有些不大自然地避开他关切的注视。

“辛衣,你是将军,不必凡事都亲历亲为。今日这里就暂且交给我打理,你回去好好歇息吧。”

“不要把我想得如此弱不禁风,我可不是寻常女……”她话未说完,唇只触到那个“女”字话音便戛然而止,脸上浮起一层恼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世民苦笑一声:“难道,你以为我关心你,仅仅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吗?”

“不然呢?”她反问。

这个骄傲的少年,有时候敏感的就如一只刺猬,满身的防备,带着疏远的利刺,桀骜不驯。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温润怜惜:

“辛衣,你何时才会不这样要强,何时也能试着依靠旁人。”

辛衣轻咬着唇,背过身去,说道:“我……不需要!”

手腕,忽然被人紧紧握住。她惊愕的抬头,却正与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对了个正着。李世民向她一微微笑,道:“对你这种永远都不会乖乖听话的家伙,我也只有用强了!”

“你做什么?”她下意识便想往后退,可却怎样也挣脱不了那箍制。

他那略显粗糙的大手,瞬时将她的手紧紧包裹,那样用力,那样霸道,却偏偏又带着那令人心悸的温柔。

“我送你回家。”他拉起她的手,自然而然的要往下走。

她顿时又窘又恼起来,叱道:“别胡闹了!快放开我!谁说我要走了!”

“大庭广众之下,我可不想用抱的,虽然,我是真的想一试,那温香软玉的感觉。”李世民贴近她的耳根,轻声说道,黑亮的眼睛里,有些坏坏的笑。

辛衣耳根顿时滚烫起来,进也不得,退也不能,居然就这样任他拉着自己,走下山来。

“辛衣,你要走了吗?”

离昊见她过来,赶紧一跃而从那搭了一半的房顶上跳下,奔到她面前。而在他身后,高子岑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关切的朝这方看过来,可很快他便注意到了那双紧握在一起的手,目光一黯,飞快地背过身去,再没回头。

“我……”辛衣刚一开口,便被李世民抢过话:“不错,宇文将军身体不适,正要回府。”

“那我去套车!”离昊也是个急性子,话还没听完,转身便往马厩跑。

“我还是这里的将军,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了?”辛衣又恼又气,忍不住抬起脚给了李世民一下。

李世民笑嘻嘻地闪开身体,道:“只要你乖乖回去休息,回头要怎么罚我都好。”

辛衣顿时无语气结。

不知是因为淋了雨,还是太过劳累的缘故,辛衣回到家不久,竟发起了低烧。她只是依着一贯的性子不肯看大夫,也不肯喝药,直把离昊急得焦头烂额。

“辛衣,就喝一口,好不好?”离昊捧着那碗好不容易才煎好的药,坐在床边,软语相劝。

“不要!都给我倒了,我又没有病!”

生起病来的时候,辛衣就象是一个不讲理的小孩,任人怎么劝也不理会。

“你……你……”离昊狠狠一跺脚,道:“好!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去找那个能降住你的人来,看你还喝不喝药?”说罢,一头扎出门去,竟自顾去了。辛衣懒懒往里一个转身,也不去理他。

不多时,窗外下起了淋淋细雨,片刻后雨声渐大,打在院中里的芭蕉叶上,叮叮咚咚,如瑶琴,如画筝,或缓或急,如诉如泣。

她闭上眼,将身子蜷缩在柔软的被子里,听着雨声,脑子慢慢混沌,思绪也渐渐模糊起来,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仿佛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一种熟悉的气息随着那滴答的雨声点点渗入她的梦境,如雨后淡淡树叶清香,温暖而亲切,又象山涧清的溪流,轻轻的熨贴着她的面颊,流淌在她的心田,反复不去……

仿佛咫尺,却又似在天涯。

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呼吸似也停滞。

是他么?玄衣,墨发,白玉的发簪松松地挽起黛色流泉,如雪如月的容颜下,一双眼仿佛浸在清水中的琉璃,清冽似冰,明明透着初雪的寒光,却在与她对视的那刹蕴入了春日的温阳。

“师父?”辛衣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半疑半惑,又惊又喜。

扶风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间的乱发,明亮的瞳仁中有温柔的火苗在跳动,如琥珀一样的光泽:“你怎不好好爱惜自己,病了也不肯喝药?”

她呆呆凝视他良久,忽然一头扑进他温暖的怀里,再不愿放手,喃喃道:“师父,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有多久,没有看见那熟悉的笑容……

师父……

你终于肯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么?

扶风深手揽住她柔软的身躯,轻声叹道:“自然是我。”

她将头贴在他温暖的胸前,欢喜得不知该怎样言语。

“师父,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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