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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散往事如烟灭,续-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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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楚言侧耳倾听,似乎有马蹄声在向这边来。不知是敌是友。
  一棵树从根上发出四五个枝,围出一个小小的空间。楚言让水灵藏身进去蹲下身,自己从周围拖过来些树枝稍稍掩盖:“水灵,呆在里面,不要出来!等我们来找你。如果火烧过来,往湖边跑。不要出声。”
  听到水灵答应,楚言这才退开几步,往湖边跑。她得看看来的是什么人,虽然不象,万一是清军,她越早出面越好。
  嗖——一只利箭化空而来,扎在她肩上。楚言吃痛,摔了一跤,咬着牙爬起来,继续往湖边跑。
  嗖——她的腿上也中了一箭。两箭射进都不深,目的不在杀她,而在阻止她逃跑。
  马蹄声靠近,放慢了。一个粗野的声音放肆地大笑:“公主嫂子,你也有今天!”
  楚言勉强直起身子,淡淡地对上无法理喻的强盗亲戚:“看来,你们还是没学会做客该有的规矩。”
  巴尔斯和阿拉布的目标不是乌伦古湖行宫,而是楚言母子。阿格策望日朗夫妇积蓄的财富在南疆,远不止他们库房里那点黄金珠玉。控制这母子俩,就得到了数不清的财富,也把阿格策望日朗抓在了手心,弄得好还能和清国皇帝作交易,还有谁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要让世人知道,羞辱他们的人会是什么下场。策妄阿拉布坦,索多尔扎布,大策凌敦多卜,噶尔丹策零……看哪个还敢给他们脸色看?
  虽然策妄阿拉布坦从没认真教养他们,身体里流着的好歹也是绰罗斯家的血液,避实就虚,声东击西,还是会的。利用那帮被蛊惑的蠢货正面与侍卫冲突,他二人穿过茂密的树林,悄悄闯进来,想趁行宫内部空虚,抢先制住楚言母子。可行宫里已经空无一人。
  看见湖面远方的小船,懊丧地以为扑了个空,发觉树林里有女人奔跑的身影,也不过是不肯空手而归,想好歹捞点什么,没想到竟捞到最大的一条鱼。看来,神佛还是眷顾着他们的!
  巴尔斯正得意非常,听见楚言又提起让他们不堪的旧事,怒从心头起,恶狠狠地挥出一鞭打在她面前的地上:“该死的女人!闭上你的嘴。”
  楚言冷冷一笑:“巴尔斯,阿拉布,作为亲戚,我有必要警告你们——我的医药费很贵的,你们两加起来,论斤卖了,也赔不起!索多尔扎布会替你们赔吗?”
  巴尔斯气得七窍生烟,高高举起了鞭子:“臭女人,别以为我怕了你!”
  阿拉布制止住双胞胎弟弟:“别理她,先把她抓回去。有她在手,那帮人就老实了。”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最好地利用这个女俘虏。
  她绝对不能活着落到他们手里!不管是为了丈夫,为了儿子,还是为她自己!楚言仰起头,轻蔑地从眼睛下方看着他们:“阿拉布,你和那个蠢蛋还真是一胎生出来的!他没有脑子。你的脑子也不比老鼠大。阿曼是在老鼠窝里生出你们来的吗?是不是误把老鼠当作了自己的儿子?当作了绰罗斯家的骨肉?怪不得绰罗斯家族其他人都希望你们不存在!索多尔扎布当你们是癞皮狗捡回去,给你们两口吃的,放你们出来咬人。可她错了!你们比狗还不如!只配藏在土里,缩头缩脑,偷偷摸摸。除了偶然东偷一下,西咬一口,什么也不会!
  “你们为什么总在一起?不敢分开?是因为再没人肯与你们为伍?是为了互相壮胆?哦,我忘了!老鼠不但没脑子,也没胆子!我劝你们还是趁早躲回你们的老鼠窝去,免得落得个尸骨无存。策妄阿拉布坦看在索诺木阿拉布坦的份上,留着你们的性命。阿格策望日朗怕你们的血脏了他的靴子,懒得杀你们。在阿格斯冷和哈尔济朗眼里,你们就是两只老鼠,唯一的价值就是拿来喂猫——”
  含讽带刺的冷言冷语,他们不是没听过,可几曾被人这么恶毒地攻击过?这女人怎么能这么轻视他们?怎么能说出这么毒辣的话?句句直指他们的痛处!
  阿拉布又惊又怒,一时竟呆住了。
  巴尔斯恶向胆边生,绕开阿拉布,抽刀在手,打马冲过来。
  雪亮的刀锋高高扬起。楚言避过脸,准备承受致命的一击。这样结束,也很好!
  背上狠狠一撞,一阵剧痛,血色在眼前晕开。楚言坠进深沉的黑暗。
  水灵安静地在树窝里躲了一会儿,听见不远处掠过的马蹄声,箭划破空气的声音,突然不安起来,钻出来,弓着身,悄悄向楚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过来,瞥见刀影,惊得跳起,不顾一切地冲出来,扑在楚言身上。
  巴尔斯吃了一惊,愣了那么一下,大刀仍是重重落下。血花飞溅。
  “玛努?水灵!”阿拉布惊叫。
  “臭娘们!”巴尔斯口中骂着,抹了抹溅到脸上的血,再次举起刀:“老子不在乎多杀一个!”
  阿拉布冲过来,死命一推。
  巴尔斯不提防被推下马去,破口大骂:“阿拉布,你疯了?对我动手?”
  阿拉布不理他,从马上跳下来,颤抖着靠近水灵,被汩汩而出的鲜血吓住了。一只手伸去探她的鼻息,另一只手拼命想要止住伤口的血。
  水灵纤弱,哪里吃得住巴尔斯从上往下全力一刀?脊背几乎被劈成两半,哪里还能活?
  “水灵,我的孩子!我的女儿!”阿拉布趴在水灵身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巴尔斯从地上爬起来,不屑地啐道:“阿拉布,你这是干什么?为了一个痴痴傻傻的小杂种——”
  阿拉布疯了一样地跳起来,两手死死卡住巴尔斯的脖子:“是你!你杀了她!你杀了我的女儿!你害了玛努!你毁了我!”他的身上满是鲜血,眼睛也是血红,诡异恐怖。
  双胞胎兄弟扭做一团。阿拉布悲伤动情,不是冷硬蛮横的巴尔斯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打倒在地。
  巴尔斯气喘吁吁地爬起来,狠狠地踢了哥哥几脚:“没用的混帐!这一次还不是你的主意?后悔了?就为了这个小杂种?”
  阿拉布摊在地上,无法作声,仇恨地瞪着弟弟,也恨着自己。
  巴尔斯走上前,提起水灵的身体丢到一边,低头察看楚言,发现她还活着,只是昏了过去,不由庆幸:“差点上了这臭女人的当!小杂种也不是一点用没有。”要真是一气之下杀了这个女人,可就什么也捞不到了。
  巴尔斯伸手去拽楚言,突然痛苦地叫起来。
  阿拉布惊讶地发现巴尔斯背心处多出来一支箭。
  巴尔斯愤怒地转过身。
  阿格斯冷在马上又发两箭,正中巴尔斯的咽喉和眉心。
  巴尔斯落到地上,瞪着眼,似乎不相信他会死。
  见到一地血泊,两个失去知觉的女子,阿格斯冷悲伤地嘶吼一声,跳下马,跪倒在他们身边。
  水灵生息全无,身体冰冷,苍白得透明。楚言还在呼吸。
  阿格斯冷小心地抱起楚言,仔细地不碰到她的伤口。
  阿拉布站起来,走过来。
  阿格斯冷眼神转厉,冰冷仇恨,看见脚边不远巴尔斯掉落的大刀,用脚尖钩过刀把,灵巧地一踢。
  阿拉布惊呼:“不——阿格斯冷,别——我是你——”冰凉的沾着水灵的鲜血的刀锋扎进了他的身体。阿拉布听见自己内脏破裂的声音。
  阿格斯冷抱着楚言上马,背离行宫,向湖岸另一边跑去。
  阿拉布仰面朝天,感觉不到生命的流失。天空是这么蓝,云彩是那么轻盈,就像他第一次遇到玛努的那一天。那一天,他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男人,以为幸福就在他眼前。
  从小,母亲教育他和巴尔斯友爱互助,互相依赖,同心协力。因为,除了母亲和彼此,他们再没有真正的亲人,没有人真的在意他们。父亲早早死在亲叔叔手里,毫无建树。策妄阿拉布坦对自己的儿子很严厉,对他们却宽和纵容。长大以后,他才明白母亲的话,策妄阿拉布坦从来没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
  他和巴尔斯没有得到应有的教养,浑浑噩噩地长大。不仅不可能对策妄阿拉布坦父子造成威胁,甚至被认为是绰罗斯家的耻辱。上天最后一点眷顾,让他遇到了玛努。在玛努的眼里,他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玛努的面前,他有尊严,有了整个世界。然而,他母亲不许他娶玛努,用最刻薄的语言诋毁他心爱的女人。与他有着同样相貌的弟弟夺取了玛努的贞操和快乐。
  玛努怀孕了。明知那更可能是巴尔斯的孩子,他仍然愿意娶她。他去求伯父求叔叔。他们却要他听从他母亲。
  阿格策望日朗收留了玛努。在他的庇护下,他得以继续和玛努相会。玛努再次怀孕,他们是那么快乐。他记得玛努说:“阿拉布,这是你的孩子!我终于有了阿拉布的孩子。我希望他像你。”
  水灵只是个女孩,可她是那么美,那么象玛努。她是他的骄傲。
  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出于嫉妒在水灵身上留下终生创伤,也折断了玛努对他最后一丝信念。玛努不再见他,为了避开他们,不惜摧毁自己的容貌。
  他和妻子的孩子相继死了。他还有过几个女人,却再也没有孩子。他想,这是他的报应。
  玛努也死了。阿格策望日朗的妻子收养了水灵,把她照顾得很好。看见她偎在那个女人身边,羞涩地微笑,他欣慰,也嫉恨。那个女人看不起他们,欺辱他们,又抢走了他唯一的孩子。他只有打败她,扬眉吐气,才能得回水灵,听见她温柔地唤:“父亲。”
  巴尔斯那个蠢货,就像那女人骂的,没有脑子,只会坏事。他杀了水灵,也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箭下。
  他什么都没了。他就要死了。这是报应!
  远远看见行宫上空的浓烟,阿格策望日朗知道出事了。命额尔齐布带人按原路赶往行宫救援,自己直接往林中另外两处落脚的小屋找去。
  有了孩子以后,楚言出主意在远离行宫的湖岸树林和湖心岛上另盖了三座小屋。仆人侍卫出来做些事情,孩子们出来玩走得远了,或者临时有什么变故,来不及赶回行宫,可以到这三处过夜修整。这三处还是万一发生紧急情况时的避难所。小屋里设有简单的床和炊具,经常备有毡子衣物和几天的粮食,和应急的药品。楚言,阿格斯冷和哈尔济朗都知道这三个地方,只有有时间反映,一定会先撤到这三处之一。
  阿格策望日朗找到第一处时,阿格斯冷已经把楚言带到那里,找出外伤药,正要为她包扎。
  阿格策望日朗来不及询问,连忙接过来,为她拔出箭头,止血包扎。腿上那一箭不深,肩上那一箭造成的创口很大。水灵那一扑,救了楚言的命,也把那支箭深深撞进她的身体。
  备用的伤药不多,不够用。阿格斯冷准备回行宫取药,顺便察看情况,出门看见一个陌生人往这边来,想也不想弯弓就是一箭。
  靖夷一边躲闪,一边大声说明自己的身份并询问楚言的情况。
  进屋,看见一身血的楚言,听说她还活着,靖夷连忙取出身上带的创伤药,指点阿格策望日朗为她敷上,又取水化了一颗药丸,喂她喝下。
  血止住了。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可她仍然没有醒来。
  靖夷解释说:“药丸有安神助眠作用。让她睡着,不会太痛,伤口也好得快些。”
  “这样最好。”阿格策望日朗点点头,问靖夷怎么找到这里。
  阿拉布和巴尔斯纠集的那帮乌合之全无作战能力。火烧起来,行宫侍卫出动,那些想来评理的农民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投降。巴图和纽伦试图带着几个人往里冲,没两下就被侍卫砍到在地。
  听说带他们来两位绰罗斯老爷不见了,阿格斯冷知道不好,叫上黄敬勇,返回行宫。人去屋空,两套主人卧室的凌乱证明有外人进来过。阿格斯冷命黄敬勇和他分头往湖岸两边找去,务必抓到那两个人,死活不拘。
  靖夷他们赶到时,来闹事的那些老百姓正在侍卫的指挥下扑火,见有清人闯入,如临大敌。
  布日格德是巴图和纽伦的弟弟,自称他父亲命他赶来报信,路上遇见了王妃娘家的亲人。
  虽然没有打起来,侍卫们却拒绝说王妃和小王子在哪里。
  靖夷心中焦急,让其他几人缠住那些侍卫,自己脱身进去找人。他在林中发现三具尸体,沿着血迹找到小屋。
  这边上药说话的工夫,阿格斯冷已经跑了一趟,把水灵带了回来,抱着妹妹坐在屋角发呆。
  阿格策望日朗听见靖夷描说所见,猜到当时情况,走过去,接过水灵安放在另一张床上,扶起养子:“阿格斯冷,你和水灵只有一个父亲。就是我!玛努是我的女人!你们是我的孩子!孩子,委屈你了!你怪我吗?”
  阿格斯冷眼中泛起泪光,摇摇头:“不,父亲。”是的,这才是他的父亲,爱护他教导他的令他尊敬爱戴的父亲!
  阿格策望日朗让靖夷和阿格斯冷看护着楚言,自己出去一趟。好一会儿,带着哈尔济朗回来了。
  哈尔济朗自责地哭。
  阿格策望日朗怜惜地拍抚着儿子:“我们都会犯错。有时,不到事后,我们不会知道怎么做更对。”
  让两个孩子守着妻子,阿格策望日朗叫上靖夷到屋外。开门见山:“准噶尔的大王子妃,清国的靖安公主,佟楚言已经死了。被绰罗斯家的两个败类杀死了。”
  靖夷虽然吃惊,很快明白了他的打算,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么她呢?你准备怎么办?”
  “她很早为自己计划了一条出路。你大概猜得到。”
  “印度,英国人,是吗?可是,怡安呢?怡安一直盼着再见到你们。”
  阿格策望日朗心中一痛。怡安,他可爱的小女儿,是他们最大的牵挂和遗憾。“怡安跟着我们长到三岁,跟着四阿哥一家已经生活了六年。京城才是她的家。她现在很好,四阿哥夫妇对她视若己出。即使见不到我们,她象现在这样生活就很好。楚言,或者我,我们俩出现在京城,反倒会打破她的平静,把她卷进漩涡。我希望她,忘了我们。”
  可怜天下父母心!靖夷叹了口气:“你说的有道理。可楚言又是怎么想的呢?你可知道,她曾经要我把怡安从京城带出来,托英国人的商船送到印度。”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现在,她不会再这么想。”阿格策望日朗捏紧了拳头:“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大老远到乌伦古湖来避暑?是我背着父汗安排她来的。我听图雅说,四阿哥派来的人在喀尔喀等候她的消息。”她说过,嫁给他以前,她最大的愿望是到江南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隐居。她说过,她并不真想去英国。他知道,她思念女儿难以成眠。所以,他瞒着父汗,悄悄送她和哈尔济朗到乌伦古湖,把她的汉人侍卫和嬷嬷都还给她。
  只要她愿意,可以很容易地联系上清国的人。那些人会来把他们接走。她和孩子们就可以团聚,有四阿哥的关照,他们的生命不会有危险。也许,有一天,她还能去江南隐居。可她没有那么做,她没有让清国或者喀尔喀的人知道她在这里。她准备十来天后就回赛里木湖去。
  她不肯连累他,她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他的一时糊涂却把她推进了危险,断送了她最疼爱的水灵。
  父汗发现她不见了,大发雷霆,勒令他把妻儿带回伊犁。康熙皇帝动了真格的,战局不容乐观。她回去,也许来不及养好伤,又得开始奔波,陷入里外不是人的两难。父汗不是真想伤害她,可要不是父汗姑息纵容,那些人怎么能一次次图谋,一次次逃脱惩罚?
  “在准噶尔,人们忘不了她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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