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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 墨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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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这般,自是不好随便出门的。总窝在家里,不如寻思个意想出来。免得空费了时光。”
二娘的字温思贤已经看过了,有点模样。可二娘对那似乎并不十分上心,一天里看书的时候更多。虽说那也是好事,可是棋琴书画、德容言工总要拿出两样震得住人的才是正经,将来也有个名头可好听。
宝袭这下总算听明白了,松了一口气后,翻头掉转的想了半天。十分郁闷!
按说自己有个很好的特长,古琴。宝袭在音乐学院专学的便是这个,从八岁开始学到穿越前的二十三岁。十五年的时光,足够和这些闺秀们打交道了。可是谁知道这个温二娘之前会是不会?要说别的事皆忘了,独记得抚琴,也未免有些扯。拧眉犯愁的模样落在温大郎眼里却是别样的思量。“其实这事阿兄也与你想过了,书画棋琴皆不是一日可建之功,德容言工里擅厨也算是一项了,女红虽说不是大缺项,可二娘既没法子走前面那条,只好在后面下功夫了。”
啊?
宝袭的脸顿时便垮了下来,小脸几乎揪成一个玉尖面。温大郎斜眼:“不愿?”
“阿兄可怜我,二娘与那着实不通。”宝袭算是正经娇养大的,不讲究妇道的现代社会,宝袭长到二十三岁,可以说是真的连一只扣子都没有缝过。学女红,太可怕了!
温大郎心里偷笑,面上却不露一丝,只是端着手里的这只越州窑的青瓷如意四瓣莲茶碗把玩。宝袭看得甚糊,可后来却渐渐有些悟了,谄下脸微笑:“阿兄可否予宝袭指条明路?”
屋里服侍之人皆都出屋立在檐下去了,只留闻墨一个站在门边,鼻观口口观心,低头看脚尖,如同傻哑。
温大郎起身,自书房案几上抽了三张生萱出来,宝袭接过一看,FACE险些烫成剪饼。这三张萱页分别是温家三人所书,温大郎潇洒如意的行楷,温娘子玲珑秀美的小纂还有宝袭从小学二年级时打下基础的描红正楷。怪不得子曾经曰过,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宝袭现在就是那个自己都想把自己扔了的悲摧主。
“予你半年为期,若不能进益,便不要怪为兄辣手无情了。”温大郎面无表情,一派严肃。宝袭低头认罪,频频点头,却破功于温大郎未了时加上的一句:“其实差些也不是嫁不出去,只是大许多陪些嫁妆罢了。”
第20章 小低头
孟兰节过,仲秋将至。
自李绩将军西征后,胡饼便成了唐人口中的上宠之物,无论贵贱,几乎是日日离不得。一年中,又犹以仲秋为最。带着各色馅料的精小胡饼,味美且自不说,出门访友待客更是必不可少的。家中有良厨的自有准备,主妇手艺高强的也拿得出手,唯两者皆不着的才自出门采买。可今天东市新开一家‘畅月阁’里卖的胡饼却成了特例。
自上市几日,便门庭若市,天天排着队挤着来买,却往往卖不到一个时辰便没了货。也有不少人家买了回去研究,可除了察觉出外面涂了一层蜜浆外,竟看不出有何等特异之处。可那胡饼确系好吃,热热的刚出炉时酥香棉软,放冷了也不腻味膻口,反而有些清清脆脆的嚼头。就似那唤做流玉的冷淘,明月儿的偃月馄饨,明摆摆的放在那儿,可就是琢磨不出来。
独一份的生意,什么时候也是好做的。
裴夫人收钱收得眉开眼笑,连温娘子提前三天来永兴县公府、予她送胡饼时又没有带义女一事,都不曾计较。反而临走时还送了一堆女儿家喜爱的新兴钗环之物予‘小恙’的宝袭带回去。一场对谈,宾主尽欢。
送罢客人后,裴夫人依旧心情爽朗。楚娘却有些忧心:“夫人不是答应过舅夫人,帮她娘家姐姐相看小娘子吗?”冼马裴的那位宗妇提的什么既要诗文优佳,亦要倾城丽色,放眼京畿称得上这两处的小娘子有几个?文色如何楚娘不知,可论起模样来,除了太尉府的大娘子,哪个能与温家那个唤宝袭的小娘子比色?太尉府,冼马裴怕是高攀不起的,可温家就差不多了。
裴夫人当然知道那样的差事不好办,所以她压根就不想管。且别说嫂子和她姐姐面和心不和,就算是正经的好又如何?夫君是个忠厚人,这些年一直为了当初没帮温家说话而内疚,这次下定决心收了温家大郎为门徒,里外照应。若是温家是那等嫁女联姻的也算,可偏偏往上数两代温家都没出过那样的事。这辈子更好,湘娘把个侄女儿捂着严严实实的,哪象要做别样打算的模样。才犯不着为这等成了也没什么好处的事,惹得夫君不痛快,湘娘不喜爱。况且:“那不是个好阿家。”做媒一事可是轻忽不得的,打量不清楚把人家女儿嫁过去,过不好可是要两面讨嫌的。
楚娘自是笑着赶紧奉承:“还是夫人慈心。”顿了顿,又讲:“可若是事后……”温家小娘子总要及笄,总要嫁人,总要露人面前。夫人身为义母之事也肯定是瞒不住的,介时又当如何?
裴夫人笑着对镜相看,嘴角婉然轻笑,满不在乎:“她能如何?我又怕她如何?”
一个正四品上的折冲都尉支的冼马裴罢了,面子上顾顾,连她亲妹妹都看不上她,怪得着自己吗?
温娘子是辰时二点出的门,不到午时便已归家。
下车进院,才至二进便闻得后院一阵烘饼的香气,进得三院里时,果见西厢的窗下无人。
“二娘又下厨了?”
娘子的话头有些不对,涵娘却一脸微笑十分欣慰,接过披帛转的交予如意挂至架上:“娘子出门时没有说话,二娘便与奴打听。听说娘子是到虞府送饼后,二娘便问道可有打算往清河公主府送?奴说还没有,二娘便亲手打算去了。”这事娘子与大郎皆不好出面,可对方却是公主,总是不好把脸正经撕破的。上次是二娘‘年纪小’又有旧事不好放在桌面上,闹也就闹了,断发放在那儿,温家怎么也是个‘吃亏’。又难得清河公主开明,不曾追究,若不适时给些奉承之意,难免有拿矫做大之嫌。二娘愿意亲手做饼,哪怕是派人送去,也是件好事了。
温娘子听言,阴起的面色瞬时便散了开来,低头落目,心口一股着酸苦渐自弥漫了开来。
仲秋公假,沐休三日。
正日子自是要全家团聚的,其余二日却是走亲访友的好时候。
公家如此,民间没有职务束的自然要轻快一些,提前几日皆可走动。清河公主府介于二者之间,虽不限时日却因为自家公主好静的性子导致门前一向稀疏。
如弦让车夫把车停到了后巷中,站在朱红漆色的门前深吸了几口气后这才敲响了门板。不多时,便听得有声过来,而后吱的一声,门开了。一个四十左右的深衣仆妇上下打量面前的这个脸生仆婢:“汝是何人?”如弦自是赶紧一礼:“奴是温家二娘子的侍婢,奉主人之命予公主送来一食亲制的胡饼。”
温家二娘子?那仆妇动了动眉头:“你且在这里等着。”关门便转了进去,层层报了上去。转到阿辉耳里时,传话侍儿见阿辉姐姐的脸上放光了似的,忙不迭的吩咐:“还不赶紧带人进来。”公主这阵子心情很不好,一直不曾点灯。驸马天天在门口转悠,新鲜物事精巧玩意儿不知奉上来多少,也不见公主假以辞色。今日事根儿上门,哪有不喜的?
半点钟后,如弦便被带进了知莳堂。
深红色的地衣柔软如云,一脚踩上去几无声响。眼风才自扫到榻角,膝头便软了下去。
“奴如弦拜见公主。”
清河没有直接说话,仍然歪在榻枕之上,仰天看着虚空之处。直到阿辉咳了一下,才缓了过来,歪起半边身,靠在了绣草纹的软墩上,往下看那个低眉顺眼的小婢,倒是还算标致。“起吧!”
“谢公主。”声音清甜糯糯,象含着一股娇意似的。清河闭上眼睛,淡道:“二娘最近在做什么消遣?”
如弦摸不太着头脑,只好实话实说:“每日习字温书,偶尔下厨游戏一二。”
清河眼睛闭着越来紧,眉头微近似有不悦。阿辉自是赶紧使个眼色过去,如弦赶紧又道:“娘子亲自做了一匣胡饼与公主,虽是礼轻,但到底是份情义。还请公主笑纳。”话毕,便有侍儿将食盒奉了上来。盒子倒不见多精致,普普通通的规置如同任何一户官家之物。可盒子一开,却有股熟悉又妙曼的香气散了出来。清河的眼睛当时便睁开了。阿月将里面的漆盘提了出来,捧着奉到了公主跟前。
五只精小带馅的胡饼,一只一个模样,有的象桃子,有的象香梨,还有三个瞧样子大约摸着是蜜瓜、葡萄和李子,不算特别神似,却比那千篇一律的样子多了几分有趣。而且每个皮上的香气竟都不同!清河拿了最近的一个桃子,掰了开来,却见里面的馅料竟是桃肉,切成细细的小丁添在里面,被烘炉烤得汁水都浸在面饼里了,咬上一口,味道确系不错。
公主可算是笑了!
阿辉阿月舒了一口气,笑看着公主将一块小饼用完才道:“温家娘子果然巧慧。公主可要赏些什么?”
清河看了一眼那个叫如弦的,没有说话,只是提手又拈了一块小饼,直将五块小饼全用尽了才算是罢手。阿辉阿月摸不着头脑,拎着空盒被打发出来的如弦更是不明所以。
宝袭听之后,却是笑将了出来,这个清河公主果然有趣!
第二日不出意外的,清河公主府的马车果然驶了来接人。
宝袭笑嘻嘻的出门,带的丫头却不是如弦,而是从来蒙不吭声的如瑟。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依然是那白檀与木芙蓉共和的香气,第一次坐的时候忐忑不安,渐自往后心却是宁澹了下来。良久不闻,这次闻将倒有些象是怀念的感觉。宝袭闭目合眼,神情轻松,如瑟坐在边角却自莫名紧张。公主府派来的两位宫人坐在车外,厢内只有温家主仆二人。一眼一眼的偷偷往过瞟,却不见娘子有任何不悦的脸色。可为什么没有带如弦?
到时停车,下将的时候才发现这次马车没有再停在后门处,而是停在了东侧门。
一路从前往后行去,公主府的全貌这次终算是见到。广亭高厦,拙朴精致,泱泱的天家气象做派,来往宫人仆婢更是规矩严整,头发丝都不错的。绕过头殿,曲向次堂,还是上次那间堂阁,内中却没有那两个男人。清河公主端坐榻上,梳着高高的惊鸿髻,浅绯色的缠丝牡丹夹缬纱袍下是杏色素面襦衣,霞色的八幅罗裙平然的摆在膝下。两边阿辉阿月相伴,廊柱下又各有四名侍婢垂立。
进得堂内榻前,自是曲膝行礼。
“民女温二娘拜见公主。”话语中略带着一丝笑意,半分恼色都没有。
清河有些年头不曾碰以这样的小娘子了,尤其是在看到立在殿外的那个侍婢不再是昨日的那个后,心情更悦。摆手让温二娘起来,宝袭从善退下,跪坐在了左手案几之后。时已入秋,上次来时,地上还是暗红漆色的木板,这次却已然换上地衣。跪下来后却发现连茵褥都已经换成了厚款,软软棉棉的十分舒服。
有侍婢奉上来了饮品,宝袭往里一瞧,却不是桃酪,而是莲实饮。这倒是合长安人的习性,四时分饮,季节不同五脉不一,喝的自然也不尽相同。宝袭端起青瓷盏来,先是浅浅啜了一口,淡淡的藕香之外似乎还有些香蜜的味道。
“敢问公主,这里兑的是何蜜?”
清河浅笑,青黛抹就的却月眉弯成了一个愉悦的弧度:“二娘不是好厨,如何连这般浅显的都分不出来?”
宝袭微笑作答:“三人行必有我师,天下之大岂能尽人所知?所以子曰,不耻下问,知耻而后勇。”
清河听之微微皱起眉头,遥看堂外:“何为耻?”
“违心为耻,违天地为耻,违德法为耻。”
这种讲法倒是新鲜!
清河笑了,放手回看这个温家小娘子:“二娘可有名字?”
“字还不曾,名却有一个。”
“何?”
“宝袭!”
第21章 一半半
温大郎近来日子变得有些忙碌,常不在家。今日归来,时已不早,进得内院才知二娘居然果真被清河公主接走了。一整天,直到这会子还未曾送还回来?洗漱净面,换了家衫,才自准备到堂屋见姑母,就听得前院一阵马挂銮铃之声。是故,当宝袭进得后院时,就见微微枯碧的柳枝下,阿兄皱着眉头神色肃冷的立在院中。眼神扫过如瑟手上捧的木匣子后,脸色更是不虞。
“阿兄!”上来轻轻施礼,语气小心翼翼。
温思贤看之脸色更差,没说话便扭身进屋了。宝袭低头想了一下,从如瑟手中接过了那只木匣也跟进了堂屋。
温娘子这一天心境也自怅然,一整天的功夫几乎全用在发呆上了。好不易熬到这两个全回来,大郎的脸色却是那般,而紧跟进来的宝袭则是小心谨慎的模样。一前一后,见过姑母后,分别跪坐在了两侧。温大郎脸色阴沉的盯着案几桌面,宝袭看之甚叹,无法可说只能静静的把匣子打开,里面呈的物件瞬时落入了屋中人之眼。
不是蕴意深沉的书册,也不是什么珍瑟宝物,只是几束假髻。涵娘过来挑起一束来看,脸色顿喜,捧着奉到了温娘子面前。温娘子接过一看,甚叹。这假髻的发丝质地真好,别说恍着一看,便是摸上几许也象是……嗯?拈起一丝来,仔细瞧这粗线颜色,怎么象?
“确是当日割下发丝所制,儿已经比对过了。”宝袭刚接手的时候也觉得眼熟,马车上揪下一根来一比,真相立出。“姑母,这个东西做起来费时吗?”大唐朝的女发以高髻装盘为多,自发不够市里多有假髻义髻木髻等物售卖。其中自是以人发所制的假髻最贵。可这人发剪下来后不久便会枯掉,如何保养以及制作,宝袭实在不知。
温娘子脸色稍温,看着掌中这柔滑宛如真发的单环轻叹:“听说只是泡浆便要月余,怕是割下不久,公主便着人制作了吧。”温娘子离京时,清河公主只有十五岁,初自及笄,刚刚圆房,并无多多传闻。对这位公主着实不大了解,上回的事倒也罢了,这次的事……“公主今日待儿如何?”若真是品德得当,结交一番亦是好事。
宝袭笑着点头:“公主待儿很好,上午聊天闲扯些长安的景致,午食后又赏了府中花园里的秋菊。话虽少些,却平和温雅,儿与公主相谈甚欢,有些趣味。”温娘子淡笑,这样便好,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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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是何物?袭是何解?”
“宝是喜爱之物,袭是身暖之衣。”
“令姑母单名为湘?”
“听说是祖母乃是湘人,大概还有类比湘娥的意思吧。不过宝袭私以为,此字甚不详。”
还带着三分稚气的娇颜,却总是一本正经的做夫子状。清河听着有趣,看着更有趣:“哪里不详?”那小娘子越发书呆起来,背着手流涟花丛左顾右盼,一派轻松闲谈:“湘是水名,女子占水之多,岂不有泪倾之嫌?”
真是歪理!清河笑而不答,转头又问起温大郎的名解。这次宝袭则意见更大:“真不知阿爷为何要娶思贤二字。整理想着如何见贤,如何思贤,为何不想着眼光放得更长远宽阔些?”
“何解?”
“古来往之,圣人贤者才有几个?难不成不曾有圣人在世,不曾有贤者执政,便无以作为?无路可走?”小娘子的这话听得清河来了兴趣,停下脚步来示意宝袭继续往下讲。小娘子却指着丛中一朵开得正艳的三醉芙蓉反问:“公主觉得此花可美?”
“自是美的。”
“那公主又觉得此花如何下场,才配得上如厮美丽?”
清河听之竟笑将了出来,看那小娘子伸指拨弄花瓣,满脸的无奈:“若让它开到自然,衰败时颜色倾毁,实是伤景。可若把它摘下,却伤得更快更早。但无论如何,最后皆是化为腐朽落入泥土罢了。再美又如何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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