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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 墨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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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郑氏,宝袭站在门外许久才转回了堂内。
如瑟依然是个低头葫芦,如弦这些天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有趣了。宝袭没回书室,依旧坐在堂内,正位低榻上因过冬之故,铺了双层厚的茧棉厚褥。靓子蓝的汉缣厚朴结实,用来做坐褥是最合适不过的。案几上摆着的盘子里已经不是那稀罕藏柑,换成了宝袭平日颇爱食用的红果,取了一粒进口,酸酸的可真开胃。几上果盘边摆着一只与果盘同款的祥云飞鹤掐银丝的八角盘,只是尺寸略小些,正好用来放果核。才吐在里面,便有温热的帕子奉了上来。
上下扫扫,宝袭微笑:“如弦今天这衣色配得正好。”如弦如瑟两个是那六个婢儿里最标致的,便是后进来的这些也没压得过这二人的。只是那种美丽里如弦更艳些,如瑟更净些。如瑟的净自有肌白如雪衬着,虽失了三分在艳色前,却架不住皮色白。如弦倒是模样眼睛长的都极好,却偏生皮色略暗了些。涂脂抹粉自然有用,只可惜两个是侍儿,姑母阿兄皆不喜欢家中仆婢调脂弄粉的,这两个自然不敢弄那些。只能拿些衣色来衬。今天如弦穿了件缃色的窄袖交领小襦,滚着银白色的边,倒映着脸上亮了几分。
“还要多谢娘子赏的料子。”屋里服侍的大丫头不必象外头那些,定着等级着衣,可分下来的衣料里哪有好的,还不都得靠主子赏。说完,如弦赶紧拿了新做的半边裙子过来:“娘子瞧着,这上面绣些什么花色才好。”正元节近,春俏便在眼前。如瑟如弦大多负责做裹弦心衣,可若料子好了,却是不敢轻易拿去让人做的。年前永兴县公的裴夫人送了两匹上好的缭绫来,一匹桃红色的枝穿花,一区水波蓝的联珠团窠纹。娘子收了水波蓝的那匹,把桃红色的予了娘子。如弦想了好久,决定给娘子做条八幅裙子。娘子个头越来越高挑,模样出落得大半待嫁模样了,春俏宜日指不定会有多少浮宴,自然要衣料精装才好。
宝袭歪在榻边的枕里,笑着随和温柔:“尔何尝看过吾精过这些事样,自己做主便行,不然养着尔做何用?”
如弦前半句听在耳里还颇舒坦,可后一句一出来,俏生生的脸色就滚了好几个边。宝袭才想再逗逗,不想如瑟已在门口搭起了帘子:“涵娘来了。”

“奴见过二娘。”
宝袭笑看着涵娘福礼,似乎刚穿越那会子并没人对温二娘行过礼,可后来的后来,却是越来越规矩了。“姑母有何吩咐?”摆手请涵娘坐在对面榻上。涵娘告了半个礼后,坐了上去,一抬眼迎上二娘子眼中才闪过的光,指节紧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如弦如瑟,那两个识趣便是退了下去。室中无人后,涵娘便把刚才送郑氏出府,却在车里看到其乳母的事说了。“娘子遣奴来问二娘,今日郑氏予二娘到底谈了些什么?”

这位姑母终于沉不住气了?
宝袭眼中晶亮,毫不打磕的便把今日说过的话倒了一遍。涵娘听得甚拧眉,不过幸好是郑氏问的那句公主要如何,二娘没有答。只是:“二娘为何不答?”程家今日遣郑氏过来,可不就是要求个良方?

宝袭闻言笑得灿烂:“涵娘觉得公主这事,与何人最有关?”
涵娘楞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二娘。宝袭也不藏话,痛快解说:“都道是那老夫人之错,可若驸马长些心眼,又何至于此?”就算第一次没料到亲娘会干那种事,吃过一次亏总该警醒些,却偏偏连通房下处到了哪里都不曾过问一句。太放心亲娘的下场!此种男人比那些风流自赏的更恶心,更让妻房不耻难受。“说句不中听的,便是这会子把那老夫人剁成肉酱烧成了灰,程家上下满门抄斩只剩下驸马一个,公主的气也未得能得消。”

“那二娘今天为何要与郑氏说那话?”
是个人听到了,都会当公主在挑唆暗示郑氏回家与婆母开战,否则儿子便是下场难保。
涵娘问得很‘敬业’,可宝袭却是把眼帘放得低低,看都懒得再看一下姑母的这位近侍。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今日为了见客,新上身的褶裙、纯素的银丝缎面上半朵花似也没有,却因褶光之故,阴暗自生。唔,这条裙子是新来的二等侍儿里那个叫清清的做的,手艺不错。
“涵娘当知这事做下时,这位郑夫人也是有一份的。”二娘的话说得很慢,涵娘听得十分仔细。“虽说她也有她的难处,可到底这种事事无对错,却有个坐向。宝袭今日所说,不过是想试试这位。是个什么样的主,且看其归家怎么闹便知。”宝袭就不信顶着那么个极品婆婆,这位郑夫人就没吃过亏。妈曾经说过,要看人品如何,且看她如何报复便知。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送到手里,郑氏会如何用这把刀?程家很快就会有好戏。


“只是为此?”试一个不相不干的人?
“自然不是。”宝袭抬起脸来笑看涵娘:“妇人伎倆男人大多时候看不见看不真,可是闹将起来却是再明白不过的。”尤其是在宗族体面官爵生死面前,男人的智商弹性变化太大,不到生死关头不明白,可一旦明白过来,女人的下场便会很分明。

“阿兄不是说卢国公与温家复起有恩,那么,二娘自是会想法成全。”
话毕,涵娘没有丝毫反驳的意向,反而神情略见愉悦,十分欣慰。
宝袭笑着伸手想笼笼帔帛,指到时才发现今日未曾披带。扭脸看向屋中正地上蹲坐的双狮扑球四尊竹节铜熏炉,隐隐可见赤红的炭火,可是这屋子怎么这么冷。








第36章 绽春风
送走涵娘,时候便已经真的不早。自初五后,温大郎便上值去了,午时少有归家,大多的时候都是温家姑侄两个共食。年节里的饭食比往常冬日更加丰富,却也油腻。宝袭只吃了几口炙肉,弄了半碗米饭便停箸了。
“怎么?胃口不好?”温娘子的话声很平淡,可宝袭却听出几分不悦来。温家甚有道统,便是主子进食,也不可剩下碗中之食。温大郎与温娘子餐餐皆是如此,可是却从来不曾要求过宝袭。今日闻在耳中,意味真是让人酸涩。宝袭没有分辨,只是重新提起箸来一口一口将碗中剩下的粳米吞进了腹中。而后跪坐几后,立等着温娘子用过饭后,才道辞归院。

正元年过,便是又一年新春,虽仍在冬日里看不出春色,可那慢慢偏转的风向里却透出了不一样的甜意。西院外墙是一片不小的梅林,此时正是花期,绿萼、照水、宫粉、洒金一重重一叠叠的挂了满枝头的春蕾,含春藏艳、轻雪压枝的情境倒比那满树芬芳的更加令人欣喜。

“听说拿梅花上的雪洗眼睛可解目疲,娘子勤学好书,却未免累着明目。奴特意取了一瓮来,还盼娘子可保重贵体。”
雪景只看了一半,进门前却从廊子上突然冒出来了一个青衣侍儿。十七八岁的模样,梳着双髻,脸低垂着,手上却捧着一只甜白瓷的罐子。恭恭敬敬,体体贴贴的话听得宝袭顿时便笑了:“既是知情,便进来试试。”

如瑟留着看屋,听得外面步响,便赶紧出来挑帘,却不想一出来就看上这么一出。娘子面色温和,后面站的如弦却变了脸色,跟着的清清头压得低低的,几个仆妇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你这个呆雁,又做什么呆?”宝袭上来却不见如瑟动作,叩了一下脑门,方才见这妮子回转了过来。进得屋内,褪衣净面取了宫里新赐下来的面脂匀手。当了国公就是不一样,连面脂钱都省了,而且宫里赐下来的这东西竟比外面买的好上许多。白给的好货,放在一千多年后该是多么令人欢喜。宝袭听过很多的福利,可是还真没听说过大唐这样的。就象那梅花上的雪,放在多年多年后,是用来泡茶的。妙玉都舍不得喝的东西,放在这会子居然是用来洗眼睛的。有趣!真有趣!

那侍儿既存着卖好的心,自然便是紧着表现。洗眼用的小盒、敷眼用的白巾还有轻轻按揉穴位的手法……
宝袭躺在榻上,享之甚喜。如弦却是牙关咬得紧紧,娘子前天看了清清做的那条裙子,便唤了那丫头进来说了半天的话,今日去娘子那儿指了那丫头来陪送。屋子还没回,就又冲上来了一个。
“叫什么名字?”
“奴唤鸢儿,天上飞的纸鸢,脱不得主子手里的线。”
“这话有趣!”瞧娘子唇角笑得松快,鸢儿便又是逗趣:“奴之前是在陈国公府服侍的,专司为娘子们调弄澡豆面脂。国公家的三娘子生的还好,却是面色黑了些。国公爱其母,便千金寻来一方。以白鲜皮、白僵蚕、白附子、鹰屎白、甘松香、木香各三两,土瓜根一两白梅肉三七枚,大枣三十枚,麝香二两,鸡子白七枚,猪胰三具,杏仁三十枚,白檀香、白术、丁子香各三两,冬瓜仁五合,面三升。先以猪胰和面,曝干,然后合诸药捣末,又以白豆屑二升为散。听说旦用洗手面,十日色白如雪,三十日如凝脂,极是灵验。”
宝袭听之身颤:“效何?”
耳边传来了鸢儿轻柔欢快的笑话:“若是真如传说,天下哪有丑女?不过用了半载,倒也确实有些奇效。”
“只此一方?”四字一出,换得整个下晌屋中皆是香料药材的名头,左一个桃花二两,右一个鹿角胶三钱,既是蒸也需煮,一会子面如薄玉,一会子又朝夕用之,不避风日。勾得娘子听之着趣,一下晌的时光连书室的帏子都没瞟一下。

如弦恨得牙痒,趁着备酪的时候扯了如瑟在帘后说话:“你也不想些法子,若再这样下去,咱们还在屋里呆得住吗?”一等侍儿的名额是两个,若有人顶上来可便是要出屋去了。如瑟低头擦布闷闷说话:“弦姐何需担心,便是有人要替,也是阿瑟先出。”
“你个呆雁。”如弦懒得去这个呆子再说些什么,端上酪盏便出去了。

下晌一直躺着,没什么动作,晚食便更觉没有食欲。不过宝袭从来不会予人第二次提醒,规规矩矩的把碗中羊肉汤饼吃了个干净。温大郎看之讶异,出门后笑问:“二娘不是不喜那味吗?”
宝袭轻轻笑笑,眉目间有些倦怠之色,语气遂放了绵软:“阿兄,今日可否休假一日?”本便莫名烦燥,若再看那黑白棋线,保不齐要宰人。只可惜,温大郎是严师,很痛快的摇头。宝袭丧气,乖乖的与阿兄一道归得西院。

堂室里,阿瑟已经在案几上摆下了棋具,又将一只双头蜡托点好,奉在了案几上角。
烛火甚亮,照得棋盘界线分明,也照得宝袭那娇若春花的脸上满满的烦闷无奈。温思贤看之心笑,执起黑子下至中央。这次不吊边角了?宝袭讶然,却见温大郎并无再行下子,而是起头笑语:“宝袭既烦,不如玩个有趣的。五星连珠,可还记得?”
宝袭眼前一亮,顿之却又黯然了下来。温大郎眉目生转:“可是记得?”
二娘摇头:“不大记得,只是书中看过。此物倒也算有趣,可是阿兄、二娘今日委实累得紧。”昨夜直到四更天才睡着,今天一整天都没落了个清静,耗到这会子宝袭只想上床睡觉,根本没兴趣参加二课堂。

累?
温大郎失笑,眼光在屋中服侍的这四个侍儿身上转了一圈:“你们便是这般服侍娘子的?”话不得却沉得紧,如弦如瑟清清鸢儿四个立时便跪了下来。温大郎脸色已然放下,看着这四个侍儿,语气郑郑的问如弦:“娘子今日可曾午休?”
如弦摇头:“不曾。娘子屋门还没见,便让……”
“便让如何?”温大郎假意没看到如弦往那个鸢儿身上扫的眼神。如弦觉察便喜欢得脱口而出了:“鸢儿一下晌缠着娘子,讲什么香料果子的,勾着娘子没歇息。”
鸢儿听闻自是赶紧上来分辨:“郎君明鉴,奴只是看娘子读书辛苦,便收了梅花上的雪水来伺候娘子洗眼睛。此法需得洗后揉捏穴位才最见效。并不是故意的,还望郎君宽恕。”

柔柔怯怯的,还带着些悲音,乌溜溜的头发垂着露出雪白的一截后颈来。宝袭低下眼帘,不接任何眼神。
温思贤看着宝袭几乎失笑,这个鬼灵精的二娘这般喜欢绕弯子。“既是如此,便饶你一个差事。”
“但听郎君吩咐。”
温大郎继续瞅着二娘发笑,看都没有看那鸢儿一眼,可不想话竟是那样说出来的:“姑母与我皆也好书,既有良方,便多取些来。予尔三日,再取两坛,下去吧!”

鸢儿听得当时便傻了,待要分辨时,如弦和闻墨两个已经一起拉着出去了。外头黑头风冷的,一个哆嗦打过,鸢儿一把扯住闻墨的衣襟,半哭了出来:“娘子那瓮奴积月余才够,只是三日,让奴去哪里寻得两瓮来?烦请小郎求情一二。”
闻墨扯出衣角,理也不待理她便回得屋去了。剩下如弦巧笑得意,立在檐下支着柳腰斥笑:“娘子养在闺中,郎君却是外头见惯世面的。汝这等伎俩辩驳之辞还是少在郎君面前摆弄吧。回去且描上一百遍轻重缓急四字,再来答话。”

如弦声音偏亮,虽隔着帘子,可屋里到底还是听真了。宝袭仍然低头,温大郎却觉得这法不错,遂即唤了闻墨过来,指着屋里剩下这两个并带外头才训了人的那个:“你去看着这三个,一起描上百个温字。”如弦才自外面训话完毕,进屋就听得自个儿也得受罚,脸色瞬变。巴巴的去瞧娘子,却正瞧着娘子抬起来的笑颜,目光轻柔里却透着一抹彻骨的寒意,如弦身上又是一缩,乖乖的退下了。

屋中再自没了外人,温大郎便可有话说话了:“二娘今日提点,为兄甚慰。”
宝袭浅浅而笑,摆弄着盒中棋子:“也不是故意而为,原不过想逗逗那个鸢儿的。只是阿兄这般,到底让二娘心中欢喜。愿阿兄可如今日,一生清明睿智,方不枉许多心力。”再有功勋卓著又如何?古来将相焉有种,败在萧墙多少人?胭脂堆、风流场、后宅地,最是磨人明智。多少男人在外面机狡精明,却看不透身边女人心思。美人计为何千年不败,裙带关系为何如厮好用?左不过一个美色误人,一个自命不凡。然后便是功亏一篑,倾城之灾!
七八年后,长孙无忌诬杀皇亲,薛驸马在刑场上怒喊:“薛万彻大男儿,不是为国征战而死,却受竖子连坐,悲乎!”

“二娘不必如此忧心,为兄定不复程氏之辙。”
那便好!那便好!







第三卷:微芽
第37章 一家人
正元节近,上元便在眼前。
安邑坊邻近东市,向有俗例,凡是临街门户皆要有美灯悬挂,以亮灯市。其实这不只是安邑坊的俗例,凡长安北城的大街领面皆作如是。一来灯火通旺,尤其是这家门府宅前,连天见的放炮仗自然是驱晦气的,三天三夜的连夜灯海自然是红光引瑞的好意头。二来圣人好游乐,便是这些年自已个不大出来,太子每逢月夜也会出宫来游玩。哪家门口的灯楼做得稀奇漂亮,若引来贵人注目,自然少不得有名讳入贵人耳朵。谁能保不齐哪天便有了什么机缘。更别说那些原有体面在跟前的,存心博上圣颜一乐,或者借机讨个什么媚好的,什么心思都有。

温家原在昭国坊,属南城,坊里中人平户居多,没得烧钱做这些。可是这会子却不同了!温大郎才上值没三天,就听同僚们说个没完。归家后又正碰上坊正来到虞国公府拜喜年,说的也正是这灯楼之事。本坊坊正素是个舌绽莲花的,一会子吹捧温家清流学风,知渊如海,一会子又道温大郎少年国公,气宇轩昂之类的。若不是温娘子在屏风后面坐着,大概貌美如花、倾城绝丽的也会蹦出来。好话成车的往外蹦,自然是为了让温家做个更好更大的灯楼出来。
温娘子素来不爱这事,更何况温家才自起复,惹得诸般打眼做什么。可温大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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