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唐宝袭音 墨妖-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鸢儿随手系绦,轻啐了口:“当她是什么得脸的?若真得脸,哪有娘子出门,一个也不带的。迟早也是个涮下来的货!”
话归话,娘子这般早起,又让进屋说话,必是有要事的
不过半刻,四个婆子,鸢儿锦红秋儿冬儿便全齐齐妥妥的立在正堂里了。天色还未亮,屋里明亮亮的点着烛蜡,淡淡的白檀香一点一滴的渗出来,闻之怡神心安。可这东西,孕妇方不方便用嗯?宝袭不懂医,却知道要小心。是故:“从此刻开始,一个时辰内,西院屋里屋外必须齐齐妥妥。四个妈妈负责外面的,路上的积雪薄冰要清得一丝不剩,滑倒了一个把你们绞碎了都平不了。锅台灶具眼错不见的盯着,院子门口时时给我立着人,不准放一个人进来。”说罢一摆手,四个婆子先出去。而后包括清清蓉蓉在内的四大两小侍婢齐排排的立了一溜。宝袭下榻来,行至六人眼前,连六个小的身上都是一股脂粉气。秀眉尖簇:“立刻回去给洗干净了,今天一点脂粉不许沾,一点头油不许抹。另外,把这屋里的香脂粉饼盒子袋子全取出去,炉里的香饼也全挑出来,蜡头一律换成无香的,开开门窗散风,到午后再进来说话。”
这是第一个娘子这般疾颜厉色,六个侍婢尽皆不适。二娘子十四整还不到,半大的小姑子家平常冷清寂寥、和和气气的,今个儿这是怎么了?不敢问,麻溜的赶紧干活。香脂什么的全锁进了箱子里,炉里的香饼彻底换了铜匣子,烛台更是一只不差的全换了。然后把所有的门窗全打开了。正月里的冷风呼的一下吹了进来,打得身上全全发抖。宝袭已然披上大氅,环看一圈后点了点头,发话让去洗漱。只是点了冬儿照例去如瑟屋里服侍,不必出来。鸢儿听言,得意的冲清清一笑,小丫头当即便垂下了头去。
一顿吩咐,早食已到。
宝袭勾手叫了秋儿过来,一同陪着到了正房。
西院里的动静,温娘子和温大郎已然知晓。食毕,遣了不相干的人出去,屋里只剩下涵娘,温大郎才道:“二娘就这般肯定,公主会在今日到安邑坊来?”那条子上写的可是十六!十五有国宴,不管去与不去,都是不成的。可为什么提前?
这个阿兄又笑得那么斯文和煦了。宝袭含笑的看向了一眼姑母,温娘子笑笑没说什么。这其实很好猜!清河公主以前不知,这几月看下来却是个聪慧高傲的,凡这等性子的最忌别人猜到心思,或低看一筹。二娘条子上写的十六邀约,由头自然打的是公主自正元后再一次脱席皇宴,正式与程家撕破脸。可那是外人的想法,清河公主有孕自然不可能和离,别的不说为了孩子也不成。况且圣上什么意思,谁又晓得?提前十四出来一日,不管与驸马好或不好,让人把有孕的风声放出去。那么十五那日不管出不出席皇宴,都不紧要了。
公主是君,想拖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程家是臣,就算敢,与程家有冲的朝臣们又会让他们拖到几时?
宝袭算准了公主十四会来不稀罕,可听涵娘刚才讲,似乎:“二娘认为公主午前便会到?”
“是!”宝袭笑微微的看着对坐阿兄,眨眨眼睛,几分淘气:“阿兄说说看,公主为何午前便到?”
温思贤让这两个温姑子逗得大笑出来:“这等妇人心思,为兄怎会明白?”刚才问你不答,这会子你问,为兄为何要答?
猜到便是如此!
宝袭撇撇小嘴,十分不奈:“阿兄,君子坦荡荡!”
“噢?二娘这是要自比小人难养?”温思贤觉得与这个妹妹斗嘴是越来越有趣味了。果见二娘摇头晃脑起来:“非也非也,别人如何,自己如何?原是因果报应,世事轮回。”
这次不只温思贤,连温湘娘与涵娘两个也笑出来了。
宝袭闭眼继续摇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背着温大郎的那首改良佛偈子,可心中的那块冰却又深深的结厚了一分。果然无时无地,果然姑母与阿兄才是无话不谈,更哪怕连涵娘都知道啊!
温宝袭,你在这个家,终究还是个外人。不过那样又如何嗯?外人内人,只要有用,便是个人。
更何况,你本便是个外人,一千多年后的外人。
想罢,睁眼。脸上仍含笑,语气却放了端肃:“公主的性子怕是不爱张扬的,还请姑母把西角门左右的人清开些,外头的路面最好不用管它。越是自然,越是近便。”
温湘娘点头,涵娘应是。温大郎又言同僚有约,不在家中,晚间也不定什么时候才会归来。
一切安排停当,却等东南飞。
第44章 拉起纱
青车至府门前,灯楼已经搭起。高量不足,只可供行人走之,横竖交错的绳节上系着一枚枚铁环,温家仆役正在小心翼翼的往上挂着灯笼,一排一列的竟皆是一个模样不说,笼具也只是最简单普通的样色。
阿辉好奇的挑帘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特别来着。放下帘子回头与公主讲:“温家小娘子莫不是偷一个懒,挂上单百零八的数字来凑吉祥吧?”故作猜测的模样逗得公主当即抿嘴。阿月却不同,她在意的是虞国公府西侧的小巷,竟没有故意洒扫的痕迹,虽是干净却也不算特别整洁。象是外头仆役粗粗过了一遍,不曾仔细整理。因巷不算深长,是故,车马稍刻便在西角门。与路上无奇不同的是,此门竟是已经大开,温家小娘子披着银狐裘的紫缎披风,立在门内。一脸含笑,颊上微红,竟不象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清河下车,缓缓的扶着两个侍儿进得院来。放眼看去,除却温二娘外竟无半个人影。凤眼斜眼一扫这个小娘子,宝袭浅笑:“公主请。”无甚解释,只是在引头在侧前带路。清河这次出门,身边也只带这两个。一行主客四人慢慢往里行去,沿途依旧清净不见杂影。倒是这府中的冬景慢慢看进了清河的眼中,早知这原主是个风雅的,却不成将园子修理得这般韵味。一路歇歇停停,直花了点余时分,才行到一所院门前。
“为何没有匾挂?”温大郎怎说也是榜首,不至于连个园名也与妹妹起不出来吧?
公主的话开得很直接,宝袭脸上笑意为此自然几分。看眼前粉墙洞门,确实少了些什么,明明精致却似无主人家,有些荒气。不过园名这个东西:“不只这里没有,姑母住的正院和阿兄住的东院,也没有挂名。”
温二娘这话听得清河直皱眉,没说什么,依旧行到里处。这次倒是见到了人影,两个婆子立在门边上,却一直低着头。廊下四个侍儿立在两边,也全是乖顺表样。挑帘进屋,扑鼻便是一股清清爽爽的风味儿,不见半点脂粉熏香之气。阿月满意点头,阿辉却眼尖的瞧见了正榻上案几已经不见,公主惯躺的左侧摆了一溜的丝绫软枕,榻后方还摆着一床薄被。屋里气息虽爽,可却半点不冷。进来脱氅完毕,也不见半分冷意。
然后铜盆热帕上来,阿辉阿月亲自服侍公主。未了撤罢,又有侍儿端了一只托盘上来,温家小娘子亲自接过,摆在一边。然后,从那盘上瓷煲里舀出来了一碗热汤来。阿月接过,只见这汤色浓稠鲜亮,里面朵朵似是银耳羹模样,只是多了几块果肉似的。闻着香甜,试了一口果然清爽。换了新勺才奉了上去。清河自是接过,可眼睛却一直盯着面前这个立着的温家小娘子,阿月刚才当着主人面试吃,可说失礼之极。这个温二娘却半点不恼?
“腿有长短,人心在侧。阿月这般,实是常情。”
真真好解释!清河也不急着与她斗嘴,吃完这一碗热羹后,身上舒服些了才道:“尽是歪理。”
温二娘却仍有话讲:“公主不信,可取了尺来丈量。瞧瞧这双腿可是一般无二?又亦或公主见过,哪个人的心眼长在了正中间。说来,也让宝袭开开眼界。”
扑噗一声,清河笑了出来。坐了半天车,有些累。身子一歪,阿辉阿月便已经备枕抬腿,片刻便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这温二娘的迎榻上。连枕头里的味都清清净净的。清河甚满意,嘴却有些不饶人:“备了很久了吧?”
“也不是很久,从天亮到一刻前吧。”因在自已家,便也不等公主说话了。很是随意的散腿坐在右下侧案几后,坐这儿不为别的,公主向左躺着,坐这边方便对看说话。清河眯着凤眼,歪歪看看这个小娘子:“汝平日不涂脂粉?”
“非也,实是这些枕是新制的。二娘有些认枕,睡是从前的旧枕。新物还不曾取用,倒让公主占了个先。”理由备得还真是齐妥。清河昨夜睡得颇稳,今日精神自然不错。虽歪在榻上,却并无睡意。眼光转动,扫量着这屋中陈设。秋南柏?“虞温倒是无甚长进,黎温那里听说越是富庶了。”温家身故时家中除藏书圣赐外,别无长物。一别经年,温挺三年刺史也就这般水准?
是个极好的话头,却好半天没听到回复。转回脸来看温二娘,却见其有些苦笑。不解看之,宝袭无奈只有明说:“离蔡州的时候,不甚摔了一跤,撞到了头。然后许多事都记不得了。”
这下不只清河,连阿辉阿月也楞住了。
阿辉这个嘴快的忍不住了:“忘了些什么?又忘了多少?”
宝袭甚无奈的回指了一下左室书架:“有一句没一句的,皆是这几年从头学的。字也看不得,日日要习练。”
清河甚讶,遂起来挺着肚子来到了书室。果见架上摆列的皆是些入学读物,另外还有些杂书旁谈,乱没有章法的。案几左侧上摆着一撂裁好的生萱,右侧却是几张书好的中字。看了看,清河叹气:“很周正。”除了周正,也没别的字好说了。
按说该羞愧,可到这会子宝袭的脸皮反倒是厚了,也淡定了。“温家虽不豪富,温饱无虞,将来也少不得二娘妆奁。公主倒不必担心,有一日二娘靠卖字替人书信,揽不得活计。”
这个刁嘴!
清河心情愉悦,遂在屋里转了开来。这堂有两重深,书室后是供花厅,纱幔相隔。里面陈设简单,却有几束寒梅立在一只净白瓷的大花瓠里,瓷上无色无上,净净的釉光净白透亮,衬着那梅更艳更香。墙上一幅画轴,绘的雪海梅林,竟是虞公手笔。
“不只这个,姑母阿兄那里甚多。永兴县公大约与祖父甚谈得来,家里许多书画。”虽是古画名家,可宝袭真的没啥感觉。清河看看温二娘那表情,脸上止不住抽了一抽。又转到后台寝室,里面陈设依旧简约,被缎等物倒是精致。想起刚才温二娘说的温家三院尽无匾额,不禁皱眉:“难不成,你家还准备让父皇与温公正名?”不然就拔脚走人?
这个问题?
宝袭尴尬笑了笑:“别问吾,吾不知。”
啊?清河回头看温二娘,宝袭讪讪:“这个……二娘在家里是万不管的。外头的事有阿兄,家里乱七八糟有姑母,便是下人也有涵娘约束。”清河脸上的肃色淡了下来,一股怜意悄悄的升了起来。不想温二娘却又道:“阿兄订的功课着实紧张,二娘确实也无甚闲暇。”
思及方才案上那字,清河无语了。
午食是早备好了的,温家楼里至今在长安特卖专场的明月儿蒸馄饨,软玉本是冷淘今日却做成了热汤饼。馅料俱是素色的,碟中几盘也尽是素食。煎得金黄的豆腐块被长菌的汤煨得鲜鲜的,青嫩嫩的蒜苗子切成寸段炒得黄白分开的鸡子,又有各色果干子蒸的香米。菜色并不多,简约几样,却都是公主能咽得下去的。而且菜色新鲜得紧,公主好奇一边看一边吃实是用了不少。
饭后继续闲聊,左不过问温二娘为何这般用心思在厨艺上。宝袭答得十分老实:“二娘在来长安路上一直有病,皆是荆娘陪伴。旧家人不多,荆娘既要顾吾,也要照料后院饭食。二娘日日跟着,不觉得便生出些亲切来。”
让一个小姐,在天跟在乳母身边,看乳母做食?
无人相管吗?阿辉想问,可这回不用阿月瞪她,也知道这话问不得了。
清河自然更是识趣,一竿子支到了别处:“既如此,为何不把你乳母留在身边,反让去了外铺里管事?”伞儿打听回来的消息错不了。
宝袭无奈笑笑,环看一下这间梁舍,苦笑里有些淡然的镇定:“将来如何,谁会知晓。若宝袭顺当,不管荆娘在哪里,自然护得她顺遂。若吾因故不利,有些伎俩的仆婢总归不至于沦落太惨。”
这话?听得清河沉默了。良久才又笑问:“那日前救了你一下的侍儿,叫如瑟的,你备如何?”程三虽无状,但其马术清河是见过的,不过想吓吓温二娘罢了。救命不至于,可那丫头倒确是冲着救主去的。
宝袭心中暖暖,朝西屋头看了一下,语气柔和:“自是带在身边。”
“噢?”清河的声线挑了高高。
宝袭愉悦的笑着迎了上去:“一来身边总要有个放心的人;二来她那样的年纪,便是放了良又如何?无家无亲的,还不是要在跟前服侍。一样的活计,身份不同,她又不是那泼辣嘴快的,难保没人暗中做绊子。不如依着原样,由她原本喜欢的那样,呆在屋子里守家做针线。安安稳稳地上几年,待二娘事情订下,也好看情况予她寻个出路。”
再真没有的话了。
清河脸上漾出了悦意,动动手脚,身上有些凉意。阿月拉了榻上备好的薄被予公主盖上,厚薄竟十分适量。清河想想,问:“宝袭快要及笄了吧?”
“听说三月初六。”
及笄一过,婚事便要正经提上来了。清河眼中促侠:“二娘可有相悦者?”
宝袭双眼望天,甚无力:“每日课业不断,书中只有颜如玉啊。”哪里来的相悦者?总不好冲哪个古人YY吧,又不是穿越小说。
倒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这也不难:“等这家伙出来后,办宴时邀宝袭来。吾与你座上宾,自有无限相看。”清河故意说得很正色,可温二娘这次反应却很聊聊。“难不成二娘不悦?还是温家已有定下?”
两者,清河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却不想宝袭竟然摇头:“姑母与阿兄还不曾说起这事。”
“那……”接下来的话就有些不好说了。清河在长安二十余年,不出门可哪桩哪事不知。以前也就罢了,温宝袭及笄礼一过,以其如此丽色还有温家地位,想必提亲之人不断。介时有高有低,有长有短,多少复杂难说之事。要是温家相中谁,果真让婚事成了,倒是桩奇事了。温家自进京到今日,无有大浪。可这一天,总是要来的。白白的一个国公爵,多少眼馋心妒?
宝袭当然也知很难,所以:“随遇而安吧!反正嫁谁都一样。”能过的就将就的过,不能过就想办法和离。只要抓紧阿兄和眼前这个公主,也许某天曾经想过的那个笑话‘女户’会成真也不定。当然,为着温家的脸面地位……除非温家再度出事,否则和离是绝对有难度的。一辈子的演戏罢了,上辈是,这辈子看来还要是。
第45章 红尘丈
豪门妇人多费思量,是故午后小睡多是常道。清河又自有孕,不多时竟然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阿辉阿月在屋内悄悄进食后,依旧守在公主身边,忠心耿耿,眼错不落。宝袭看之微笑,遂自转到书室里练她的大字。一本般若波罗蜜心经,一字一句背默纸上,熬心熬性、养情养意。阿月悄步转进来时,见到的正是这般模样。探过头来瞧了几眼,掩嘴轻笑。
“有甚好笑,阿月书字第二年功夫比吾如何?”
确实比不得!阿月微笑,瞧案上砚里墨汁已经不多,便执起墨研了起来。要说这温家的摆设,着实普通,铺料虽好,却比不过这书案上用的东西。眉子龙尾砚玉质纯苍、侯店的蒙恬精笔大大小小的挂了一架子,笔架竟是上古沉香所雕,纸墨更是不用提,阿月手中所研的是孝昌侯张家传下的法墨,价比金玉,连公主都不常用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