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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 墨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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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江外,不过四个洒扫粗使的,原来是官家会发送庶仆的。温家就这么大,多了还真是放不下。
晚食后,归屋中后,把官习册又拿了出来看。翻到俸赏处时,哪怕再看第几回,宝袭也忍不住发笑。这个大唐朝的官真不知当的到底是实惠,还是不实惠。说它实惠吧,确实是。除却禄米这等主要食料外,还有等级不同的职分田和永业田,另有俸料包括月俸、食料、杂用和庶仆。尤其杂务一项,品种丰富到极以想象。从各色时令节日的赏赐吃用,到日常起居的油盐酱醋,甚至还有后宅女子用的面脂口脂香粉,可谓应有尽有。当然,品级不同,相差很多。可是却从头到尾却是连一个铜板也没有!甚至发送的时间都不统一。
真真会玩人啊!
当这么个家,若没经训练过,肯定过得一塌胡涂。怪道唐律规定要以色当婚!
“娘子,夜深了,早些安睡吧。”
温柔的言语里永远透着那么的恭敬谦卑!
宝袭扭过头来看着面前这个只有十六岁的伞儿,模样长得不算标致,鹅蛋脸的颊上有几颗星麻,肤色不白算是个缺陷,可在伞儿身上却正好遮了那几处缺项。再加上有些平的眉峰,不用垂眼帘都给所有看她的人一股低眉顺眼的忠婢模样。在清河公主府里近两个月,却根本没见过。临出门的时候,阿辉才送到车边的。
没来没由的这个一个人,真不知那位古怪的清河公主在想些什么。
“伞儿,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娘子请讲。”话接得还真是快!宝袭笑得眼睛弯弯,拖起香腮瞟了一眼官习册,甚是苦恼模样:“这没有银钱,只有俸料,若不得用,或者此多彼短,或想要别物,可该如何是好?”
伞儿几乎是在瞬间回答:“那有什么,市里多半可以货易货,不是只认银钱一项的。”
好解释。
第15章 闪金勾
七月初长安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事——玄奘法师离开故土一十三年,终于取经回来了!事隔半月前,便有边防的瑭报送到长安。消息一出,全城轰动,待到法师归京那日,全长安的人都挤到了大街上争相观瞧,连最是重利的商家亦不例外。太子殿下派金吾卫为玄奘法师护路,一条大道上,人头攒动,倒却不是千年后的黑压压一片,反而是姹紫嫣红,风光无限绮丽。
清河公主得到的自是第一手消息,知晓玄奘法师归京后会先到弘福寺拜见佛祖再见师父,便于弘福寺前德昌楼上包了一个临街包房,同屋的自有程家两位女眷,并有程大嫂娘子小妹两个,连同侍婢人数本便已经不少了。可一大早清河公主府的马车居然又来了。温娘子与温大郎尽皆讶然,公主就这般喜欢二娘?
路上围观之人已经不少,可公主府的马车却在金吾卫清出的中道上,畅行无阻。宝袭嘴角起弯却并不多言。
到达所在,进得楼去,自然又是一番相见。
程咬金的夫人电视剧里各种各样皆有,可眼前这位却是个斯斯文文的老夫人,身形娇小,圆脸杏目,端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丽色。绛红的葛州锦上满绣着褚金色宝相花,富丽大气,花白的发髻上一只足金双鸾分心,倒是简约。程大嫂今天倒打扮得颇素气,衬着那两位小娘子娇艳得色。这两个小娘子比宝袭大些,已经及笄,一个梳着双环望仙髻,一个梳的桃心髻,脑下柔发披散几缕,寓着未嫁的身份。尽是丽色!宝袭未来之前,二女颇是喜悦自信。可当清河公主的这位小娇客进门,二女的脸色却是霎时白了。回头看自家族姐,郑夫人左右看看,仍旧热络着与宝袭打起话腔来。语气里没有半分不适!
老夫人十分喜悦,这个大儿媳,原便是最懂事不过的。不似……
“过来!”清河公主两个字出,宝袭便微笑着行到了窗边,下面已是人山人海,比之一路,这里实是档次高了不下一等。绸袍茧衣比比皆是,护卫家丁们围成了一个个的小方圈,看起来确实有趣。
“数数外面共有几人?”
宝袭几乎瞬时回答:“二人。”
清河回过头看,看看这个温家小娘子。上次在府中,整整关了俩月,这小娘子竟安安稳稳的在屋子里呆了俩月。一句话没说,一个问没有。若不是事先见过,怕以为是个哑女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话回得这样快?
“噢?哪两个?”
宝袭负手而立:“一个佛,一个魔。”
“佛是谁?魔又是谁?”
“佛是心中有道!魔是变化无常。”
“那佛好?还是魔好?”
“佛有佛道,魔有魔规。”
“佛者何道?魔者何规?”
“佛者渡化之道,魔者无规无矩,放情纵兴。”
“那尔欲为何者?”
“门外佛,门内魔。”
“门在何方?”
“真心之外,教化之内尔。”
“若无门如何?”清河脸上已是灿若朝霞,宝袭却仍是微笑,只是眼中,却已宝华瑰丽。
“心在门在,心死门仍在。”
“尔若身死?”
“万法不过空相,俗眼不过尔尔。青春红颜不过枯骨,轮回万世自有定数。”
“尔愿求来世?”
“不愿。”
“那尔欲求何物?”
宝袭看向面前这位二十出头,貌美神靓的尊贵女子。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向窗外。现在时辰尚早,听说玄奘法师午时左右才到城门,待步行至此,怕已是黄昏。可这些等待之人却依然兴奋守候,甚至不见半点艰涩。
“敢问公主,这些人观的是何?”
居然胆敢反问起来了!清河靠在帷栏之上,凤眼嫣然着上下扫着这个今年才只十三的小娘子。那日唤她进府,不过权宜之计;住上两月,觉得这小妮子倒有些意思。把伞儿赏予她,看来是赏对了,这半月来,清河可是听到了不少有趣的消息。今日唤她前来,实是为了逗趣。而这温二娘也确实不负所望。应对得好,反问得更好。瞟过一眼楼下众民,染就彤枫的长指勾了勾。宝袭又往前行了两步,却可好在清河公主探臂伸指的距离之外。
清河讶然,微有些许不悦涌了上来。宝袭倒也不急,只是把右手伸将了出来。十指纤纤,十分可爱。亦染就甲色,却是淡粉。指盖一如任何一位贵族女子般修剪得圆滑纤巧。可意外的却是食指甲盖竟然断了一块,斜斜的断去,断口锋利如尖,竟似一把小巧利刃一般。清河先是呆住,而后止不住的嘴角抽搐,别过脸去。缓息了半天才又回过头来,宝袭已经把手又收了回去,一脸的恭顺平静,看得清河觉得牙根实在痒得厉害。缓缓坐直了身量,才要说些什么时,就听得楼下一阵哭闹声响。
因正在下面,瞧不清楚,却已有伶俐的婢女下去,不多时便进来回报:“回公主,是两家胡商争挤往前,生了口角尔。”想是那婢女说了些什么,亦或者这楼中另有贵人,此时下面已经听不到女子哭闹,只是哽哽之声隐隐,夹杂着男子的薄骂。
宝袭一直低着头,这会子却抬起眼来,仔细瞧着这位公主的表情。先是冷笑讥嘲,后却又冷漠高贵起来,再之后大概不知想起了什么,重新歪回了那架装置极小的榻中。紫檀木的,三面隔板镂着空花,做工精细油润不说,只其上铺的那张象牙席便已经豪奢不可言。这般底衬在下,虽然这位公主今日只是素服衣量,单枚绢花压发,却更显尊贵。
清河公主紧靠着帷栏外,室内程老夫人与长媳,两个女孩低声谈笑。气氛似轻松愉悦,却着实不象一家人。
宝袭回想起温家情形,莫由来的对这位尚在摸索期的清河公主,心思突然柔软了几分。伞儿是个万事通,凡举问她的,没有说不上来的。宝袭看书习字累了,便与她闲聊。头一桩要了解的自然是京里的这些公主们!
李渊的女儿大多居然还在,同安大长公主却是个高寿的,因是长辈皇上素上敬重,当今太子妃王氏便是出自她夫家。
高密公主所嫁亦是长孙氏,外孙女前年被嫁给了吐蕃大相禄东赞,得皇上甚是嘉奖。比较有趣的是其前夫段纶的儿子居然娶了李世民的文安公主?算是姻亲,却无血缘。
与此极似的居然还有长广公主,也是二嫁,不过是后夫的儿子娶了李四的寿春县主。这次倒是结结实实的近亲。
长沙公主的夫婿,姓氏十分彪悍,居然姓豆卢!??这会子正和李世民在高丽打棒子。
常乐公主是李渊女儿中,性格最烈的一个,眼里不揉沙子,惹着她的人即使闹到御前,也非争执个长短不可。算是宗室里最出名的爆炭。
接下来的这位才让宝袭笑到内伤,都说高阳猛,她的这位亲姑母房陵公主更猛,居然和亲姐姐长广公主的儿子乱伦,以致驸马暴怒,杀了小杨童鞋。当然这二人也和离了,唐太宗童鞋气的把这个妹妹关了起来,唔,听伞儿说,这位猛公主去年腊月里解禁了,不知道还会闹出些什么事来。
当然也有很乖的九江公主,李渊让她嫁给了一个异族之人,执失思力。她竟然也照办,而且夫妻感情还十分好!
余下公主大多随驸马外放,唯真定公主和临海公主在长安。
真定公主嫁的是崔恭礼,五姓博陵崔氏,不过是二房。听伞儿讲,长房嫡孙,崔贞慎与阿兄乃是同科。
至于临海公主嫁的是西眷裴的宗子裴律师,裴氏家庭目前最显赫的一支,在宗族中极有份量。可论起人缘来就不怎么样了。伞儿曾说,这位临海公主性子豪奢,面甜心苦,整人之招术十分厉害。唯一缺憾之处,就是儿子裴承先风流自赏,只顾雪月,不求仕道。
至于温家曾经尚的那位安定公主,改嫁第二年不知何故突然无疾而终了。
当然,这还只是上一辈的长公主们,便已经如此之众,如此出彩。更否此辈活下来的十八位公主了!
长安城的公主府真的很多很多!
这位清河公主在中间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伞儿没有多说,如弦丫头却自听说过。清河公主是太宗皇上女儿中最早封公主的,五岁便食邑三千户。十岁时便出嫁,嫁给了卢国公的二子程处亮。
占了两项第一?程处亮却只比她大两岁,按大唐初的习例,男子二十,女子十五方可成婚。这两个人也未免太早了些。
理由到底是什么?
宝袭很好奇。
不过比之这个,宝袭更在意的则是,这个对温二娘颇有兴趣,还算正直〔会彻夜看顾未落家族小娘子,虽始是因,可会这样做的公主却也真的不多。〕的现任庶公主,她到底想干什么?
而这条华丽却不知是大是小的船,又是否值得一跃?
第16章 慢收露
旭日由东往西,气温慢慢转高,待到正午街面上已如同沸煮,热气蒸腾。
左右观客皆往荫凉之处闪避,长安大街上皆有行道树,一水的青槐,正所谓“条条青槐街,相去八九坊”“俯十二兮通衢,绿槐参差兮车马”“绿槐十二街,涣散驰轮蹄”。只可惜再繁茂的树枝也抵不过七月的炙阳,焉嗒嗒的叶子挂了一树,聊胜于无的遮着那一点点的烈焰。聪明的长安人自然不可能将这样等全寄望于这等无嘴之用,有支伞俏立的,却也有装备整齐的以长竿为架,挑起青布,遮出一片清凉来的。席地而坐,葫芦里有家里带来的浆酪,袋里有烤好的胡饼。一家人谈天说地,或与旁桌畅谈古今,绉两句佛学,端的无比乐乎。
宝袭先是站了半个时辰,而后清河颇无奈的赏了她一枚胡凳,同坐在外帷处,隔着清纱瞧着外面动静,不说不话,自得趣味。
午食进的颇简单,天气太热都没有胃口,只是冷淘与几样点心瓜果尔。
长安人好肉食,连带点心中亦多带荤油,热着还算酥香,一冷了便生出腻来,宝袭只象征性的吃了一块,倒是这家铺里的冷淘做得颇不错。汤碗也精致,净白甜瓷的底色映着加了碧色的槐叶汤饼,浅浅的汤底清亮映人,因是招待女客,各碗上还取巧性的洒了几片花瓣。让人一看便有食欲。
“听说二娘好厨?”清河本没什么胃口,可见这个温家小娘子吃的颇香甜,也来了些许兴致。
宝袭笑笑:“回公主,二娘这人无趣得紧,唯对口腹有些喜爱。”在伞儿来之前,宝袭也不过只下过那么一回厨,可那只包子来后,宝袭一半倒有半天的功夫在厨下里呆着。琢磨着怎么能把那个带汤的澄面变成干的,半个月后倒还真晾出来些,蒸了两笼蒸饺奉到了姑母面前。温娘子见之甚喜,问了宝袭做法后,十分开怀。当下便把荆娘从宝袭的屋里提了出来,让她专管这项。这事,有伞儿在,清河公主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这样的事,大家里可是难得。”
程老夫人如是讲,平平和和的话带着笑意说出来,清河微微动了动眉头,没有多说。宝袭瞟见了,侧头与老夫人笑道:“不过玩乐罢了,倒也不是为了妇德如何,老夫人过誉了。”
清河闻言险些控制不住笑出来,倒是程大嫂郑氏嘴快,抿着嘴笑着逗趣:“你这小娘子,好硬的嘴皮,学了这些,不为妇德,难不成还为了子曰不成?”宝袭一听便乐了:“夫人说得正是,子不是常曰吗?食色性也,可见这食是第一要紧之物。圣人教训,焉敢不从?”
这下子连程老夫人听得都崩不住笑了。
郑氏靠近了清河笑道:“可不得了,公主且问问她,子还曾曰过些什么?”
清河微笑着看向温二娘,宝袭空捻了一下胡须,做粗了嗓子一本正经道:“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这是何解?”挺正经的一句啊,郑十一娘想不出有什么怪异的,公主象是都绷不住了。倒是胞姐郑九娘反应得快些,一拉阿妹,眼光扫过桌面上的冷淘果物等鲜亮丽色之物,忍不住也掩嘴笑了出来。
大约是笑得狠了些,或者这屋子实在不隔音得紧,侧屋里没来由的有人愤愤来了一句:“温家便如此传书立说?”
象是男声?
宝袭怔住,扭脸看清河公主,清河公主低下眼帘笑笑,却不见任何表示。宝袭拧了拧秀眉,抽起帕子试了试嘴角,漫不经心道:“书是死物,亦是精灵。死有死读,活有活讲。奴不才,只道书为已读,读为心悦。”
“哪怕辱没圣人?”侧屋的声音更见不悦,问声几乎连了斥责。
宝袭脸色也放了下来,瞟过这一桌四张脸色,冷声讥嘲:“这位郎君倒是不辱没圣人,想必是不曾读过几天书册,连‘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叟哉?’都不曾听过。”你知道这屋里发生了什么吗?就胡乱放炮?
侧屋里果然静了一会子,象有几声浅笑,几对交白后,那声量又起:“不知言,无以知人。”你说了那样的话,又怎怪他人想歪?
“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郎君以为如何?”
这下过后,已有清亮男声止不住笑将出来。那人还欲说些什么时,已另有男声笑道:“贞慎何必与小娘子计较?”
崔贞慎?
宝袭想起来了,是那个朱袍少年。后来那个声音倒有些象那个姓尉迟的,难不成阿兄也在侧室?
念头入脑,立时便抓住了清河公主的袖筒。清河见这温家小娘子一副受惊见鬼的心虚模样,联合伞儿说回来的话,实实忍耐不住笑了出来。宝袭苦了脸,扭头去看阿辉,阿辉轻轻摇了摇头,宝袭赶紧双手合什,默默念经。清河见了,益发笑得忍将不住。
侧室里那四个听了莫名,又出什么事了?清河公主何故笑成这样?其中以程处弼最是好奇,二嫂那人颇有些高深莫测,阿爷曾不只一次提量过自己,若碰难事,估量不足,可找二嫂商议。平素二嫂少过这边来,程处弼倒应着十天半月到公主府请次安,不远不近的,二嫂似乎对谁都不热络,包括二哥在内。今日这是?
竖着耳朵往过听,那屋里似乎说了些什么听不真切,然后便听那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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