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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望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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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却突然笑起来,道:“他毕竟没有将你勒死。你这样小的年纪,原来却已经这样狠。”
赵楠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一时被他拆穿,脸色有些僵。连忙正色说道:“小子不知道什么是狠,什么是不狠。小子只是为哥哥担忧。你怎能容得一个怀有野心恨不得你死的人呢?”
“原来你如此担忧我的生死?”这句实在是带着满满的调侃。
赵楠说:“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万一他真杀了你,我们这些小乞儿又该如何?”女乞昨天晚上的话,并不无道理。
缄脸上有一些玩味侧过脸看看赵楠,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一个人,可诛伏五六人。在街市之上打得过别人、狠得下杀得了人,就是本事。如今,武士狭路相逢,勇者胜。胜者被人崇敬,败者无葬身之地。可以见得,勇猛便是了不起的才干。有才干之人,有异心是必然之事。”
他的语气那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要是照你所说,有异心的人都应该死?那最后,手下固然都忠心,却是一群没有用的废物,又有何用?”
说着,他回头瞟了赵楠一眼:“要我来说,于我而言,一无用处又诡辩多思的小人,才更是大患。”
赵楠僵在背上。
但见缄虽然一再地拆穿自己,却也没有更讨厌自己的意思,心里到是略略宽了宽。更觉得他有几分怪异,却也不知道缄明明只是个乞丐,哪里学到这样的道理。
回想起来,他这个人,打女人逼人行娼,抢别人的饼,欺打弱小乞儿,杀人不眨眼。怎么看都是一个真小人、大恶徒。
但有时候,却又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比如现在。
赵楠偷偷看了他二眼。一时不懂,为什么他会同意自己提意的这项行动。一开始她开始讲这个计划的时候,还是十分忐忑不安的。
现在细细想的话,今天的这个计划,真正是有些莽撞,自己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但是,缄不同。他并不是无路可走。
他在下城混得好好的,有吃的,也有喝的,虽然不足饱,却也不会饿死。竟然会冒这么大的险,肯轻易相信她这个小小乞丐。并且当时听完她的打算之后,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立刻点头了。难免让她这个准备了一肚子说辞的,有些意外。就好像积蓄了许多力气,但小指头一伸,对方就倒地而亡了。
他为什么愿意冒这个险?怎么想,都不应该完全是为了食物。那能为了什么呢?
真是看不清啊。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等到他们到达粥铺的时候,虽然还未开始施粥,但公冶家的剑客们却已经来了。
粥铺外已经排了很长很长的队伍。直排到街角。大多都是些成年流民。但看上去他们要比这些新来的下城乞儿过得好得多。年纪也要更大一些。
他们警惕地看着这大批走近的乞丐们,发现他们都很弱小之后回头,相互交换眼色。带着嘲讽。这样的人竟然也想来分一杯羹?
那些剑客们,也对这支队伍感到好奇。因为,这些乞丐看上去不是家人,却在相互照应!这种行径,在乞丐之中实在少见。
缄这一群人在这种注视中,缓缓而入。并没有乱来。他们到达之后,哪怕排伍已经排到看不到粥铺的地方了,仍然温顺地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不吵闹,也不寻事。
那些弱小的,都被大一些的护卫在当中。
早就排在胶面长相畏琐的流民们,从队伍的最前面,嘻笑着向后来。走在最前面那个尖嘴猴腮之人,毫不在乎地伸脚踢踢坐在地上休息的缄,如踢路边猫狗。
这个举动,实在辱人之极。
缄被踢得歪了一下。
赵楠紧张地抓住缄的手。原以为他会发作,但没料到他慢腾腾地坐正了。没有多话。竟然也这么能忍。
那个流民见缄不理他,不肯罢休。抬脚踢踢缄的脸:“如何?记不得我?难道忘记,你是如何被狼狈赶走?也不记得我说过,只要你敢踏入上东街,便砍断你的手脚?现在还敢回来。不怕死!以为多带几个要死不活的小畜生,便能安枕无忧?”
缄不声不响。像是个不倒翁。
更多的流民也向这边过来,嘲笑与奚落不绝与耳。
刀疤脸那伙人,就在赵楠身后。自然也不能幸免,正有几个流民向他去。
他抬头,死死盯着那个向他走近的流民,脸上的凶狠可见一斑。嘴角森森的冷笑,让那个流民也不由得有些畏缩。毫无疑问,他并不打算遵照昨天赵楠所说的。
赵楠心都提起来,一旦他反抗,许多已经不服却只能忍耐的乞丐都会跟随他,那便会引起一场恶斗。她根本没有办法去阻止。
眼看那些流民越走越,就在此时,远处的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与车马的声音。
赵楠知道,那个人来了!
她只是不明白,明明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每次一遇到与他有关之事,心里便这么恨?
她窝在缄怀中,极虚弱的模样。目光却紧紧地跟随从人群间隙闪过的马车的影子。看着远处的车子停了下来。
剑士正在车边,恭敬地说着什么,时不时指指这边。可能正将这件奇怪的事告知他。
车窗被微微挑起。清瘦苍白的高冠公子,正轻轻瞥来,看见她,似乎略为讶异,绝美的面容一闪而过。
这一张脸如闪电照亮了她胸中翻滚着厌恶仇恨,但是,比较只听到名字之时,却多了一些,痛楚仇恨交杂的爱意。这么复杂的情感,几乎叫她心中一滞几乎无法呼吸。
明明并不认只他
她紧紧按住胸,深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念:“镇定镇定!”深深吐出这口浊气。看了一眼缄。挣扎着站起身,脸上是可怜楚楚的表情,却对那个咫在近尺轻声骂:“你这狗东西!”
那个流民愣了一下,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小杂碎讥骂?恼羞成怒挥拳而来。几乎在同时,缄一跃而起将赵楠扑开。那一拳正打在他身上。
暴怒的流民疯了一下不停地将拳头挥过来。
缄没有反抗。这个举动,令得身后所有在注意着他举动的小乞丐们,都沉默隐忍地没有做任何动作。
赵楠在那一声声拳头落在身体上的闷响声中,死死抱住那个人的腿。怎么也不肯放。只期望能让他打在缄身上的拳头缓一缓。
流民却一脚将赵楠踢开。向着其她队伍中的人嘶吼道:“打死他们!”
那一步,真是大力。她几乎是像风筝一样,飞出去,摔落在路边行人脚下。
行人惊叫了一声,连忙退出去很远。
而这个重击,几乎叫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无措地死死瞪大眼睛,整个世界时明时暗。不停地快速旋转。流民头子仍然要去追打赵楠,缄这时候却一跃而起,死死抱住他的腰,跟他纠缠在一起。
其她的流民已经涌了上来。冲上去撕打乞丐们。身后的疤脸虽然试着反抗,但奈何对方人数太多,他的反抗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反而被揍得更加厉害。他只能蜷缩成一团。
见他这样的下场,没有乞丐再去反抗。他们挤成一团,尽量保护自己身体柔弱的部位。因为疼痛,哭喊声四起。
被围在中间的小乞们吓得哭起来,尖叫声一片。
而上东街的庶民们似乎被这一切所震惊。他们远远地退开,小声交头结耳。
“怎么会如此”
“这些流民,真正凶恶之徒啊”
“十四郎才将将回乡,却惹如此大祸,果然王都中传来的消息,都是实言”
赵楠捂住头,呻吟了一声醒过来。咬牙做出嚎哭的样子,抱住行人的腿大叫:“救他救他!我们只是饥饿难忍”
行人或心存怜惜,但又能做些什么?为难地向后退退开,嚅嚅道:“这这”
旁边的人窃低语“好不可怜”又连忙拉着同伴“快退远一些恐被祸及这公冶氏,哪里是行善!!明明是助纣为恶啊!~”
赵楠听到这些话,心中微安,连滚带爬地向场子中间去,死死抱住那个与缄纠缠在一起的流民胳膊,深怕还未等到事情有所发展,缄就被这些流民打死了!那刀疤脸说不定会,真的将自己吃了,到那个时候自己又要去依靠谁?
缄见她这样死缠流民不放,脸都在地上拖出血痕来,还死死抱着流民的腿,不由得眼神微闪,躲避拳脚,一把将她推开,低声道:“还不滚开。”却是用了全力的。
赵楠被推了个踉跄,跌出去好远,趴在地上,愣了一下。忍痛爬起来,看了一眼这混乱的场景,觉得此时差不多了,转身便向马车跑去。
她没跑到几步,便一头撞在护在马车旁边的剑士身上,再不能前行,靠近马车。只得抓住他的衣襟衰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我们饿,但不知道我们不能来粥铺领食。哥哥照顾我们许多人,不要杀他,不要让他死。我们再也不敢了!行好,行行好。”
好在,离车并不远。车中人不知道低声说了句什么,在车边候着的小奴垂头听完,转身向赵楠高声道:“他是你兄长?”
“不。”赵楠惶恐的样子“我们太小,在街上得不到食物。他照顾我们所有人。但是食物太少了。他也没有办法。我们很饿,他早就说,我们不应该到上东城来。这里的人会杀了我们的。但是我们很饿。”
她说着大哭起来:“他们为何要杀我们?我们不会吃很多,只要一点点。真的只吃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他们为何却不能容?都为落难之人,他们如何如此狠毒?”
剑士脸上也有些动容。
“竟然还有如此侠骨之人?自己也不过朝不保夕的乞儿,却扶老协幼?”跟在车边的幕僚惊愕道。他有一张瘦削中略显暗黄的脸。
他话音落下,车中之人沉吟片刻之后传来,一声轻笑。
赵楠无法分辨出他声音中的是意外还是调侃。似乎间于两者之间。他的声音很年轻。带着笑意。那么熟悉。令她心弦一颤。
但是,哪怕看不到他的脸,她也知道他的神色是疏冷的。
她能忍下胸中汹涌而来期待相见的心情。手却不能停止颤抖。抑制心中的情绪,怯声说:“小乞不知何谓侠义。只请贵人救救他。”
“原来你竟不知?”车中人短促地笑了一声,在他的示意下,车帘被一个奴仆掀开来。
赵楠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垂头,但却不由得抬头看去。
俊美,气质清贵的青年。皮肤苍白得透明,细微的青色血管也隐隐浮现。一身红锦如烈炎。
从未见过,却熟悉的脸,就在她面前。这么近!能看清他眼眸泛着深深碧色。哪怕脸上笑得再温和,眸色也是冷的。
她在这一瞬间不得不屏住呼息,生怕会暴露自己的情绪。
幕僚看看四周望着这边窃窃思语的庶民们,低声向公冶寅道:“小郎君,施粥养活一群凶暴恶人,岂不是事与愿违?此事已被许多城中之人看见,恐怕惹来非议。反之,若是成就此侠义之人,亦到可得善名。”
“我正有此意,曾先生也以为如此?”公冶寅微微蹙眉。
“小郎君既然是来施粥的,就算不能以施粥之事为缓和。也万勿被此事拖累名声。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曾姓幕僚压低了声音道。
这种话也可以讲得冠冕堂皇,真是厚颜无耻。
赵楠见这俊美不凡的青年向自己看来,连忙恭敬垂眸。
青年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小乞儿。缓缓开口道:“这次,似乎非我首次见你。”
赵楠心中一惊。难道自己这个身体的本尊是与他相识的?
“昨日茶寮之外。”青年提示道。
原来是他施舍给自己食物?
赵楠连忙伏于地,道:“昨日竟是郎君赐食,小子必不敢忘记郎君大恩。但恳请郎君,再救我们一次!”
青年静静地看着她。
她在青年这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神色渐渐略为不自然。
难道他什么都知道?心中发慌。
正文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12…02…06
那些乞丐被欧打的呼痛声传来,立刻令她镇定,他不可能知道,自己不能自乱!脸色立刻便恢复了平静。
青年将她的每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中,微微一笑,向她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如玉雕琢出的手指,映着烈锦的颜色。白的更白,红的更艳。
赵楠对他的这个举动,感到意外,做出畏缩的样子,从地上爬起来,向前移了几步。
她身上全是泥,半边脸肿了。自惭形愧的感觉令她不由自主地目光躲闪,无法令自己直视他。恨铁不成钢地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一百遍,竟然对一个这么多年前的古人,有这种感觉?
但不论如何都无法抵制这种复杂的感情。实在是太糟糕了!这种莫明其妙的情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再近。”青年道。
赵楠又向前移了几步。几乎已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她并不抬头,因为多看一眼也不敢,只垂眸看着从车上垂下的一片袍角正随着风微微摆动,露出红裘下的一重重的黑锦。
不论她怎么把面前的这个人想像是千百年前的一副枯骨,但都不能否认,他是如此洁净幽远,高高在上。而自己,却如尘埃。
青年在马车之上,俯身注视着她半晌,慢条斯理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捏住她的下巴。
那手指,冷似冰。又硬如铁钳。带着寒气。
赵楠下意识地想走开,但是,她的身体好像不听指挥似的,硬生生止住自己想缩开的举动,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脑中一片空白。
公治氏不紧不慢地细致将她脸上血迹与泥灰一点点试去,手轻而温柔。
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已经要烧起来了,耳朵都在发烫。
看着面前小小一张脸,渐渐被污色之中显现。公治寅停下手,盯着她,顿了半天。
妖异双眸,令赵楠心中一颤。
公冶寅未发现她有些不妥,只是看着她半天,突然脸色发冷,猛然丢开她的下巴,以帕擦手,似乎嫌她脏。口中无半点感情,冷冷道:“昨日,那大乞儿还是一个欺凌弱小之徒,你惧怕他。连一块点心,都不敢自食,只能奉给他吃。且还想入茶寮寻我庇护。今日,他一跃成了照顾幼弱之乞的侠义人士,你又要我救他?”
赵楠被那一甩,几乎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稳稳跪好,此时再听到这个话,心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愣在当场,一时无法辩解。怎么忘记了,若他是在茶寮他自然将街上发生的事,全看在眼中也对自己的举动缘由知道得一清二楚
自己此时要说什么?
心中又暗悔。怎么会想到,茶寮中竟然是他!?这次是骗不过去了!
此时,她心中繁杂一片,一时面对公冶寅,无言以答。
现在该如何?若是无法说服面前的人,那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公子,定然会因为小小乞丐都妄想利用自己而不悦。不怪罪自己都是好的,肯定不会管这件事。
那跟着自己来的乞丐们会就被弃之不理,随那些流民活活打死?
想到这一点,她回头看,黄尘飞扬处,流民们丝毫不肯罢休。不远处女乞正拼命挣脱一个抓她的大个子,向外飞奔,却狠狠摔在地上。让只是看着的她都忍不住隐隐替他们痛。
千算万算,完全没料到,会因为这个原因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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