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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花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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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菊花。因此夕颜不想舍本逐末,又幸得和菊隐先生相识,因此斗胆请求先生收留数日,让夕颜可以随先生左右,与菊花亲近。”

菊隐听了我的话闭目微笑不言,白云瑞有些着急地问:“菊隐老头,行不行给句话啊?”

小童儿撇撇嘴说:“白阿叔,你真的很笨啊!不阻止不就是默认吗?”

菊隐敲了一下孙儿的头,小童儿哎呀一声抱着头跳着逃到一旁。

我笑笑说:“多谢先生。”

菊隐看看白云瑞说:“也罢。不过我呢就是会侍弄菊花,是没什么知识可传授的,你要待着就随你好了。”

我再次点头施礼说:“多谢先生。”

菊隐虽然的确是不言不语照旧侍弄他的菊花,但是也不妨碍我跟着看、学、问。只要我有疑问,问的是他觉得还算有深度的问题,他就会回答。

小童儿现在天天跟着我,不再缠着他爷爷了,而白云瑞则成了给我们沏茶倒水,劈柴做饭的人。

从小童儿的口中我也学到了不少知识,这孩子一生下来就跟菊花结下不解之缘。爹娘因菊花相识相恋生下他,取名刘南山。

自然是为这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

而之所以这样认定,是因为刘南山还有个孪生的姐姐,跟随爹娘一起生活,姐姐的名字叫做刘东篱。

看来这一家子都是五柳先生陶渊明陶令盟的忠实粉丝。

不过同样酷爱菊花的南山的爹娘却与爷爷栽培菊花渐渐有了分歧,菊隐主张原始传统的土地栽培,认为有了无限制的自然母亲的滋养,菊花才始终保持那种山野清香,不落俗迹;而南山的爹娘则致力于盆栽观赏性菊花的开发研究,为了不常跟老人发生分歧惹他生气,现在也不跟老人住在一起,只是偶尔会回来看看。据南山说,那本回眉望雪就是他爹娘的成果之一。

六天的时间,眨眼而过,今天就是菊花赛诗会的日期了。

而在山中种菊的我,心情早已不似订约时的焦躁,变得淡定悠然起来。

菊隐先生今日没有去侍弄菊花,他特地泡了菊花凉茶,约我到草庐外的花圃中闲话。

我知道,这是要查验一下我这六日种菊的心得呢!可是我也有点着急回城,怕错过了菊花赛诗会的时间。

幸而,坐下不久,菊隐先生就开口问道:“夕颜姑娘种菊也有数日了,不知有何心得?”

“荷锄戴月花圃来,篱畔庭前随意栽。一夜冷雨花犹在,明朝伴霜傲然开。”

我想着速速回答,好回城参加诗会,因此以诗作答,一则简练,二则演练。

菊隐先生面露微笑,接着问道:“不知姑娘对如何选菊可有心得?”

选菊后人总结过四字口诀的,就是“光、生、奇、品”,就是说花色要自开至败始终鲜艳,茎枝要向上不弯曲低垂,花的颜色要奇特有别于其他品种,花的品味要有天然的神韵。

于是我迅速总结回答道:

“落地花犹艳,枝生永不垂。色香独无二,天地自芳菲。”

“那姑娘对菊花的品种可有认知?”菊隐先生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可就是这六日种菊以来,对菊花的各种认识的总结了。

“菊品上百种,宿根自主生。茎叶与花色,各各不相同。叶片有形异,茎色藏其殊。花有千单叶,黄白紫金红。间色有深浅,大小状不同。味有甘甜涩,时有夏秋冬。”

“那不知姑娘对古人爱菊的佳话有何见解?”

我看看天色,有些着急,而且一早起来,就不见了白云瑞,不知去了哪里。

不过,我还是耐着性子认真思索后回答说:

“陶令盟采菊东篱,李太白醉卧花阴。百花丛中论韶华,总领群芳是菊花。”

听到这里之后,菊隐先生终于不再问了,他拈须大笑起来。

自我认识他之后,似乎还没见过他如此开怀。

他笑不过瘾,居然抚掌拍膝,前仰后合。

我见状惊异不已。

而就在同时,花圃周围的花丛中居然前前后后、陆陆续续站起来很多人。

白云瑞和南山也在其中对我微笑。

陶老丈也笑得开怀不已。

接着刘南山边笑边往一边指了指,我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惊愕地发现温冷香居然也在其中。

而最最让我感到惊异的一幕还不止如此。

这个温冷香的身后,居然恭恭敬敬地站着温碧游。

感受到我的目光之后,他也直视过来。

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锐利。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能适应,慌乱地闪开了眼睛。

最后,我还是暗暗叫了一声“卖糕的”,把目光投向那个“种菊的”,希望他能够暂时别笑了,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菊花赛诗会(4)

菊隐先生在我再三的瞩目之下,终于止住了笑意。

他回过头冲着温冷香招招手说:“该问的都差不多了,不知温夫人可还有题目补充?”

温冷香看了身后的温碧游一眼,温碧游摇了摇头。

温冷香于是回道:“菊隐先生既然都满意了,我是没什么话了,只是不知道展大人意下如何?”

我听到这熟悉的展大人的称呼,视线不禁跟着转了过去。

三四个官差模样的人往两边一闪,我就看到了坐在后边的展鹏飞,侧后方左边站着一个师爷模样的中年男人,右边站着的则是杜蓉蓉。

路过驿馆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官员,只是没有想到恰恰是凉州城的城守。

展鹏飞笑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可就做主将温夫人您重金拍下的菊花名品让给夕颜姑娘了?”

“该当如此。”温冷香笑笑说道,然后摆了摆手。

后面有五名随从鱼贯而出,依次捧着温冷香从菊花花会上拍下的名品,走到我身边,一一放下。

这时候,我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应该是将赛诗会的现场搬到了花圃里,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么做。

无论如何,幸不辱命,对陶老丈也有交代了。

于是,我也不再多问。等他们将菊花放好后,我随着他们来到温冷香身边,福了一福说:“夕颜谢过夫人。”

然后对着温碧游再福上一福说道:“碧游哥哥。”

温碧游伸手虚扶一下,示意我站起来。但是目光并不看向我,而是扫向不远处正在往这边走的白云瑞。

很快,白云瑞来到我身边。我稍微后退半步,与他并肩而立。

展鹏飞再次招呼大家说:“想来大家听诗的时候,外面凉棚已经搭好了,咱们不必挤在花圃中了,万一踏坏了秧苗,该心疼死菊隐先生了。这样吧,大家随我移步到凉棚,咱们一边赏菊赋诗,一边饮酒作画如何?”

自然是没人反对的。

于是花棚中事先隐藏起来的众人三三两两的相熟的结伴而出,我粗略数了数,竟有二三十人之众。

展大人当先领路,那么菊隐先生就殿后作陪,等到花棚里的人们出去得差不多了,菊隐先生才拉了白云瑞一起出门。

南山也已经蹭到了我身边拽着我衣袖,我伸手牵住他,跟在白云瑞和菊隐先生身后也待出去。

忽然有人拉住我衣服,我回头一看,正是温碧游。

我还以为他早已经出去了,原来一直在我身后。

花圃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见我回头飞快地松开我衣袖,拉住我手,翻开手心,放进去一个绿色的药丸。

这一切动作在短短数秒钟完成,甚至连南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温碧游上前一步与我并肩向外走,低声说了一句:“夕颜,吃了。”

然后不等我回答就快步向外走去。

我抬手一闻,正是那天蓉蓉赶上我之后给我吃的合欢蛊的解药,颜色翠绿,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的香味。

想来他是察觉到自己中了蛊毒,也知悉了苗青青的意图,于是找到我给我送来解药的。一时,又想起那次他怕我苦将九灵玉露给我当糖吃的事情,心里顿时有点百感交集。

他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马上就要从花圃出去了,我拉着南山紧走两步。

他却忽然又从前面回过头来,用一种特别忧伤且幽深的目光直直盯着我曾经被他捏伤的胳膊,低声地问了一句:“夕颜,还疼吗?”

我想说早就不疼了,可是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说出话来。

他眼神黯淡了下,自嘲似的撇着嘴角牵出一个笑容,转头迈出了花圃。

我拉着南山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白云瑞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居然快跳了两拍,好像有一种刚才和温碧游偷摸说了些不可告人的话,然后正巧被他撞见的感觉。

愣怔间,白云瑞已经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快步走过来。

我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他走到我身边说:“夕颜,你刚才那几首诗简直就是一蹴而就,甚至都不用像曹子建那样七步成诗,真是太厉害了。”

我摇摇头说:“不然。曹子建七步诗名垂千古,而我的诗恐怕没有一首能够载入史册。”

南山此时却插话说道:“也许,可以载入菊花的史册啊,或者我们让爷爷给写到《菊谱》中去。”

白云瑞笑笑说:“你小子,现在就知道托关系走小道了啊!”

南山老气横秋地说:“还不是为了讨好你们,以后娶个小仙女儿做媳妇儿。”

我看他那样子,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抬眼看着白云瑞。

他也正边笑边看着我,英俊的脸上满布笑意,深情的眼中一片温柔,我忽然之间心如鼓擂。

他居然偷偷地使劲捏了捏我的手。

我吃痛,却顾忌着不远处凉棚里的人们,不好还手,只得吃了个亏。

只是我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凉棚边上,温碧游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然后闭上眼睛梗着脖子慢慢转回了头。

我也没看到,温冷香怜惜地拍了拍温碧游的手,顺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恍惚感觉到左前方一股凉意紧迫而来,让人浑身不舒服。而抬头寻找的时候又不见了踪影,看到的只是凉棚中一派欢声笑语的景象。

我就将刚才的感觉直接归类到错觉里了,然后去看白云瑞,忽然发现他也正看向刚才那股凉意袭来的方向。一时之间,心中又有点不安。

但是白云瑞很快就低下了头,仍旧带着大大的笑容说:“夕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陶老丈不肯白要你赢来的珍本菊花,要给你一大笔银子呢。说实话,我从家里带出来的银票花的七七八八了呢,这下子好了,以后你就养着我吧。”

我着急地说:“你不是已经把银子收了吧?咱们当初可是帮忙不是为了银子啊!这样好吗?”

“别急别急,”白云瑞拍拍我的手说,“温家富可敌国,五本菊花总价高达七万两银子,我哪能要陶老丈这么多银子啊?本来我一文不要的,可是我不要,老丈就不收那五本菊花了,于是我就收了这一万两银票的谢礼。”

说完他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递到我手里说:“喏,给你,你赢来的。”

他打开的好巧不巧正是温碧游塞进药丸去的那只手。

银票停留在了半空中,视线落在了那颗碧绿色的药丸上。

半晌之后,或许只是几秒,总之我的感觉里,时间好似在那刻停顿住了很久,白云瑞轻声地问我:“温碧游刚才就是给你这个了啊?”

我点点头。

然后捏起药丸放进他手里,顺便收起那银票来,对他说:“他塞给我药丸就几步走开了,你帮我去还给他吧。”

白云瑞没有接,看着我说:“夕颜,还是你去还。好让他知道我们用不着他来献殷勤。”

我将药丸重新捏到手里。

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白云瑞开心起来说:“好夕颜,快去,我看着你。”

南山乖巧地放开我的手,转去拉住他白阿叔的。

我一步一步向温碧游走过去,心里想着该如何拒绝他的好意,然后又措辞委婉,理由完美,无懈可击。

温碧游本来已经转过头去背对着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朝他走过去两步,他就像知道有人正走向他似的,转过了身来。

他看到是我走向他,神情微怔,但是没说什么也没有动,就是看着我一步一步朝他那里走。

我忽然觉得这个情景好别扭好难受,脚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迈了。

后来,我问过温碧游,我说那天你怎么跟背后长眼睛似的,知道我往你那边走啊?

他说,我没想到是你。我会回头,完全是感觉到那个方向有一股杀气。

杀气?当时我很是震惊。

温碧游接着说,或许不应该说是杀气,只是白云瑞的不友好的目光。

是吗?啊?啊??啊!!!

再怎么不舒服,我还是慢慢走到了温碧游的面前。

“碧游哥哥。”我先是叫了一声。

他虽然就站在我的面前,可是精神却有点不集中,像是在神游太虚的感觉。

听到我叫他,他恍惚地回神,温柔地问:“什么?”

我伸开一直紧握着绿色药丸的手说:“那个,合欢蛊的毒我已经解了,这个还给你。”

他脸上浮现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边伸手来拿边随意说了声:“是吗?”

“嗯。”我轻声嗯了一声。

刚才往这边走的时候,莫名奇妙地有点紧张,手心里竟然出了很多汗,药丸又被握得很紧,所以在他接过去之后,手心里还残留写一些绿色的湿泥般的药丸痕迹。

他见了,就顺手掏出一个帕子来擦。

那个帕子竟然是我在沈家的时候学习刺绣时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成品。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绣完那个帕子之后,我就确定自己没有刺绣的天赋了,以后的夕颜花系列产品的绣工,全部都是绿月做的。

一眼看到那歪扭拙劣的白色花朵,我就认了出来。

我记得当时我不敢拿给做我师父的绿意看,就直接给扔出窗外的,没想到竟然会在此时此地重新见到。

对那个帕子的惊讶让我没有躲开,温碧游凉凉的手托住我的右手,给我擦掌心的污迹。

就在这个时候,连我也感觉到了后背传来的并不友善的目光。

一阵不好的感觉起刺儿般地从后背传到手上,手一颤抖,我就想缩回来。

却发现温碧游托住我手的手突然使力气在下面抓住了我,抽不回来。

几乎就是在同时,我想起他那次在驿馆的失控,生生捏裂我臂骨的事情来,然后手臂那里似乎随着想法一下子蹿出了许多的凉意和隐隐的疼痛,我下意识地有些害怕和抗拒。

几秒钟后,感觉到手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受到重创,我重新看过去。

发现温碧游正用手帕摩挲着我掌心曾经因为紧握桃木钉扎破留下的那个微凸的伤痕。

我感觉到气氛的压抑,又感觉到背后白云瑞的不快,还有凉棚里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一下子觉得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煎熬中,恍惚听到温碧游问了一声:“夕颜,还疼吗?”

我下意识地反问:“是说手心还是手臂?”

话出口的同时,就看到了温碧游深深自责和伤心的眼神,我恨不得收回来那句话,只好紧接着说:“不疼了,无论是哪,早就都不疼了。”

“是吗?”他犹是带着伤痛的表情问我,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我也弄不好是不是需要再次确认来回答,就只好沉默。

他展开拿来帮我擦药丸污迹的手帕,我才发现帕子里还包裹着一样东西,就是那枚拴着红丝线的桃木钉。

看来他已经完全明白了白云瑞让我过来还他药丸的意图,而且也做了准备要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了,我松了口气,想,还是这样最好。不用夹在两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中间,左右为难。

更何况,本来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颈中还带着白府的血玉玛瑙扳指坠子。

于是,我果断地伸出手拿过那枚桃木钉说:“碧游哥哥,这个,我就拿回来了,以后有机会,找那个道长报仇,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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