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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笑卷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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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周氏夫妻罪无可恕,便是救她,他也已冒了风险。
  君珂轻轻地拉下了他的手,在他耳边道:“不看怎么找我的狗?我不怕的,放心。”
  少年笑了笑,放开手,君珂和他一路掩藏,行到周夫人院子附近,周夫人院子里嬷嬷更是惊慌得厉害,到处乱窜,被冀北王军用矛尖不住挥赶,君珂从院子后门悄悄绕过去,打算等冀北王军将人带走后再进去,不想刚从院子后竹林边探出头,便和一个抱着包袱的嬷嬷撞个满怀。
  君珂也没在意,顺手扶起,那嬷嬷惊慌地抬起头,一瞬间君珂眼神一闪。
  赫然是改装过的周夫人!
第九章 报复
  几乎是立刻,君珂便知道了周夫人院子里的嬷嬷为什么窜那么厉害,不过是为了分散冀北军的注意力,好让周夫人扮成嬷嬷溜出院子,从地道里试图逃生。
  虽然周氏夫妻知道地道逃生也未必能逃出城,但有万分之一希望总是不愿放弃的。
  周夫人一抬头看见她,眼神里爆出惊讶和惊喜,随即慢慢变色。
  她第一眼错觉那是她的女儿周小姐,随即想起了是君珂。
  那少年回过头来,他并没有认出这嬷嬷就是周夫人,却看出君珂认识这嬷嬷,他对此刻的君珂心生怜悯,也不觉得跑掉个嬷嬷有什么要紧,低头笑道:“是你的嬷嬷么?她要能逃出去,便让她逃吧。”
  周夫人原本因为看见君珂心虚慌张,此刻听得这声音脸色又一变,一转头正看见少年腰间的黑色玉饰,玉坠半掩在衣襟间,隐约雕刻着兽面花纹,她盯着玉饰,手指抖了抖,突然一把抓住了君珂的衣袖。
  君珂的眼睛,慢慢落在那攥得紧紧的手指上,再缓缓上移,对面,周夫人半躬身,微屈膝,仰脸直直盯着她,眼神里满是哀求。
  哀求她将错就错,哀求她放她一马。
  手指近乎神经质的用力,抓牢这一线生机,君珂皱皱眉,俯视着呼吸急促的周夫人。
  她在周夫人期盼的目光里抬手。
  周夫人眼底爆出希望。
  君珂的手落下,落在周夫人手指上。
  随即。
  在她一寸寸慢慢绝望的目光里,缓缓地,决然地,将周夫人的手,一寸寸捋开。
  手指被她不容违拗的决心,一点点挣脱,周夫人颓然向后一退。
  君珂没有表情。
  是的,她在为她自己拼尽全力哀求,于生死危机之前,知性命宝贵。
  可是。
  就这么一个人。
  当初连哀求的机会,都未曾给她。
  拉开周夫人的手,君珂立即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一把夺过周夫人的包袱,手一抖,哗啦啦一声宝光耀眼,满地落了珠宝簪环,都是价值千金的上品。
  “你这吃里爬外的婆子!”君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周夫人低骂,“夫人待你那么信重,你却在我们周家有难的时刻,想要卷了夫人的细软逃走!你!你!你无耻!”
  周夫人退后一步,张口结舌,她再没想到君珂突然来这一手,但是又如何能辩白她才是真正的周夫人?
  此刻她也终于尝着被李代桃僵而又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那少年瞟一眼地上珍宝,对君珂的话深信不疑,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不是婆子能拥有的,很明显就是个趁难背主的刁奴,眼看君珂“悲愤”得浑身颤抖,赶紧拉了她拍着她的背,又对跟来的护卫使个眼色。
  几个护卫闪身出来,将周夫人拉到一边,往嬷嬷堆里驱赶。
  君珂默然背对,也不说明她的身份。
  你恩将仇报,我堵你逃生,大家扯平。
  有本事,自己再去挣活路!
  “别生气了。”少年按住她的肩,在她耳侧轻轻道,“这样的人,哪都有的。”
  君珂回首,向他一笑。
  少年凝视着她,总觉得眼前少女和那夜所见似有不同,美则美矣,却少了一份当初给他的灵秀之感,不过随即他便笑了——人是肯定没认错的,那么特别的一双眼睛。
  “你来这里,是想见见你母亲么?”他缓缓道,“抱歉,我不能再救她,而且我们也不能再耽搁了。”
  “我知道。”君珂吸一口气,“你再帮我个忙,引走外面士兵,我进去……拿个纪念物就走。”
  少年沉思下,点点头,手一挥,几个护卫散开,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过了一会,一部分王军离开,空出了院子一处角落。
  少年大大方方牵着君珂的手过去,君珂直奔周夫人卧室,一进门便四处翻找,多宝格,梳妆台,柜子,抽屉,连承尘的垂帘都二话不说唰地一扯,呼啦啦大片帷帐坠落,君珂跳上那一堆布,仰头目光炯炯看承尘,搜索着自己包袱的痕迹。
  少年愕然看着她,看着斯文淑女瞬间变成山野强盗,一口气抽在了咽喉里。
  君珂找寻无果,将注意力转向床榻,运足目力,果然看见密封的床榻之下,有个袋子的影子,她裙子一拢,袖子一捋,唰地跳上床,蹲在床上四处找了下没找见机关,头也不回向后一伸手,道:“斧子!”
  身后似乎有低低的“呃”的一声,随即有人默默递过来一柄匕首,怕她失望赶紧解释,“这刀很快的。”
  君珂胡乱点点头,道:“你退开些,我手势不熟。”少年一怔,下意识向后退了退,还没站定,就见君珂抡起膀子,大开大合地狠狠向下一劈!
  “啪!”床榻裂出一条巨大的缝。
  君珂擦擦汗,将刀还回少年,这回笑得斯文,“不错,是很快。”一转眼却看见少年脸色怪异,怔了一下才想起刚才的举动,似乎,也许,可能,太凶猛了些?
  惊到他了?
  呃,大燕王朝的小姐们,难道都不会抡斧子?
  君珂有些讪讪,少年却又笑了起来,他惊异的不仅仅是看起来斯文的君珂刚才的超级行动力,更是她竟然在做这么粗鲁的动作时,姿态依旧优雅,偏偏又并无做作,只让人觉得自然好看,不舍移目。
  “走吧。”君珂将自己的牛仔背包重新背在背上,少年看见那古怪的样式,却涵养极好的没有问,两人出了周夫人内室,君珂打了个呼哨,不过一会儿,白光一闪,幺鸡扑上了她的肩头。
  君珂抬手,幺鸡伸出毛茸茸前掌,人手搭上狗爪,轻轻一握。
  “大功告成,握个爪儿。”
  身后少年忍不住一笑,看幺鸡的眼神也有些特异,君珂知道幺鸡的造型在大燕朝只怕也是个异类,不过反正自己已经有诸多怪异之处看在他眼里,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几人还是决定从地道走,免得四处躲避军队,一路遮掩回到君珂院子厨房,不得不说少年带的那几个护卫实在超出了护卫的范畴,灵敏、决断,精锐绝伦,君珂的理解是武林高手。
  君珂的院子也已经被包围,军队正在搜查,因为厨房先前有人来看过,所以目前没人,但是想从正门走是不可能了,几人是从厨房的烟囱悄悄偷渡下去的,本地房屋烟囱都很阔大,进出不难,难为那些护卫居然还带了油衣,将他们主子裹得好好的以免蹭脏,君珂皱皱鼻子,也不嫉妒,笑眯眯的便要当先下去。
  身子却被人一拉,拉入一个温暖的怀中,随即油衣当头罩下,少年带笑的声音响在耳侧,道:“一起。”
  君珂一时没反应过来,十六岁少女生活封闭,没有接触过同龄男性,并无绮思,只是下意识的微微羞涩,却又因为那句“一起”而心中一暖,想起以往那么多年,研究所里和景横波太史阑文臻共同进退时,常常那么说,“一起。”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怕听不见那三只这么对她说了吧?
  心神激荡,君珂不自觉地靠向那个目前唯一让她有点信任的胸膛,闭上眼,脑海里掠过三张笑脸,在淡淡的惆怅和思念里,轻轻说:“一起。”
  脸下的胸膛似乎震了震,随即身子一震,他揽着她慢慢下了烟囱,手臂揽在她的腰,只是一个护住她的姿势,并没有手指触及,烟囱不长,他揽她跃落,她只觉得耳边风声一响,脸在他光滑的锦缎衣襟擦过,隐约听得心跳砰然,而淡淡清朗香气和他微热的呼吸,伴随着油衣浅浅松香,自鼻端一掠而过,让人想起高山上云雾里的青树,承了远天的阳光。
  身子落地,便听铿然刀枪一响,随即一声女子低低惊呼。
  君珂掀开油衣,看见几个护卫已经蹿下,用刀剑逼住一个圆脸丫鬟,正是红砚。
  红砚看见她也是一惊,仔细辨认了下便要扑过来,却被刀剑架住,只得抽噎道:“小姐……我躲在廊角……没人找,后来看见他们……”
  君珂明白了,红砚想必是看见她“昏倒”一幕,偷偷跟了过来想救她,藏在了这厨房里。
  想起当初这丫鬟,是周府唯一一个曾经提醒过她的人,君珂心一软,轻轻道:“她是我的忠心丫鬟……”
  “别浪费时辰了,下地道。”少年倒也干脆,手一挥。
  君珂立即把红砚往地道里一推,正要抱幺鸡下去,忽听一阵步声急响,一大群人奔此处而来,随即厨房窗户上倒映着枪戟暗影,门口涌动着黑色人头,厨房瞬间已被包围。
  少年脸色一变,将她拉到身后。
  包围住厨房的士兵并不动手,也不试图进入,只沉默,似在等待什么。
  火把毕剥声里,一人大步而来。
  “述儿!”他厉声道,“你在干什么!”
第十章 你们看见了吗?
  四面围困,刀枪沉默,有人追来,当面厉责。
  那少年挑挑眉,却突然笑了。
  “我吗……”他拉长声音,懒洋洋道,“帮你搜索人犯呀……”
  一句未完,他突然闪电般将身后君珂往地道下一推,疾声道:“快走!”
  一把将君珂推下地道,他脚跟一抬一踢已经将地道石板关上,随即学君珂跳床那动作,一步跳上地道挡板,站在入口上对冲上来却已经来不及的男子展开微笑,道:“早,二哥。”
  那男子立定,深青锦袍绣黑色五爪螭龙,一张英俊的脸已经气得煞白,冷冷看着他道:“小弟,你好!好!”
  “还行,多谢。”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那男子深深吸气,怒气已去,换了森冷阴鸷神情,不冷不热地道,“你刚才掩藏相护的,是周家的余孽吧?”
  “有吗?”少年挑眉,四面望望,问他的护卫,“周家余孽,你们看见了吗?”
  他的护卫悍然摇头。
  男子气极反笑,森然道:“不幸的是,我看见了,我麾下黑螭军也看见了!”
  “是吗?”少年微笑摊开手,一脸无奈,“那就算是吧,谁叫你们人多,我人少呢?”
  “你!”纳兰迁苍白的脸色涌上一层激怒的红,指骨一阵格格乱响,若换成别人这么对他说话,早被乱刀刺死。
  可惜只有这人,他也只能忍着。
  因为眼前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异母弟弟,是父亲最爱的幼子,是冀北一地最得民望的皇家子弟,是闻名当朝的少年英杰。
  也是他和诸兄弟,最憎厌的仇人。
  是的,仇人。
  嫡出、优秀、血统高贵、光芒如山巅朗日,照射整个冀北,在那样耀人眼目的光辉下,所有人黯然失色。
  父亲视他如珍宝,宠爱逾恒,早早为他求了爵位,位在众兄弟之上,并对他的一切放纵宽容,他逃课,那叫自在随性,他诗嘲老师,那叫才华横溢,他不亲近兄弟,那叫胸怀大局,不巧,他还拒绝继承家族荣耀,没关系,父亲还是有词儿,那叫性情恬淡。
  而他们,无论如何努力学文,练武,讲经,贯礼,通武略晓文史擅军法辨阴阳,早早出来为家族效力,真刀真枪上战场拼血肉挣来军功和荣耀,都不抵这皇家嫡脉,轻轻巧巧一张嘴皮儿。
  今天的事,不用说,真闹到父亲面前,只要他不承认,依旧谁也不会责罚他。
  纳兰迁深深吸一口气,勉强按捺下满心怒火,冷声道:“述儿,这是大事,不能儿戏,周家丧心病狂,辜负父王深恩,父王将围剿周家一事交于我,公告冀北,严令不得逃出一人……你如今这般做法,是要与你兄长做对么?”
  他抬出大道理,纳兰述便收了玩笑之态,正色道:“二哥言重,小弟并无和二哥做对的意思,实不相瞒,刚才那女子是周家婢仆,曾对小弟有恩,周家虽罪重,似乎也不必对区区婢仆赶尽杀绝,二哥既然来了,也好,今日卖我个面子,稍后我自会向父王解释。”
  纳兰迁又吸一口气,眼中阴火闪动——解释?那到父王面前,自己又怎么解释搜查疏漏令人逃脱?
  他咬了咬牙,腮帮浮起青色的筋络。
  不甘心。
  一个月前父王得了密报称周将军有异动,他自此领命暗查周府,出动了麾下黑螭军所有菁英,日夜监察周府出入人丁信笺,他自己则昼夜坐镇周府附近,连吃饭都匆匆在隐身之地解决,一番辛苦,到今日悍然出手,只拟一网打尽博个大功,如今却被这小子搅局!
  心头愤懑,恶念便生。
  此刻四周都是自己亲信,也无人知道纳兰述出现在这里,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冀北王府东苑房里睡觉,他领兵出来时父王还叮嘱说动静轻点不要吵醒了述儿……
  纳兰迁凶厉刚刻,素有冀北王府“拼命二郎”之称,据说他最欣赏当朝右相处事风格,时时不忘向他学习。
  此刻他恶向胆边生,再无犹豫,冷笑一声,突然退后一步。
  纳兰述以为兄长让步,眼神一喜。
  纳兰迁退到门口,手一挥,一个手势落下,把守住窗户的士兵立即砰一声将窗关死。
  这个动作令纳兰述眼色一变,他手下护卫还没反应过来,并不紧张地看着纳兰迁。
  以主子的受宠和地位,他们认为,纳兰迁自然最终还是得让步。
  却不知道利欲之霾,可遮没所有理智和清醒。
  纳兰迁直退到门口,站定,遥遥看着纳兰述,脸上阴鸷冷狠神色已去,换了一种既快意又恶毒的古怪神情,突然道:“我今天出现在周府内院厨房?你们看见了吗?”
  他手下黑螭军默然片刻,摇头。
  “我今天遇见过纳兰述?你们看见了吗?”
  黑螭军坚决摇头。
  “我今天……”纳兰迁脸上浮起淡淡的残忍笑意,一字字轻轻道,“……射杀了纳兰述,你们,看见了吗?”
  一阵沉默。
  随即黑螭军悍然,摇头!
  纳兰述护卫大惊失色,抢步上前,挡在纳兰述面前,戟指对纳兰迁怒喝:“你疯了!”
  纳兰迁立得笔直,微笑,以手加额,行黑螭军军礼。
  “多谢夸奖。”
  纳兰述也在笑,苦笑。
  刚才纳兰迁退后时的眼神,已经令他知晓这一刻的杀机,可是已经来不及,厨房狭窄,背面是墙,窗户关死,地道封闭,唯一一个出口站着纳兰迁,这些护卫虽然忠心耿耿以身相挡,但一旦万箭齐发,无处躲避,也不过是多几个箭靶子而已。
  对面是他的兄长,眼神里满是嫉妒和仇恨的阴火,这样的阴火他看了十七年,从来都知道他的不甘,但天生血脉无可更改,逃避或是怀柔都无法弥补血脉和阶层造成的巨大鸿沟,小时候他们试图将他推进井里,大一点懂得偷他的生辰八字,他的院子里常有莫名死去的猫狗,他往往凝望良久,笑笑埋下,再在一张张无辜的脸面前装作懵懂。
  所以悠游自在,所以逃离中心,并不求煊赫王位号令三军,只望冀北王府不被夺嫡漩涡淹没,在乎的人可以平安终老。
  然后此刻,近乎无奈地发现,有些事,逃避也越不过命运的藩篱。
  不想今日竟然死在这里。
  一瞬间并无惊惶,只涌起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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