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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匪如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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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炎点点头,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兄长,虽然只比自己早出生近半个时辰,兄长似乎已经有白发了,“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这些年来平白受了我不少气。今天打劫也是我的主意。”
公子越闻言笑出声来,拍了拍老弟的肩膀,“你不用替你朋友开脱,我不会找他麻烦,估计这也是你这辈子第一个朋友吧?我记得小时候那些同龄人见了你都敬而远之。”
公子炎亦笑,缓缓移开兄长的左臂,郑重说道:“哥,我知道你想劝说我回去,可是,你到底让我回去做什么呢?”不等公子越回答,他退后几步坐下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些年敦煌在你的治理下已经成为人人心中向往的自由之城,可是这个位子真的能让你舒心么?我不知道你整日流连于那些上流女子之间是否真的很开心,不过,我看你都有白头发了”,他低低叹息,“敦煌城主,少年风流,享尽世间荣华敬仰,可我看你也不过一伤心人而已。”
“啪”地一声,一柄寒光闪闪的刀擦着公子炎的胸膛飞过,迅疾无匹地插在一处石柱上,公子炎低头看了一眼被层层割开的衣服,扭头道:“哥,你必须静下心来听我把话说完嘛,说完了再杀我也不迟。”
“你给我闭嘴。”
“我不闭”,他整了整开了口的衣服继续道,“你看,就算你有了美酒佳人,数不尽钱财珍宝,各方的朝拜和敬仰等等等等,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死了以后又不能带到棺材里去,我承认我在老调重弹讲废话,可是你喜欢这些不代表我喜欢哪,你不能老强迫”
公子越见老弟一开口便说个不停,干脆坐在他的右侧,以这个人形物体作为活靶子,一遍遍练习投射,收回袖里刀,再投,再收回,继续投
“比如说吧,这些年我一个人走遍名山大川,四处游历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因为你不知道下一刻,下一个地方或者明天,你将会遇见怎样的自然风光,遇到怎样的人,听到什么样的传奇故事,生命的每一天都充满期待和惊喜,翻越山川河流,耳旁听得林涛阵阵,或者是荒原、海岸、湿地沼泽等等,哥,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最初认知的精彩地多。”
公子越见弟弟转过身来,身上的衣服东破一块西缺一块,便收了袖里刀,“哥,当我身在其中的时候,我敢说我拥有了他们,至少在那一刻,那些落入我眼的风物人情只属于我,这些东西我可以怀念他们一辈子,可是,你能吗?那些日日陪伴你的物事人情,他们能足以美好到让你怀念一辈子吗?”
“弟弟,我一直没发现原来你还是个哲人。”公子越站起身,快步走到公子炎的面前,“我不过想让你回去帮我料理一些事情,历练历练你的本事,有必要说上一堆吗?”
公子炎霍地站起,和哥哥面对面,“我必须说上一堆烦死你,不然,孟叔还会继续天天烦死我,我说老哥啊,你能不能让孟叔以后话少一点,我的耳朵都快起茧了。”
“行。”公子越干脆点头。
“什么?什么啊?这就答应了?”公子炎不可置信地大声说道,语气兴奋,“哈哈,太好了,以后那个老不死的再多说一句我就敲爆他的头!哈哈。哎,老哥,其实我知道你这次偷偷摸摸地跑出来为了什么,哎,好男儿这辈子只能真正动心一次,人没有再多的精神力分出来给其他人,嘿嘿,老哥啊,你要真想她的话,不妨”
一道银光闪过,周遭静了几秒后,公子炎低头,一条裤腿从膝盖处被切开,落在地上。
“你要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整条裤子变成碎布片。”公子越恶狠狠地威胁。
“老哥你不用这么恶毒吧”
“外面的那个李瑾瑜怎么回事?你打算以后跟这么一个黄毛小儿混下去,不过我听说他东陵铁骑的兵源都是他选的,看来此人有点能力,老弟你怎么会交上这样的朋友?”
公子炎道,“因为是同类。”
“同类?”公子越笑,“难道你们不是人?你们是什么物种?”
“老哥,我说的同类指的是同一类型的人,喂,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看待小毛孩的眼光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儿?可恶,给老子下来!”公子炎一掌拍在哥哥所站立的大石上,石头上的水珠尘土霎时飞扬起来,果然是兄弟俩,连暴力倾向和变脸的速度都如出一辙。
“我们都是闲极无聊的人,觉得人生无趣,但是又停不下来直接搁那儿混吃等死,所以一直都在折腾,生命不休,折腾不止,恩,就是这样,包括那个技术狂加隐修派的李潜李舒夜大人,他是教瑾瑜的先生,他也是这样的人。虽然我一直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人生中能遇到几个同类实属难得,老哥,总而言之,我实在不想回到敦煌,哪怕只要提到这两个字,我的脑中都会自动浮现出那天的场景。”
仿佛是戳到了兄弟俩共同的痛处,二人均沉默下来,周遭的气氛恢复了安宁平静。良久,他们从山洞深处走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加入到旅人们的歌唱之中。
公子炎,或者说李承看了看四周,没见李瑾瑜,心知他必定出去了,起身出去寻他。
“呦嗬!”李瑾瑜刚好从外面走回,在洞口碰见李承,立即一惊一乍地大吼一声,倒吓了李承一跳,“你怎么了?怎么全身穿得破破烂烂的?难道被你哥打劫了?”
李承刚欲回答,李瑾瑜下一秒说出来的话几乎让他想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呀!你怎么没穿裤子?穿个裤衩就敢出来?凹造型啊?还是打算裸奔?”
满座旅人闻言静了一静,歌谣歇止,很快众人皆放声大笑,李承怨毒地看向公子越的方向,故作镇定道:“有什么好笑的?在座的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不能看的?”
“哦?既然如此,小哥不妨出去裸奔一圈,正好山谷之中夜间清凉无比,小哥也算落得个放浪形骸于世俗之外的美名?”公子越淡淡说道,众人立即跟着起哄。
李承无法,只得很怂地问旅人中的一位要了针线,就着明亮的篝火,一针一线地缝补起来,李瑾瑜看了看此人,顿时觉得他很有成为贤妻良母的潜质。
幽寰谷是从三万大山出齐国最后一段路程,李瑾瑜和李承等人充当向导整整走了三天三夜才抵达出口,待得他们回到刘伯彦大营之时,传闻中功夫了得的东方卫恰好刚刚带兵回京,让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李瑾瑜很是扼腕叹息了一阵。
陶胜这一次的横插一脚,让原本就不简单的崔州剿匪战事更加错综复杂,留存在崔州的陶党李党两方的势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李瑾瑜见最近刘伯彦经常来拜访先生,她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先生一忙,她反而得了许多空闲找连铮师父修习功法仙道。
Chapter7 离别(1)
又过了几天,刘伯彦已经带兵回到崔州城,经此一役,加上有东方卫这个一向神龙空见首不见尾的奇人加入,东陵铁骑一时名声大噪,许多穷苦少年慕名而来,该铁骑特殊的征兵政策也令人印象深刻,诸如只征召长得黑并且不帅的,且越丑越好,家中父母早亡亲朋俱不在的优先而东陵铁骑最初的创始人此刻刚刚从一株百丈高的参天巨木上摔下,摔到半空中随即凌空停住,接着继续卖力地挥动两条长腿踩着滑溜溜的苍苔,向上狂奔,接着又摔下,再停住,再摔,如此反复了九十次,李瑾瑜终于忍不住了,放声狼嚎,其声之惨烈足以令磐石动容。
不远处的连铮闻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身侧的小狼则将两只耳朵夹得更紧了。
良久,连铮慢悠悠站起,走到李瑾瑜练习的那株参天古木旁,迷雾森林里的光线永远在将暗不暗之间,即使在最炎热的晌午也是如此。连铮身着一袭白色长袍,黑发如墨散乱披着,他缓缓抬起手,莹白的辉光自左手缠绕上他的整个手臂,以他为中心,周遭的白雾都停止了流动,凝滞不前,他向前踏出一步,左手的辉光则向前飞出绕上古木的枝干,带着连铮向上行去。湿润的水汽站在脸上微凉,他的心跳趋于平缓,融入周围的安静中,几乎无法察觉。他缓缓升高,古木的褶皱清晰可见。
李瑾瑜站在古木的一处枝桠交错处,正悠然自得地抱着两只巨大的鲜艳红色水果品尝着,对于常人来说,那是剧毒之物,她却甘之若饴。
“徒儿,你知道不知道仙道的修炼最是艰苦难行,你这个样子就算了此一生都不能习得其中一二精华啊。”连铮悬浮在半空,左手上的辉光散发出灿烂光华,令周围空灵的云雾尽皆失色。
李瑾瑜霍地站起,怀中水果随之掉落,“师师父。”
“唉,许是你真的没有修炼仙道的天分”,连铮淡淡道,“不过若能将这医书九本都学会,在于今人世,也算能所向披靡了。”
“师父,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说。”
李瑾瑜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问:“师父,当初你所说的小姐为什么会选中我?”
“你的出现以及方位都是小姐通过日月盘辛苦测算一月有余才算出来的,你就是那个神殿选中的人,小姐也是为了保护你才会派我来教习你武道仙道。”师父又道:“徒儿,这个问题你问过我不下六遍了。”
“那么,那个小姐是否知道我的娘亲下落?”这才是重点。
连铮悬浮着凑近,低下身来,面容上笼罩着一层淡淡光华,恍如倾泻的温柔月光,只是神情郑重严肃,配合他扶手抬袖的姿势,显得犹如天神降临,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你我都知道你是怎么来的,虽然我从未去过那个世界,所以在这个世界,你的娘亲并非你真正的母亲。”
“这个我知道啊”,李瑾瑜道:“但是前几天有人告诉我,他曾经在一个地方见到过一个和我长得相像的女子,按照年龄来算可以做我娘了。”
李瑾瑜的脑中浮现出公子越临行前特意转告的一番话,“我虽是个城主,但更多的也是一个商人,前些年乔装出去做生意的时候,曾在一处见到一个和你很相像的女子,按照年龄来算,足可以做你的娘亲,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派人去打探打探此女子的底细。”
李瑾瑜仰起头,眼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连铮觉得这样的眼神有些熟悉,他曾经在小姐的眼中也看到过,“师父,这些年来我从未在功法以外的问题上请教过你,但是这一次我想请那个从未谋面的小姐帮忙,测算看看我的娘亲是否活着,在哪里,我我想去见见她。”
是的,长久以来,她其实一直想去见见她,见见这个娘亲,在刚刚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痛,似是被千万道锁链同时向四面八方撕扯的痛楚,她想起初来这个世界时睡袍上所沾的血迹,当年之事必定另有隐情。
连铮点点头应允,“不过当务之急你必须要将仙道的前面三章练好,这三章是基础。”
练习完毕之后,李瑾瑜回到竹林精舍那里,忽然觉得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怪异,到底是哪里怪呢她走进院子四顾,猛然想起:今天先生没有摆弄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矿石、铁器之类的东西,偌大的清幽庭院太安静了。
“先生?”李瑾瑜向屋内走去,还未转身,便见小溪之上的快哉亭中,坐着先生李潜和刘伯彦大人,二人见李瑾瑜走进,不约而同地望过来。
神色似乎很是庄重严肃?
李瑾瑜满腹狐疑,刚刚踏上快哉亭,先生冲她招手,“来,过来,坐到我身边来。”李瑾瑜像往常一样跳上石台,右手搭上先生的肩膀,这样的动作本事自年少时代就养成的习惯,然而落在旁人眼里却是亲昵无比,“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严肃?”
刘大人放下一直把玩的茶盏,“瑾瑜啊,你也大了不少了,以后断不可再有这等亲昵之态,你终究要长大,难道要依赖舒夜兄一辈子?”
难道两人合伙来给自己上思想品德课?“谁说我要依靠先生一辈子的?人这辈子当然只能靠自己嘛。”
“咳咳,以后怕是不可再叫先生了”,刘伯彦站起身,优哉游哉地拿起一盘鱼食,“要叫七叔,咳,帝都有信,瑾瑜小哥你不日即将启程,回到帝都的家中。”
“什么?”李瑾瑜愣住,手中的一枚荔枝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先生脸色漠然如玉,“家书和这封诏书今晨一起送到,你不在,我便替你接了。你大哥李辉誉在信中说你确实是李家的后代,想必辉誉在以往的书信往来中也有所提及,你们李家是个武学世家,已有十八位男儿长眠于战场,除了辉誉,你的那两位哥哥都是不愿进入军队的主儿,所以,你是他们的希望了。”
李瑾瑜木木地看着先生一开一合的嘴唇,起初只能看到先生的嘴型在动却听不到声音,她突然感到心在一分一寸地凉下去,血液似乎冻结,带来彻骨的寒冷:怎么,先生说话怎么会是这样的语气,他迫不及待地想甩掉她这个包袱吗,好过他自己的逍遥日子,李瑾瑜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看到先生那张淡漠的脸,那种熟悉的恐惧和苍茫的孤独感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诏书任命你为留香苑的总管,和帝都的总兵参赞,从诏书抵达之日起,即刻启程,不得有半刻延误。”李潜语毕,自顾自地喝茶。
李瑾瑜站起身,问一边正在喂鱼食的刘伯彦,“刘大人,不知这总兵参赞还有这总管是什么官衔?怎么我听着这留香苑倒像是民间的机构,不像是朝廷的政府部门?”
“留香苑起初确实是民间专门制毒用毒的机构,是那个陶胜手下最为神秘的暗杀部门,自从陶胜有了实权,留香苑渐渐开始为皇家效力,名义上为民间机构,实际上自成一个小朝廷。”
刘伯彦看了一眼端坐在石桌旁的李潜,轻叹道:“此外,帝都的总兵参赞是你们李家的权力所在,这个官衔应当是你大哥还有诸位叔叔们所争取来的,孩子,你还未进京,便已经处在权力的漩涡之中了啊。此去万分凶险,在路上可能便会杀机四伏。”
哦,原来如此,她已经成了一块烫手山芋了,先生这等闲逸的人物自是厌恶她这样的世俗之物。
厌恶么?李瑾瑜心中泛上说不清楚的沉沉失落感,躬身执礼道:“既如此,刘大人,七叔,在下先告辞了,现在也该收拾收拾,打点行装了。”
她走出快哉亭,当初这个亭子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先生才答应动手制作的,她的脚步有些放缓,希望能听到熟悉的轻唤“瑾瑜”,可是没有,只有快哉亭旁的千里快哉风依旧在耳畔轻轻回响,这个一直被她当做家一样的所在原来竟是个一厢情愿的虚幻么?
很快,李瑾瑜快步走出了精舍,向迷雾森林走去,今天连铮师父所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从未觉得往日几分钟便可走完的路程会这么漫长。
快哉亭,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李瑾瑜不知道自己一声“七叔”出口,座中的那人陡然心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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