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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匪如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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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夜兄,你出世过早,于国于家无益,于自身更是有百害而无一益,既有所求,为何还在这里自寻烦恼?不求,如何能破?”
“但我之所求,怕是于世俗不容。而且,我也不确知,是否能求得。”李潜不知道,他的眼睛再次流露出令人心悸的迷惘和困惑,缘蟾看在眼里,轻轻摇头道:“舒夜兄,你又有什么时候在意过世俗?而且,想必你内心已经有所决定,今天来下棋,真是多此一举了。”
哈,是啊,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首畏尾了,他何时在意过他人的想法,只要所在意之人能够明白就好。
一只白色的信鸽咕咕叫着,从远方飞来,信鸽熟稔地落在主人的肩膀,李潜取下一只短小的竹子制作的信筒,素绢上是再熟悉不过的落款。李潜微笑,缘蟾道:“舒夜兄,你这哪算是真正的出世,只怕这些年来,你在帝都也暗藏了不少人脉吧?”
“世人皆有出处,我并非从石头里面蹦出来,总归要替家族谋些福祉。”李潜不动声色地将素绢重新塞进竹筒之中,站起身,“缘蟾,只怕今日一别,永无相见了。”
“呵呵,走好,不送。”缘蟾豁达相对,二人大笑,就此拜别。
*
遥远的帝都,清晨时分,李瑾瑜起了个大早,昨天的临江雅苑之事似乎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帝都,李墨辰有些嫉妒道:“四弟啊,不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又要住进帝都多少怀春少女的梦境里了。”会很多么?李瑾瑜无奈笑着,要是她们知道她李瑾瑜其实是个扮成贵公子的冒牌货,不知会有何反应?估计会吐血吧。
李瑾瑜刚刚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便看见街道上、对面的楼阁中,无数双那些很那啥的眼神飘了过来,她匆忙放下帘子,心有余悸,对车外说道:“薛子喻你不能走快一点啊?”
“四少爷你就忍耐一些罢,我们不是因政务出行,不能走官道,民道上咳咳,人又多。”薛子喻的声音很是无奈,谁叫他家的少爷太受欢迎了呢。
李瑾瑜伸出右手,一瓶小药罐静静地躺在手掌中央,六日散的霸道气味透过瓶塞,若有若无地飘出,她必须去到那个地方,既然这些天陶胜陶大人忙得很,那么她便亲自去一趟留香苑。
“到了。”马车稳稳停下,李瑾瑜将轻薄透明的白玉面具压在脸上,掀开帘子跳将下来,出乎意料的是,这里虽然是民道却一个人都没有,李瑾瑜向四周望去,见民众只要到达留香苑外五里的地方便远远地绕开,连看都不愿意看上一眼。
“留香苑平常几乎坏事做绝了,唉,四少爷,要不是陶公力争,李氏全族人都不会让你进去趟这趟浑水啊。”薛子喻望着远处留香苑门口鎏金的牌子说道。
李瑾瑜一人沿着街道走了进去,留香苑占地面积极广,前面一条河,周围四条街道全部在它名下,李瑾瑜的身上渐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早春的天气虽说寒冷,但仍然让经历过漫长寒冬的人们心中愉悦,但是进到这里,李瑾瑜顿时觉得阴森森的,周围时不时经过几个寻常衣装的人,都用一种看被关在笼子里的外星生物的眼光看着她,还指指点点低声交谈着什么。
难道你们没见过人?李瑾瑜嘀咕,一行人从她身边经过,见她转过头怒目而视一点不退让,仍然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盯着她,待到他们走过去,那几人压低了声音交谈,一番对话落入她耳中。
“哎,那个看上去傻里吧唧的就是李瑾瑜吧?李家四少爷?”
“不错,陶公费尽周折才将这个公子哥安插进我们留香苑。”
“咳咳,真不明白陶公为何安排这么一个娇生惯养只会舞文弄墨的少爷进来,瞧他那个身子骨,估计刚走进咱们大堂就死透了。”
“他可是东陵铁骑的创始人之一吧?”
“嘁,东陵铁骑算什么,一群武夫!咱们可是留香苑,用毒人的圣地,哎”
对话声渐渐走远,李瑾瑜的心上浮现一点困惑:既然陶胜费尽周折将她安排进来,势必想要削弱他们李氏的实力,但是这些陶胜的手下,并不怎么待见她这位少爷啊
李瑾瑜转身,恰好撞向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你走路没长眼睛吗!”被撞者怒喝。
“哎呦,这位大爷真是对不住,哎?”此人看上去分外眼熟,李瑾瑜自诩记性不错,想了一会儿恍悟道:“你不是那天跟随田战田将军进京的那个”
“殿前骁骑军副统领,靳吾,正是在下。你是李家四少爷李瑾瑜?”对方也认出了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李瑾瑜。
“正是,在下有一事相问,不知为何这里的人这么奇怪,他们怎么都盯着我看?”李瑾瑜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褪去上面的一层鸡皮疙瘩,总之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靳吾冷声笑道:“如果有一个地方长达几十年都没有生面孔进来过,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生人闯进,还边走边逛,四少爷你说大家会有什么反应?”
李瑾瑜想起那些在留香苑五里之外便绕开的百姓,问道:“那也只能说明你们留香苑坏事做得太多,不得民心。”
“李公子先不要贬低这个朝廷的办事衙门,毕竟过不了多久,您就要入主这里。”靳吾说道。
“靳统领,不知可否知晓东方卫东方大人现在何处?他既然是这留香苑的领事,想必现在正在里面吧?”李瑾瑜向靳吾身后黑黢黢的大堂扫了一眼,心道这留香苑里面都是些怪人,大白天的里面干嘛弄这么黑?
“你,你怎么敢随意称呼大人的名讳?你,你还没进苑中,竟然如此狂妄。”靳吾吹胡子瞪眼地斥责,似乎李瑾瑜刚才的言语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李瑾瑜觉得好笑,“不就是直呼其名么?东方大人到底在哪儿?”见李瑾瑜不知悔改,靳吾冷哼了一声,转身欲走,李瑾瑜连忙拉住对方的手臂,未等她说话,这靳吾慌忙后退,双手在自己的衣袖上来来回回地搓,又从袖中掏出一物,反复擦拭双手,似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东方大人忙得很,平常都在陶府之中,陶大人出行更是寸步不离,极少有功夫来这留香苑,哎,李公子,在下还有要事,先去了。”瑾瑜急急忙忙地说完,李瑾瑜还想问些事情,刚刚伸出手,这靳吾就忙不迭地向旁边一躲,李瑾瑜莫名其妙道:“靳吾大人你躲什么躲?在下难道像一只吃人的怪兽?”
“哼,拉倒吧,果然能进留香苑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下该说的都说了,先行告辞。”
李瑾瑜站在原地,目送对方跌跌撞撞远去的身影,面上浮现出一丝狡诈的微笑。
袖中的六日散瓶塞已经被打开,这东西即使是气味都能令人心智迷乱,靳吾是个经常出入留香苑的人,对此类毒物自然非常敏感,李瑾瑜深深嗅了一口气,六日散的清气浸入五脏六腑之中,只怕此刻的这一幕被天下任何一个用毒者瞧见,都会瞠目结舌,感叹自我的世界观受到颠覆了吧?李瑾瑜对这样的毒甘之若饴。
东方大人不在,那正好,她正好可以以即将入主留香苑的身份到处视察视察,那个刺客当初承认自己乃是留香苑之中的人派出的暗杀者,李瑾瑜见他供认不讳,便将解药给了他一部分。
将留香苑里里外外转了个遍,各种酷刑的器具、变态的毒药一一见识之后,李瑾瑜得出一个结论:那个刺客在撒谎,在那种情况下,身受极端的痛苦,居然还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谎,李瑾瑜自嘲地笑笑,自己还是太妇人之仁。
帝都的势力盘根错节,须得步步小心,这是大娘的忠告,前面的带路人继续走着,经过一处杂草丛生,藤蔓遍布的荒废院子,木质的门窗已经泛黄,风一吹过,有几处的木屑簌簌飘落,显出此地的古旧。
“这里是什么地方?留香苑虽然外表看着阴森恐怖,但还是崭新如初,怎的这里面有这么破的房子?”李瑾瑜说着,便向拿出废弃的院子走去。
“哎,李公子,这里面可万万去不得。”引路的小厮忙道,“里面关押的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亡命之徒,危险得很,连东方大人每次进去都要带上一票护卫。”
见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说得恳切,李瑾瑜站住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晰无比的镣铐声传来,李瑾瑜悚然一惊,眼前陷入黑暗,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前方出现了一条淡灰色的小路,那条小路看上去孤零零的,一派模糊的黑影佝偻着要,手腕脚腕上有沉重的镣铐,金属敲击的声音这么清晰,这时候,那一排模糊的影子之中,有一个人突然转过来,惨白的脸,没有五官
李瑾瑜惊得后退一步,心知自己被魇住了,左手的指甲深深刺进肉里,痛楚,带了一些麻木,她周身一阵,四周再次恢复了清明。
引路小厮惊慌失措地拉住李瑾瑜向外走去,“李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出门,赶紧!”
李瑾瑜倦极累极,仍开口问道:“里面关的不是人吧?”
引路小厮焦躁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有东方大人知道里面到底关了什么,唉,都说里面的那个东西对不同人会有不同的影响,那个废弃院子寻常人是万万不敢靠近,今天小的见公子执意要去唉,要是真出了什么叉子”
李瑾瑜微微一笑,尽管想安慰这个小厮,但是一点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很清楚,那里面的东西,绝非善类,并且,带来的气息和她以前遇到过的那些死侍一模一样。
从留香苑出来,远离了那个废弃旧园,她的体力逐渐恢复,但是李瑾瑜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悲剧的事实:她找不到自家的马车了。
路痴无论走到哪里,永远都是路痴,没救了。李瑾瑜沮丧地沿着河道边的杨柳走着,这里的行人非常少,她确定自己从留香苑的后门出来,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穿过留香苑去正门——她可不想再冒一次险。
河畔正是疏柳低迷,碧草青青,杨柳枝低低拂着水面,荡漾一圈圈温柔的涟漪,这条人工河虽然并不宽广,然而波平如镜,静美非常,河畔一簇簇湛蓝色的花朵如同繁星点缀。
李瑾瑜慢悠悠地沿着河岸东摇西晃,春光好,何不细细欣赏。
她转头,蓦地停下脚,全身像是如遭电击,刚才的一点游春陌上的思绪烟消云散,他怎么会在这里?或许是自己眼睛花了?她努力摇了摇头,重新向那个方向看过去,是了,曾经朝夕相处的身影,她怎么会认错?先生从马车上下来,走向一扇窄门,他最喜欢的月白色长袍,他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的书籍,以及那些画卷她怔住,耳畔响起再熟悉不过的话语:
“今天的字练完了没有?别想着糊弄过去”
“怎么,不打算回家了?”
“瑾瑜,这是你今年的生日礼物,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疯魔了一样,她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抹熟悉的背影,似乎有所发觉,李潜转过身来,李瑾瑜连忙向左侧一跃,躲进高大柳树的后面,仰头,天空广阔无垠。
“李大人,东西都搬进去了,李大人?”一名家丁说道,觉得自家老爷有些奇怪,一颗柳树有什么好看的。
“老严,你刚才有没有看见周围有什么人?”李潜问。
“没有啊,李大人,这儿环境清幽,平常绝少有人经过。”
“这样”,李潜淡淡道:“罢了,快进去罢,长途奔波,你们也要多歇歇。”
Chapter17 往事不可追
三天前,李府。
李墨辰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看向窗外的明媚春光:院子里现在放满了李瑾瑜极力要求种上的鲜花翠柏,这往日里过于严肃阴沉的李府似乎因此发生了一点改变。想到那个风风火火总是一脸邪邪笑着的四弟,李墨辰嘴角勾起一丝笑,而桌上正是这位四弟假托什么“罗贯中”之名的作品——三国演义。
“四弟真是有才啊”李墨辰感叹了一声,话音未落,一个尖利的嗓子突兀响起,“四弟有才!”“四弟有才!”李墨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起一颗鲜果对准鹦鹉砸了过去,“好小子,养了你这么多年,就这句学得最快!”
“二哥是个蠢货!”“二哥是个蠢货!”鹦鹉迅速回击,李墨辰顿时无可奈何地瞪了它一眼,不用想,这一句必定是李萧珏那个臭小子干的。
没想到是说曹操曹操到,李墨辰在府邸中四处溜达之时,恰巧见李萧珏的背影独立在门房之中,像是在翻阅什么,李墨辰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一把夺下三弟手中的某物。
“哈,一个人躲在这儿鬼鬼祟祟地看什么呢?”李墨辰迅速背向三弟,开始阅读手中的三张心知,哎,奇怪,怎么觉得这个字迹这么熟悉?
“太好了!”李墨辰激动地一拍桌子,“终于有人给我们家四弟写情书了!”他转向李萧珏,“三弟,本来我还担心我们家四弟长成这个样子,估计对女子没什么兴趣,哈,太好了,现在看来有戏。三弟,你这是什么表情?”
李萧珏的面部肌肉似乎僵化,接着连动嘴角整张脸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抽搐四秒钟,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二哥,你再好好看看。”并将信封递了过来,“怎么,难道这个不是情书?是挑战书?”当李墨辰也看到那信封上的字迹时,脸部同样僵化了,“怎么,难道是七叔”
可是整封信的内容哪里有半点“七叔”的口吻?
“咳咳”,为了缓解周围的尴尬气氛,李萧珏干咳两声,“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我们李氏一族有过断袖之癖的人,七叔真的咳咳。”
“不管怎么说,这封信不能给四弟,算上这信的路程,过两天七叔就到了,到时候”两兄弟对视一眼,迅速达成某项共识。
*
李瑾瑜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府的,她没有找到自家的马车,一路心神恍惚地走回去,周围似乎一会儿喧嚣,一会儿安静,明晃晃的日光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地更加不真实,她这是到了哪里呢,路边有人在玩着杂耍,火红的彩球被高高抛起,又轻盈落下,周围响起一阵叫好声,可是她听不到了,她觉得周围的所有都在淡化,唯有往事日渐清晰。
曾有人说,当一个人开始沉湎于回忆的时候,那说明他开始老了?她老了么?是的,按照这个灵魂的年龄来计算的话,她现在有三十出头了吧?李瑾瑜仰起头,此刻春风正淡荡,杨柳一路十里堤,红男绿女们郊游踏青的好时节,她却觉得阵阵寒冷,从骨子里泛起的凉意。
如果先生真的来到帝都,为何不见有任何书信相告,或许她之于先生真的只是路人甲,在川林竹海的精舍赖了五六年,她很招人厌么
罢了,现在赶紧回去,想必二哥三哥还有崔姑娘已经焦急了吧?往事不可追,唯有现在的一抹温暖才是真实,也值得紧紧相握。想到崔静卿那张静默的脸,李瑾瑜忽然浮起一丝笑:不知道这姑娘要是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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