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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匪如玉-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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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万汇钱庄不会做这种事情。
  
  大掌柜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笑着对身旁地助手说道:“孙六爷借了多少银子了?”
  
  “已经超出额度了。”那名助手恭恭敬敬说道,他对于大掌柜的手段十分佩服,因为他清楚,此时的万汇钱庄实际上已经拥有了接近一半的孙家,虽然孙家的产业价值绝对不止这些,但是财富这种东西,一旦反映在票据上,一旦处于某种比较巧妙的时刻,总是会缩水很多地。
  
  “那位客人带着印契?”
  
  “是。”
  
  大掌柜点了点头,知道主人家准备动手了,只是他不是还没有回郴州吗?
  
  在万汇钱庄背后的那间偏房里,大掌柜一眼就瞧见了那张青幡,恭敬请示道:“这位大人,接下来应该怎样做?”
  
  顾决一入郴州,便来到了万汇钱庄,他当然知道这家钱庄与孙家的合作关系,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不,应该说是全天下的人都没有想到——这家钱庄居然是李瑾瑜的!
  
  他的嘴唇有些发苦,再一次感觉到小皇帝重视李瑾瑜,万汇钱庄已经拥有了孙家足够多的借据
  
  孙家完了,准确地说,在孙铭言跪在李瑾瑜面前,暗中杀死孙老太君,以悲戚的态度,求得天下的同情,把李瑾瑜的雷霆一击拖住之前孙家就已经完了。
  
  孙家所做的这一切努力,都只是很多余的动作,很无力的挣扎。
  
  李瑾瑜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以前还要对付来自京都的压力,而现在她动手,一定是因为她清楚,京都里的贵人们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帮助到孙家。
  
  更可况,她自己也等不及了,一转眼,一年的大好时光就这么埋汰过去了,寻找神殿的事情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作为李瑾瑜的发小、心腹,顾决当然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为了小皇帝,为了河工,更重要的,为了那个虚无的神殿。
  
  “我不懂这些。”顾决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去要帐,我跟着你去。”
  
  大掌柜笑了笑,很久以前,他是户部一名很成功的官员,现在,他是一名很成功的高利贷操作者,对于清铺这种事情,他很拿手:“东家那边还会有行动配合,麻烦大人在郴州城里多等几天。”
  
  顾决心想,李瑾瑜要清算孙家,光靠借据肯定是不够的,她还会有什么动作呢?
  
  李瑾瑜在郴州的动作提前开始,因为她需要打这个时间差,而真正导致郴州动作的京都动作,也在这一刻慢慢开始了。
  
  Chapter 76
  董千行看了身旁的李瑾瑜一眼,说道:“老师,郴州的事情已定,您也不要太操心了。”
  
  他这话说的很真心,很诚恳,此时的董千行,经由了大半年河堤上的风吹雨打,河运总督衙门里的扯皮推诿,早已渐渐摸清了做官的真谛,民生的艰难。
  
  为官者,若想为百姓做事,替朝廷分忧,手中就一定要有权有钱,不然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董千行因为有李瑾瑜做靠山,所以在工部没有哪个上司敢对他指手划脚,河运总督衙门里虽然依然一塌糊涂,可是他却有权力直接拔内库的银子,所以在这方面,没有人能够给他制造障碍。
  
  他再不是当年那个一拂两袖清风,便敢对着门生大吵大嚷的纯洁青年,每念及此,对于李瑾瑜这个年轻的权贵当年在郴州竹林雅意里的教训深深佩服。
  
  此时二人脚下连绵不尽的河岸长堤,便是这一年里董千行的成就,每每看着那些方石黄土,看着堤下驯服的江水,他的心里总是充满了充实与骄傲,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黝黑的面宠,都成了一种光荣的印记。
  
  李瑾瑜摇摇头,望着脚下的江水说道:“无妨,你不要将我看的太高,我是个懒人。不会忙于政务而坏了自己的身体至于郴州的事情,孙家的七寸早被捏住了,他们自然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只是如果想一口吃掉。其实还是有些困难。”
  
  如今的董千行,当然能听懂这话里地意思,吃掉孙家不难,关键是孙家背后的皇族成员们,如果李瑾瑜不用忌讳宫中的情况,孙家早就已经被她吃掉了。
  
  二人沿着长长的江堤往着下游的方向走去,一路散步,一路说着闲话,李瑾瑜提醒道:“你在河工衙门的事情我很清楚,朝廷也清楚,如今拼命千行的称谓也传入了宫中,这对你将来是大有好处不过你还是要记住当年我说的那句话,修河工这种事情,你会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做,你不懂的东西,千万不要胡乱指挥。”
  
  董千行笑着应道:“在河堤上呆了一年,再不懂的东西,也了解了一些。”
  
  李瑾瑜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河工乃大事,甚至比龙首原上的战事更要紧,如果只是了解一些这一些怎么足够支撑你说出如此信心十足的话来?”
  
  董千行马上听懂了,惭愧受教。
  
  “区区一年的时间,当然不可能止住河患。”李瑾瑜忽然皱眉说道:“这是十年之工,甚至是百年之工,甚至是只要人们在这大江两岸生活多少年,就要修多少年,你要戒骄戒燥甘心寂寞才是。”
  
  “是,老师。”
  
  “不过也要注意培养一些得力的下属和专才。”李瑾瑜诚恳说道:“虽说你有为万民造福之愿,可是长年风吹雨淋,身子骨也怕受不了,你培养出了得力的人,河工衙门就不要再呆了,给我回京认真做事去。”
  
  董千行一惊,赶紧分说道:“老师,我可不想回京,那京里比大堤上可麻烦多了再说,我也不怕吃苦,早习惯了。”
  
  “京里当然麻烦,但你要做事,就必须回京!”李瑾瑜斩钉截铁说道:“这和你能不能撑住这份苦无关,我还指望你多活几年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连媳妇儿都还没娶,传出去像什么话?”
  
  董千行苦恼不敢多言语,说来也奇妙,李瑾瑜的年龄比她的几个学生都要小,从外表上来看,十足的绣花枕头,可是这两年里偶尔碰在一处,李瑾瑜摆起门师的谱教训他们,竟是越来越习惯了,这大概便是所谓的居移体,养移气。
  
  后几日李瑾瑜依旧是在大河附近盘桓,大部分时间都在江堤上与董千行指指点点,却也免不了要受河工总督衙门的宴请,一般的地方官员李瑾瑜可以推托,可这一次河工总督竟是亲自前来宴请,这等面子,实在是没辄。
  
  总督请李瑾瑜的理由很简单,河工总督衙门缺的就是银子,而李瑾瑜主持内库有的就是银子,这一年河工总督门修河顺利,大受圣上嘉奖,就是因为李瑾瑜从明里暗里,对这个衙门投注了十分热情和无数银两,这种情份,由不得总督大人感激不已。
  
  而让董千行感到奇怪的是,门师一直停留在这儿究竟是为什么,行郴州路钦差当然可以巡视大堤建设,可是看李瑾瑜的模样。竟是准备在这里呆半个月。
  
  “老师,您难道不去郴州呢?”有一天,董千行大着胆子问道。
  
  “不着急,再等等。”
  
  李瑾瑜笑了起来。
  
  他在等着郴州的事情先进入正题,然后等着京都的事情爆发,而这里,归江上游,是看戏最好的地方。
  
  监察院在郴州针对孙家的动作,其实早在一年前就布了局,而真正的动局也从半年前就开始。一面万汇钱庄大力地向孙家输银以支持对方的渠道和日常所需,又开始挑弈孙兰树开拓新的商路,同时还对那位只喜欢相扑的孙六爷下了手那位糊涂的孙六爷,只知道万汇钱庄借了自己不少银子花,却根本没有想过,他自己在孙家的股份。早已经成了万汇钱庄里的几张契纸。
  
  这一切都是明着进行的,因为万汇钱庄就算此时逼债,以孙家的雄厚实力,手中的货物抵押,日常的流水,孙氏钱庄的支持,依然可以应付,而不必被迫清盘,以商行股份和田产来清偿。
  
  所以一直以来,摆在李瑾瑜面前的问题,便是如何让孙家的流水急速缩价,让孙家的周转发生严重的问题。
  
  对付孙家这么庞大的产业,就算再有钱,只怕都很难达成这个目标,但问题在于,李瑾瑜拥有内库的全权处置权,这要归功于京中那位无条件援助的李潜李舒夜公子,死死地掐住了货物的供应,也等若是扼住了孙家的咽喉。
  
  率先动手的是顾决,在内库转运副使的全力配合下,在户部几位退休老官的巧手安排下,从去年夏末时,内库三大坊的出产便开始逐步稳定地上升,质量也有了极大的提高。
  
  出货多,吃的货必然就多,孙家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加之这段时间内,监察院对孙家的骚扰也放松了不少,所以孙家的整个产业全部活了起来,一时间吞了无数货,向着楚国城和泉州方向运去。
  
  如此大的一笔货物虽然耗去了孙家大量银钱,但是孙铭言并不担心,因为这一转手便有回银进帐,这也正是他那段日子里感觉心情轻松的原因,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然而内库转运司三大坊忽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停工了!
  
  停工的消息传到郴州后,孙铭言大发雷霆,让孙兰树赶紧到内库转运司衙门,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内库主使黄杨很无耻地接下了他的质问,却只肯表示三大坊正在进行例常的设备检修,需要等一些时辰。
  
  孙家有发怒和咆哮的资格,因为他是内库召标出了无数万两银子的皇商,内库既然收了他的标银就要保证他的来货渠道,不然他可以去打御前官司。
  
  但黄杨也有拖延的借口,因为三大坊在去年一年里的出货,已经完成了标书上的份额,就算停个十天半月,你孙家该收的货已经收完了。
  
  孙铭言无可奈何,只得运用官场中的力量打探真正消息,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回来,听说是三大坊里又开始闹工潮,那位监察院的顾大人砍了二十几个人的脑袋,才勉强镇压住,只是却要误很多天的工。
  
  得知是这个原因,孙家才缓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李瑾瑜的阴谋就好,便开始等待着内库复工的那天。之所以孙家会如此迫不及待,如此紧张全是因为前两个月里一切风调雨顺,孙家对于内库的出货能力渐渐认可,按照日常的数量,与楚国周边小国和海外签订了大笔合同。
  
  货单如今已经到期,孙家需要大量的货物,商家需要的是信誉,孙家宁肯赔钱,也不愿意没有货卖出去。
  
  又过了数日,三大坊终于复工然而生产出来的各式货物却没有多少,杯水车薪,不知何时才能回复去年的光景。孙家一时陷入了小小的慌乱之中,为了完成货单,不得已开始四处调货,将家族存着最后备用的存货调光了不说,还迫不得已用高价在行北路和行南路的那几家中借了些货。
  
  得了帐房先生的回报,衡估了一下如今族中可用的流水,孙铭言皱着眉头说道:“李瑾瑜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收我几天货,就想把我打垮,这也太幼稚了。”
  
  孙兰树在一旁听着,嘴里有些发苦。这些天他暗中向万汇钱庄调了一笔银子准备参手到私盐生意,他这次的合作对象,是郴州最大的盐商杨继美。而且知道杨继美和总督大人谭学清的关系极铁,所以孙兰树并不担心什么只是私盐的回利至少需要三个月如果父亲知道他把家中的流水挪到了别的地方,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成竹成胸?
  
  “我们孙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银子。”孙铭言冷漠笑道:“李瑾瑜想操控市面上的货价,来吃我们家的银子,那就送给他吃,反正他将来还是要吐回来必须把这次的货单完成。”
  
  然而监察院的行动当然不仅仅是操纵货价这般简单,便在孙家高价集货成功之后的第二日三大坊的工人们像是吃了麻黄素一般兴奋起来,内库的运作忽然爆发,根本看不出一丝工潮的影子,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连创日产量地高峰。
  
  几大皇商出手的货价虽然是朝廷衡定的价格,但卖出去的价钱必然要受上游供货方的控制,此时货价贱了起来,生意却好了不少,岭南熊家、傅家甚至是崔氏钱庄都在这一波行情中挣了不少,主要是挣了孙家不少差价谁让孙家标路最多。
  
  孙家辛辛苦苦集的高价货,履行了大部分的货单。然而眼睁睁看着市面上的货价在降,说不出的恼火,尤其是泉州出海的几个洋人更是无耻地跑了路,转向岭南去接便宜货让孙家砸了一大堆高价的瓷器香水在手里。
  
  仅此一役,孙家就折损了七十万两的流水。
  
  如果放在以前,这七十万两对于郴州孙家来说并算不了什么,但是被监察院全力打压了一年之后,孙家的流通渠道里早已接近水枯,全靠孙氏和万汇两家钱庄支撑,如今又有七十万两流水像雪花一样消融不见,由不得孙家主人孙铭言不警惕起来。
  
  “这一单一定要送过去,施辟宝虽然是个洋人,但他背后也是大的洋商行,一定不会像那些岛人那般无耻,他也是讲信誉的。”孙铭言揉着疲惫的双眼,对下面的儿子说道:“兰树,这次你亲自押货去,一定要小心。”
  
  孙兰树应了一声,他也知道这批货很要紧,因为这批货是父亲大人想尽一切办法,不知动用了多少关系,才从内库里抢出来的一批试用货。
  
  所谓试用货,指的便是内库初次研制成功的货物,如同以前的烈酒,香水一般,定价虽然极高,但世人皆知肯定是极新奇的玩意,一旦卖出去,可以当作黄金卖。
  
  这次的试用货是一批镜子——孙兰树亲自验过货,这些镜子主料是玻理,但背面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竟然给镀上了一层银子,照上去纤毫毕现,实在是宝贝儿。
  
  按理讲,以李瑾瑜和孙家的关系,内库这么重要的试用货怎么也轮不到孙家发财,然而孙家毕竟在郴州经营日久,转手通过另一家皇商才把这批货吃了下来。但孙兰树心中依然有些不祥的感觉如果能把这批银镜安全送到泉州的施辟宝手上,孙家目前十分艰难周转局面便可以得到很大的缓解,可是会这么顺利吗?
  
  “不要担心什么。”孙铭言阴沉着脸说道:“我已经与京中通了消息,这批货你亲自押送,这次我们不自己出海,虽然少挣些,但行走在州郡之间,应该安全”
  
  这位已经忍让李瑾瑜一整年的孙家主人忽然抬起头来,寒着声音说道:“如果有人真地敢杀人抢货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死,逃回人来,我们便上京打御前官司!”
  
  三日后,由郴州往东南方去的一座小山之上,商渠梁看着山下那条长长的车队笑了起来,装银镜的车子并不多,只有两辆马车,但孙家竟然出动了五百私兵前来护送,果然是十分重视这笔出口的货单。
  
  然而他的笑容马上就敛了下来,变成了一片寒冷,他是风雨会的顶级密探和杀手,自家的头目如今在孙园中辛苦斡旋,风雨会的下属们无一不想替自家题目分忧,所以此刻,这个杀手的血液中涌动出一丝急迫,然而迅速被理智压制了下去。
  
  要冷静,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都要冷静,这是崔静卿当年给他们上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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