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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难求by山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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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
眼见着起雾了,湿气重了起来,只怕不一会儿就要下雨,陆信风这时候也只能起身准备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林子外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略有些尖细语速又非常快,光听着就觉得带了三分刻薄。陆信风一想,现在出去撞见几个男人说话,也是尴尬,便又往林子深处走去,想得林子外面人走了再出去。
雾气越来越重,陆信风等了半刻,料想这山里的寒意上来,那几个男的再想说悄悄话也得躲到屋子里去了,便出了林子。
出了林子果然没见什么男人的影子,雾蒙蒙地虽然看不清楚,不过确实是除了个代发修行的和尚,再没有别人了。
那是个瘦高条儿的年轻和尚,穿着宽大的土布和尚袍子,正费力地提着一桶水。他似乎是已经提不动了,正一步一步地挪着水桶,他双手提着桶,走一步就要停下来歇一歇。
陆信风猜这是个犯了寺规的小和尚,这会儿只怕是连饭都没吃就在这里受罚了。陆信风站在那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
正在犹豫之时,那小和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一身闷响,水桶也翻了,泼了他一身。
这下陆信风有些后悔自己没早些去搭把手了,看着那和尚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都没能起身,陆信风赶紧上前去扶他起来。
把人扶起来了,陆信风这才发现眼前的人戴着面纱头发也并未盘起,竟然是个未婚男子的打扮。他身上穿的也不是和尚袍子,只是一件土黄色的普通襦裙。
陆信风见这人在这荒无人烟的和尚庙还带着面纱,知道这定然是哪户人家的公子,想必是极重规矩,极看重女男大防的。大周朝民风已是开放了不少,对于男子的约束并不如前朝严格。京城里娇养的公子极少有佩戴面纱的,这个人在没人的地方都带着面纱,只怕是哪个酸腐秀才或者是老学究家里的公子了。陆信风思及此处,便只是扶稳了他之后就站在了一步之外。
那公子侧着身子倒了个谢,声音略有些低沉,听惯了男人“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的陆信风觉得这声音十分悦耳。
“公子可受伤了,在下去唤个人来送公子回去吧。”陆信风本就是个刻板的人,此刻为了两人的声誉,陆信风只能这么不仗义地按规矩办事了。她连这人是哪家的都没有问,就是怕惹人误会。
那公子忙道:“多谢小姐……我、我还要去提水。”
那公子一动作,陆信风就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当时靠近他就闻到了,所以才问他是不是受伤了。现在血气更浓,陆信风当他是个恪守礼法的好小子,只是这伤还是要及时治才好,都这份上了还提什么水。
陆信风不等他动作,便把自己的外袍解了下来披在那浑身湿了一半的人身上,她里面也是一件锦衣,倒也不会有穿着内衣在外面晃荡的尴尬。这小子本就穿得单薄,一淋湿就都贴在了身上,山风一过那滋味可不好受。陆信风虽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物,但是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那公子浑身一震,僵在那里竟是不知如何反应了,只是一个劲儿地低头再低头。
陆信风看着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一时好心而已,她心中什么女男大防确实是半点都没有,只是她明白守规矩,是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则。
陆信风只能站远了让人自己站好,正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在不损人名节的情况下把人送回去,陆父身边的小厮就拿着两把伞寻了过来。
第 3 章
陆信风唤住那个小厮:“若雨,你来得正好,这位公子跌伤了,你送他回去吧。”
若雨听得陆信风叫他,快步赶了上来,看着陆信风身边站着的这个披着陆信风外衣的公子,精神为之一振:小姐身边站了个男人!
若雨是陆家的家生子,也是陆父身边的老人了,当年跟着她们一起去了兹阳,又随着她们一起回的京城。前几年原本陆父是想放他做陆信风的房里人的,只是陆信风完全没那意思。
陆信风一直都没那意思。在兹阳谁不知道陆大人家里的小姐是个鹭鸶腿上刮肉蚊子肚里吸血的人物啊。什么没意思?分明就是陆家小姐不肯付那聘礼的钱。
陆信风在兹阳实在是个成名甚早的人物。只是回到京城来之后,她也得了个闲职,不再管家里的事了。大多数人只当她个性严谨刻板不苟言笑,陆府和她的吃穿用度,都不是她自己在管,这小气吝啬节俭之名,也就没有再谣传开来。
若雨自然也是听过那些传言的,他倒是不相信陆信风是为了钱不娶亲。实际上他家小姐自从那次落水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番沉默的样子。若雨猜测陆信风大概是没遇见自己有意的人,这会儿见这么个公子站在他家小姐旁边,若雨不免多想了。莫非,小姐春心动了?
若雨听得陆信风的吩咐,立马就会意过来:“这位公子请这边请吧,怎地衣服都湿了,我们家主子就歇在这旁边,公子不如先随我来将湿衣服换下吧。这山里天冷,冻着了可就不好了。”
陆信风一听脸色就变了,可是这会儿小厮已经把话说满了,她也不能开口不让人去。陆信风叫若雨来就是为了避嫌,现在若雨让这人披着自己外衣去陆家人休憩的小院,这不就更是洗不清了么?早知道就不早早将他许给她身边的人了,这都等得恨嫁了。
不过陆信风看着这人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又觉得还是就近把衣服换了的好,这里的男子都体弱,随便感冒病一场也能躺上几个月,一有个万一人就没了,还是先别管名节不名节的了,人命要紧。
陆信风也点点头,说道:“公子就随了若雨吧,这山间雾气重,只怕是要下雨了。”
那男子对着陆信风的方向又福了一福,险些又要站立不稳,若雨立马过来搀住他进了旁边的偏殿。
陆信风一个人拿了两把伞跟在他们后面,只求若雨能机灵点,少给她惹些有的没的麻烦。
若雨跟着陆父多年,怎能不是个机灵的主儿,自然识趣儿,他更加小心地搀着这位陌生公子。这位公子个子可是不矮,又瘦得像是一把柴火,只怕讨不了陆父的喜欢。陆信风平日里对他们几个可是不差,又把他许给她身边的侍女陆荣,这份恩情若雨也是要还的,到时候少不得还要在陆父面前替这位公子美言几句。
走在后面陆信风这才发现这公子拖着一条腿在走路,肯定是扭到了,身上不知道哪儿也在流血,看着他这隐忍的模样,倒是真让陆信风有些不忍心了。
陆信风不是吝啬不是小气也不是不懂怜香惜玉。她这辈子几乎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什么就有什么。只是她一直觉得人类最高贵的品质,不是谦逊不是善良不是仁义,而是自制。人生在世,就该先知善恶好坏,再谨守本分。
陆信风的前世,没什么人关心爱护,她一个人长大没什么人给她依靠,她很怕自己行差踏错,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她脑海中的善恶分明,善的就该去做,恶的就不能做。这就是她的处事法则。她并非天生刻板,只是如果她做错,不会有人护着她,也没人给她撑腰。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样一个性子,形成了这么一个笔直到扭曲的人生观。
陆信风换了身干衣服坐在堂外等着她爹叫她进去,这时若雨扶着那公子进来了。那公子换了一身衣服,陆信风看着觉得眼熟,是若雨的。不算上好的料子,陆信风看着那单薄细瘦的身子,觉得比之前那件和尚袍子好多了。
陆信风和那公子避了一个礼,陆信风看着他垂下眼睑行礼,那温顺的模样不知缘何让她心口突地一跳。
果然是太久没见过男人了么?陆信风在心头苦笑。没想到她陆信风已经进化到对穿着襦裙的男人都能心跳的地步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公子进去见陆父,他们男人家见面想必是要除了面纱说话的,陆信风便在外面候着,不多时就见若雨出来唤她,陆信风这才跟着进了内间。
陆信风进门就见那公子的面纱果然又戴上了。陆父的眼睛居然有些红,他瞧着女儿进来就赶忙招呼女儿上前来:“风儿,来来,这可真是赶着巧了。这一位啊,原和咱们也是熟识。是何将军家的大公子。小时候也是和你玩在一处的。你可还记得你明华哥哥?”
原来是熟人相见,让陆父发感慨了。
你可还记得你明华哥哥?你让陆信风怎么回答?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陆信风自打过来,可真没见过这个所谓的明华哥哥。可是这当这着人的面怎么好意思说不记得他了?
那明华垂首,陆信风也瞧不见他的表情,正犹豫间陆父身旁坐着的两个柳公子中大的那个开口了。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儿时的玩儿伴,纵是不记得也没什么要紧的。真要说来,岁安儿时,也是和信风姐、明华哥哥一处玩过的。”那柳大公子含笑道。
何明华闻言一震,回头看了陆信风一眼,虽然并无特殊的表情,但是陆信风就是觉得那眼神里透着一丝惊恐。
陆信风当下笑了笑,只道:“怎么会忘记。只是十余年未见,明华哥哥早不是当年的模样了,如今又有面纱,若非互通姓名,怎能认得出来。”
陆信风说罢偏头一笑,对何明华说道:“明华哥哥这些年过得可好?”
这不问还好,一问陆父的眼圈又红了,那何明华点点头道:“托陆小姐的福,一切都好。”
陆父闻言执起何明华的手,直说:“你这孩子,就是什么都忍着。以后常来陆姑母家走动。今日不说那不好听的话,难得遇见,明华陪姑父吃个饭可好?”
陆信风听得陆父语气这么亲昵便有些纳闷,想了半天才将何明华对上号。何将军不是和母亲并无太多交情的么?怎地与她儿子关系这么好?
何将军家那个小名脉脉的儿子,不是让求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么?不是这个叫何明华的吧?何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又哪里来的大公子小公子之说?
女男不同席,陆父和几个公子在内间吃饭,陆信风就在外厅和几个侍女一起胡乱对付了点。香山寺的素斋可是一绝,陆信风倒是不爱。佛门清净之地,绝情绝欲,如若一个人在寺庙里都追求这口腹之欲,又何来清净一说呢?
当然,这只是陆信风对人生刻板扭曲的认识,陆父和几位公子自小富贵娇养,自然是什么都是要最精美细致的,粗粮陈菜的,吃下去可是要划伤肠胃的!
陆信风不喜欢香山寺,但凡香火太旺的寺庙,那佛门的正气就要薄弱一些。数香火钱的和尚多了一些,真心念经的和尚就会少上一些。
用完饭又说了一会子话,陆父也累了,何明华也说要回房做晚课,陆父便差了若雨送他。陆信风看着他们一行人往外走去,再看看陆荣看着若雨的背影眼神都直了,好笑地拍拍她的肩膀:“还愣着干什么?大晚上的,刚下过雾的路不好走,还不过去护着点。那何公子脚伤得不轻,这会儿只怕也是硬撑着,你多拿点活血化瘀的药过去,一会儿让你家若雨好好给人看看。”
陆荣闻言狠命地点着头,窜出去了,欢脱得像只被火烧了红屁股的猴子。
陆信风看着陆荣拿了不少药追了出去,这才转身进了内间,同陆父说话。
陆父心情不好,陆信风也只是劝慰,倒是因为陆父的话,知道了不少旧事。
陆父的第一句话就是,没想到他还未嫁人。
陆信风也觉得好奇,按说何将军府上不能这么亏待正经公子的。倒是陆父接下来的话给她解了惑。这何大公子原本是正房嫡出的公子,按说最是娇贵。从小就长得和他那个当将军的娘亲像,又只有他一个儿子,将军自是喜欢得不得了,常年带他在身边,当作女儿教养。早年陆信风的舅舅还在宫里时,何家也是和陆家交好的。两家都是行伍出身,最是谈得来。所以陆信风和这何明华还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可是后来陆家败落了,何家也就渐渐不同陆家来往了。
陆家也只当是自己识人不清,倒也怪不上何家,只是从此以后也便没了往来。
后来陆家再回京城,只听得何家有个公子艳名远播,倒也没有多想。四年来京里各处走动,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何家的人,所以便不知道何家也发生了不少事。
却说这何明华的爹在他们离京之后也突然得疾病去了,这人前脚才死身子都没凉,何将军就领进来一个新夫郎,还带着个明眸皓齿粉妆玉砌的四五岁的小子。何明华没料到她们居然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如何能忍,闹了起来。何将军只是护着新人,把何明华赶去了一个偏僻的小院里,从此不闻不问了。新夫郎进府半年就给何府添了个金贵的小姐,从此更是没有人理这何明华了。
到了何明华年纪渐大,也没什么人来求亲,何将军倒是动过把他许人的心思,不是做偏方就是做侍人,何明华也不愿意嫁,只每年他爹忌日的时候来香山寺为他爹诵经念佛,一住就是数月。看这样子,分明是打算自己给自己梳起头发就一世不嫁了。
这何公子估计是长得不怎么能入陆父的眼,陆父红着眼回忆了一番他与何明华的爹当年的情谊,又红着眼哭诉他这老兄弟是如何的命不好,命里无女遇人不淑。最后幽怨地看了陆信风一眼,又说道,你当年与明华关系是极好的。
陆信风自然是明白这话的意思的。陆父这是看不上这个何明华呢。同情他是一回事,但是再同情也不会让这何明华做他的女婿。
不过倒也是,大周朝几代帝王励精图治下来,国力强盛,以丰腴为美,这何公子瘦成这样,自然是不讨人喜欢的。而且他自小被当女儿长到十岁上,只怕性子也不够温顺,兼之长得又像他那当将军的娘亲,而且在家里又不受宠,年岁又这样大了……
陆信风想了一圈,竟也替这何公子操起闲心来了。自己十八岁未定亲以是自己奋力抗争来的了,这何公子一个男儿家,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还没嫁人。的确是个老公子了。不过就这么一顿饭几句话的功夫,能和陆父聊上这许多,想必也不是需要她操闲心的人物。
第 4 章
“风儿啊,你也替他留意留意,这朝堂上有哪个大人还未娶亲?年岁大点不要紧,是续弦也不要紧,关键是要人品好,能老实一心待他好的,就给他说道说道。也不枉你们幼年相识一场。”陆父嘱咐道。
陆信风不想揽着闲差,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人,他自己又不是没娘没爹的,哪里轮得到陆家的人操心!再说了,这引得陆父这么关心未必就不是在打陆家的主意,于是她推脱道:“能一心待他好的?这谈何容易。娘亲待您已是上心尊重的了,却也收了几个小侍在身边。”
陆父一怔,心想自己这样不小心说出的话还是泄露了自己的心事。所谓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能做到后一句的,已是对当年所钟之情的仁至义尽了,就算是娶不起第二个夫郎的,也会再和别人来几场风流韵事。陆父这些年早就看开了,有女万事足,自己这辈子总归是有指望的。少时双亲宠爱,年轻时妻主钟情,老来女儿懂事,他此生已无它求。却不想原来这一切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藏在最深处的心愿,却在这不经意间都说了出来。
陆信风倒是没有像陆父想的那样多,她并不觉得寻求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的感情是一件多么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事情。她就是觉得找个这样的人出来挺难的。
其实陆父也就是这么一说,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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