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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经年(完结)作者:九雪掌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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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就我来!”傅静挽起袖子,拖着石槽正准备往外走,屋外云玘推门而入,道:“静公子,殷洛,九公子来了。”
殷洛有些惊讶,面色古怪道:“他又毒发了?”
云玘摇摇头,笑道:“不是,他是来兑现对你的承诺。”
殷洛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什么承诺,说的好像情侣似的。”
云玘掩嘴偷乐,接过傅静手中连着石槽的粗绳,道:“静公子也一起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不好!”傅静不依不让,气壮道,“他怎么能让你干这么脏累乱臭的活?你怎么就答应帮他了呢?”
云玘微微讶异,随即笑道:“静公子,你误会了,平时都是殷洛自己做的,我想帮都帮不上呢!”
殷洛抖抖袖子,掸去身上的杂灰,漫不经心道:“没,其实是我今天不想做,你既然来了就想着让你做了吧。你一会儿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处理了吧,谢谢啊!”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傅静正要跳脚,却听云玘叹了口气,有些神伤道:“静公子也看见殷洛身上的变化了吧,想来是没多少日子了。”
傅静想着殷洛那双血丝遍布红痕青筋交错的手臂和脖颈,淡淡道:“他要我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弄好了。我们不懂医术,帮不了他什么,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他看一眼云玘,道,“你好好陪他,别出岔子。”
“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只是,”云玘修眉蹙紧,“我总觉得,听他的意思,他那法子本就是十分的冒险,过程凶险的很,也没有先例……我真担心……”
“要真是如此,那就是他的命。我们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就看他造化了……别想了,走吧。”
云玘心中有想法,迟疑片刻,还是咽回肚中。
去到大厅,看见来人,殷洛微微有些诧异。阿九身边坐着一个黄衣女子,姿容精致,艳若桃李,却面色清冷若冰霜。女子手边放着一只大黑盒子,隐隐有股血腥味。傅静见她,眯起眼意味不明地一笑,不动声色地坐到一旁。
阿九抬起手指,在盒子上扣了扣,笑道:“殷洛,你之前跟我要求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要不要打开看看,确认一下?”
殷洛犹豫道:“这就是一心堂主?”
“确切的说,是他的一部分。”阿九好心补充道:“你说的,只要人头。”
殷洛心中最后一块大石落地,人却没有感觉有多轻松,反而因为回忆起一些往事而变得沉重抑郁起来。他点点头,有些无力道:“不用看了,反正我也没见过他,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说是,那就是吧。”
阿九面色一滞,表情奇怪。傅静轻笑一声,起身走到那黑盒子边上,道:“那岂不是无冤无仇?”转而又看了看阿九,道:“哎,辛苦九公子了。不过九公子真是厉害,竟能请动洪钏的左膀右臂——思琪姑娘来帮你。啧啧,傅某自叹不如啊!”
殷洛:“洪钏?”
“嗯,就是他。”傅静笑着在盒子顶上拍了拍。
阿九淡然一笑:“静公子何必自谦?云玘姑娘也不是个简单人物,静公子还不是一样收入囊中?”
傅静嘴角弧度又深了一些,两人皮笑肉不笑地对视着,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火药味。殷洛懒得理他们,脑中飞快地想着,既然要的东西已经到手,长期藏在暗处的针对暮白的危险就算解除了,那他是不是就不用娶殷碧晴,不需要借助殷家的庇护了?殷洛现在只想飞快修书一封告诉楚暮白这个消息。
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黄衫女子突然道:“其实,冤仇是有的。”
三人齐齐看她。思琪抬眼盯着殷洛,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你还记得,那晚清平镇郊外密林中,楚暮白身中奇毒,你双目失明,蔡涛的他的爪牙差点杀了你们。”她瞟了瞟盒子,抬抬下巴,“就是他指使的。”
殷洛瞬间回忆起那晚的情形。他眼睛看不见,只能触及满手的腥稠和冰冷。他神经一紧,有些戒备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忽然心有所悟,“那晚你也在!是你杀了蔡涛?!”
思琪依旧面无表情,并不说话,算是默认。
殷洛不解,指了指盒子:“你是他的人,蔡涛也是。你们是一伙的,为什么后来你又杀了蔡涛?”
“这跟你无关。”思琪面如冰霜,声音坚硬冰冷。她一个起身,对阿九低了低头,道,“既然事情已了,九公子,我先走了。”
阿九长吁一口气,道:“我也没事了,一起走吧。”他对殷洛道:“这处院子便送给殷洛你了,权当诊金。”
“不用了,你也帮我办了事,那就算两清了。”
阿九也不多言,只道:“好吧,那就当我借给你住,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走了。”说完,径自带着思琪离开。
傅静拍拍殷洛的肩膀,安慰道:“哎,思琪就是这样,冷冰冰的,对谁都不苟言笑,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件利器,杀人的利器。不像我们云玘,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喜欢她的男人能排好几条街呢!”他弯着眉眼,得意洋洋着,换来云玘没好气的娇嗔:“少在这瞎扯!要我说呢,我们的静公子才是风华无双,不论男女一律秒杀呀!”
傅静厚着脸皮嘿嘿笑着:“过奖,过奖。”
云玘皮笑肉不笑,咬着牙道:“没夸你!”
“哦,”傅静拿手指在鼻下搓了搓,神情委屈。
他们二人调笑,殷洛却没心思参与。方才听了傅静的话,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和楚暮白是再遇不到了。自己死了一了百了,而他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娶妻生子,继承家业。就算不娶殷碧晴,也会有别的女子。这样想着,还是殷碧晴来得好些,既是表兄又是堂姐夫,还亲上加亲呢。
“殷洛,怎么了?不舒服吗?”傅静担忧地看着一脸苍白的殷洛。
“没事,我去药庐了。”殷洛摆摆手,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摇晃了一下,傅静伸手去扶,却见殷洛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喂!那这个怎么办?”傅静抱着装着人头的黑盒子在后面大喊。
殷洛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跟那些死老鼠一起处理了吧,麻烦你了。”说完还鼓励似的拍了拍傅静的肩。
看着殷洛远去的背影,傅静吸吸鼻子,对云玘抱怨道:“我是不是不该今天来的?”
云玘嫣然一笑:“不啊,我觉得你是来对了。”
傅静:“……”
转眼已至五月中,小院里芍药花开得正艳。殷洛替傅静施完最后一针,连同药方一起,给完他最后一瓶药。
他这两日呕血呕得厉害,胃里反酸,带着血腥味,脊背处火辣辣地疼。全身血红,好似脱去一层皮,皮肤像是变成透明,下面的肌肉血管经脉清晰可见,十分可怖。早在一个月前殷洛就已经重新戴起面纱,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露出的一双眼球血丝遍布。
傅静此次不似平时,停留了好几日。殷洛问起,他笑了笑,道:“这两日要去那里了吧?我送你过去。”殷洛看了看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日,几人收拾好行装,行了两三个时辰,到了一处庭院。这处院子比之前阿九那处要小的多,不过也精致许多。
“要不要休息一日?”傅静看着扶着门板有些疲惫的殷洛问道。
殷洛直了直腰:“不必了,带我去那里吧。”
“……好吧。”
三人到一处房间,推门进去,里面有一个大浴池,深约一人高,几乎占了整个房间,池边沿上每隔约莫一步半的距离放着一盏烛台,共十二盏,池子四角摆着香炉。除了这些,房间里面别无他物。
云玘将水池放满了水,又从殷洛的药箱中取出十二根细长蜡烛,通体幽绿如翠玉。她一根根地摆好点燃,又拿出四盘猩红的盘香,仔细地摆到香炉中,却不急点燃。随后小心地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盒中装满一颗颗细小的褐色圆球,仔细看,像是干枯的长草绕成一团。她转头看了一眼殷洛,后者点了点头。云玘深吸一口气,将盒中的褐色草球尽数倒入池中。草球一遇水,倏然伸展开来,变成一条条的细草丝。这些草丝似有生命一般,开始互相缠绕,胀大,每根竟有筷子般粗,水蛇般地不停扭动着。须臾间占满整个水池。
云玘打了个寒战,起身对殷洛道:“好了,你……这就要下去?”
殷洛默默看着满池清水与像怪物一样的金蛭草。半晌,对云玘一笑,道:“云玘,这几月一直有你照顾我,我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我药箱里的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不过是一些药,好在效果还不错,你若是需要就拿走吧……”
“你怎么还跟我如此见外?”云玘一瞪眼,晶亮的眼眸透着一股风情,“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了!”
殷洛飞去一个白眼:“什么好姐妹!小爷是男的,瞧你也不像一般女子,我们是好兄弟还差不多!”
“哼!”云玘假装生气,片刻又柔软下来,道,“你之前跟我说的,我都记住了。殊蛇血烛每日不间断,销神香每三日正午一燃,共十二次。金蛭草在燃香期间会开花,若是……”云玘突然顿住,有些不忍说下去。
“若是金蛭草的花凋谢后,我还没醒过来,那就把销神香的灰沫倒入池中,等金蛭草枯死,就将我的尸身连同我的琴一起火化,”殷洛一脸淡笑着补充,神色自然,好似说的并不是他自己。他顿了半晌,忖了忖,道:“到时候,还要麻烦云玘你让人将我的骨灰送回无忧谷了……”
他缓缓将全身衣物脱去,一步一步地走进水池。金蛭草像是饿极的狼狗遇上了一块鲜肉,疯狂地缠满殷洛的全身,将一端尖利的触尖扎进他的身体,肆意汲取着他身体里的血液。吸了血的金蛭草褐色褪去,渐渐通体呈黄。满池的褐色须臾间变成一片金黄。
殷洛只在一开始时感觉一阵剧烈的痛意,随后很快全身麻木,手脚躯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最后逐渐失去意识,陷入黑暗。
云玘一脸担忧,对身旁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傅静道:“公子,你说他能醒过来吗?”
傅静叹道:“云玘啊,你家公子不是神仙,不是我说能醒就能醒的。”他转了身,道,“这里交给你了,我也要走了。”
“公子,”云玘忙拉过他的衣袖,带着恳求道,“你能不能去明栈……”
傅静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面色也苍白不少。他苦笑道:“明栈?云玘,你真是太高看我了,就算我能进去,恐怕也没命出来。你莫要忘了,我那一身的毒,可都是拜明栈那位主子所赐。”
“对不起!公子,”云玘猛然想起傅静在明栈的遭遇,要在平时,准确地说,是在没有认识殷洛之前,她绝对不会对傅静说出刚才那样的话,做出那种请求。在她眼里,傅静的生命安全与命令高于一切,虽然傅静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随和的,但自己从来不会面对面地对他开玩笑。细细想来,殷洛来了之后,自己照顾他,对他好的初衷是因为他替傅静解了缠身许久的毒,心有感激,却没想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也改变了许多。她单膝跪地,道:“公子恕罪!是云玘思虑不周,请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忘了云玘方才的话吧……”
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轻笑,云玘疑惑抬头。傅静扶起她,温和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关心他,我也是。殷洛是我的恩人,也是朋友。云玘,你也是,你跟我这么多年,在我眼里,你不止是我的下属,还是我为数不多的知己。我记得我早就说过,你我之间无需那般客气。只是每次说完你还是那样恭敬谨慎。像现在这样轻松一点不是很好吗?”他轻轻拍了拍云玘的肩,“照顾好他,也照顾好你自己。若有事,不管何时,一定要通知我,明白吗?”
“是。”云玘心中暖意融融,有些激动道:“公子也要保重自己。等一个半月后,云玘一定回到公子身边,替公子分忧。”
傅静满意一笑,翩然离去。
金蛭草一日比一日灿金地耀眼,半月后开始长出花芽,几日后已是含苞待放。再七八天后便陆陆续续地开了花。食人精血之后盛放的血色花瓣,鲜红夺目。
云玘每日去看殷洛两次,直到燃完最后一盘销神香,看着最后一朵金蛭草花凋零,凋谢后的花朵依然保持最盛时期的鲜艳。一眼望去,满目艳红,仿佛一池鲜血。
云玘等了五日,殷洛仍然没有要醒转过来的迹象。给傅静的飞鸽传书中,她第五次心情沉重地写下:还未醒。收到回信的时候,她几次展开又折回,不敢去看,只怕这冷冰冰的白纸黑字无情的让她放弃等待。不过还好,这次傅静仍是让她等自己回来。
两日后,在云玘的焦急企盼中,傅静终于出现。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一身黑衣,身段高挑的蒙面女子。两人一进门便直奔殷洛所在之处。
殷洛全身缠满金蛭草浮在水面,像一只被裹起的大茧,只露出了脸部鼻子和嘴的部分。女子皱眉,拿起池边烧得不足一寸的绿烛,道:“什么东西?”她的声音不大,听上去有些低沉沙哑,少有女子的温婉,有些偏于中性,隐隐含着魄力。
云玘虽不知她是谁,还是认真回道:“是殊蛇血烛,每日不间断地点;香炉里是销神香,殷洛说三日一燃,共计三十六日,如今已经燃完七日了。他说,金蛭草的花一谢,若他还没醒来,就是,就是……”
“我知道了。”女子挥挥手打断她,自顾自的言语起来,本无情绪的语气中夹着一丝生气与埋怨,“臭小子!几年没管,胆子越来越大,上房揭瓦还不够,连命都玩起来了!”她随手扔掉正在燃烧的绿烛,捧起池角落的香炉,将炉内的褐色灰粉尽数洒入池水中。水中的金蛭草一触及销神香灰,就如游鱼脱离了水在烈日下暴晒,眨眼间便从粗如手指萎缩成细如发丝,颜色也变成之前的褐色。
云玘见她竟倒了香灰,急急要去拦,被傅静挡住,他冲她摇了摇头。“这位……夫人,”她这般打扮,云玘辨不出年纪,心里还掂量一番,“您能救他吗?”
“先帮我把他弄出来。”女子的声音又恢复之前的疏离冷漠。
金蛭草枯萎后,殷洛的身子才渐渐显露出来。皮肤不似入池时那般,已然恢复了最初的苍白,依旧没有血色。胸前的肋骨根根突起,脸颊的凹陷比之前更深,整个人就似一副白骨外直接包了层皮,很难让人相信他还能活着。
女子用手探了探殷洛的鼻息,又替他把了脉,随后一把橫抱起他,对傅静道:“带我去一个干净的房间。”一番动作间,云玘发现这个女人左手的小指少了一截。
将人放下后,女子又走笔如飞地写下几张药方,吩咐两人去抓药。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匆匆赶回来时,殷洛身上已插满了银针。
三人忙忙碌碌一整天,终于有了片刻的空闲。云玘拉着傅静到门外不远处,悄悄问道:“她是谁啊?”
傅静疲累一笑:“说来话长了。她是何人,我现在还不确定,只是猜测罢了。”说完他附在云玘耳边说了一句话。
“什么?!”云玘一时震惊,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小声道,“怎么可能呢?!那个人不是……”
傅静立刻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云玘突然意识到什么,目露慌色:“公子,你去了明栈?!”
傅静点点头,见云玘瞬间一脸担忧,又想了想,道:“你不用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跟你说。”说罢,拉云玘坐到一边细细述说。
那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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