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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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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招招手,才转身走了。
过了几日,花木兰熬了燕窝粥,用篮子盛了,准备拿去给冯澜。
画屏一边替她装在篮子里,一边嗔怪的说:“就你心好!她那么对你,如今大家都躲着,你却要上杆子的去伺候她。”
花木兰咧嘴笑笑,捏了一把画屏的粉脸说:“美人乖,我去去就回。不妨事,你在家等着我。”
画屏惊叫了一声,佯装生气的瞪着花木兰。等到花木兰走远了,她却又忍不住自顾自的笑了。
花木兰走到那澜宫之外,远远的便看见宫门紧锁,门上还贴着封条,门口站着许多士兵。花木兰心中一惊,加快了脚步,走到门边。
守在门口的士兵一见花木兰靠近,立刻拱手道:“娘娘,请不要靠近。如今这澜宫已经封了,任何人不得靠近。”
花木兰皱眉说:“封了,何时的事情?澜夫人呢?她去了哪里?”
士兵说:“别的我们不知道,只知道,上峰要我们守在这里。”
花木兰心中一凉,想:难道?!不会的!!冯太后不会这么狠心,冯澜毕竟是她的外甥女啊!她站在墙外朝里面大声的呼唤:“冯澜,你在里面吗?我是花木兰,你在的话就回答我一声。”
她停住了,竖起耳朵听那院子里的动静。院墙内外都很安静,只有呼啸的秋风吹起那落叶的刷刷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动静。
花木兰还是不放心,又这么叫了好多回,还是没有声音。花木兰放下心来,想:“莫不是他们把冯澜转到了别的地方养病,怕有人进了这澜宫中被传染,所以才将这里封了。我真是有些过虑了。”
花木兰转身,正准备抬腿离去,却听见院子里传来很微弱的咳嗽声和哭声。花木兰一听,汗毛一竖,转身扑到门边大叫:“冯澜,你在里面是不是?!”可是这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只是花木兰的错觉。
卫兵对花木兰说::“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了,快些离开吧!”
花木兰说:“我只是要给她送些粥,打开门我放进去就好。”
卫兵说:“里面没有人了。”
花木兰说:“不可能,我明明听见有哭声的!!”
卫兵不再说什么,而是齐刷刷的跪下了。花木兰回头一看,便看见了拓跋宏站在她的身后。拓跋宏朝士兵们抬了抬手,士兵们都站了起来,继续沉默的站岗。
花木兰眯眼看着拓跋宏。
拓跋宏冷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花木兰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拓跋宏上前一步,拉起了她的手便走。花木兰也不挣扎,任他拉着。拓跋宏拉着花木兰一路快步的走,一直回到了澜宫卧室中,反身关上了门,才松开了花木兰。
花木兰默默的看着他。拓跋宏叹了口气,伸手抚着花木兰的脸说:“这阵子忙,宫中出了许多事情,我也没有空来看你。你可还好?”
花木兰垂下了眼帘,冷冷的说:“冯澜去了哪里?”
拓跋宏说:“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她不在不是更好,冯家也少了个人。你便不要管她了。”
花木兰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声音微微的颤抖着说:“她毕竟与你有过肌肤之亲,行过夫妻之礼,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拓跋宏放下手,背过了身子,看着窗外冷冷的说:“这宫中本来就是你死我活。你对她仁慈,她却会对你残忍。你如今已经被她们逼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还不明白吗?”
花木兰哀伤的看着他依旧英俊非凡的侧脸,幽幽的问:“若是有日,你对我的心也淡了呢?你也会对我如此的冷酷吗?”
拓跋宏回头,满眼惊异和愤怒的神色。好一会,他才努力平复了心情说:“我对你的心,你到如今还不明白吗?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说来伤我的心。我知道我这一阵子冷落了你,等我从南齐回来,你便知道我的心了。”
拓跋宏走近了花木兰,伸手拉过她,双臂抱着她的肩膀,转身将她靠在门上。拓跋宏默默的搂着花木兰在怀中。好一会儿,他才低头在她耳边说:“我还是你的元宏,从来都未改变。只是在这里,我有太多的不得已,我必须做拓跋宏。你别的不用多想,也不要去管冯家到底要干什么,只需关上门,坐在漱兰宫中乖乖等我回来。”说完伸手托起花木兰的脸,低头吻住了花木兰。
花木兰睁大了眼睛,麻木的承受着拓跋宏的温柔。拓跋宏恋恋不舍的从花木兰的唇上离开。用头抵着她的额头,微微喘着气说:“我五日后便会开拔南齐边境。我会尽快回来。你等我。”说完便松开了花木兰大踏步离去。
花木兰不敢出门看他离去的身影,她像是忽然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无力的靠在门上滑落到了地上,闭上了眼:“好吧,我便等你……”
☆、第五十七章 谁的狠计?(上)
第二日,花木兰便听说冯澜死了,草草的被葬在了郊外。花木兰一听,便知道那日冯澜确实是在澜宫中,那咳嗽声不是她的错觉,那是冯澜在向她道别。
花木兰坐在漱兰宫的院子里,身上晒着午时似火一般温暖的阳光,却依旧冷得不住的发抖。花木兰忽然对着宫中的一切极其厌恶。画屏站在花木兰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她。
这时,有人猛的推开了门进来了。花木兰和画屏转头看过去,原来是两个凤栖宫中的嬷嬷,也就是上次打花木兰耳光的那两个人。那两人看见花木兰,便冷冷的说:“太后有请,花夫人和我们走一趟吧。”
画屏紧张的捉紧了花木兰的手臂。她上前一步,拦在花木兰的面前,向两个嬷嬷赔笑着说:“两位嬷嬷好。不知是何事需要惊动两位嬷嬷大驾呢?”
两位嬷嬷冷笑了一声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想拦住我们?”
花木兰在画屏身后,轻轻握了握画屏的手,低声对她说:“莫怕,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再说我不会吃眼前亏的。”
花木兰从画屏身后走出来,对两个嬷嬷说:“那便走吧。”
嬷嬷冷哼了一身,转身走在了前面带路。花木兰被她们带到了凤栖宫的大殿中。只见那大殿上的首座坐着冯太后和拓跋宏,下首坐着冯清。花木兰心中有些诧异,这又是怎么啦?什么事情需要这么大阵仗,搞得好像三堂会审一般。
冯太后一见花木兰进来,便冷声说:“你个狠毒阴险的贱人,还不给我跪下!!”
花木兰眯着眼看着冯太后,又看了看拓跋宏。她想起拓跋宏那日说的话,捏紧拳头,咬着牙跪下了。
冯太后说:“带翠啼。”
花木兰回头一看,只见多日不见的翠啼从门口进来。
花木兰听画屏说过,翠啼在花木兰被降级做夫人之后,便常往冯澜宫中跑。如今更是又到了冯清的宫中伺候。初初听说此事时,画屏还咬牙切齿的说:“娘娘对她这么好,没想到这个小蹄子这么可恶,如此的势力。”
当时花木兰只是笑笑,说:“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反正她也没有妨碍我们,若是她的心不在这里了,人留在这里还更麻烦。由得她去吧。”
翠啼进来,低头跪在花木兰身后。
冯太后说:“你便说说,花木兰要你做什么?”
翠啼低头怯怯的说:“花夫人要我在皇上不在澜宫中时,将一件衣服悄悄的放在澜宫中,说那是皇上不小心留在漱兰宫的,她怕冯澜夫人发现,所以要我送回漱兰宫中。”
冯太后说:“是件什么衣服?”
翠啼说:“是一件淡色的绸衫。那颜色和质地和皇上常穿的一样。”
冯太后指着翠啼身后说:“可是那一件?”
花木兰回头一看,一个嬷嬷用一根竹竿挑着一件衣服远远的站在门口。花木兰细细的看了看,那分明就是自己那日穿着上街,后来在成衣铺子里换下来的那一件。花木兰倒吸了一口气,脑子里飞快的将事情前后连起来想了想。她越想心越沉。
冯太后点点头,说:“带那侍卫上来。”
接着,就有一个小侍卫被带了上来。冯太后问那侍卫说可曾见过这件衣服。侍卫在冯太后连哄带吓之下,将那日拓跋祥给花木兰这件衣服,然后花木兰换上这件衣服,拓跋祥带花木兰出宫,接着那肺痨咳血之人如何撞上了花木兰,衣服上染上了血,花木兰又在成衣铺子里将衣服换下的事情说了一遍。
冯太后问:“花木兰将衣服换下来之后,那染血的衣服去了哪里?”
侍卫说:“花夫人自己带回了宫,说是要拿回去烧掉。”
冯太后摆了摆手,侍卫下去了。冯太后冷冷的坐着,似乎在等拓跋宏发话。
拓跋宏越听脸越沉。其实,这件衣服是他叫人做了,要拓跋祥拿给花木兰的。他要拓跋祥对花木兰说是拓跋祥替花木兰做的衣服,是不想他日又被冯太后拿这件事情来做什么文章。拓跋宏那日叫拓跋祥带着花木兰出宫,就连花木云、花木清与花木兰的相遇,也是他计划好的。只是后来他没有再得空去问拓跋祥,花木兰出宫后的情形。他看见花木兰与李迟一起站在花园中之后,他心中有些不舒服,带着几分赌气的心思,加上因为后来宫中接二连三的有人生病,他也没有空去顾及花木兰了。
拓跋宏默默的冷眼看着花木兰。以花木兰的心智,她未必真的要利用翠啼去做这件事件。只是,这件衣服是她的却是不争的事实。难道她真的因为冯澜被他宠幸,所以便如此狠毒的非要将冯澜置之死地吗?!他深吸了一口气,昨日,她却还在为冯澜之事与他抗争,莫非她也学会了这般两面三刀的本事。
花木兰抬头坦然看着拓跋宏。
拓跋宏说:“带画屏。”
过了一会儿,画屏进来了,跪在了花木兰的身后。
拓跋宏说:“最近花夫人有何特别的事情?”
画屏说:“夫人整日待在漱兰宫中,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若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倒是也有两件。”
拓跋宏说:“哦。你且说来听听。”
画屏说:“夫人病了。一直发热,咳嗽。”
拓跋宏心中一痛,眯起了眼看了一眼花木兰。原来她自己也染上了那病,为何她都没有告诉他?却选择独自一人受苦?他看着花木兰,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问花木兰道:“为何不告诉我?”
花木兰看着他在心中暗暗的苦笑了一声,告诉他?!在他弃她不顾,不理不睬数月之后告诉他,她生病了,祈求他怜惜她?!来看看她?!
拓跋宏见花木兰不说话,又转头问画屏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速来禀报于我?!”
画屏低头说:“花夫人不让。”
在一旁沉默的冯清忽然开口问:“胡说,她得了病,那她为何现在像个无事人一般?!”
画屏犹豫了一下说:“花夫人给了我个方子,说是柔然的秘方,要我照那方子抓药,煎了给她。她喝了几贴就好了。”
花木兰转头,不敢置信的瞪着画屏。画屏低下了头。
花木兰忽然笑了:“画屏,你莫不是记错了。我何时有了那当郎中的本事,那药方明明是你从太医那里讨来的。”
拓跋宏冷冷的说:“带太医上来。”
太医被带上来了,哆哆嗦嗦的跪在一旁。拓跋宏冷声说:“你好好想想,你可曾为花夫人开过什么治肺痨的药方交给画屏?”
太医拱手低头道:“臣不曾。臣却对肺痨之病无计可施,若是臣有这本事,冯澜夫人和冯润夫人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拓跋宏恨恨的问花木兰说:“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花木兰沉默了。如今,太医即便是想承认,也不敢认了,不然他要如何向拓跋宏解释,他独独救活了花木兰却让冯太后的两个宝贝侄女病入膏肓。再加上画屏这么一说,花木兰即便是再多的巧舌如簧都说不清了。
冯清道:“画屏,你方才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画屏说:“前几日,花夫人说要去看看澜夫人,说是要看看澜夫人怎么样了。”
冯太后忽然掩面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的骂:“我那可怜的澜儿,被你这贱人设了这等毒计染上了不治之症。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日不如一日,无计可施。你明明有那救治的药,却不去救她,任她最后死得如此凄惨。还要跑到她那里去假惺惺的装模做样。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如此狠毒!!”
拓跋宏的手死死的握住椅子的把手,微微的抖着。他即便不肯相信,如今这件事看来确实是真的了。如今诸多人证都证明了这就是花木兰的毒计。画屏对花木兰死心踏地的,在所有人都离开花木兰之时,她还忠实的跟着花木兰,绝不会说谎话来诬陷花木兰。花木兰若是真的病过,又好了,定是有那奇效的方子。若是这样,花木兰在那宫外遇见肺痨之人,一定是想到了这个计策,所以故意与那人撞上。她知道自己有药,即便是染上了这病也不怕。所以她才不准画屏向他禀告她生病的事情,她是怕自己被怀疑。
拓跋宏声音颤抖的问花木兰:“如此,我只问你一句。这可是你做的?”
花木兰看着拓跋宏说:“不是。”
拓跋宏“嗖”的一声站起来,走到花木兰面前,一把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说:“那你得了病又好了,有药却不拿出来给冯澜治病,又要怎么解释?!以你过去的脾气,若不是你设计让冯澜染病的,你定会把那药方拿去给冯澜或者拿来给我。再说,这个宫里,除了你,还有谁有这缜密的心思,做这连环之计!!你好狠毒!!”
花木兰被拓跋宏捉得痛了,额头上冒出汗来,却死咬着嘴唇,不肯求饶。她看着拓跋宏那往日幽黑似黑玉的眼睛,如今愤怒的有些微微的发红,她的心中忽然涌上一丝悲哀:如此,自己便放手吧!他还不至于要她的命。自己便放弃了这坚持了许久的挣扎,趁着这次机会离开这令人厌恶的地方。
花木兰瞟了一眼在拓跋宏身后不远处冷笑的冯清,忽然笑了:“我也是才发现,这宫中人才济济啊!有人能想出这种计策来,真是让我佩服。”她盯着拓跋宏的眼睛说:“你现在知道我是这种人了,要如何?你便把我赶出宫去吧。这正是我想要的。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想待在这个满是阴谋诡计,为了所谓的权势,不惜抛弃一切良知的地方。你便放我走吧!!”
拓跋宏松开了手,摇着头,往后退,满脸震惊的神色,他凄然的说:“你为了离开我,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怎么会,你……”
他转过身,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花氏木兰,嫉妒成性,心肠歹毒,现其祸害冯氏澜夫人之事核查属实。为正后宫之风,以儆效尤,将其贬为庶人,即日起关在冷宫中。待朕从南齐返回时,再做处罚。钦此!…… ”
花木兰冷冷的看着拓跋宏的背影,即便到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肯放开她。她叹了口气,也不磕头,只是淡淡的说:“花木兰领旨。”
花木兰那无所谓的态度让拓跋宏更生气,他挥手对宫女们说:“还等什么,还不快将她押到冷宫中去!我不想再看见她,你们都给我把她看好了!!若是她逃跑了或是有什么闪失,我定会重罚不赦!!”
花木兰垂下眼帘,他这是要把她逃跑的路都给断了。
花木兰站起来时,冷冷看了一眼一直低头跪着的画屏。画屏死死的压低了头,身子微微的颤着。花木兰叹了口气,其实,她不怪画屏。冯家的势力,不是画屏一个小宫女能抵抗的。即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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