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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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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照容赌气闭上眼说:“我如今便想一个人待着,从今往后都是一个人。”
拓跋宏一听,愣了一下,身子僵了僵。他松开了抱着高照容的手,说:“你果真这么恨我?再也不想见到我?”
高照容只管闭着眼,不出声。
拓跋宏幽幽的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伤说:“你知道,我过去也是迫不得已。只是你怨我,我也没有话说。只要你高兴,我便按你说的去做,以后再不见你。”
高照容暗暗的咬着自己的唇,依旧不出声。她听见拓跋宏站了站,便走了,他脚步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听不见了。
拓跋宏的脚步声沉重得像是重锤敲在她的心上,敲得她的心都发痛。高照容睁开了眼。御书房里空荡荡的,连侍卫和内侍宫女都走光了。高照容脑海中响起,拓跋宏曾在花木兰耳边低声说过的那句话:“即便是我放手了,你也不要放手。”她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她拔腿往外跑。
☆、第八十四章 奇异的毒药
高照容刚跑出御书房,她便被人从暗处出来,给拦腰抱住了。高照容浑身汗毛一竖,下意识的便是一掌打过去,那人忙挡住她的手说:“是我,是我。我是宏。”
在黑漆漆的夜色里,高照容瞪着拓跋宏此刻亮得出奇的眼睛,高举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实在是下不来台了,自己装贤淑,装温柔,装大度,装了好几个月,被他一试便破了功。可恨的是,他竟然又骗她?可悲的是,她还是狠不下心来。若是她不追出来,便不会似现在这般原形毕露,尴尬万分,进不得,退不得。
高照容气得脸都红了,她咬着唇,一甩手,便转身要走。拓跋宏哪里还肯放手,他也顾不上面子和威严了,只管死死地抱住她不撒手。还好方才他有远见,一出来,便把外面的人都轰走了。现在方圆半里内,只剩下了他与高照容。
高照容挣脱不开,更是又气又羞,抬腿便踢。拓跋宏忙闪开说:“不可以打下盘,若真废了我,你以后守活寡,后悔的还是你。”
高照容一听收了脚,又抬手打他。拓跋宏又闪开说:“不可以打脸,明日我还要上朝的。”
高照容立刻收了手。她趁着拓跋宏闪躲之时,够不着她,抽空转身便要跑。谁知道拓跋宏更快,一闪又到了她面前,抱住了她说:“莫跑,莫跑。你若跑出去我还追你,让人看见堂堂一个魏国的皇上,大半夜追着妃子满皇宫的跑,多难看。再说,你都装了几个月的大家闺秀了,被人看见深更半夜的满院子的跑,其不是白费了你的苦心,坏了你的名声。”
高照容忽然不动了,任他抱着。拓跋宏一见,叹了口气,说:“莫生我气了。我知道,要你立刻便忘了你受的苦,原谅我,也是不可能的。可是你也别总想着逃跑。便乖乖留在我身边,给我机会补偿你可好?”
高照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你竟然偷听我和李迟说话?!”
拓跋宏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是皇上,我什么话不能听,怎么叫偷听?”
高照容拧着脸看着他说:“你怎得这么无赖!!!我要早知道知道你比我还无赖难缠,我那时就算当一辈子老姑娘,都不会去抢你回花家村。”
拓跋宏说:“我本来没有这么无赖的,是被你抢回去之后,才被你逼得如此的。”
高照容一时语结,瞪着他说不出话来。拓跋宏却不给她机会再说,直接把她拖进了御书房中,关门,吹灯。
高照容尖叫的声音从门缝中隐约传了出来:“你这个淫贼!!”
拓跋宏说:“以后在床上,你还是当高照容吧。”
高照容柔声娇笑的说:“客官,你好坏!”
拓跋宏说:“不是这个。”他忽然醒悟过来,大怒道:“你到底从哪里学的这些?!”
高照容说:“是你让我在床上当高照容的。”
拓跋宏说:“你到底从哪里学的这些话?我要将那里夷为平地,灭她九族!!!”
高照容不敢出声了,却忽然哀哀的假哭起来。
拓跋宏头痛了,说:“你还是当花木兰吧。”
高照容说:“你这个淫贼,离我远些!!”
拓跋宏叹了口气,说:“唉,算了,你还是不出声,闭上眼,让我来。”
墙上的小暗卫听着房内的动静,叹了口气说:“皇上怎么今日又连夜审犯人,真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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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春意越来越浓了。漱兰宫院子里的花开得极好,桃树上满满匝匝的都是粉色的花朵。林如玉被关了好些天了。眼看着孩子都满百日了,拓跋宏给他取名拓跋恂。拓跋宏见了孩子之后,似是忽然又恢复了对林如玉的宠爱,常有些赏赐给她,还提了林如玉做右昭仪,解了她的禁足令。虽不在林如玉那里过夜,拓跋宏白天下了朝却也偶尔会去看她和孩子。
只是按宫中的定制,昭仪只能有两人,拓跋宏便降了冯清做贵人。冯太后恼怒异常。可是如今在朝中,她对付拓跋宏也越发吃力起来了,所以宫中之事虽有不满,却也不敢为这个与拓跋宏撕破了脸。
才入了夏,冯太后忽然下了个懿旨,催促拓跋宏立太子。拓跋宏便顺势立了拓跋恂为太子。宫中人都暗暗的说林如玉好福气,皇上对她如此宠爱,定不舍得处死她,她以后便是皇太后,真是另人羡慕啊!
高照容听到拓跋宏立太子之事不禁微微皱了眉头。她一边叹气,一边想:虽说林如玉该死,只是那孩子可怜的很。
果然立了太子不到一个月,冯太后便又下了一道懿旨,处死了林如玉,还下令不许林如玉葬入皇家的墓地。林如玉果真如拓跋宏所言,客死异乡,死无葬身之地。
宫中之人皆感叹,果然伴君如伴虎,才短短几个月,林如云便如那放风筝一般,一下入了九天云霄,一下又到阿鼻地狱,起落的速度太骇人了。
高照容却知道,拓跋宏升林如玉做昭仪之时,便是已经打算好要想借着冯太后的手杀林如玉。冯太后是万万容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威胁到冯家的未来。果然林如玉才死了不到三天,拓跋宏便又恢复了冯清的昭仪。
冯太后的身子,从过年起便一日不如一日。处死了林如玉之后,她更是已经卧床不起了。
高照容虽说心中对冯太后没有真情,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她每日都要去看冯太后,只觉得冯太后衰老得极快,才短短几个月便形容枯槁,头发全白,实在是有些诡异。
高照容每日去冯太后的凤栖宫之时,都会看见朴照熙守在床边。朴照熙只是默默的看着高照容,那眼神专注得让高照容有些于心不忍。
一日,画屏忽然急匆匆的跑到御书房外,求见拓跋宏。拓跋宏看了一眼倚在榻上的高照容说:“你怎么看。见还是不见?”
高照容说:“冯太后那样子,熬不了几日了,你便放她进来,看她要说什么?”
画屏进来了,给高照容行礼之后,便跪在拓跋宏面前说:“请皇上劝劝太皇太后,将那朴照熙处死吧!”
拓跋宏看着桌上的奏折,头也不抬的说:“为何?”
画屏说:“皇上对太皇太后的前几个面首都痛恨无比,为何独独放过这一个?”
拓跋宏抬起头看着她说:“前几个仗着冯太后对他们的喜爱,飞扬跋扈。更过分的是还打着冯太后的名号到处惹事生非,为自己求官职,为家人求官职、谋钱财。为了我魏国的颜面,我当然要处死他们。可是朴照熙不同,他是高丽国国君的一片好意。我怎么好随便动他。而且那朴照熙自从入宫以来,专心服侍太皇太后,为人谦和低调,从未替自己或是家人要过什么东西,更没有犯过什么错。他既没有错处,我为何要处死他?”
画屏说:“他既不图名不图利,为何要来伺候一个比他老了几十岁的老太太?”
拓跋宏黑了脸说:“大胆的奴婢,你越说越过分了,怎敢如此造次?!”
画屏低了头说:“奴婢虽尚无证据,但是,奴婢怀疑朴照熙给太皇太后下毒,以至于太皇太后如今一病不起。”
拓跋宏淡淡的说:“你说冯太后被朴照熙下毒,可是太后每日吃的东西、喝的水不都是要经过你试吃的吗?你试吃之后,朴照熙可有往里面加什么东西?”
画屏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拓跋宏冷笑说:“那既然是这样,你说朴照熙往里面下了毒,他定是在你试吃之前。为何你又安然无恙?”
画屏急切的说:“奴婢说的,并不是朴照熙往太后的饭菜和水中下毒,而是……”画屏红了脸,似是难以启齿一般,低下了头,说不下去了。
拓跋宏说:“而是什么?你特意前来求见我,告那朴照熙,却又为何吞吞吐吐的?”
画屏心一横,抬头道:“是那朴照熙在与太皇太后欢好之前自己先吞毒药,然后再与太皇太后行周公之礼,之后那药的毒性便到了太皇太后的身上。”
拓跋宏笑了起来说:“这就更奇怪了。据朕所知,高丽国国王当时物色送来北魏的人选之时,朴照熙可是自愿前来的,并无人逼迫他。他若来了之后,不愿意留在北魏宫中,便随时可以回高丽,并无人拦他。他与太皇太后素无冤仇,为何要这么做?再说,你说朴照熙自己先吞下了毒药,为何朴照熙没事? ”
画屏说:“奴婢斗胆有几句话想说,恳请皇上先恕奴婢不死。”
拓跋宏看了一眼高照容。高照容正微微的皱着眉看着画屏。拓跋宏默默的点点头。
画屏说:“奴婢曾听说,高丽宫中有种奇怪的毒药,男子服了之后再与女子交合,女子便会中毒。若是男子服用的量小,女子便不能生育。若是男子服用的量大,女子便会日益虚弱,直至死亡。而那男子受药所毒害,也会心悸,呼吸不畅,甚至吐血。但若是服了解药便没事。当年奴婢尚在漱兰宫中时,皇上您也是曾用过那个药的。”
高照容一听,吃惊的转头看向拓跋宏。她捏紧了拳头,转回头继续听画屏说。
拓跋宏眼波闪了闪,咬着牙眯眼看着画屏。
画屏大着胆子,继续说:“所以冯澜和冯润虽然数次承恩,却没能怀上龙种。后来冯澜染上了咯血之证,也是因为那个药,致她体质虚弱,所以才那么快就死了。花娘娘……”
说到花木兰时,画屏忽然顿了顿,眼中波光闪烁。她几不可闻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垂下了眼帘,接着说:“花娘娘也曾多次在御书房中承恩,却没有中毒,是因为皇上时不时的拿了解药给她。那解药便在皇上每日写给花娘娘的纸条上。”
高照容忽然笑了,原来,原来那个纸条是解药,所以拓跋宏才想尽办法,逼着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吃了下去。难怪他那时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因为他吃了毒药。原来,原来画屏什么都知道,只是她没有告诉过冯太后这些。
拓跋宏忽然笑了,对外面大声说:“来人,将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拖下去,杖毙!”
画屏白了脸看着拓跋宏说:“皇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害花娘娘生病,差点没了性命;又是谁借着你给花娘娘做的衣服来借刀杀人吗?我这些年在冯太后身边也查出来了些东西。若是皇上肯将解药给我,我便原原本本的告诉皇上。”
拓跋宏淡淡的说:“如今,我早已对这些不感兴趣了。”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接着说:“再说,当年的这些事情,你不是也有功劳在其中吗?!”
画屏凄然的一笑说:“我知道,你定要说,我当年出卖了她。还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如何害她,只是当年……”她垂下了眼帘说:“当年我确实是无可奈何。当时就连皇上,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冤枉,不是吗?”
拓跋宏的脸色白了白,沉默了一阵,才接着说:“你既然想说,便说来听听。至于什么解药,我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药,自然也不会有了。”
☆、第八十五章 谁的仇恨
画屏想了想,慢慢的说了起来。冯清有日从冯府回宫时,忽然想起皇上爱吃城东点心铺的点心,便亲自特意绕道去那里去买。在路上遇见了几个有眼无珠的地痞流氓,想要调戏于她。正在危急之时,被一个年轻的公子救了。那公子也不知道为何,便对冯清一见钟情,日夜思念魂不守舍。后来在宫中他们又再次遇见。原来那人竟然是花木云将军。花木云到这时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是冯家二小姐,皇上的妃子,冯清。
花木云虽然对冯清爱慕,怎奈冯清已是皇上的人,他便忍痛将对冯清的心思埋在心底。得知花木云原来与花木兰感情极好,亲如兄妹,冯清便盘算着有一日也许能用得上花木云,所以虽然花木云对她淡淡的,冯清却常主动的约花木云出来悄悄见面。虽然他们见面也只是聊聊天,但是花木云对冯清的感情却一日盛一日的深。
花木兰入宫之后,冯清对花木兰痛恨至极。她虽然表面一点也不显露出来,但是却日夜想要除去花木兰。一天,皇上命人取了他最喜欢的淡青色布料,悄悄的按照花娘娘的身材做衣服。此事被冯清知道了。冯清还从花木云口中得知,皇上安排拓跋祥带着花木兰出宫散心,还安排花木云和花木清去见花木兰。她便想了一个计策,说与花木云听。冯清要命人找个得了肺痨,病入膏肓之人,给了他许多银钱,让他假装不慎,倒在花木兰身上。那人会吐许多血在花木兰身上。冯清要花木云将花木兰换下的衣服拿走交给她,然后冯清会让宫中之人染病,再归咎于花木兰。
花木云听了之后原本很生气,决计不肯帮冯清。可是冯清只说要救花木兰,说花木兰在宫中并不快乐。若是借着这件事情让皇上对花木兰生气,皇上又不舍得杀了花木兰,一定会将花木兰贬出了宫。那时花木兰才是真的自由了。花木云也是被他自己对冯清的爱慕迷了心窍,又禁不起冯清的苦苦哀求与软磨硬泡,便勉强答应了下来。
其实,冯清没有告诉花木云的实情。冯清的计划原本是:花木兰得了肺痨之病,死了最好。若是没死,拓跋宏将她赶出去也好。冯清思来想去,又想出了更阴狠的招,她悄悄命人将那肺痨之人的血放到冯澜的饭菜中。还模仿了花木兰的字迹给李迟写了纸条,让李迟与花木兰会面的事情被拓跋宏撞见。拓跋宏果然醋意大发,赌气不理睬花木兰,将监视花木兰的人也撤了,以至于后来花木兰在冷宫中生了病也无人知道,更是没人理睬。
冯澜由于被拓跋宏宠幸得较多,所以中毒深,体质弱,立刻染上了病,死了。冯润也染上了病,虽然没死,却被赶出宫去。只是冯清没有想到,画屏苦苦哀求太医,太医给花木兰开了药。花木兰吃了药之后大难不死,慢慢的好了。冯清又拿画屏心上之人来威胁画屏帮她,并应允画屏,说她只是想让花木兰失宠被贬,并不会害花木兰的性命。画屏被冯清胁迫,无可奈何,只得违心的帮着冯清诬陷了花木兰。
画屏原想着花木兰被贬为了庶人,关在冷宫中,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等到有日拓跋宏不再受冯家掣肘之时,自然会恢复花木兰的身份,花木兰自然会有扬眉吐气之日。没想到,冯清又命人将花木兰在冷宫中的练字的纸拿出来,并按照花木兰的字迹,亲自伪造了那封通敌之信。
高照容越听越气愤,她的眼睛发红,捏得指骨头咔咔直响。拓跋宏也气得咬紧了牙关。
画屏说完趴在地上说:“这一切都是冯清一手策划执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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