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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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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宏淡淡的说:“再生。”
高照容脸色白了说:“若还是女儿呢?”
元宏说:“生到有儿子为止,我养得起。”
高照容火了,说:“让别人生吧,我不干!!”
元宏也黑了脸,眯着眼说:“什么?”
高照容扶着肚子,皱着眉,额上流出冷汗来。
元宏无奈的看着她,一见到他露出生气的表情,她便做出这副样子。头几次他还紧张的要命,后来他即便心中打颤,面上也装出平淡的表情。虽然他面上不在意,却还是每次叫太医来看看。这一次,他以为她又要故伎重演,说:“你又想用这招?”
高照容只是咬着牙不出声,脸色却越发的白了。元宏这时才慌了起来。平日若是装出来,她便会大喊大叫,龇牙咧嘴。可是今日却不同,她脸色苍白的吓人,连嘴唇都有些发青了,满脸痛苦,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元宏知道,她这一次是真的痛了。元宏忙将她抱到床上,高声命人叫太医来。
太医还未来,元宏见到高照容身下流出嫣红的血来,真的有些着急了。他红了眼抱着高照容,吓得脸色也白得似纸一般,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太医和稳婆都来了,仔细查看之后,对元宏说:“皇上莫忧,高昭仪不过是要生了,见红是常事。”
元宏一听才放下心来,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
元祥来了,将元宏生拉硬拽的拖了出去。元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边盯着内室的门,一边在大堂里不停的转,不时的与进进出出忙碌的宫女们相撞。宫女们一碰到元宏便要慌得下跪,搞得大堂中更是乱。元祥终于看不下去,也不顾尊卑,直接把元宏按在了椅子上。
高照容折腾了几个时辰,终于从房间中传来了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元宏松了口气,用手遮住了眼睛,掩去了自己眼中喜悦和劫后余生一般后怕的眼泪。所有人都给他下跪,道:“贺喜皇上,喜得龙子。”
元宏放下手,说:“人人有赏。”说完便急匆匆的进到房中。高照容头发汗得湿漉漉的,疲惫的沉沉睡去。
稳婆将已经清洗干净包裹好的孩子递给了元宏。元宏抱着软软的小东西,看着他的小脸,心中满是骄傲和惊喜,慢慢的柔软溢满了他的心田。虽然林贵人给他生了个儿子,只是他对那个孩子的父子之心极淡。对他来说,那个孩子,不过只是一份责任。
直到今日,有了这个孩子,他才真正有了为人父的欣喜若狂。他忽然意识到,父亲拓跋弘对他说的那些话,也许并不是真的想要他为他们复仇。父亲不过是给他一个独自坚强活下去的理由。元宏在心中暗暗的说:“父皇,我明白了。您放心吧。”他俯身低头吻了吻高照容的脸说:“兰,谢谢你。我爱你。”
于成得知了消息,便派人千里迢迢的送来了贺礼,一把小刀,纯金套子,还镶着宝石。高照容拿着刀在手里比划,甚是喜欢。元宏说:“这是送给你儿子的,不是给你的。”
高照容红了红脸,放下了刀,叹了口气。元宏看着她一脸失望的样子有些好笑。他悄悄摸了摸怀里的刀,其实于成送来了两把。元宏知道,于成的意思是大的小的各一把,只是高照容的这把,元宏没打算给她。他看见高照容如此的喜欢这个,心中又泛出淡淡的酸劲。过了几日,元宏忽然拿了一把小刀递给高照容。
高照容疑惑的接过一看,比于成送给她儿子的那把做工还要精美。她抽出了小刀一看,只见刀刃寒光闪闪,锋利无比。她甚是喜欢。元宏见她喜欢,这才满意的笑了。
高照容知道,这定是他见她那日对那把小刀爱不释手,所以特地叫人赶做的。高照容亲了元宏的脸一下。元宏眼神一暗,那肯这么放过高照容,他扶着她的肩膀,一阵霸道的深吻,吻到两人气喘吁吁才松开了她。
他叮嘱高照容到:“这刀锋利得很,你要小心。”他按了一下刀柄,刀柄探出一个暗格,他指着暗格说:“我叫人做了个机关,以后说不定可以用上。”
☆、第九十四章 后位之争
元宏喜得龙子,大赦天下,给儿子赐名:元恪。高照容听了心中十分郁闷。恪乃恭敬,谨慎之意,元宏给儿子取这个你名字,明摆着就是说希望儿子似他一般温和冷静,谨慎知礼,而不是像她这般……
高照容一边恨恨的喝着元宏命人给她弄的补品,一边想着。忽然她又笑了,还好是个儿子,她不用再生了。
晚上,元宏抱着高照容轻吻逗弄,低声说:“今日你终于恢复了。”
高照容见他满脸绯红,难得一见的一副色急的样子,不由得红了脸。她知道元宏这些日子忍得辛苦,又不肯去临幸别的妃子,每日依旧在她这里耗着,终于等到她复原了,自然是迫不及待。
高照容拧着眉一手推着他的胸膛,一手揪着自己的衣襟,说:“你还是去找别的妃子泻火吧,我不想再受一次那种苦了。”
拓跋宏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一个怎么够,至少还有一个备用的吧,况且我还想要个小公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略微的沙哑,像是蛊惑人心的魔咒一般,听得高照容又犯起了迷糊,不知不觉的便松开了自己拽着衣襟的手,失去了抵抗,任他为所欲为。
小皇子元恪日益长大了,调皮得无以伦比。他才能跑得稳,便攀上爬下的看得人心惊肉跳。今日放跑了御花园养的鸟儿,惹得所有内侍和宫女们都要出动去捉,他却趁乱钻到元宏的龙椅下坐着,玩元宏的玉玺。
元宏对这个儿子极宠爱,宠得高照容都有些受不了。高照容整天跟在孩子后面追,郁闷无比。高照容躲在大殿的屏风后皱着脸看着龙椅下的孩子。听说元宏小时候极安静乖巧,很少调皮,高照容看着元恪,自己在心里嘀咕:“这孩子像谁呢?这孩子像谁啊?唉!真是的。”
高照容又怀上了孩子。她恨元宏恨得咬牙切齿,自从太医那里确认此事之后,便不再理元宏。把他当个空气般,不与他说话,连看都不看她。她不知道要如何报复元宏,打又舍不得,骂也不是她的长项,躲又躲不开,所以只能不理睬他,当做是对他的报复了。
元宏得知高照容又有了身孕,幸喜若狂。平时在朝堂上,他都是摆出一副万年不变的淡淡的脸色,波澜不惊,不喜不怒。这几日他脸上,却总是微笑,笑得群臣心里直打鼓。
元宏回到漱兰宫,见高照容不理他,知道她心中气恼,也不与她计较。他每日下朝依旧来她这里,面不改色,心安理得的说他的话,用他的膳,睡他的觉。高照容无奈得很,早知道这一招也没有用,她连这一招都懒得用了,苦了自己,几日不说话,憋得够呛。
此时高照容站在大殿的后面,看着龙椅上的大的和龙椅下的小的。大的渊停岳峙,俊美无俦,小的粉雕玉啄,聪明伶俐,她的心中忽然浮上一丝暖暖的甜意,她摸了摸小腹,微微傻笑想:“其实如今这样也很好。”
元宏伸手悄悄摸了一下膝盖下儿子的头,眼角瞟到身旁屏风的一角露出的人儿。看见那个和他闹了几日别扭的人,今日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嘴角忍不住也微微上翘。
忽然有人从大殿门口进来,款款的、不紧不慢的走到大殿中央。
元宏看见了她,嘴角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原来进来的人是冯清。她穿着翟服,按照宫中最正式的礼仪打扮,显得格外郑重其事。
元宏冷冷的看着走到大殿中跪下的冯清,淡淡的问:“冯昭仪今日穿得如此的隆重是有何事禀奏?。”
冯清双手捧着一个卷轴,抬起头来看着元宏,不紧不慢的说:“皇上。臣妾今日上朝,是来提醒皇上履行三年前对先太皇太后的承诺。”
元宏一听,眯起了眼,眼中发出危险的光,声音不由得变冷了,说:“什么承诺!”
高照容站在屏风后,听了冯清的话不由得愣了,心中想了想,原来时光过得这么快,冯太后死了也三年了。
冯清微微一笑说:“臣妾知道皇上国事繁忙,未必会记得,所以今日我将你当时亲拟的圣旨也带来了。”
冯清将手里的锦缎卷轴交与了内侍,内侍将卷轴呈给了元宏。元宏接过卷轴默默的打开一看,原来竟是花木兰被处死那一日,他跪着求冯太后给她解药时,冯太后逼着他签的那个圣旨。
这张圣旨像是一把刀,将他的回忆挖了出来。那日的屈辱、惶恐与悲痛欲绝,都鲜血淋漓的浮现在他脑海中。他红了眼,捏紧了手里的圣旨:她怎么敢?在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厚颜无耻的跑来,用这张圣旨胁迫他!他为了高照容已经隐忍宽容,不再追究冯清。她竟然还敢将此事翻出来,拿到朝堂上来,真是胆大包天!
元宏将手里的圣旨一掷,扔到冯清的面前,脸上冷的寒冰一般,对她说:“朕看不出这张圣旨还有什么施行的必要?”
冯清依旧淡淡的笑着说:“皇上金口玉言,怎么会在这种大事上食言呢?是吧!?”
冯熙和许多大臣都纷纷跪下,高声说:“请皇上行冯太后遗诏!请皇上行冯太后遗诏!”
元宏没有料到这么多大臣会站出来向冯家示好,有几分意外,他冷冷的扫了一圈大殿内的诸臣。
李迟立刻上前跪着说:“皇上,臣以为,冯清品德缺失,不适合为后。请皇上另立他人。”
花木清也上前道:“请皇上立高照容为后。”
立刻有更多的大臣站出来反对,说:“高照容乃一高丽女子,怎能让异邦之人掌管后宫。”
高照容叹了一口气,她若是这殿上的臣子,也会选冯清。冯清虽说心狠手辣,但是才思敏捷,温婉沉静。而她高照容在外人眼中是个徒有一副美丽容貌的外邦女子。再说冯家在朝中根基深厚。即便是除了高照容之外的其他人做了皇后,也定不会长久。
冯清有着家族的支持,冯太后的遗诏,做皇后那时迟早的时。说不定冯清还会成为第二个冯太后。原本观望中立的大臣,如今想明白了这一点,立刻都见风使舵饿转而表态支持冯清。
李迟和花木清方才本是一片好意,却恰恰提醒了其他大臣这一点。元宏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他如今不甘心依旧被冯家牵着走,也不愿意委屈了高照容,所以才独自在朝堂之上硬撑着。
高照容有些心疼的看着恼怒和为难的元宏,站在屏风后悄悄的朝元宏摆了摆手。元宏眼角瞟见高照容的动作,垂下了眼帘,平复了心中的怒火与不甘。他抬眼淡淡的说:“兹事体大,明日复议。退朝!”说完不等大臣们说话便站了起来。
大臣们只得作罢,行礼送元宏退朝。
元宏将龙椅下的元恪拖了出来,抱在手里,慢慢的下了台阶,从屏风后走了。
冯清跪在大殿中,盯着元宏手里的元恪,嫉妒和憎恨布满了她的双眼。
高照容朝元宏摆过手之后,便悄悄的走了。元宏抱着元恪从前殿穿过御花园,往御书房走。走了许久,心中仍气愤难耐。
元恪伸出白胖的小手摸着元宏满是寒冰的脸,忽然叫了声:“爹。”
元宏惊奇的低头看着元恪,这是元恪第一次叫他。元宏满脸的惊喜,他生怕是自己听错了,放柔了脸色,对元恪说:“恪儿再叫一声。”
元恪又叫了一声:“爹。”
元宏将他举了起来,大声的笑着说:“恪儿竟然会叫爹了。”
高照容站在花园的尽头默默的看着元宏与元恪。
元宏此时也看见了高照容,忙抱好元恪,加快了步子,走到高照容的身边。元宏伸手摸了摸高照容的脸说:“对不住,如今还要你受这委屈。”
高照容笑了笑说:“冯太后死时,我们不过是答应冯太后,后位必须是冯家人的,并没有答应冯太后皇后一定要是冯清。你如今先立冯清为后,稳住冯家人和一帮大臣再说。”
元宏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高照容笑了说:“我们便让她们窝里斗。”
元宏恍然大悟。一个内侍忽然上前来禀报说:“皇上,一群大臣在御书房求见您。”
元宏叹了一口气,冯清果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将孩子递给了奶娘,又伸手搂住高照容说:“你且回漱兰宫等我。”
高照容顺从的窝在他怀中应了一声,领着奶娘和元恪,回那漱兰宫去了。
元宏看着高照容走远,才慢慢走到御书房中。只见御书房中站了好些人,其中竟然没有冯熙和冯清。元宏冷笑,冯清果真是个聪明之人。方才在朝堂之上她已经出了面,现在便不再出面再来这里再逼他,做那丑人了。
大臣们一见元宏便都跪下了。元宏走到书桌前坐下,淡淡的问:“何事?”
大臣们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有的说后位空虚太久,对后宫的稳定有害无益,皇上宜早立后。有的说,冯清入宫已十年,恭顺谦和,德才兼具,又是冯太后指定的皇后人选,皇上应该立冯清为后。
元宏默默的听着,不说一句话。大臣们说着说着声音便渐渐小了,最后不出声了,全都默默的低头站着。
元宏一个一个的仔细看着他们。平日在朝堂之上,这些人商议国事时,多半默不出声或是见风使舵,极少能提出独到,有用的建议。此次立后之事,这帮朝堂之上的常青树、老好人却一反常态的如此积极表态,不过就是想做给冯家人看。反正,元宏一向以国事为重,绝不可能因为大臣们在这件事的见解不和他的心意,便会将他们怎么样。大臣们正是吃透了这一点,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元宏抚着手里的玉制的镇纸,淡淡的说:“传旨,立冯清为后。传令礼官三日之后举行大典。大典一切从简,切忌奢靡浪费。”
大臣们被元宏看得心里直打鼓,却没有想到元宏如此痛快的便应承了。他们慌忙的叩头谢恩,灰溜溜的鱼贯而出,走了。
过了一会儿,冯清忽然在外求见。
元宏微微皱眉,心想:“既然我已经答应她了,为何她还要来找我?”
冯清已经换了常服,婷婷的进来,站在拓跋宏的书桌前。
元宏压抑着他心中的不满,垂着眼帘看着自己面前的镇纸,问:“何事!”
冯清忽然红了眼,流着泪看着元宏,似个孩子一般哽咽抽泣起来。元宏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也不起身安慰她,只是默默的坐着,任她站在他面前默默的哭泣。
冯清看着元宏流着泪,满腹的委屈;这便是她的这一辈子指望的良人,她心中念念不忘的情郎。她将他奉为天,而他却从不对她正眼相看。哪怕是她费尽心机的伤害他爱的人,他理应恨她入骨,他都不屑于浪费时间来责骂她。
☆、第九十五章 冯清的对手
冯清痛快的哭了一阵,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元宏平静的看着她说:“若是因为今日早朝之时,朕在朝堂之上当众拒绝了封你为后的提议,你大可不必如此。因为一刻钟以前,我已经下旨准了。三日后举行大典。”
冯清满脸绝望的看着他说:“为何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哪里不好?虽然我长得不如高照容不如冯润甚至不如冯澜,但是至少比花木兰好,比林如玉也不会差。而且我小心翼翼,万事以你为重。在宫中从不争风吃醋,能有大度便有多大度。可是你,将我一凉便是十年,我却足足等了你十五年,宏。”
元宏眼神依旧淡淡的,只是看着冯清,眯起了眼,似是在思索冯清的话。
冯清眼中满是悲哀,看着元宏那玉雕似的完美的脸,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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