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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女医师 作者:汐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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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小爷我什么时候输过,麻将,回头小爷有赏”少年得意的笑着,
   马车里,三万笑的前仰后合,“哈哈,他叫麻将,麻将呵呵,有趣有趣,这位公子也是好赌之人啊”马车外面,小雁站在那里也乐的掩了嘴,“他叫麻将,可有骨牌?”
   少年听了得意的道,“姐姐猜的准,我的几个小厮分别叫做‘骨牌’、‘麻将’、‘马吊’……”
   “我猜还有一个‘骰子’?”小雁接口道,
   “对、对,还有一个‘骰子’!”少年跟小雁点了点头,就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厮走了过来,讨好的冲着小雁点头道,“小的就是骰子。”骰子说话的同时,已伸手的将地上的赌具收了起来,
   “慢着,我还没有掷,怎么就收起来了?”小雁皱了眉头看着少年,麻将在一旁道,“我家少爷掷了三个‘一’已是赢了,这位姐姐就算再掷了三个‘一’也是输……”
   马车里的若汐看了一眼三万,三万正竖起耳朵听,看到若汐询问的眼神,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凑过来对着若汐的耳边低语,“小姐放心,就算咱输了,不过给他匹马就是,这马虽好,但在我家少爷看来,不过是俗物,我家少爷才不在乎。”
   点了点头,若汐心下奇怪,这些日子,自己也套了不少次三万的话,但好多事情若汐也没有问明白。她家少爷到底是何人,她根本说不清楚,只知道是沧州的富户,在河北和山东都有着上千亩的田地,以前做过赌坊的生意,但来因为一些原因关掉了赌坊,时常出去云游,一去少则一月,多则半年。
   三万是个府里的家生子,一直在府里长大,见过她家少爷的次数一只巴掌就数的过来,但不知为什么,自从跟若汐熟悉了以后,只要提到他家少爷,必然是一脸崇拜的。小姑娘还不到十岁,竟已是将她家那个少爷,当成了心中的偶像。
   “你如何知道你家少爷不在乎?”若汐看着三万一脸的自豪,不禁幽幽的问。
   三万有些愕然,没有想到若汐会问这个问题,眨了眨眼睛说,“小边哥哥说我们家有好大的马场,他是胡管家的侄子,自然不会错。”
   胡管家是府上的一个管事,说到这儿,三万有些黯然,出来已有不少时候,家里头也不知道好不好。
   看着三万的忧郁的眼神,正想打趣她,却听到马车外有争执的声音,若汐连忙闭了嘴,掀起车帘的缝隙来看。
   只见那个锦缎华服的少年猛的蹲了下去,他低着头,仔细而认真的看着青花瓷碗,粉红色绒球在发箍的上方轻轻的颤动,华服的一角沾了地也不知。白色的瓷碗中,那三粒骰子如叠罗汉一般的摞在一起,最上面的那粒骰子上印着一个红色的大点儿,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你耍诈”麻将突然跳起来嚷道,三个骰子摞在了一起,自然只有一点,或者在赌坊里确有这种技术,但麻将是不知道的,看着自家少年丢了脸面,自然要帮着少爷找回场子才是,面前这个胖呼呼的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有什么势力的人,不过是谁家的丫鬟罢了。
   小雁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蹲在那里的少年,听了麻将的话脸色渐渐胀红,抬腿就要踢那青花瓷碗,嘴里一边说道,“你们耍赖明明是输了……”
   穿着一双大大的绣花鞋,小雁的脚就这样伸了出去,只是眼看着脚还没有碰到碗,却猛的被那少年一把抱住,倒把小雁吓了一跳。
   “姐姐别踢,是我们输了,请姐姐高抬贵脚,饶过小的吧。”少年求饶的声音竟充满了惊喜,听的若汐有些纳闷儿,怎么突然的就转了性子。
   给三万使了个眼色,三万忙冲着车外喊道,“姐姐既是赢了,咱们便走吧,一会太阳下去,再进城就不方便了。”说着三万撩了一边儿的帘子,露出半个脑袋。
   那边小雁听了,也才反应过来,忙抽回自己的脚,反把那少年晃的坐到了地上,几个家仆忙上前去搀扶。有讨好的对小雁骂道,“你个小丫头怎么敢踢我们家少年,还要不要活了……”
   话没说完,那家仆就觉得自己脸上的肉突然间颤了一颤,而后便是呼啦啦的疼。原来那少年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嘴里嚷道,“你这个奴才才不要活了”
   看着这主仆突然就变了样,自己打了起来,小雁忙跳上了马车,那少年只顾着教训下人,竟没有发觉小雁已经不在眼前。
   “小心小心”一辆大大的粪车从城门的方向过来,难遮的臭味弥漫在空气中,路人们不由都用衣袖掩了口鼻,沿街的屋子也有的闭了门窗。
   “快进来。”小雁被若汐拉了进来。茗儿也将马车往路边赶了赶,好离那粪车远一些。
   “姐姐慢着……”那少年看着小雁进了马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用衣袖掩着半边脸,一边往马车这边走来。
   “这位少年小心啊”拉粪车的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个斗笠,直直的就冲着少年走来,惹的少年忙一下跳开,给这粪车让出空间。那拉车之人有些莽撞的从少年身边走过,少年侧过脸去又掩了口鼻,这才忍住了呕吐的冲动。
   看着撩起帘子的若汐冲自己使了个眼色,茗儿连忙轻扬马鞭,马车缓缓向前,沿着粪车的来路,渐渐走远,空气中的臭气还没有散去,马车已然不见了踪影。
   “你个老头,怎么拉的车”麻将开始嚷嚷着,把自家少爷挡在身后。粪车冲散了人群,也挡住了路两边人群的视线,少年躲在麻将的后面,只顾着掩着鼻子,竟没有看到马车的去向。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走。”那拉车的黑衣男子一面回头道歉,一面拉了车往南行去。待走了一段路,男子停了下来,扶了扶头上的斗笠,露出下巴上古铜色的皮肤,和几许白色的牙齿。
   宽敞的路上,行人们依然熙熙攘攘,只是原地只剩下少年和他的几个家仆。
   “你们几个,怎么能没看着点儿快、快去找找,然后给我打听一下,那马车上的女子到底是谁”那少年站在路中间,手上拿着一只青花瓷碗,大声呵斥的同时,晶莹的骰子在碗里轻晃着,刚刚挂在脸上的喜气已经消散待尽,只留下怒气与急切。
   几个家仆忙答应着,早有人去打听这马车的来历,麻将却柔声的劝着自家少爷早点回家。少年扭头冲着城门的方向张望着,却没有半点马车的踪影。
   茗儿此时已经看到了京城的城门,巍峨的城墙,肃然站立的守卫,还有一身锦衣的城门官,都让茗儿不觉得自渐行秽。他放慢了马车的速度,兴奋的眼光扫着那高大的城门。
   马车的帘子轻轻的撩了起来,几个女孩子透过那帘子的空档望向车外。大家都是第一次到京城,除了若汐,其它人都不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时竟无人说话。
   “小五,给茗儿些散碎银子,进城门时用得着。”若汐吩咐了下去,五饼正冲着远处的城门发呆,半晌才应了。因着三万和五饼的名字在外人面前实在不方便称呼,若汐便给二人改了名字,分别叫小五和万儿,听着还算正常。
   马车悠悠的从城墙下穿过,竟没有人上来收税钱,也不知是因为这京城的人觉得这马车不够豪华,还是因为这马车太扎眼,不敢上来收。
   安安静静的进了城,茗儿才问道,
   “姑娘,咱们如今去哪儿呢?”
   来的时候,李平说过,到了京城就会开府,但如今不过五月还没有过完,想来他应该住在宫里。诺大个京城,若汐竟想不出应该去找谁,方尚书?显然不合适,自己是李平的医官而已,又不是管家;太医院?文书还在李平手中,没有文书人家是不会认的;想来想去,若汐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先找家客栈歇下吧。”
   一路向前,在头一家客栈前停下了马车。
   “老丈,你家可有空房?”茗儿跳下了马车,就见那客栈前站着一位棕色衣衫的老者,理所当然的,茗儿把他当作了客栈的老板。
   “小哥误会了,我不是这家客栈的老板。”老者冲着茗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家姑娘的。”说着,老者向前迈了一大步,冲着马车一弓腰行了个大礼,口中大声说道:“我家主人请小姐一见,还望小姐赏脸。”
   马车里,若汐和小雁面面相觑,这京城中有谁知道自己今日会来,又有谁算准了自己会住客栈,在这里专门等着自己。
   “难道是游公子说的那个人?”若汐瞥了一眼三万,三万急忙摇头,说明她也不知。
   “请老丈带路吧。”若汐竟然没有问一句,直接应下了,倒把小雁吓了一跳,急急的问道,“他家主人是何人?咱们就这样跟过去……”
   想起那个古铜色肌肤的男子,若汐微笑的摇了摇头,不知为何,若汐竟如此相信,那个男子一定会保护自己。
   马车轻轻的动了起来,茗儿赶着马车,跟在老丈身后,慢慢向前。
   进了一胡同,又出了一个胡同,也不知道转了多久,马车好像进了一扇大门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若汐撩起帘子轻轻向马车外看去,不禁呆住了。

☆、第二十四章 旧宅

  五月的京城里繁华热闹,人们大都穿着春衫,也有些不怕冷的已经着了纱衣。马车悠悠的进了一扇大门,便停了下来。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说话,若汐不禁撩起了车帘,向窗外看去。
   温柔的春风吹过,几片落花飘过若汐的视线,随着那粉色的花瓣飘落,若汐的眼前展现出一大片已长了青绿色枝叶的树林,树林中落英缤纷,枝丫间或有未落的花瓣。远远的瞧着,那林中还有一张石桌,几方石凳。只是那桌凳上也落了许多的花瓣。想来这院子已是多时无人打扫了,这花树才如此放肆。
   听得外面那老者的说话声,茗儿又轻呵马儿,马车再次动了起来,慢慢向前驶去。若汐的眼睛也随着马车进入了院子深处。经过几个小院,一座大殿呈现在若汐面前,金梁画栋,黑瓦粉墙,让若汐不由窒息。
   连一旁的三万也赞道,“好气派啊,比我家少奶奶的叠翠楼还气派。”只是接下来的情景却让她吓的住了嘴。
   马车一转,到了殿门前,只见大殿大门倒在地上,黑焦的木头暴露在外面,向里面看去,一切都是黑漆漆的,隐约还看的到大梁。若汐心下微惊,怪不得一路没有见到半个下人,这竟是一座废弃的旧宅。只是,宅子的主人定是那富贵雅致之人,只是不知道遭了什么灾祸,让这好好的院落就这么废了。
   过了大殿,马车又转了一个弯,行了半晌,停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的当中。若汐心下想着,刚刚从那边直接过来,岂不是更近,好似就为了看这个大殿,才转了这么个圈。
   老者进去通禀,若汐便扶了茗儿下了车,院子里清清静静的,四周并无半个下人。
   不多时,老者从花厅里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穿戴是仆人打扮,但一脸的桀骜却又不似一般的下人。二人向若汐行了一礼,老者才道,“小姐请随这位小哥进去,我带着几位姑娘去偏厅吃点心。”
   若汐抬眼打量了这个桀骜的少年一眼,他虽傲气不减,但对自己行礼时竟带了些许谦卑。看少年做了个请的姿势,也不多说,给茗儿使了个眼色,这才抬脚,上了几步台阶,走进了花厅。
   进了花厅,光线突然转暗,若汐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屋里的情况。一个面色苍面的中年男子坐在花厅正中的红色的藤椅上,黑色的头发没有束起,随意的散落在肩头,正端着一只黑色的茶碗低头轻啜。
   好一个落魄书生这是若汐的第一个感觉,但随即否定了自己的说法,因为看到男子手上端着的黑瓷茶碗。现在的时代,虽然瓷器已很流行,但黑瓷却不多见,用的上黑瓷的人,且不说喜好,但必定是有钱之人。
   见若汐进来,那男子将茶碗放置一旁,这才抬起头打量起自己。男子的双目有神,看着自己的目光温和而宁静,好似一个亲近的长辈在打量自家的子侄。
   “敢问可是这位大叔想要见我?”若汐轻轻施了一礼,抬起头与男子对视,微笑着问道。既然你不语,那我来问就是了。花厅里没有其它人,男子的下首两侧分列了四张空空的红木藤椅子和两张木几,若汐用余光瞥了一眼花厅的珠帘,不敢确认屋里是否有人。
   “紫草小姐,请坐。”男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称呼了若汐这个名字,显然跟幽灵不无关系,都是自己母亲的故人。
   若汐没有客气,径自坐在右侧的一张藤椅上,那桀骜的少年端了茶上来,放置在若汐身旁的木几上,茶碗也是黑色的天目瓷,黑色的茶碗在窗棱透进的少许阳光照耀下蒙上一层金黄色的光,神秘而又高贵。
   待少年退出了花厅,男子一伸手,“请用。”
   若汐没有喝茶,而是看向男子,想问什么,却又觉得根本不用问,既然是他找自己过来的,必然有话要说。
   果然,男子轻放下茶碗,神情略带了忧郁,开口道,“说起来,袁姑娘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也许那年我就已经死了,不会到今日这般,悠闲的喝茶。”
   这话听起来耳熟,若汐心下细想,竟是方老夫人说过。不免又仔细端详了这个男子,男子的眼神温柔,说起这旧事,好似春风拂面一般的舒畅,并不像方老夫人一脸的悲伤,看来对自己的母亲确有几分的怀念。
   “那一年,我还是江南票号的一个小掌柜,行事中得罪了官府的人。因而借着放出的钱没有收回,被大掌柜赶了出来,又被人追打,幸亏碰到她。”说到这里,男子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将要落山,霞光染红了西山,很是漂亮。
   若汐这才发现,这座小院,竟比周边的地基要高了不少。
   “后来,她为我治好病,又帮我治了那帮恶人,算是救了我一命。再后来,她就来了京城。”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她走的时候,我在江南,竟没有帮上忙……”
   若汐明白,这个“走”却不是指她来京城了。看着男子的神情有些悲伤,若汐却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好转移了话题,“如此,若汐应称您一声世叔了”
   那男子听了悲伤渐去,微笑的看着若汐,“不敢当,你还是跟他们一样,叫我一声‘九哥’吧。”想来这男子是受了母亲的恩惠,一直不敢以朋友相对,故而才不好让自己以长辈相称。
   “那么,九哥,你可知道木香在哪里?”没有管自己的母亲是如何死的,却只是问一个侍女,男子心里倒没有什么诧异。毕竟这个女孩子,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做过什么,倒是木香,曾护她一路,记忆难免深刻。
   “四岁以前,你被寄养在一家姓柳的富户家中,小名叫元娘。”那个时候,一般小孩子要七岁以后才才父母或长辈赐名,以免夭折,所以凌虎那时就叫她小名。“那时你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你四岁那年,木香到柳家做教习。过不二年,京城内乱,那一家人都被杀了,木香好不容易才保了你逃出来,这件事情你应该还有印象。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踪迹。你的下落,还是从李戟那里得到的消息。”
   “他也认识我母亲?”若汐说完,自己就失笑起来,李戟不过比自己大上四、五岁而已,就算认识也不记得。
   九哥的眼中带了玩味,回道,“李戟是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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