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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农家女 [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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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婶,你咋了?”萧氏从田里回来,裤管卷起,露出肥胖的小腿肚子,沾满了淤泥。平日里萧氏也不爱搭理姜氏,比起萧氏,姜氏更懒更贪恋,萧氏看不惯她。
刚刚听到她好像是骂安秀,萧氏才喊了她一句。朋友的朋友是朋友,仇人的仇人则是更加可靠的朋友。安秀是萧氏的仇人,又是姜氏的仇人,基于这一点,她们妯娌俩倒是有了共同的地方。
一见到萧氏,姜氏便大诉苦水,将安秀如何一文钱都不肯相让,硬是用四两银子一亩,买了她五亩良田,扭曲是非地告诉了萧氏,一边讲一边骂安秀:“黑了心眼的死妮子,要不是我急着用钱,宁愿荒了也不卖给她。”
萧氏见是这么回事,顿时不说话。那些良田的确卖便宜了,但是那些田原本就不属于姜氏的,是分家的时候她使了诈骗去的。那时萧氏还没有过门,这些话都是大嫂唐氏后来告诉她的。
其中的是非,也被唐氏扭曲了些。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氏也不清楚,但是老三家的田就是比他们的好,不管是土质还是地理位置,都是好的。想到就这样便宜了安秀,萧氏啐了一口,安慰了姜氏几句,便回家去了。
“他爹,咱这房子根本没法再住了,年底的时候我要重新盖房子”回到家,萧氏告诉何有保道。
昨天割稻子的事情与后来安秀生病的事情,弄得何有保极度气闷,听到萧氏这般说,他不开口,继续抽旱烟。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萧氏见何有保默默抽烟不搭理她,分明是无声的抗议,顿时怒了,提高声音吼道,“聋了还是哑巴了?我告诉你,你不答话,我年底也必须做房子”
“用啥做?”何有保恨声道,“咱又没有钱,年底就是把口粮都卖了,也没钱盖房子。”
“去问安秀借”萧氏诡谲笑道,“她又做房子又买地,身上不可能没有钱。咱们爹娘住破房子,她发了财都不顾及,我去找族长说理去,不怕她不给钱。再说咱们又不是问她要,只是管她借。”
“咱们这房子好好的,哪里住不得?”何有保看出了萧氏的心思,是想换安秀一样的火砖房子,又敞亮又气派。而且这是一个很好找安秀要钱的借口,爹娘做房子问她借钱,她若是不借,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没有钱就算了,她盖得大房子可是庄子里每个人都瞧见的。
说她没钱,谁都不会相信的。
“哪里住的?”萧氏怒道,“西偏方漏雨厉害,墙都湿了,塌了半边,主屋好几处漏雨。咱们的儿子媳妇发财了,凭啥咱们还住这破房子?”
“分家了,孩子们没有责任给你盖房子”何有保唰地站起来,“当初分家了,就是说好了两家过,除非咱们老得残了,孩子们才会给咱口吃的。你莫名其妙说要盖房子,以为族长真会给你帮理?秀丫头不容易,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些,你就别闹腾她了。”
“你这没用的死东西,一辈子只晓得刨地刨地,穷死一辈子”萧氏骂道,“反正房子我是盖定了,你等着瞧好吧”
何有保叹了口气,埋头重新点了一炮烟,使劲吸了一口,旱烟管发出呼呼的响声。他吐了一口眼圈,更像是吐了一口常常的闷气,常年暴晒的暗红色老脸皱纹盘结,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今儿便是尤集赶集的日子,一早上起来弄了这么多事情,只得后天再去。安秀让何树生把乌龟盆放在客房里收好,别叫人看见了。难免有人串门,说出去,何早生他们编的瞎话都露底了。
何树生听话地把乌龟搬到了客房中。
安秀准备去割些野菜回来炖猪食,拿了镰刀与提篮正好出门,远远就听到有人打听她的名字。
只见三个女人,各自手中都提了一个大大提篮,用红布遮住,高高鼓起。一个年老,满头银发却精神烁睿,两个中年,看上去跟二婶差不多年纪,穿着蓝布外褂,不算新的,但是很整洁,很舒服。
见安秀站在门口,年老的女人堆起满脸微笑:“是秀丫头吧?哎呀家婆一年没有来了,都差认不出你了。你又长高了些。”
安秀若微一估计,怕是何树生的外婆与两个舅母。自从安秀穿来,就没有见过他们上门,自然不认得。安秀怕出错,只是笑:“家婆咋来了?树生,快出来,咱家婆来了”
何树生听到这话,慌忙把乌龟盆抱到安秀的房间里,塞到她的床地下,垂下的床帏遮了起来,才出门。见外婆与大舅母二舅母扛着节礼来了,立马迎上去,接了外婆手里的重提篮:“家婆,大舅娘,二舅娘,你们咋来了?”
何树生的外婆张王氏握住安秀的手,满意这标致外甥媳妇,笑道:“你伯伯家的兄弟去咱们庄子报喜,说秀丫头有了身子,我跟你家公喜得连夜拜了祖宗,带着你两个舅娘送财礼来了。秀啊,害喜厉害不?头胎都怪难受的。”
两个舅母放下东西,也都过来关心安秀是否害喜厉害,还问想吃啥时新巧样的东西,让舅舅们去弄来。
安秀只是笑,半天才解释:“没怀孕,弄错了。”又将昨儿如何呕吐,自己如何怀疑怀了孕,如何告诉二婶,二婶如何高兴就迫不及待通知了家里人,种种编好的说辞告诉了何树生的外婆与舅母。
三人明显一阵失望。
安秀只得歉意,中午的时候接了何玉儿回来,地窖里还有些萝卜、白菜、蚌壳肉,兔子肉,鸡肉,鱼肉,安秀每一样都弄些。炸鱼块,土豆炖鸡肉,辣椒炒蚌壳肉,红烧兔子肉,清炒白菜,把萝卜先搁在开水里烫一遍,然后凉拌,炒了花生米,又去二伯家讨了一罐子豆豉,加上香葱炒熟,弄了整整八个菜,然后打了鸡蛋汤。
二舅母朱氏帮安秀烧火,何玉儿带着外婆与大舅母四处看看,看看他们的房子,猪圈,牛棚,鸡窝,兔子笼,然后带着看他们的卧房,看看衣柜里,被子柜里的新衣裳,新棉被。
外婆张王氏感动得眼角都湿了:“都好,都好玉丫头,你母亲在天显灵了,保佑你们兄妹过上好日子了。家婆也就放心了,以后啊,踏踏实实的,比啥都强。”
大舅母刘氏则羡慕不已,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外婆家的张家庄离何家庄虽然隔了十几里路,但是安秀发了财,盖了新房子的事情,最近也传了过去,说的邪乎着,大舅娘李氏本不信,如今一瞧,才是真的信了。
安秀的确发财了。
何玉儿把绣活儿拿出来给张王氏瞧:“家婆,这是我绣的花儿,才学了几天,绣得不好看。等玉儿学会了,先给家婆绣幅好看的。”
张王氏捏在手里,震惊不已,若是不说,哪里看得出是出自一个孩子的手?锈了一朵牡丹,针脚细腻,竟然如同活了一般,张王氏吃惊不小:“玉儿,你咋学了这么大的能耐?真好看,这能卖不少银子呢。”
何玉儿天真地露出笑脸:“等玉儿挣了银子,给家婆家公买新衣裳,做新鞋子,孝敬你们”
“嗳,嗳”张王氏声音都哽咽了。一年前何树生走外婆家,张王氏见他身上有伤,是萧氏用烧火棍打的,一气之下带了两个舅舅闹了过来。后来女婿何有保当众下跪,求他们回去,张王氏一生气,发誓再也不来他们家了。
一晃,便是一年了。和一年前相比,何玉儿似乎长高了些,脸色也不是以前的苍白色,雪白脸颊透着苹果红,娇嫩异常,张王氏就知道,安秀是真的对何树生与何玉儿好,心头感慨万千,眼泪快溢了出来。
家里来了客人,安秀让何树生去叫李老汉回来吃饭。难得吃顿丰盛的,叫他也享享口福。
不一会儿,李老汉与何树生也回来了。外婆看到他们的牛,更加高兴了,安秀的生活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又问这老汉是谁,安秀实话告诉了外婆。外婆没有讲什么,但是抿着唇角透出一丝不悦。
吃饭的时候,安秀搬出新买的梨木红漆桌子,柚木长条板凳,青色细瓷碗碟,镶着银头的乌木筷子,俨然镇上人家的用度,二舅娘朱氏笑了笑,直夸真好看;大舅娘刘氏眼睛都掉里头拔不出来了,羡慕不已。
张王氏则是满心的高兴与骄傲。
满桌子的菜,又让外婆与两个舅母感叹了一番。
吃过饭,两个舅娘非要帮着安秀收拾碗筷。安秀不让,外婆张王氏笑道:“秀丫头,让你舅娘帮你收拾,你过来,家婆有话跟你讲。”
安秀只得随张王氏出了厨房。家婆与两个舅母带来的提篮都搁在安秀与玉儿的卧房里。家婆掀开给她看:“你们做房子没去下帖子,我们也没听到风声,做好了才隐约听人说起。你没怀身子,今日这些东西也不往回带了,算作上次做房子的节礼,你可别嫌轻。”
安秀看了一眼那三个提篮,里面各装了两匹布、四五十个鸡蛋、一条猪肉、两封点心。
“家婆这话外道,叫我说啥好?”安秀急忙拒绝,“一年到头也没有孝敬你们,反而要你们长辈送礼,要是叫人知道,不知道咋寒碜我呢。”
“别人爱说啥说啥”张王氏是泼辣的性子,不在乎那些俗事,只是拉着安秀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给她,“跟你舅舅们没有分家,家里的钱虽是我管着,但是用一文也得跟他们商量。这两吊钱你拿着花,是舅舅舅娘同意了的。别嫌少,啊”
安秀这回真的急了,把钱袋硬塞回外婆的手里:“家婆,您也看见了,我们现在不缺吃喝的。舅舅们挣钱不容易,我不能要你们的钱。等哪日过不下去了,再去找家婆家公蹭口吃的。”
“听话,秀,快拿着”张王氏铁了心要给她钱。安秀没有爹娘,不像别的媳妇儿,有娘家塞点钱,塞点用度。张王氏只有何树生娘这一个闺女,走的早,自己一直也没有机会为女儿做什么。现在就把安秀当成了自家人,也想跟别的娘家人一样,塞些私房钱给她。
安秀又塞了回去:“家婆,我真的有钱,您别给我钱。”
虽然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太太,安秀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善意与心疼,像亲奶奶一般,心头微热。
“秀丫头,你再不拿着,家婆就生气了”张王氏无法,只得板起脸来。
安秀将这两吊钱握在手里,异常的沉重,自己的异能可以随意换来钱,但是这钱,却是外袍舅舅们一文一文从土里刨出来的,是血汗钱。她若是用了,心里怎么安宁?
外婆以为她没有钱用,怕她受委屈,安秀吸了吸鼻子,心想还是等会儿偷偷塞在外婆的提篮里吧。打定主意,安秀笑了:“那我就收下了。”
“听话就乖”张王氏摸了摸安秀的满头乌黑青丝,很是满意。继而想起了什么,又道,“秀,树生在家不是没事?你咋雇人放牛,不叫树生去。”
安秀只得把何树生要去上学、李老汉儿子不孝顺,除了放牛,他没有任何收入的事情跟张王氏讲了一遍。张王氏听罢,点点头:“树生是该去上学了,将来中了秀才,就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安秀暗笑,原来家婆的心思这般容易满足,中了秀才就好了。
张王氏又道:“我知道你这孩子心软,不过帮人也要尽力而为。你们自己都没啥收入的,还要帮那老汉。像他一样可怜的人到处都是,你还能都帮过来?秀丫头,听家婆的话,寻个事头打发了他。”
安秀点头答应,她明白外婆都是为了她好。张王氏不知道安秀有着简单的收入法子,怕她坐吃山空。老人经历了半生的岁月,想得自然比年轻人长久。
家婆送来的鸡蛋,安秀悉数留下,一共一百六十个,猪肉也留下。然后从自家的地窖里拿了六只腌制的鸡、点心、布都重新装在提篮里,让家婆带回去。原本就有回篮的风俗。就是亲戚拎着一提篮东西来,回去的时候不能让提篮空着,得放点东西作为回礼。
有从柜子里拿出三锭二两一个的银锭子,包在那两吊钱一起,藏在家婆带来的布料里面。为了怕他们路上不甚弄丢了,安秀又用了一道布仔细包好,确保万无一失才放回去。
六两银子,能用很多的用处,安秀平日从未孝顺过外婆外公,这次当是把以前的都补上了。
家婆嫌安秀回篮的东西太重了,非拒绝不要。安秀同他们拉扯了半天,才把东西都给了家婆。
这些东西才不是贵重,看到她的银锭子,外婆会觉得更加贵重了。
等她们都走了,安秀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回房,把上午买来的地契仔细收好。这些地契,可以用来换大伯家水中心那块坝上的土地。那天采莲的时候,安秀目测了一下,坝上的土地大约有两个足球场那般大,合成亩的计量单位,大约二十多亩。
大伯家坝上的那些地,只能算是二等地,四两白银一亩。除去这五亩良田可以交换,安秀必须支付十五六亩的价钱,粗若算了算,大约六十七两银子。
吸了一口气,安秀数了数身上的现银,才五十九两整。前段时间发了小财,她有些自满,如今看来,真是穷人啊现在手头上能收进的,除了乌龟,就是那些珍珠了。
乌龟总共大约能卖到四五十两,珍珠市价如何,安秀就不知道了,从前从未接触过珠宝之类的东西。新世纪的珠宝市价,安秀没有法子换算成这个年代的货币。银价不同,稀缺程度不同,很难去估量。
在家休息了一天,安秀的体力得到了恢复。明儿便是赶集的日子,天色刚刚暗下来,安秀便开始动用自己的异能,把院子里的小鸡催熟成大鸡,猪催成三百斤的肥猪,辣椒、茄子、香瓜也催熟,弄了满满一牛车。肥猪不好带,安秀只得动用异能粉碎它的心脏。
何树生两人合力,才将肥猪弄到车上,死了的动植物,安秀没有法子催动;鸡全部系上翅膀,天色昏暗时,这些鸡都看不见,乖乖地呆在车上,把各种反时节蔬菜都堆在车上。乌龟与珍珠分别用布袋装着,何树生抱在怀里。
安秀驾着牛车,两人丑时便出发往尤集市上赶了。这些东西不能叫庄子里的人看见,否则不知惹出多少闲话。
赶到尤集的时候,天色尚未明亮,安秀驾着牛车,直接奔金玉堂去了。整个街道一片宁静,尚无人迹,只有牛粗声喘息的声音。
金玉堂亦没有人,这座喧闹的酒楼沉浸在安宁之中,华美雕饰敛了其张扬气场,变得幽静。
安秀把牛车停在金玉堂的后门,同何树生道:“咱们来早了,开门还要一会儿,你要是困了就先眯着,等会儿我叫你。”
何树生正想说什么,就见金玉堂后门缓缓亮起来一眨灯,有人打着哈欠起身,冲门外高声道:“谁在外面?可是安姑娘来了?”
上次安秀卖来的反时令蔬菜令他们赚了不少银子,一天便脱销了。这几日傅掌柜一直念叨着安秀,希望她可以再次送些来,叫人去街上官府管摆摊收费的衙役那里问,有没有见过安秀来,都说没有瞧见这个姑娘来。
傅掌柜每晚都叫伙计在后门那里守夜,怕安秀哪天突然来了,见没有人又转身走了。
“正是我”听到里面的人这样问,安秀与何树生都吃了一惊。
那伙计急忙开门,出语如溅珠:“安姑娘,您可来了,这几日我们掌柜的急坏了。上次您送来的蓬蒿、菠菜,很多客人爱吃,镇上的霍家定了后天的酒宴,点着名儿要新鲜东西,我们掌柜的叫我们近来每日在后门等安姑娘。可算把您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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