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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金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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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一听这令人不由得打寒颤的可怕叫声,舞文弄墨的心清全没了,索性搁下笔,回头小心地问:“探春妹子来此所为何事?”
“找你们陪我一起玩啊!”武探春回答得理所当然,也不管他是否欢迎,霸道的决定就算他们不肯,她也会死皮赖脸地缠到他们同意不可。
“没空!”贾宝玉简单的两个字,就想断了武探春的希望。
只是,这可能吗?
在贾宝玉与武探春一问一答的当下,武探春早已欺近他俩身边,看着摆放在石桌上的文房四宝,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个男人正在做些什么。“以文会友是吗?”
“正是。”诸葛远樵客套地回应武探春的问题。
“既然知道我们在忙,你也该识趣地离开才是。”
贾宝玉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就下了逐客令。
想赶她走?哼!贾宝玉越是急着赶她,她就偏不走!
不给他们有防备的机会,武探春双手一探,蛮横地抢走他们辛苦多时的成果,更厚颜无耻地跟他谈起条件:“今天姑娘我难得心情不错,就陪你们玩个不一样的游戏;宝哥哥,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的要求,等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再来发表你的高见,如何?”
“哼!不管你要说什么,我贾宝玉就是没那个兴致奉陪。”话落,贾宝玉眼神一瞟,就等着看诸葛远樵的决定。
“嗳,贤弟,你说这话未免太不近人情。既然探春姑娘都已经主动开口了,我们总得给人家机会,先听听她的提议再说。”他笑得和煦,态度更是彬彬有tL。
“哇!诸葛公子真是好风度,反观我家的宝哥哥,唉,不提也罢。”武探春表现得一脸委屈,好似被贾宝玉的拒绝伤得有多深似的。
“兄台,你……”好气、好怨,贾宝玉本以为自己的朋友该会站在他这边,陪他一起反对才是,谁知他却维护他这不讲道理又爱胡闹的蛮横妹子,“算了!主随客便,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太好了!”呵呵,接下来的戏码可精彩了,“我提议的游戏就是打赌,赌我武探春有办法以最简单的诗词,表达出你们画画时心中的意境。
“假如我输了这场赌注,自愿当你俩一天的奴婢,供你们随意使唤,并且绝口不提一个‘不’字。相反的,若不幸你们输了,我惟一的要求就是要两位公子陪我好好玩场蹴鞠游戏。如何,有胆试它一试吗?”
“哈哈哈!”听完武探春的话之后,贾宝玉当场捧腹大笑,“就凭你?我不相信。”想这武探春平日就只懂得到处惹祸,根本是个无才无德的女子,就凭她?这怎么可能!
嘿嘿!一个已经中计了,接下来就是……“我家宝哥哥不肯信我,那你呢?诸葛公子。”
诸葛远樵双肩一耸,无所谓地开口:“在下并不了解探春姑娘的文采如何,若真要赌上这局,惟一能依靠的就是贤弟,所以我跟贤弟做同样的决定,赌你不能。”
太好了!第一步计划成功,接下来就是……
“好!既然两位公子都已经做好决定,现在就看我的表现了。”
*******
武探春先拿起贾宝玉所绘的那张墨宝,静睇里头的一景一物,片刻后终于开口道——“宝哥哥,我猜你在画这张墨宝之时,心中想的该是宋朝苏轼的‘于潜僧绿筠轩’——可使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俗士不可医;傍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若对此君仍大嚼,世间哪有扬州鹤?对吧?”
贾宝玉听了她的话后,惟一的反应就是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无才无德的武探春,怎么可能看出他画里的意境?“为什么?你到底是从何处看出来的?”
“哎哟,妹子猜中就猜中了,这也值得宝哥哥如此大惊小怪吗?或者你根本打从心里看不起我,认定我必不可能有赢你的机会?”
听了武探春的这席话,贾宝玉一张俊脸更是涨得鲜红,就恨不得能当场掐死这个可恶的女人,“我不过是想听听你怎么会猜中我画中的意境罢了,你何来那么多废话可说,难道你的答案不过是蒙混出来的巧合?”
“胡说!”蒙混的巧合?哼!这贾宝玉还真看扁她了,“告诉你,本姑娘可是有真材实料的,就拿你这张画来说,画里净是竹,这就意味了你爱竹成痴的习性,再加上你住处的这片竹林,更彰显出你爱竹的喜好,高风亮节、不落俗套,正如苏轼诗中的意境一般,对吧?”
没错!武探春所说的全都对,贾宝玉虽不甘被她一眼看穿,可也不屑说谎否认,“好!算你赢了我这局就是。”
“呵呵!那接下来就轮到诸葛公子了。”武探春狡猾如狐狸的眼神暗暗隐藏一股不怀好意的诡谲。接招吧!诸葛远樵。
“但请姑娘赐教。”
只见武探春笑得狡猾,诸葛远樵笑得深意,两人双眼一对上,谁也不肯让谁,直到贾宝玉微咳一声,才打断他们眼神的交会。
“呃……”该死!她怎会像个花痴一般,看男人看得痴傻,真是丢脸啊!顶着一张布满微晕的热脸,武探春低头审视自己拿在手中的墨宝。
越看,她心里感受越深,如同她思乡的心绪一般,诸葛远樵的这张画引起她心里的共鸣,不由自主地低念:“夜明月圆人团圆,可怜游子不能圆,叹奈何,徒惹心愁。”知我意,感君怜,原来他心里亦有一股离乡游子的愁啊!
武探春声音虽低,可身旁的两人却听得清楚,见她眼眶微红、满脸愁绪,贾宝玉讶异于这平日粗鲁不雅的女人,竟也有一颗纤细善感的心,诸葛远樵心里的感觉更是矛盾复杂。
她竟能凭一张画就看出他心里的想法,这女人确实聪慧无比,再看她那脸惆怅莫名的落寞,他不自觉地为她揪疼一颗心。
摇摇头,武探春抛开心里的愁绪,重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以一双狡黠的眸子直瞅着诸葛远樵,直逼着他问:“如何,我说的可对?”
“没错!”诸葛远樵可以耍赖否认,可否认之后呢?他怕见到她更落寞的神情,一时冲动竟开口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也就是说这场赌局,武探春是最大的赢家。
“好!既然我是赢家,那就有劳两位公子遵守我们方才的约定,准备下场陪我打球吧!”话落,武探春一马当先,拿着鞠球恭候他们的大驾。
等三方站定位置后,武探春才开口解释游戏规则:“我们有三个人,分成三方竞赛。由我开始,再来就是诸葛公子,跟着就是宝哥哥你了。谁漏接,谁就记上一笔,等到最后再来计算得分结果。当然,有输赢结果,就该有赏有罚,输的人可得请客才成。”
“好!”贾宝玉很干脆地同意下来。
“我无所谓。”诸葛远樵则无可无不可,也算是同意。
“好!那就开始了。”武探春小脚一抬,用力地将鞠球踢向诸葛远樵,再由诸葛远樵传给贾宝玉。
游戏刚开始,武探春可玩得规规矩矩,一点也不敢作怪,等见时机成熟,两人皆对她失了防心,她才出其不意地用尽全身力道,锁定诸葛远樵的头,用力一踢。
假若诸葛远樵当真如她所料是那个夜贼,以他的能力而论,这球他肯定能轻松避过。
武探春更自信一般人在遇到不可测知的危机时,一定会不自觉地露出本性,谁知——
正文 第五章
事情的发展,竟大大出乎武探春的意料。
她美腿一踢,鞠球就直往诸葛远樵的方向而去,眼看着那颗球就要往他脸上砸,那个蠢蛋却傻愣愣地一动也不动,害得武探春只得飞身往他身上扑,谁知还是慢了一步。
贾宝玉亲眼看到这惊心动魄的场面,霎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会在一旁大叫大喊着:“蹲下去,诸葛远樵,赶紧把身子蹲低!”
这一切经过说来复杂,却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发生;一眨眼,随着诸葛远樵的一声闷哼,昂挺的身子立即仰躺而下,飞身扑向他的武探春只来得及护住他的头,让他不至于受到二次伤害。
“诸葛远樵,你没事吧?回答我啊!告诉我你没事,快啊!”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的武探春,心里真是愧疚得要死,若不幸害这个人丢了性命,她拿什么赔人家?呜……
悔不当初,真的是悔不当初啊!
“都是你!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把球直往人家脸上踢?若闹出人命,我看你怎么收拾!”
贾宝玉气愤得破口大骂,直把武探春骂得哑口无言,只能安静地配合他的动作,两人一起出力扶起已然昏迷的诸葛远樵,一路狂奔送他回暂住的客房。
一路上,武探春不知道是自己过度敏感抑或真有这么一回事,她觉得诸葛远樵似乎故意把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自己纤细的身子上,害得她跑得气喘如牛不说,还一路颠簸、狼狈至极。
好不容易,贾宝玉和武探春终于把诸葛远樵送回他的房间,安置在他床上。
武探春才想自己帮到这个程度应该可以功成身退了,谁知她都还来不及喘口气,贾宝玉已先声夺人地命令她:
“你在这里照顾诸葛兄台,我去请大夫过来诊治,看兄台是否无恙。”话落,他也不给武探春有说不的权利,直接转身就往门外跑。
“宝哥哥,宝哥哥!”武探春追着他直叫,可哪里还见得到贾宝玉的人影?
追不到人的她,只得低声抱怨道:“你也给点时间让我说句话嘛!干吗跑得那么急啊?真是的!”
唤不回人的武探春,只能满心不甘地走回床边,静瞅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做错事让她满心愧疚,有点不敢面对那被自己害惨了的男人。
“我不是故意的啦,你千万别怪我啊!”这种结果绝对不是武探春想要的。
“我不过是想试试你的身手,探探你的底细罢了。”呜,谁知这一试竟会把事情闹得这么棘手、这么难以收拾。
“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我可会愧疚一辈子的,所以求求你,千万别用这条命跟我赌上才好,要不我……我也只好陪你一起下地狱了!”杀人偿命,这是理所当然,她绝非是那种推卸责任、不敢面对现实的女子。
在这两人独处的空间,武探春很是好奇地张大双眸,直睇那昏迷不醒的男子。
看他生得浓眉大眼、直勾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形,“耶?我怎么到现在才发觉这男人长得还算英俊,比起刘德华、郭富城那些明星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嘿嘿!食色性也,这可是孔老夫子所说的至理名言呢!那她是否可以趁他昏迷时,偷吃他几口嫩豆腐啊?
心里刚有这个想法,武探春随即手痒地探了出去,用自己纤细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他的五官;越划她越是心猿意马,一时调皮起了歹念,身子一俯,就往他的唇轻轻一吻。
嗯,滋味不错耶!那就多尝几口好了。
就在武探春玩得不亦乐乎之际,昏迷的他突然有了反应,一只手压住武探春的头,反被动为主动,更深人地侵入她的檀口。
这个吻,直到两人气息不稳才罢休,依旧被他压住头无法动弹的武探春,张着一双盈满惊恐的眼睛,直睇着他那双精炯有神的眸子,又羞又怒地喊着:“可恶!原来你是清醒的!”
“还好在下是清醒的,要不就要错过与姑娘一吻的机会了。”若非她这意外的举止,他才不肯这么轻易放过她呢!不把她吓掉半条命,他怎能甘心?
“你……你……你……”无耻!下流!卑鄙!武探春气红了一张小脸,却舌头打结地连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姑娘若对在下有意,尽管直言就是,何须用这样极端狠戾的法子来吸引我的注意呢?”诸葛远樵说得暧昧,眼神更是邪佞得让人无法逼视,双手还大胆地环住武探春的柳腰不放,逼得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愿,四肢更是僵硬得无法动弹,就恨自己的大意。
“放开我!”被人当场抓到自己轻薄的举止,武探春无话可说,可也不甘心受制于他,她努力地挣扎,手挥脚踢的就想挣开他的钳制。
一个躺,一个站;一个坚持不放,一个誓死不肯屈服,两人相互僵持不下,最后诸葛远樵干脆使劲一扯,硬将那纤细窈窕的身子扯往自己身上,强逼她趴在自己胸前。
“为什么要偷吻我?”故意用鞠球偷袭他,这举止诸葛远樵能理解,但这女人竟大胆地趁他“假”昏迷之际轻薄他,这就令他费解了。
“我……我……”天啊!地啊!这男人非得抓住这令她尴尬万分的话题不放不可吗?
“你管我!我就是想吻你,你又能如何?”使泼耍横是女人的权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拿她莫可奈何!
“在下是不能如何,不过……若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姑娘应该也无话可说才是。”话落,诸葛远樵随即身子一翻,两个人的位置立即互调,女在下,男在上,他口一张就想……
看他又想对自己使坏,武探春真急得沁出一身冷汗,想开口大叫又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在这棘手之际,突然传来——
“大夫,你能不能再快一点?”贾宝玉人未到,声音就先传进两人耳中。
一听到贾宝玉的声音,武探春随即伸手往身上的他猛然一推,诸葛远樵也配合地离开她的身子。
当贾宝玉带着大夫走进房里时,看到的就是武探春一脸的红晕,诸葛远樵则是满脸无辜。
他俩的表情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贾宝玉攒眉不解地心忖,怀疑地瞅着她又瞧瞧坐在床上的他。
“呃……我、我想先回去了。”话还没说完,武探春溜得比什么都快,就怕面对贾宝玉那双疑惑的眼。
“兄台,我这妹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变得如此怪异?”想这探春妹子平日脸皮可比三面城墙还厚,今日怎会出现这小女人的娇羞模样,当真令他匪夷所思。
“也许是亏心事做多了,不敢见人吧!”
这样牵强的理由,若有人肯信,那人铁定是个白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眼前还是先让大夫看看诸葛远樵的伤势是否无恙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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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客栈”算金陵这地方名闻遐迩的大客栈。
它不只以美食闻名全金陵,吸引不少餐客上门,住宿的环境也堪称幽静雅致,更是外出旅客的最爱。
这日,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客人走进悦来客栈的大门,他完全无视店小二热情的招呼,有如识途老马般,直往自己所要的目标前进。
叩叩两声敲击门板的声音传出,跟着就闻里头传来“敕勒男儿”四个字。
他回了句“铁血汉子”四个字,房门随即应声而开,里头的人一看清楚站在门外的人的模样,随即兴高采烈地扯着他的手大呼:“少主,你总算回来了。”
“嘘,小声一点,切莫引起客栈其他客人的注意。”诸葛远樵小心谨慎地叮咛,更仔细地观察四周环境,确定四周确实无任何可疑之人后,才跨步走进房间里,那不知名的男子赶紧又把门关上。
“右文,怎么不见左武的人?”左武与右文乃诸葛远樵的贴身侍卫,从小到大不管诸葛远樵走到哪里,他们兄弟二人定然跟到哪里,三人的关系可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一听少主问起自己哥哥的下落,右文心中忐忑地回道:“哥哥说不放心少主一人进人贾府,又多日不见少主出面,所以想去探探路子,顺便打听您的消息。”
“胡闹!”诸葛远樵听完右文的话后,随即击桌大骂,“本少主所做的事,岂容你兄弟二人质疑,难道我这主子的能力会不如你们兄弟M人吗?”此时的他完全不似在贾府那般温文儒雅,一身威严的悍然气势,足以吓破一些小人物的胆子。
看了少主的怒颜,右文当场吓得腿软,赶紧跪下来替自己哥哥求情:“请少主原谅,左武也是放心不下少主的安危,才会自作主张,做出有违少主命令的莽行。”
诸葛远樵当然知道这两兄弟对自己忠心耿耿,只是……“唉,算了!只希望左武此举不会误了我的大事才好。”他不怕左武碰上贾府中的任何一人,就怕他不幸遇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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