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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_1-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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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
“圣人故里兮,帝尧之妙。姗姗来迟兮,吾生之所待。这个浅白,和你的水平相符,你就写了当情诗送去吧。”这唐姓也是颇莹源的,豫鲁一支应该是尧之子丹朱的后裔。
胤禩知道胤锇不解其意,简要翻译了,胤锇勉强记住。
墨涵又说:“胤锇,舞文弄墨不是你的强项,你要把你的决心向唐姑娘表明。你的优势就是会一心一意对她,不会让她受委屈,不是那种朝秦暮楚之人,明白了么?”
“你不用指桑骂槐,等到今后八哥三四的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胤禟不屑的说。
胤禩急着要表白,墨涵却连忙制止他:“莫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反正是猴年马月的事,不要起无谓争端。娶不娶都是你的事!真有那样一天,我自有我的活法。你既然有本事把秋水、幽兰安抚住,不定还有多少谎话编好一套一套的等着我。”
这话说得突兀,胤禩吓了一跳,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望向胤禟,胤禟撇撇嘴,低声道:“八哥,你莫疑神疑鬼,去年你随皇阿玛征噶尔丹时,她便知道了。她既不提,你也别再说,否则就成了盖弥彰。”
胤禩看她当真是无所谓的样子,才放下心。
次日胤锇早早的就来了,却一脸的不满:“都是你害的!唐莞说我作兄长的却带着十四弟行暴虐之事,轻贱众生,若说喜欢她,她是难以承担的。这还不是你那效法潘安惹出来的么?”
“皇上都不追究了,你还要我怎样,谁叫你要听十四的。”
“不过,唐莞非要见你一面。”
“见我,见我作什么?她不是娜娜吧?”墨涵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她说连这么简单的忙也帮不上,就让我别再去见她了。”
这个秀的口气还真大,若真和胤锇在一起,那又出个筢耳朵。不过墨涵的兴趣已被勾了起来,一定要去会会这个唐莞。
在佩兰的大力协作下,墨涵跟着胤禩出宫溜达了一天,去拜访孔尚任,不巧,已回了山东。胤禩就带着她去看老康才茨宅子,倒还真的离雍和宫不远。
“恭喜贝勒爷,也有大耗子了。”
“什么大耗子?”
墨涵狠敲一下他前额:“你忘了,我给你说过的,英吉利语中房子念作耗子。”
“是了,记得,你说过做梦都想要大大的耗子,要前后影的,是不是?等整修好了再来看,你定会满意。”
“要我满意作什么?”墨涵矫情的说,心里却是甜蜜的。
“额娘没给你说么?”
“说什么?”
“没说就算了,我去求额娘早点给我选个福晋呢!”胤禩自己都觉得好笑,现在是越来越被墨涵影响,说话也同她一般的油腔滑调。
好净这样单独出来,胤禩支开随从,只和墨涵骑着鹧鸪,信马由缰的驰骋,日暮西山才回城。
早有人等在绛雪轩。胤锇领来的孩儿果真特别,那双眼更是灵动无比,她也很仔细的打量着墨涵,似乎还在着力掩饰着什么,这就是胤锇痴恋的唐莞了。
唐莞支走胤锇,单独面对着墨涵,那眼神咄咄逼人,看得墨涵心里发毛,却奇怪自己怎没恼怒。
沉默良久,墨涵忆起胤锇的重托,打好腹稿,才说:“唐姑娘,胤锇——”
唐莞却像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了她的话,说:“你别劝我,你劝我,还不如我先劝你呢!”她略一顿,又说:“人本来各有各的命,不过机缘巧合,会在某一个交点走错,去继续对方的路。可各人的步伐不一致,走出来的轨迹也就不一样了。”
墨涵诧异的看着唐莞,这话出自一个清朝孩儿的口,实在有些不寻常,她也太能理解命运了吧:“你和胤锇不就是因为缘分才能在宫中相遇的么?”
“那你怎没珍惜你和太子的缘分,为什么明知道他爱你甚过一切,还是对他的感情不闻不问,还是眼里只容得下八贝勒?”唐莞逼视着墨涵,一字一顿的说。
墨涵从来没有这样心虚过,这个唐莞怎么会知道这些,自己和胤禩的事还有可能是胤锇多嘴,可胤礽的事谁都不知道啊。
唐莞忽然伸手来摸墨涵的脸,几乎痴迷的喃喃自语:“这感觉就像以前照镜子一样,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墨涵再如何镇定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结结巴澳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你也是墨涵。”
“你怕什么?我的命又不是你夺去的?你还担心白占了我的躯壳,为我难过,不是没良心的人。”谁说她是小孩子,这个真正的恩古伦格格比以前自闭的墨涵心智还要成熟百倍,“咱们现在谁也没法子还原到以前的身份,你就安心喜欢你的八阿哥,我不会妨碍你,你也莫再为我牵什渺线了。
“但是你是怎么回来的?你以前不是不知道表哥的心迹么?如今又怎么明白了?你还知道别的什么?”
“我还有好多话还没问你,你却先来烦我!我怎么回来,我本来守着额娘的魂魄过得好好的,还不是因为你老是托梦来烦我,还哭哭啼啼的说什么担心我。不过也好,否则我也不知道表哥心里还是最惦记我的。额娘知道我放心不下表哥,才求了腾格里真神给了我三年的机会,借着唐莞回来见他。真神说了你是从很久的以后来的,你可知道我表哥的老婆里可有叫唐莞的?”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能记住的无非皇帝的老婆。只守着他三年你就甘心么?”墨涵很好奇。
“那我表哥当了皇帝之后,有哪些后,你总该知道吧,有没有姓唐的啊?”唐莞很急切的追问,“若能相守三年,我也知足了。”
墨涵心底却是一惊,难道魂魄都转移过的她还不知道未来么?不知道她那个表哥最终未能承继帝位么?不知道也好,少些烦扰,反正三年内胤礽不会失势,要不着痕迹的隐瞒她才是,瞎话顺口而出:“我历史学得不好,不记得这么多,只知道你们赫舍里家出了个皇后。”
“什么你们赫舍里家,你今后还能不能回去都不一定,你要把自己当成赫舍里家的人,我叔公虽不是什东西,可也毕竟支撑着整个家,能帮他的还是要尽力。”
“哦!”墨涵聆听着她的教诲,唐莞的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她身体里那个炕见的墨涵实岁才十二,却早熟得很,说的道理是一套一套的。
“还有你得设法帮我才是。”唐莞在墨涵房里四处搜寻,才找到一面镜子,她顾影自怜道:“我现在虽不及以前漂亮,但也是顾盼生辉的,你要让表哥留意到我,重新喜欢我。”
“他喜欢的是你过去对他的心意,不是只看模样的。”天大的苦差啊,这个不是和让胤锇对唐莞死心一样费力么?
墨涵一脸的不乐意,却又招来唐莞故作神秘的挑逗:“若帮了我这个忙,我就告诉你一件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事,这份谢礼很厚的。”
墨涵看着她诡异的样子,忍不住就要追问,却听见胤锇在外大嚷:“你们关在里边作什么,她该回去了,宫门要下匙了。”
唐莞叮嘱墨涵道:“胤锇说你足智多谋,你一定能想到办法帮我的。”立在门口她又说,“你这屋里怎么连面像样的镜子都没有,表哥若来看了,定然会起疑心,我是最喜欢镜子的了。”
墨涵只得无奈的应承她,不料她比自己还要麻烦,才表扬自己聪明,又声俱厉的说:“好多事以后慢慢再给你说,我交代的事可记牢了,你可有尾巴攥在我手里,不希望我告诉八阿哥,你是灵魂附体的怪物吧?我自然有法子让他相信我的。”这个小魔星,难怪沃和纳那么怕她,居然软硬兼施,她的话音一落,立马又回复天使一般无邪的笑容,那浓密的睫毛闪动着送来一个秋波,令墨涵哭笑不得。可想而知,胤锇哪里逃得出她的小魔爪,估计是存心招惹胤锇来接近墨涵的。她哪里还需墨涵帮她引胤礽,她自己的功力实在是绰绰有余,除了胤禩这个糊涂送上门来的情痴,墨涵根本就没有别的追随者。
唐莞呵斥着胤锇去了,墨涵才觉得空气自由了些,连忙叫佩兰倒水,脑子里反复回味适才的对话,说到底,自己是有义务帮唐莞的,何况她只呆三年的时间。但是却有太多的疑问充斥在心底,她回来了,那个真的唐莞又去了何处呢?自己在现代的躯壳里又是怎样的一个灵魂呢?
墨涵抓狂的拉扯头发,让头皮发麻,愤懑的叫喊,把端水进来的佩兰吓了一大跳:“格格,您这是什么了,可是头痛,要传御医么?”
“不用。”墨涵把头发压压平,“佩兰,你给我守时,可听见我说过梦话?”
“没有啊!”佩兰犹豫再三,还是接着说,“只是格格总爱踢被子,枕头总被口水弄湿,只有半里给您换一个。”
汗!墨涵为了掩饰尴尬,连忙接过杯子喝水,却被呛得直咳嗽,一张脸通红。
“格格,奴婢还是去传御医来给您请脉吧!别是今儿出宫染上什谩了吧?”
佩兰不停唠叨,墨涵却突然灵光闪现,心生一计,拼命的咳嗽起来,慌得佩兰手忙脚乱,又是捶背又是拍胸,她才慢慢缓过气似的,气若游丝的说:“派人去请惠娘娘和太子爷,就说我得了急病,要他们快来。今日我出门、十阿哥带人来的事都不可传出去,知道了么?”墨涵又匆忙写了信函,交给佩兰,“这个你要亲手交给八贝勒。”
等佩兰走了,墨涵才对着使劲揉眼睛,直到在烛光下看来已经成了小白兔的眼睛,又把头发抓得更蓬松,再将房里的桌椅板凳推得东倒西歪,等到瞅见有人进了绛雪轩,就立刻躺到地上撕心裂肺的干嚎起来。
好戏开场了!
上卷 计谋
等胤禩将一切安排妥当,然敢大半就贸然过去绛雪轩,也不知墨涵那里是个怎样的情形,当真是心急如焚。按照她的嘱托,让胤禟安抚好胤锇,避免届时穿帮,也不明白她为何还要做那些奇怪的部署,但她信中写了三次紧急,只得顺她意思照办。派人打听回来的消息让他更加的坐立不安,说是站在绛雪轩外听见胤礽在呵斥御医:“你们这些死奴才,领的俸禄都喂狗了么?昨个儿还好好的人,怎么就被医成这样了?若格格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那个人同他一样心系墨涵,或许会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胤禩心里忧着,一坐到天明,待他派去的人回报,惠还在绛雪轩,才匆忙去了。
屋外,几位德高望重的御医跪成一排,待进得屋,饶是胤禩知道底细,也被墨涵装神弄鬼的样子唬了一跳,也不知她哪里学的这些,直挺挺的躺在上,双眼逼视前方,嘴角不时冒出些白沫,右手偶尔抽搐几下,左手死命的拉着佩兰,简直惨不忍睹。胤禩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明知她在装病,还是心突已,真难为她装了一。胤礽守了一,却无疲惫之态,只是颓然的坐在一侧盯着墨涵,再看惠,哭得眼都肿了,胤禩赶紧上前劝慰惠止住哭泣。又对胤礽说:“二哥,臣弟今早去给额娘请安才得了消息。二哥还是先消气,饶了门外的御医才是,若皇阿玛知道了,可不大妥帖。何况墨涵的病还是得医啊。”
胤礽听了,恍如梦中惊醒,出蹬外说道:“想来跪了一,你们心里是不服气的,都起来吧。”
众人全都伏在地上求饶,不敢起来,直到胤礽又吼一声,才慢慢起身,还没来得及活动酸麻的膝盖,就听见胤礽又呼喝一句:“还不去给格格号脉!”众人按着太医院的辈分鱼贯而入,却没人敢上前。
就这一会儿工夫,胤禩顾不得惠还在跟前,上前捏住墨涵的手,墨涵却瞬间扮个鬼脸,眼睛向右看,嘴唇嘟着往左挤(各位看请试做一次,并示范给你的十个朋友,估计开心的比害怕的多,能达到自娱娱人的效果。不过你天生就是对眼的话,请谨慎示范!),小手指又弓着指尖挠挠胤禩的手心。见她还有这样心情玩笑,胤禩才略微安心,附在惠耳边低语。
“太子,墨涵倒不像是病了,她身子骨不差,怎么会突然得这怪病,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要不请萨满太太来看看?”惠小心翼翼的说。
胤礽略一愣,倒觉得有理:“惠母说得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立马吩咐门外的小太监去请坤宁宫的萨满太太。
很好,这是墨涵预料之中的,胤礽选择的只会是他信任的、用惯了的人,然曾想连没有歹意的她都把他盘算进去。谁都明白这样的道理,更无论他那些与生俱来就遗传了父母争斗天赋的兄弟了。一个人太有规律的习惯往往是他的死穴,防微杜渐就好比织了一张紧密的大网,看来是很安全,经纬织得细密,然知,越密也代表同样面积下的漏洞越多,且这些漏洞因着它看着的微不足道更令人容易忽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
也是凑巧,前些日子墨涵去坤宁宫给仁孝皇后上,刚好遇见萨满太太在祭祀时失手打碎了仁孝皇后留下的祭器。这位老太太倒不惧怕,直要拿自己当祭品来赎罪,饶是墨涵劝了半日,才用一句“先皇后的物件没有先皇后留下的老人重要”止了她寻死的念头。萨满太太原是赫舍里家无子的寡,随了仁孝皇后进宫,是个认死理的人,仁孝皇后死了,她就只关心胤礽。墨涵又劝慰她说:“有您为太子祭祀祈福,姑母才能放心。”她总觉得这位老嬷嬷异样,却说不出究竟。如今墨涵想利用这位老人入戏,帮的本就是他赫舍里家的人,墨涵倒也不心虚,她觉着,自从那日交谈后,萨满太太对自己是深信不疑的。穿越之前墨涵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为着对满族文化增进了解,才上网查阅了萨满文化的资料,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萨满太太很专业的身着萨满服,用神帽上的彩穗遮住脸,腰系腰铃,左手抓鼓,右手执鼓鞭,围着墨涵,边敲神鼓,边唱神歌。虽然歌词的意思墨涵不解其意,但萨满太太所散发的那种神秘又神圣的氛围深深感染了她,只觉着自己仿佛被催眠一般,渐渐沉静下来。这一的折腾让墨涵也有些精疲力竭,她强撑着想对萨满太太陈述自己编好的谎话,然自觉的在吟唱中盍上沉重的眼皮。而那神歌却一刻也不曾中断,除了萨满太太苍老、低沉的声音,又有一个如同水滴般轻灵的歌声融入其中。歌声好比催眠曲,让她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浑身舒展,陶醉于梦乡。
等到墨涵醒转,已经是次日的凌晨,除了佩兰俯在桌上打盹儿,所有人都离去了。虽然睡得过久,墨涵却没有才醒的那种眩晕感,反而异常清醒。梦里有个清晰的声音反复提点自己:“去坤宁宫,舒穆禄会帮你的。去坤宁宫,舒穆禄会帮你的。她能达成你的心愿。”
舒穆禄是谁?是谁在提醒自己,她又知道自己吁样的心愿呢?心愿,她自己都还没闹明白。墨涵实在有太多的疑问,哪里还有耐心等到天亮,也不唤醒佩兰,只穿了件单衣,独自拎着灯笼出了门。
西府海棠后竟有人轻声唤墨涵的名字,却是胤禩躲在那里。
“大半的,你这是要去哪里?”胤禩把自己的外褂给她披上,“里出来,怎么就不知道添件衣服。”
“你也知道是半,不呆在上乖乖睡觉,又跑来作什么?我只是装病,没事的。不过费这样大的力,却徒劳无功,心里有些不舒服,才出来走走。可有谁怀疑我是假病么?”墨涵心里还是受用的,知道他是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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