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上人衣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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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若是李家真敢来声讨你，你只把吴姨娘推出去便可，何必自己拦着。”
　　大奶奶一听这话有几分理，也顾不上廉耻，急忙点头称是。
　　大婶婶见目的达到了，也懒得叙话，打发了大奶奶出去。
　　前厅后边的回廊里，秦姨娘冷笑道：“这个大奶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怎么说？”一把男声传来。
　　“想当年大奶奶可是掌家的一把好手，行事独断，狠辣，可自打我当上了姨娘，二爷判了刑，她自家闺女又嫁的不如意，再加上大叔叔大婶婶闹的那几出，可谓是霉运连连，如今的大奶奶啊，啧啧。。。”
　　后面的话未说，便被男声打断道：“先说这会儿的事，那三夫人后来如何了？”
　　秦姨娘不满道：“你老问三夫人作甚，那徐娘半老的？”
　　“嘿，你想哪去了？我是想她家闺女，那模样，啧啧，我可从未见过生的极有灵气的姑娘。”那说话的男子便是王禄，这会儿色迷迷的看着秦姨娘，心里却惦记着五姑娘。
　　“哼，那毛丫头有甚么可取的。”秦姨娘说着，王禄调笑道：“莫非姨娘生气了？姨娘啊，我可听说陆府只剩个空壳了，根基早被大叔叔败光了，你想想，大爷做生意如何，你是他身边人，最清楚不过了，就剩下那几间铺子支撑着，如今我们是捞也捞不着什么了，可那陆夫人就不一样了，我打听了光那铺子就有七八间，从西城到东城，那富裕的。。。姨娘就没动过心”
　　“这。。。。”秦姨娘迟疑道：“我只当是小铺子，可真有七八间那么多？”
　　“难道我还讹姨娘不成？姨娘你想想，那陆三爷如今不过是个秀才罢了，能有多大能耐，只是那陆三夫人，瞧不出来做生意居然做出门道来了，我说的可是实话，那铺子就这么多了，更别提那地了，时间紧迫，我已经让人打探去了，那地里的农民好套话，一问便知。”
　　秦姨娘让王禄说动了几分心思，迟疑道：“可是那三房夫人若是在陆家我许是有一二分的把握，如今她远在西郊，咱们无从下手啊！”
　　“我的傻姨娘，当年那林秀才是怎么上门把二姑娘求到手上的？”王禄一脸贼笑，脱口而出：“只要我碰上了那五姑娘，就是不嫁也得嫁！”
　　秦姨娘转忧为喜，嬉笑了几句，说道：“还是你有办法。”这时守在前面回廊的灵芝鬼鬼祟祟的张望，走过来悄声道：“姨奶奶，大老爷喊你过去。”
　　王禄一脸淫/笑道：“大老爷好本事啊，竟得秦姨娘如此佳人陪伴。”
　　秦姨娘却惊道：“今日怎么喊我过去，大婶婶呢？”
　　灵芝回道：“大老爷让您去陪他上半夜，大婶婶那边就说老爷公务繁忙，等下半夜在过去。”
　　“呸，不是个东西！”王禄鄙夷道。
　　三人商量了好了事宜，匆忙离开，秦姨娘疾奔自己屋里，好生打扮了一番，忽然想到王禄说的那几句话，自言自语道：“若是能得那些铺子，便是一辈子吃喝不愁啦。”
　　“甚么吃喝不愁啦？”背后一声男声，吓得秦姨娘手上的梳子都握不紧，回头一看，竟是二爷。
　　“二爷，你怎么来了。”秦姨娘惊恐道，若是与人瞧见了，自己不得毁了？连忙开门左右查看，见外头无人，这才放心说道：“二爷你也是的，来就来嘛，悄无声息的，吓得奴家胆子都出来了。”
　　二爷笑道：“来来来，让你二爷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胆子出来了。”说罢拉着秦姨娘的手，便往床上拽去，秦姨娘一声低呼，倒在了床上，那床帐放下，遮住了一对行事男女。
　　事毕，秦姨娘这才想起自己要去大叔叔那，急忙借口大爷要来，打发了二爷。重新收拾好了头簪，衣服，取来黑色斗篷掩盖自己的身份，顶着面红春光往大叔叔的屋里走去。当晚，大叔叔久久不舍，拖拖拉拉到最后，还是秦姨娘求饶道无力了，这才放秦姨娘离去，可谓是佳人怀中流连忘返。
　　待大叔叔回了大婶婶的屋里，早就日头出了个大半，大婶婶见大叔叔面色憔悴，举步不稳，还当是大叔叔公务实在堪多，直道辛苦，心疼的唤丫鬟嬷嬷们伺候着大叔叔洗漱，自己坐在床边轻轻帮大叔叔捶腿，一边吩咐用早饭。这番行动却不把大叔叔感动，心里还惦记着秦姨娘那一抹春光，一抹笑容。



☆、第六十七章

　　陆优到底是大姑娘了，越来越不方便去视察铺子了，再说这几年里也顾了不少掌柜，陆家待人和善，掌柜们也是各尽本分，这账是越来越有条理了，即便出了事，还有啊壮师傅与阿吉几个呢。是以，陆优自打及笄礼后，便关门在家，时不时检查各铺子送上门来的账本罢了，日子既清闲又无趣，直把陆优憋坏了。
　　“母亲，去上香吧！”
　　“前个月不是去过吗？”
　　陆优：“。。。。。。”
　　“母亲，去庄子里转转吧？”
　　“庄子又没什么事，姑娘家的老往庄子里跑，想什么话。”
　　“以前不是三天两头的往庄子里跑吗？”
　　“那是你父亲无事的时候，如今你父亲比你还忙，你别闲着，把前些日子的女红作业与我看看。”
　　陆优：“。。。。”
　　要自己把荒废了好几年的女红捡起来习，实在是苦了自己，于是在陈嬷嬷严格教学下，陆优过了一段叫苦连天的日子。。。
　　这天，陈嬷嬷攒着银两，带上了几个粗使婆子，正往后门出去，在巷子口便瞧见了一名男子鬼鬼祟祟的朝里头观望，带看见陈嬷嬷一行人走出来，急急忙忙跑开了。陈嬷嬷多了个心眼，使了一名小厮跟着那人，自己带着人便往集市方向去了。
　　而此时的大门这边，灵芝却带着几分大礼上门拜访。
　　陆三夫人一听下人来报，大呼：“胡闹，哪有个妾让丫鬟来拜访的，赶走赶走，秦姨娘是个什么东西，大奶奶真是越来越不会管教人了。”
　　丫鬟急忙应是，跑出前院，张口就要赶走灵芝，那灵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得意说道：“我可是代表我家姨娘来说亲事的。”
　　丫鬟鄙夷：“不过是个姨娘罢了，能有什么好亲事，莫非你家姨娘想使你来配我们家的小厮？”
　　灵芝急忙：“呸呸呸”了三声，怒道：“我不跟你说，我跟你们家三夫人说。”
　　“我们这儿可没有什么三夫人四夫人的，我们家姓陆，家中只有陆夫人与陆老爷。”丫鬟口舌厉害，堵的灵芝涨红了脸，大呼：“三房的夫人好不羞耻，竟敢混了尊卑，还有没有把大奶奶放在眼里了！”
　　这边的丫鬟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喊吧！这十里八外的哪个不是当年的事，谁无耻谁心里清楚，你就是喊破天了也没人站出来你帮你，这可是实话。”
　　灵芝喊了半晌，果然见无人上前帮她，连个围观的人都没有，不由得可气，跺跺脚道：“今天我一定要见三夫人，我可是有急事。”
　　那丫鬟是得了死命的，决计不能让灵芝进去，再见来人狗皮膏药似地粘着，也失了劝说的耐心，扭脸转身，大门“啪”的一声，重重的关上，把灵芝挡在了门外边。
　　“啪！”秦姨娘赏了灵芝一巴掌，怒骂道：“没本事的，竟坏老娘好事，让你进去说几句话便可，没想到你连人都见不着。”
　　灵芝委屈道：“姨奶奶，我只是个丫鬟，又不是代表大奶奶，怎有资格见三夫人。”
　　这话等同于火上浇油，秦姨娘一脚踢在灵芝身上，怒道：“这还不是你的错了，是你姨奶奶地位低，害你受苦了？”
　　灵芝急忙跪下道：“不敢不敢。”
　　王禄却劝道：“行了姨娘，只怪我们想差了，没想到一个商贾的家防范也这么森严。”
　　“就是，不过是个生意人，装什么。”秦姨娘没好气说道。
　　“这也证明了陆三夫人家财不可小觑啊！”王禄忽然欣喜，对着秦姨娘说道：“我今个差点就被跟上了，幸好我聪明进了勾栏院，那小厮身无银两，也跟不进来了，我这才脱身，但凡小户，谁没事养几个小厮，我瞧着那小厮身上的料子也不是差的。”
　　“行了，陆三夫人有钱，我们都知道了，快说说怎么办吧？”秦姨娘越发着急了，好似陆家的钱便是自己家的钱一般。
　　王禄却说：“这个简单，咱使些银子，哄那乡里的人散布些谣言，便说陆三家的姑娘毁了清誉便可，这事儿且不便明说，又难以查访，陆三夫人总不会大张旗鼓的出来查证，到时候我们聘礼一上，这不会水到渠成了。”
　　“王禄啊王禄，你真是。。。”秦姨娘嗔怪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忽然想到了什么，变了口气道：“你不会真的看上那毛丫头了吧？可别说我不提醒你，你想脱了奴籍，还得靠我呢！”
　　“姨娘放心，我怎么会看上她呢？不过是瞧上她那厚厚的嫁妆罢了，再说了，哪个女子有姨娘这光滑的。。。”
　　灵芝轻轻的走出，又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听着里头女声吟叫着，揉了揉方才姨娘踢过自己身上的地方，心里一阵埋怨。
　　彼时，陆三夫人并不知道霉运很快的降临到自己头上，正高兴于与蔡夫人做成了生意。
　　那蔡夫人虽然喜欢陆家的糕点，可这糕点与菜品完全是两回事，二人心中还有些不安，于是陆优提出让蔡夫人来试吃一次。结果不用说，蔡夫人大夸，很快的这笔生意便做成了。
　　陆三爷一听呵呵一笑，夸道：“夫人真是机灵，连去次酒席都能做一把生意。”
　　陆夫人得相公夸奖，不好意思道：“也算是优儿机灵罢了，前些日子一直闹着无趣呢，你说大姑娘家的怎好随随便便就出门了，以前那是穷，没办法，现如今可不一样了，是以我把她关上一关，去去浮躁的性子，届时也别让窦家埋怨我，可这丫头竟是寻得了个借口，还是跑出去了。”
　　陆三爷问道：“窦家？这么说夫人是想好了？这几日窦兄弟一直寻我呢！”
　　“你且别露口风，如果窦大人问的紧，你便透露说我们想多留一年，这样他便懂了。”陆夫人嘱咐着陆三爷，陆三爷点点头。门口传来一阵女声，问道：“老爷夫人，饭菜摆在哪？”
　　“佘姨娘是吧？进来罢，饭菜就摆在这。”陆夫人说着，那佘姨娘便走进来了，手里端着个托盘，直径走到圆桌前，一一摆好饭菜。
　　陆夫人皱眉道：“怎的是你把饭菜拿来了？丫鬟们呢？”
　　佘姨娘却说：“嗨，不碍事，不就是几盘菜嘛，当年我下地干活的时候，连锄头都拿过，我是正巧儿路过，便端来了，没得让丫鬟跑两趟。”
　　陆夫人似乎对佘姨娘行事风风火火的性子已经习惯了，声明了几句：“陆家可没有把姨娘当下人使唤的。”
　　佘姨娘老实巴交的应声，再看自家相公，眼睛盯着饭菜不放，陆夫人这才作罢。
　　第二天，日头还未见，陆家小侧门便有人“啪啪啪”地猛拍，直把屏门的小厮吓一跳，打开门一看，竟是莫大娘，这莫大娘是陆家对门邻居，屏门的小厮也认得，如今见莫大娘心急火燎的，还以为莫家出了什么事，客气道：“莫大娘，何事那么着急？”
　　莫大娘却无心与小厮答话，只说：“出事了，出的是你们家的事儿，快快！去请陆夫人！”说罢就往里头走，一路上，莫大娘早已逮着个嬷嬷，拉着当差嬷嬷的手不放，说道：“快喊陈嬷嬷起来，我有急事找你们家夫人。”
　　这一重重门跑过来，莫大娘早已累得只喘气，待见到打着哈欠的陆夫人，莫大娘猛然似年轻了几十岁，健步如飞，上前大呼：“陆家夫人，出事了，出大事了，你们家的事！”
　　陆夫人见莫大娘着急样子，像是真是有什么事，安抚莫大娘坐下后问道：“莫大娘莫急，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怎能慢慢说！这可是着急的事儿。”莫大娘这人说话就是来来去去说不到重点，陈嬷嬷深知此人，说道：“你老是弯弯绕绕的，我们怎知出了什么事？”
　　莫大娘这会儿一口气说道：“今个儿我家大儿子出门，碰见几个狐朋狗友，招揽他去喝酒，我家大儿子是个老实货，傻傻的就去了，酒间就听他们说什么陆家的事，我大儿子涨了份心眼，仔细一听，说的还真是你们这个陆家，说什么陆家的大姑娘在河边弄湿了衣衫的事儿，回来边与我说了，我这不就赶来了嘛！”
　　“甚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陆夫人大惊，朝陈嬷嬷看去，陈嬷嬷急急忙忙唤小丫鬟喊琪心宝桐进来，待宝桐进门口，陆夫人早已吓得一身汗，还是陈嬷嬷问宝桐道最近大姑娘做了些什么，去了哪？宝桐疑惑的说：“没去哪啊，除了那次与陆夫人出门去喝满月酒，就再也没出去过了，就连蔡夫人试吃的糕点，也是在自家大厨房里鼓捣的。”
　　“谁干的这种缺德事！！真真是不怕天打雷劈啊！”莫大娘大呼道。
　　琪心心思细腻，小心的问陈嬷嬷发生了什么事，陈嬷嬷也不藏着，直直道了出来，宝桐一听大叫冤枉：“我们大姑娘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去河边，再说了除了庄子那边，乡里哪来的河？这不是编瞎话也不打草稿吗？”
　　“怕就怕有人信了这瞎话。”陆夫人无力道。
　　“那可如何是好？不是我多话啊陆夫人，你们家姑娘早年时常出门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那也怪道是没办法，可如今赶上这茬，大伙儿即便是不信，万一有人故意误导。。。”莫大娘张口便说了陆夫人最不敢想的事儿，直把陆夫人说的脸色发白，吩咐陈嬷嬷道：“去请陆老爷出来。”
　　莫大娘坐了一会，眼见如今陆家乱糟糟的，自己也不便多留，客气一番便离开了，临走前陈嬷嬷万分的道谢，莫大娘说道：“不碍事，当年陆夫人也帮过我们大儿子。”



☆、第六十八章

　　陆三爷听完陈嬷嬷重复的话后，思索了一阵，问道：“那莫家大儿子认识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历？”
　　“都是市井小无赖罢了，好吃懒做的。”陈嬷嬷说道。
　　“唉，要治市井无赖，只有窦大人了。。。”
　　陆夫人一听这话，面上大喜，说道：“还是相公见多识广的，一下子便瞧出问题来了。”
　　陆三爷难得得到夫人的夸奖，自满道：“你们妇道人家与我们想的不同，你们只想着如何撇清这谣言罢了，我们想的却更远，如何制止这谣言才是正理。”
　　“是是是，相公说的对，想的对，千万都对。”陆夫人如今心里着急，就怕自己一着急了病急乱投医，这会儿倒是体会到有相公的好处了。
　　“那还不快快准备，这就去窦家。”陆三爷安抚下着急的夫人，吩咐外头人要备车，说道：“这会儿还是咱俩一齐去，陈嬷嬷你就留在家里，且先不惊动优儿。”陈嬷嬷点头称是，帮着陆夫人简单挽了个头簪，两人心里急，连早饭都不用，这就上了路，待陆家车子走出后，果不其然，门口有个身影跐的一下溜走了。
　　到了窦家，陆夫人已无心寒暄客气，直道：“姐姐救救我们家优儿罢。”这话倒把窦夫人一惊，忙问道：“出了何事？优儿怎么了？病了吗？”
　　一旁的陆三爷好歹镇定，见到窦官差，还是忍不住求道：“窦大哥，如今我们家算是被人讹上了，求窦大哥帮帮忙罢。”
　　窦官差与窦夫人相视一滞，不明问道：“别急，若是有人砸铺子，我定会帮你们的，可是你们家大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夫人这才娓娓道来，两人从早上到现在一路是心惊胆战，不知怎么见到了窦官差与窦夫人，却定下心神来。
　　窦夫人听完陆夫人重复莫大娘的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