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秦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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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槿自己也要保重，车里有准备的干粮药物和钱票，够你几个月的开销了。”刘元辉摸摸眼角说倒，
　　
　　“我会的，再见了，”我朝他笑笑，
　　
　　他鼻子一皱，然后上前抱了我一下，
　　
　　“小槿，我会想你的。”
　　
　　“恩，我也是。”
　　
　　山长水阔，后会无期了，凌觉非。
　　




☆、少年鞍马

　　
　　我慢悠悠的驾着马车，看着官道上过去的第三拨人，前面就是安州州卡了，我决定从安州倒楚州然后借道越国，齐国，在中原大地上转一圈，再回燕国。反正我的时间很多。
　　
　　到了关卡上，果然搜查的很严密，到处都悬挂着我的画像，别说，还画的真的很好。我头一次发现我还真的看上去很漂亮呸……帅气。
　　
　　“你，过来，”一个守卫拦着我的马车，
　　
　　“官爷，出了什么事了，”我很惶恐的问道，
　　
　　“天牢要犯跑了，脸转过来给大爷瞧瞧。”
　　
　　“是，”我看着守卫，
　　
　　“叫什么名字，”
　　
　　“刘羽琦”
　　
　　“那里人？”
　　
　　“诶，在下是楚州人，今年是来科考的，可是在下才疏学浅，没有中举，实在是没有脸回去见家乡父老，就一直在国都里呆着，这不，家乡来信催我母亲大人病重，我只好一路往回赶……”
　　“行行行了，别废话了，登个记走吧。”守卫一脸不赖烦的挥了挥手，
　　
　　“诶是是，”我下车作揖，让在他指定的地方登记，
　　
　　最后回望了一眼安州，我的画像在城墙上朝我微笑。
　　
　　少年鞍马尘。一去不复还。
　　
　　怀里掏出了一份地图，不好意思，不是我未雨绸缪，准备这幅路线图，而是我以为会有机会和某人一起出来游玩这大好河山，那个时候很忙，每天事情都很多，我们只有在地图上记录我们想要去的地方，
　　
　　越往南走，天气倒是开始转暖，不想安州那么的寒冷，我慢悠悠的裹着我的小棉袄，真有几分远游的味道，我躺在马车里，懒洋洋的看着外面的日头，
　　
　　刘元辉果真是个细心的人，看着准备的马车吧，可以说是一个移动的房子，进门就有一个小台阶，台阶下放着鞋子，前面半截放着个小桌子，右侧放着一些书籍，而马车的后半截比较宽阔，可以横着睡觉，呃也是我比较喜欢的地方，裹着被子，要么看书，要么看外面的风景。
　　
　　“小飞，找个地方投宿吧，这天看样子要下雨了”
　　
　　“好，知道了，前面有个镇子，我们就在那里投宿吧。”小飞抖抖了缰绳，稍微加速了点速度
　　
　　回头看了我一眼，“公子，这两天你的起色倒是好多了，”
　　
　　“是吗？”我大了个哈欠，摸了摸脸，倒了楚州这几天我没有易容，这边的检查松懈多了，毕竟是远离国都，
　　
　　小飞是谁？哦忘了说，小飞是我前些天新收的仆人。
　　
　　画面回闪。那天……我眯起了眼睛。
　　
　　马车走到了一个城镇。不大，但也是很繁华。
　　
　　“掌柜的，给我一间房。”我进了一家看起来还是干净的店，
　　
　　“好的，客官，”长的很是富态的掌柜的笑呵呵的说道，我注意到他的柜台上有一直造型很是奇异的猫，蹲坐的，一只爪子举起来好像在召唤你，
　　
　　“诶掌柜的，这个什么东西？”
　　
　　“呵呵，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您有所不知，这个可是我们这里特有的招财猫。”掌柜的笑嘻嘻的说的说道，
　　
　　“招财猫？”我看着桌上的小东西，遍体金黄，很是可爱，
　　
　　“客官你看着猫的爪子，就是在招财进宝。”
　　
　　“还真是像，”我点了点头，
　　
　　“客官，往这边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好，我的马车在外面，你们给我照看好了”
　　
　　“客官你放心吧，东西我们给你保管着，绝对是丢不了。”掌柜的很是厚道的说。
　　
　　房间很干净，我在房间里静静做了一会，试了试内力，内力倒是没有损失多少，只是手上几乎不能提重物，要不然我为什么要慢悠悠的走。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我下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点了饭菜，一个人慢慢的吃，
　　
　　这个时候旁边却传来了吵闹声，
　　
　　“你这个小乞丐，出去出去，不要脏了我的地方，”掌柜不耐烦的声音，
　　
　　“掌柜的，求求你，行行好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听起来很是清脆的声音，
　　
　　“出去出去，我们这里不是慈善堂，没有东西给你。来人，给我打出去”
　　
　　“掌柜的，求你了……行行好，给个硬馒头都行。”声音里面满是哀求。
　　
　　“弄出去弄出去，小混蛋，爷爷我的衣服都是锦绣坊出来，弄脏了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
　　
　　我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跪在那里，蓬头乱发的，看不清楚长相。
　　
　　他双手抓着掌柜的腿，却不住的被踢到在地上，掌柜的雪白的裤腿上有两个脏兮兮的手印。
　　
　　“给我打，这个小混蛋，”
　　
　　两个大汉作势就要打下去。我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的筷子。
　　
　　“住手。”
　　
　　我轻轻巧巧的走了过去，
　　
　　“掌柜的，你的裤子要多少两银子。”
　　
　　“呃？客官，这，这可不管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情。仆人犯了错，主人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周围人都傻了眼睛，
　　
　　我转头问那个小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小孩子颤抖的说着，眼睛慌乱的看着我
　　
　　“客官，你有所不知，这个小孩在我们这里乞讨两三年了，我看八成也是家里养不起，被丢了的没人要的小孩。”
　　
　　这里是秦国最偏僻的州郡，毗邻楚江，而楚江就是最大支流就在朔州，朔州前几年发了水灾，这里没有理由安全，只是官员害怕上级责难，故意隐瞒不报，而前几年国库里也是在是没有多的钱拨给地方政府。今年的财政计划已近摆在了案头，只是现在已经不管我的事了，
　　
　　“孩子，那以后跟着我走，做我的仆人好不好？”我问那个小孩，
　　
　　小孩子想了想，点了点头，于是，我有了个小仆人
　　
　　这孩子洗干净了还能看，长的眼睛圆圆，脸也是圆圆的，怎么看怎么像是我刚才看的那只猫。年纪没约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这小子竟然是个很能干，赶车订房买药，办事干净利落，一点也不含糊。
　　
　　“倒了，公子，下来吧，”小飞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懒洋洋的下了车，这几天由于药物的原因，我老是想睡觉。倒了屋子里，我就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
　　
　　“不要睡，公子，还没有吃饭，不要睡！”小飞扯着我的被子，
　　
　　“乖，自己去吃，钱袋接着，不要吵我。”我拍拍他的头，从怀里摸出个钱袋扔给他，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我走在黑暗之中，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黑暗总是让我感到压抑，总让我想起似乎曾经被关在了一个很黑暗，很阴冷的地方，那里让我感到冷，感到很疼，
　　
　　我摸索着向前走，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出口，透出了丝丝光线，我欣喜的跑了过去，
　　
　　光线越来越大，我冲了过去，猛的发现，我置身在一片花海中，满山遍野的三色堇，微风吹过，缕缕的清香传来。
　　
　　我贪婪的吸了一口气。
　　
　　突然旁边一个冷漠的声音，
　　
　　“你在这里干什么？”凌觉非阴沉着脸说道，
　　
　　“觉非？”我有些欣喜的看着他，
　　
　　“陛下，周大人对我意图不轨，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一个妖艳的女人靠在凌觉非的怀里。
　　
　　“你走，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凌觉非厌恶的看着我说，“你真让我恶心”
　　
　　“我……”我上前去真想说什么，可是他一挥手，我身体就往后掉，重新掉回了黑暗的洞穴
　　
　　“啊……”
　　
　　我猛的惊醒，发现自己现在只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一个不知名的店，我慢慢的起身，摸了摸头上的汗，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终于不用吃那堆苦的要死的东西了。
　　
　　“小飞，小飞，”我唤了两声，却没有回应，看到另一张床上没有人，这小子跑到那里去了？我叫来小二打水，洗漱一番后，走到了大堂，然后随便要了份早餐。
　　
　　可是吃了半天后，还是没有见到小飞的身影，奇怪了，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掌柜的，又没有看见我的仆人？”我忍不住，问旁边正在算账的掌柜。
　　
　　“长的什么样？是不是一个长的圆脸的少年？”
　　
　　我点了点头，
　　
　　“唉哟，那可是不好了，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抓小偷的，那个少年好像偷了人家的钱袋，被抓倒县衙去了，今天老爷要审理这个案子，你快去看看吧。”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摸了摸鼻子，问了掌柜的县衙在哪里，然后就赶了过去，
　　
　　倒的时候案子已经在审理了，我混在人群中，看小飞，除了有些憔悴外，总体来说还好，
　　
　　一个一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正在向县官哭诉，
　　
　　“大人啊，你要给小的做主，小的刘二，辛辛苦苦一天杀猪才得几钱银子，天长日久的才积得这么一袋钱，这小混蛋却给我偷走了还非要说是他的”
　　
　　我看了看县官桌上放着的一个蓝色的布袋，顿时黑线，这不是我的钱袋吗？是我在路上花了五个铜板买来装零钱的袋子，
　　
　　“你胡说，明明是你趁我付钱的时候抢走了，我还不容易才找的你，你却无赖我偷你的钱”小飞气红了脸。
　　
　　“那个不是西街一个小混混吗？他什么时候杀过猪，”我身旁的一个人小声是说道，
　　
　　“就是，怕又是要讹人钱吧，”
　　
　　“小声点，不要让他听见了，指不定他下次就找你，”
　　
　　“呸，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县官吃不吃他那一套，我看啊，和以前的一样，都是一路货色”
　　
　　人群中小声议论着，我看着堂上的县官，
　　
　　很年轻，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你们都各执一词，不如你们说说这钱袋里装着多少钱？”
　　
　　“是是，小的当然知道，总共有十两整的银子，三钱散银，还有十多个铜板”刘二立刻说
　　
　　还真是做足了功课，不愧是职业骗子，我挑了挑眉头，
　　
　　而小飞却是有些犹豫，
　　
　　“我……我不知道，”小飞看着堂上，
　　
　　啊底下顿时一片哗然。
　　
　　“我真的不知道，钱袋是我家公子的，公子叫我出去买东西吃，我也没有细数，”小飞连忙解释倒，
　　
　　那县令倒是笑了，
　　
　　“呵呵，你小小年纪，你家的公子也真是没有脑筋，把钱袋交给你这个小仆人，他不怕你拿着钱袋跑了吗？”
　　
　　“我才不会呢！你不许污蔑我们家公子！”小飞顿时生气了，不管不顾的在大堂上站起来，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那公子在哪里，你莫不真的是个小偷吧？”那个县令很是无聊的逗着小飞。
　　
　　“我才不是小偷！”小飞大声嚷起来。周围的人小声的开始议论，
　　
　　莫不是真的是小偷吧，看起来听乖巧的个孩子，没想到是小偷，
　　
　　“咳，大人，那位没脑筋的公子就是在下，”我越出人群，
　　
　　小飞看见我了，脸上闪出欣喜的笑容，整个人像是要扑上来，可是旁边的衙役把他拦住了
　　
　　“公子，他偷了钱袋还污蔑我！”他愤愤的跪在地上说倒，
　　
　　“我知道了，稍安勿躁。”我转头看着县官，
　　
　　“大人，在下刘羽琦，这是我家的仆人小飞，他不是什么小偷。”
　　
　　“哦，刘羽琦，你看起来很面善？”县官看着我，突然直起身子说道，
　　
　　“哦，在下经常在各处游玩，大人见过也是不稀奇的。”我笑笑说道，
　　
　　“哦，”他打量我了一番，“你身体不好？”
　　
　　我点点头，“是的，前个月感染了风寒，拖拖累累的，一直倒现在才好。”
　　
　　“那你就拿走吧。”那县官轻描淡写的说倒，
　　
　　啊底下又是一片哗然，刘二急了，
　　
　　“大人，明明钱袋是我的，那人连里面钱有多少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判给他？”
　　
　　“还敢狡辩，真当我是好骗的？”县官厉声说道，一拍惊堂木，“你既然说是一个屠夫，每日结果的钱必定是油腻带有浓厚的腥味，而这钱袋上明明只有淡淡的药材味道，难道你还要说你除了杀猪，还在开药堂？”
　　
　　地下顿时一片哄笑声，这时候有胆大的人开口说，
　　
　　“大人，你不要理他，你新来的不知道，他就是西街的小混混，专门骗人钱财、”
　　
　　“就是就是，这小子可坏了。”
　　
　　“押下去，按大秦律骗人钱财屡犯者，收监三年，发配石场做工！”县官严肃的扔下来一直竹签，
　　旁边的衙役立刻把刘二押了下去。
　　
　　“真是大快人心啊，”
　　
　　“青天大老爷啊，咱们县有福了”
　　
　　……
　　
　　总之是赞叹声不绝，
　　
　　我拿过我的钱袋，朝县官施了个礼，然后拉起小飞走了。
　　
　　出了县衙，外面是一片阳光灿烂。
　　
　　“公子，我错了。”小飞耷拉着脑袋说道，
　　
　　“没事，以后出门在外，小心点就是，”
　　
　　“公子……就像那个县令说的……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万一我真的拿着你的钱跑了……”他站在路边上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过去摸摸他脑袋然后蹲下与他平视，呃感觉很好，终于有人比我矮了
　　
　　“那小飞，你告诉我，你会吗？”
　　
　　小飞看着我眼睛瞪的圆圆的，然后突然一下子眼眶红了，拼命的摇头，“公子小飞不会，小飞绝对不会，不要敢小飞走，不要赶小飞走。”
　　
　　诶？“傻孩子，公子不会赶你走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就是你的哥哥，你就是我的弟弟，哥哥怎么会赶弟弟走呢？”
　　
　　小飞看着我，
　　然后猛的扑倒我怀里，开始哭，
　　
　　哦我的肋骨，我安慰的拍拍他的背，这街上的人都开始看我了，那眼神，似乎是我在贩卖小孩子似的
　　
　　我死活拉着小飞倒了个僻静的面摊上，然后一人点了碗牛肉面。
　　
　　小飞八成是一天没吃东西了，狼吞虎咽的一会就吃完了，然后又点了一碗，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就是要多吃点
　　
　　“诶公子，我说我们要不要去感谢下那个县令，真是个好人啊，”小飞吃着突然抬起头来说，
　　
　　“不去，那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特意去感谢他？”我慢慢挑着碗里的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