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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秦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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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是燕国御史之后,”
“是,”
“为何会到我国来做个小小的中书舍人?周大人您年纪轻轻,如果留在燕国,那可是前途无量啊。”司徒佐摸摸胡子对我说道。
“大人说笑了,我主虽然年轻,但是确实雄才大略,用人惟才。在下庸才一个,哪里谈什么前途,只是陛下看的上,混口饭吃而已。”
“听说周大人还住在皇宫里?”
“是的,还没有地方住,陛下便让我现在宫里住下,”我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可是后宫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呆的地方。”
老狐狸笑了笑,转身走了,
哼,老狐狸,你看我是黄口小儿,我还看你是半截腿进了土的老不死。
只是他在后宫附近干什么?后宫分内外两院,内院是皇帝以及妃嫔居住的地方,以纳凤庭为界,外院则是侍卫宫女太监居住的地方,连带着后花园都在外院,而大臣们也可以在外院进出,但是内院相对来说就是禁地了,
我急忙回到了会后宫,现在整个后宫都是冷冷清清的,先帝本不是好色之人,终其一生,也就只有皇后一个人,而凌越上台后虽然大肆淫乐,被抓入宫的女子却也多在前几日凌越倒台后四下逃散,幸亏还剩下点宫女,要不然我们几个的生活还真是成为个问题。
回到上书房,凌觉非正在大发脾气,桌上的书被扔的到处都是,一旁跪着的小宫女侍卫们战战兢兢的,
我拍拍他们的肩膀,示意他们出去,真是的,小孩子,被吓的不清。
凌觉非看见我来了,一屁股桌在桌子上,满脸的不高兴,
“陛下,您这是生什么气啊。”我笑嘻嘻的给他倒了一杯茶,他一骨碌的喝了下去。
“那个该死的司徒佐,明里暗里的阻挠我,哪天我非宰了他不可。”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不可置否的笑笑,这人在外面面前还行,装的倒是一脸的深沉,让人看不清摸不透,可是一道私底下,久才让人觉得他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哦这样啊,不如你去花园散散心吧,童童也在那里。”
“也好,很久没有看见童童了。”他想了想说道。“那你在这里帮我批改公文?”
“行。”我点了点头,你不去当商人真是亏了。
中央朝政乱了,幸好地方政府没有怎么乱,各给官员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自治权,在政变期间大都保持中立的地位,如今在政变平息后纷纷表态归顺,只是都一个个的开始伸手要钱。
朝廷都没有钱了,哪还能给你们给?我有些苦恼。
初夏,朔州遭水灾,数万州民流离失所。朝廷必须立刻拨款,而朔州驻兵总兵刘春旺该死的见死不救!我恨恨的咬牙。在公文上大笔一写。
批改完公文,我把要紧的拣出来放在一旁,剩下的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说歌功颂德,拍马溜须的,甚至还有给国主提亲的。
急什么呀,才十六岁的孩子。
我伸了伸懒腰,看见外面天都黑了,这时候云裳端了个瓷碗进来。云裳是宫里的老宫女了,其实也就才二十多岁,只不过她从小就在宫里,在那次政变中,幸存了下来。
“看完了。”
“恩,”我疲惫的点了点头,
“来,吃点东西吧,饭点都过了,我叫厨房给你留的”她有些嗔怪的说道,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童童吃了吗?”我狼吞虎咽的说道,
“早吃过了,现在正在哭着呢。”
“啊,那我赶紧过去,”
“别急别急,陛下正在那里哄着呢,”云裳给我端了杯茶,“你也歇会啊,”
“知道了,我一会就去休息。”
我抱着公文到寝宫离去,啊童童正在揪着他哥的脸,哦我国主大人英俊的脸哦。
“陛下,公文。”
我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呈上手中的公文。
“吱吱(子槿)”童童回过头来,立刻飞扑了过来。
我连忙接住他。呃,这小子这几天吃的好,又长了几斤。我有些吃力。
“呼……”凌觉非常常的出了一口气。揉了揉脸,
童童满脸的不高兴,口齿不清的开始说
“臭臭,臭臭”
臭,我闻闻身上,没有味道啊?
“童童身上臭臭……”童童扭扭捏捏的说道。
我闻闻小孩子身上,呃,有一股胭脂香,咦,宫里的宫女们知道童童不喜欢胭脂的味道,伺候的时候都是没有涂抹胭脂的,
“今天有人抱了童童吗?”我抱着童童走倒殿内的另一侧,唤来彩蝶,是属于童童的专用宫女。
“回大人,今天司徒小姐抱了小殿下。”彩蝶连忙嘱咐地下的人去准备洗澡水,给童童换衣服。
“司徒小姐?”我有些疑惑的想到,
“是的,今天在陛下和童殿下在花园里碰见了司徒大人的女儿,聊了会天,然后司徒小姐抱了抱童殿下,童殿下很是不乐意,当场就大哭大闹,把陛下气的不行。”
哦,司徒小姐?我突然想起白天他说的话,后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呆的地方。这司徒老儿真是奸诈,
“带童殿下回去洗澡。”
“是。”彩蝶抱着童童下去。
“子槿过来。”凌觉非发话了。
“陛下有何吩咐?”我立在一旁。
“为什么要用龙且代替刘春旺?”
“回陛下,朔州水灾,刘春旺屯兵不出,致使河堤决口,州民死伤无数。龙且是朔州下属小县的守军但是却领兵组织抗灾,其县城在这次水灾中损失最小。”
“哦。”他点点头,把公文放在了一旁。揉了揉额头,
“给我过来揉揉肩,”
“这……”
“别废话了。以前不是挺好的吗?”
“好吧”我想了想,反正这里现在也没有人,起身倒了他身后,熟门熟路的开始拿捏,以前觉非练剑累了的时候我经常帮他拿捏,可是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国主。
突然间有些高兴,
“我们来秦国有多长时间了。”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问道。
“大概,也许,可能,有三个月了,”我望天,想了想时间。
他沉默了一会儿,
“自从登基后你就一直叫我陛下。”
“这是礼数,我也没办法,”难道你还想被我占便宜,不是吧,当年可没多见你有多乐意。
“那为什么不见你叫童童殿下,我怎么就见者你在我面前有礼数。”
童童一个两岁的小孩子讲什么礼数,我翻翻白眼。
“其实……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讲礼数的。”
“哦。”手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
“以后就叫我觉非好了。”他考虑了考虑说道。
“哦,我还以为你想让我叫你表弟呢。”
他脑袋反过来看着我,“表弟?我面两个这样子,你说谁比较小。”
好吧,我摸摸鼻子,这小子个头又长了,常年的习武身体也强壮了不少,而我却还是单单薄薄的,一点男子汉的气概也没有,如果说一年前我还能在气势上压倒他的话,现在无论是在个头还是气势上都没有丝毫的便宜可以占。
扑哧,他突然笑了出来,一直手扯着我的脸颊,
疼疼疼,诶,跟童童学的这一招,我的脸都要被扯大了。
真是一点身为前辈的尊严都没有啊。
“你说,司徒那个老头为什么老是跟我作对?”
“作对倒谈不上,我想他是害怕了吧。”轻轻的揉上他的太阳穴,诶呀,这个小孩子可真是不容易啊,
“害怕?”他闻言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疑惑的闻到。
“你想,现在你新君即位,和朝中的武将却是走的很近,司徒大人怕是担心你重武轻文,他的势力很大程度上在朝中,自然担心自己的权利受到损害。”我想了想说道,
“君王贵在平衡二字,如果想要朝中大臣们都服你的话,自然你首先要保证他们的权利都要保障。”
“平衡”他慢慢的说着这两个字。
“对,你既要保证他们手中有权,又要保证他们之间的权利能够互相牵制,”
“很讨厌这样,”
“没有办法啊,这就是帝王之道。你作为一国之主,即使讨厌也要去做。”
他一脸的不爽,我笑了笑,想起今天传回来的消息。
“你多听听安叔叔的意见吧,他明日就回来了。蕲州的战乱都安定下来了,相信他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他一听,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蕲州,原本是凌越的封地,凌越在退位后据说就是往蕲州的方向逃去了。而安叔叔则率领这卫队去追捕他,一直都没有传来消息,只是今天突然传回来了消息说五日后回朝,按照信使路上的耽搁,时间一来二去的算,正好应该是明天倒。
看样子应该是抓住了凌越。
觉非一直都很不高兴,因为他想亲自去抓凌越,可是作为国主,他是不能这么任性的,所以每天里,他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狠狠的练剑,似乎把所有的木桩都当成是凌越。
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我笑了笑,“天色已晚,你早点歇着吧,小孩子还要长身体的。”
“切,说得你有多大似的,”他不满的撇撇嘴。“哦对了,我今天在花园里遇见了一个女子。”
“谁啊,宫女?”遇见,怕是人家在那里已经守了八九天才盼倒你去的吧!
“不是,她叫司徒嫣敛,长的很……好看。”他眯起眼睛说着
我心一颤,接着手突然一抖,
“怎么了?”他睁开眼睛,
“没什么,司徒嫣敛,别是司徒大人的后人吧?”我笑着把手缩了回去。
“唉,就是司徒老狐狸的孙女,今年才刚满十七。挺活泼的一个女孩子,今天在花园里还抱了童童的,可是童童真是的,就知道哭。”
语气里挺是不满的,
“哦……话说,是很漂亮的女子吧
,”
“嘿嘿,是啊,长的很漂亮,”他笑着说道,
“哦,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脸色有些发白。
“哦,那你先回去吧,”他说道,一边傻笑。
晚上,我靠在床上,手里摩挲这玉珏,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真是,一晃就已经三个月的时间过去。
是不是该来的,都来了呢?
这秦地的月色,却和燕国的月色,真是不同,没有轻若浮纱的流云,只是一轮皓月当空。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瓶颈啊,
☆、刮片三尺
第二日,安叔叔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回了中州。
“臣虎赍中将安德生参见陛下。”安叔叔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跪在朝堂下。
“平身,安将军,一路辛苦。”
“谢陛下关心,臣幸不辱使命,一举击败叛军”
我偷偷观察这凌觉非的脸色,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嘿嘿,城府啊城府,
“将军辛苦,今日宫中摆宴,为将军接风。”
上书房;我站在门口,安叔叔和凌觉非在里面谈话,
“还是没有凌越的消息?”觉非烦躁的翻着手中的公文。
安叔叔摇了摇头,
“我不信他还能上天入地了,这个混蛋。”
“不知道那小子怎么回事,我们抓住了所有的人,可是凌越这个老狐狸在最后的关头用替身,一个人不知道逃倒那里去了。”
“混蛋,凌越,我非要杀了你不可。”觉非把手里的公文绞着一团。
“安叔叔,你确定蕲州是凌越最后的窝点了吗?”我问
“确定,他的叛军我们已经控制了九成,蕲州应该是他最后的窝点。”
“那你觉得凌越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睚眦必报,贪婪自负,颇有些手段,当年就是因为他一直要的越来越多,先帝对他置之不理后,他就发动了政变” 安叔叔不假思索的说道。
“离他逃脱有多少时日了?”我继续问倒,
如果凌越是这样的人话,他一定会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一定会想卷图重来,而现在他手里没有了军队,按照他那么自负的性格,他一定会反其道而行之,会躲到中州来,伺机刺杀觉非。
觉非看着我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好,我等着他来。”
“陛下还是小心为上,他现在是穷途末路,死了一个算一个,可是陛下现在是这个国家的中心,千万不能出事。”安叔叔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安叔,”觉非点了点头,
“对了我想建造一直专门属于皇帝的影卫,”安叔想了想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很是必要,虽然说凌觉非的武功很高,但是有备无患,
“也好,”凌觉非也点了点头,
实际上,凌越一直都没有动静,安安静静的,就像他已经死了一般,就这样时光慢慢地流逝。
在安叔的指导下,我们一起建立一只影卫,专门保护凌觉非和童童,人员都是从各个军队里面秘密销了档案然后掉过来的,凌觉非给他们取了个名字叫做朔风,日常训练则是安叔叔和我在代领,不得不承认,我只是去凑热闹的,负责一些文职工作,偶尔凌觉非不忙的时候他也会过来带上几次。
我一直都听爹爹说过,每个国主都有自己的隶属部队,只听国主一个人的命令,他们的职责和御林军一样,只不过还包括,所有上不得台面或者谁说见不得光的事情都会交给他们去办,
国家政权虽然逐步稳定,但是财政上还是入不敷出,地方上的税款也收不起,不是因为官员办事不利,而是今年秦国实在是有点倒霉。朔州的洪灾,连累了临近的荆州和楚州总共十万的灾民都在等着要吃的用得医药。但是朝廷真的是拨不出来一分钱,户部更是天天来跟凌觉非哭穷,搞得拨一点钱出来就是要他的命似的。凌觉非整天阴沉着脸,
我看着朔州水灾的公文,幸亏现在还是夏天,不需要御寒的衣物,可是相比而言,疫病流行的可能性也大了,前几天已经派了宫中一半的御医去灾区,希望能避免祸端,
真是苦恼啊,凌觉非为什么没有个哥哥姐姐叔叔伯伯之类的人,这样也好代天子巡牧,去灾区转一圈,安抚人心,现在只有派柱国大将军安叔叔再去灾区了。
这个时候凌觉非下朝回来了,果然脸是黑的。一脸寒冰的走进了上书房,我赶紧屏退左右,嘱咐卫有道不准任何人靠近十丈之类,卫有道一脸了然的样子,我回身关上门窗,正关上最后一扇窗子,就听见后面桌椅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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