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拥抱晨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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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时后，毫无进展的排练暂时因为休息而告一段落，王曦悄悄放下大提琴，走到了安翔身边。
　　“安老大。”
　　安翔见王曦蹙着眉头，好像是有话要说又有些为难的样子。
　　“嘻嘻，有什么事？”
　　王曦坐到安翔旁边空着的位子，轻声道：
　　“安老大，虽然我觉着不可能，不过，我总觉得你们小提琴声部不知道是第一提琴还是第二提琴有个人拉错了一个音，就是一直被中断的第16小节。”
　　“哦？”
　　安翔的眼底闪过一丝惊疑，“你怎么会知道？”
　　王曦脸上透着认真的神色：
　　“安老大，我昨天从Alex那里拿到了一份《小序曲》改编的钢琴版本，就好像我左手弹第二声部小提琴的旋律，右手弹第一声部小提琴的旋律一样，和在一起就如同今天你们演奏的音乐。但是，我刚才却在第16小节的地方听到了一个不该有的音符出现在那里，虽然很短，而且夹杂在大家拉出的音符里也并不显得奇怪。但是，我在弹钢琴的时候，没有这样的音出现。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这些，也许是我自己搞错了。”
　　安翔仔细地聆听着王曦的话，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突然站了起来，回过身朝身后正在休息的小提琴声部的成员说：
　　“小提琴声部全员集合。”
　　
　　王曦赶忙站起，让出位子给原本的小提琴手，自己站到了一边。
　　安翔见所有人都到齐，将小提琴搁在下颚处，给自己声部的成员一个标准的“E弦音”，在众人都微调过基准音后，说道：
　　“现在，第一提琴和第二提琴注意，从第13小节开始，演奏！”
　　安翔给了王曦一个“注意听”的眼色，王曦点了点头。
　　音乐响起，到第１６小节后，王曦朝安翔皱着眉点了点头。
　　安翔一个挥手，众人停下，“第一提琴，单独来一遍。”
　　约莫12个人左右的小提琴手按照安翔的吩咐演奏了一遍，安翔询问似地朝王曦望去，见她摇了摇头，又道：
　　“第一提琴停下，第二提琴单独来一遍。”
　　连同Eric在内的10个人一同拉响了旋律，直到，“停！”
　　这下，不用王曦说什么，安翔自己也听出了问题所在。
　　“第二提琴最后两个人，你们再来一遍。”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黑发蓝眼睛的青年不干了，“这究竟有什么问题！”
　　安翔挑了挑眉毛，笑道：
　　“就是因为有问题所以才让你再来一遍，现在你还有问题吗？”
　　另一个金发青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曦，指了指：
　　“这个大提琴的小子算怎么回事儿？”
　　安翔瞥了眼王曦，对着金发青年冷笑道：
　　“没什么事儿，就是听出来我们小提琴部有人拉错了个音，现在来核实。”
　　此话一出，金发青年和黑发青年立时跳脚了：
　　“他不过是拉大提琴的，连个首席都算不上，刚才Alex都没说过什么，这小子凭什么到这里唧唧歪歪。”
　　“他以为他是谁！连我们自己声部的人都没听出来，偏偏她听出来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时第二提琴首席Eric出声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们自己也在拉琴，排练的时候不要说别人的琴声，就是自己的琴声在大家一起演奏的时候，也是听不太清楚的。”
　　“是啊！就像上次我们系搞的合唱，我根本就听不清自己唱些什么，直到和大家一起唱完了才发现比磁带放的伴奏音乐快了整整两小节。”
　　和Eric坐一起的一个戴眼镜的青年此时也出言力挺Eric。
　　“你们两个听到了？如果我这个第一提琴首席的话你们不听，那你们第二提琴首席都发话了，还请不动你们俩吗？”
　　安翔此刻脸带冷意，笑容具有威胁的意味。
　　
　　金发青年和黑发青年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同时将小提琴搁在下颚，拉了起来。
　　直到~
　　“Mi”
　　“So”
　　“咦？”
　　这次不用安翔喊停，两人自动停了下来。
　　黑发青年眉头一皱，伸手取过面前的铺架上的谱子：
　　“是So，我没错，你怎么会拉Mi的？”
　　金发青年脸上十分茫然，“我，我一直是拉Mi的，谱子我早就背下来了，所以，排练的时候也没看，怎么会~”
　　
　　安翔和Eric同时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面向王曦，鞠了一躬：
　　“我们为小提琴声部成员的态度向你道歉，并且，谢谢你指出了小提琴声部的错误。”
　　王曦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两位大神会向她道歉并表示感谢，她神色一慌：
　　“不不，两位学长请你们不要这样子，安老大～Eric～”
　　此时，最后一排的黑发青年和金发青年也站了起来，向王曦深深一鞠躬：
　　“我收回刚才对你说过的话，非常抱歉。”
　　“谢谢你指出了我的错误，我为刚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
　　
　　这一段风波过去没多久，Alex重新回到了排练场，他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举起了手，指挥起乐团的排练。
　　第一、第二提琴的音乐再次想起，第4小节，第12小节，第16小节~
　　这一次，Alex没有再中断，没有再叫重来，而是一气呵成，将《小序曲》完整地演绎了下来。
　　Alex放下了手，眼睛朝第二提琴的金发青年处望去：
　　“你，终于学会看谱子了。”
　　金发青年被Alex说的一怔，脸红着断断续续道：
　　“你，指，指挥你，早就，知道，是我？”
　　看着Alex默认般地没有回答，金发青年不解地问：
　　“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如果你早就告诉我，我们就不用排练这么多次，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Alex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付我学费让我教你了吗？”
　　“排练这么多次，浪费这么多时间？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金发青年听到这里，脸露羞愧地低下头去。
　　Alex并没有因此放过他，而是继续道：
　　“是因为你错了。就因为你一个人的错，导致了所有人都陪着你练了一天。我一遍一遍叫着‘重来’，你从来就没有检讨过自己的错误，甚至没有去检查过自己的琴谱，为什么？因为比起近在咫尺的琴谱，你更相信自己所谓过人的记忆力。”
　　看着一些团员对金发青年露出了轻视的表情，Alex又将视线移向了他们：
　　“你们有什么资格轻视他！在我说‘重来’的时候，你们有几个人认真地对照过自己的琴谱，检讨过是否是自己的错误。安翔、Eric，他们之所以能当上首席，并不是技术上比你们高超或是天赋比你们好，而是，他们有着对音乐、对自己从始至终严谨、苛求的态度。”
　　
　　Alex的翠绿色眼眸划过一丝严厉，手指向谱架，金属般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
　　“凡是出现在排练场的，没有一样是多余的，琴谱放在谱架上是用来看、用来对照的，花了一天又两个小时只是为了告诉你们这样一个道理，你们，明白了没有？”
　　
　　所有团员均是正色地道了声“明白”，Alex满意地看了眼众人，冰冷的绿眸在经过王曦身上时停了一下，“练过钢琴再来听演奏，果然不一样了”。
　　在别人不理解的目光中，王曦却望着此刻盯着自己，眼神带着些温柔的Alex愣住了。
　　难道，Alex大神，你在给我钢琴谱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事吗？
　　
　　大神大神，果然无所不能！
　　



我是指挥而你不是，我说的话你要听

　　Alex的乐团指挥逐步进入了正轨，伴随着他越发严酷的要求及对人对事毫不手软的性格，乐团的排练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休息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回家的时间也是一天比一天晚。
　　总算，七天里还有一天是不需要排练的，不过就仅仅是一天，也被王曦好好地利用了起来。
　　她在学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找了一份工，咖啡厅美艳老板娘看到他不男不女，噢不，是看中她模糊于男女之间的中性美（汗~）最后两眼冒光地收下了她。
　　话说，当她看到美艳老板娘有事没事就蹲点名曰视察工作，然后两眼冒着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绿光，一边淫~笑地看着他们这些各式各样的帅哥俊男员工，一边掏出笔杆子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时候，王曦的小身板儿抖了又抖，脑袋中突然窜出了一个伟大而又令人熟悉的族群。
　　
　　连续一个星期高强度的排练和咖啡店打工让王曦本来就经不起怎么折腾的身体素质和心理承受能力越发陷入低谷，在这样严峻的双重打击下~
　　有一天，王曦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口干舌燥，身上还有些微微的刺痛感。
　　从床上爬起来，刚站直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的，心里知道不妙了，这种感觉，不就是久违了好几年没有碰到过的病症——发烧。
　　王曦一边叼着老式的水银温度计一边在那儿烤了两片面包里面夹了些草莓果酱再加上两片培根，牛奶瓶继续在热水中加温。
　　整理了一下乐谱，觉得差不多也有5分钟左右了，她取出温度计瞄了瞄，恩，38度，还好，不会烧坏脑子，吃两粒药片儿应该就能抗过去了。
　　这么想着，她往嘴里塞了一片面包，吃了一粒退烧药，将早餐准备好放进包里背着大提琴就往学院赶。　
　　
　　到了排练场地，王曦已经是一头虚汗，两颊极为嫣红，她放下大提琴就直奔Alex的专用休息室，还没敲门进去就听到了里面Alex的咆哮。
　　“我不接受。”
　　王曦被震在了当场，虽然不厚道她还是把耳朵贴在了门上，自导自演了一场“窃听风云”。
　　“可是我真的有事需要请假。”
　　低沉粗狂的声音响起，王曦眨了眨眼，这声音耳熟，好像是~
　　“Alber，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你解释清楚，这样也许Alex他会网开一面…”
　　原来安老大也在里面，刚才的声音果然是未剃毛版“人猿泰山”Alber。
　　Alber：我，后天有临工要做，所以想要请假。
　　安老大：又是你那些端盘子递水，做保镖开出租的副业？
　　Alber：（沉默了一会儿）后天为一场演出做保镖，是平常保镖工资的3倍，我不能放弃。
　　Alex：（冷冷地命令）推掉它！
　　王曦在门口抖了抖，也不知道是发烧的缘故还是被Alex隔了一扇门发出的“无敌寒冰功”给打中了。
　　王曦心里暗暗祈祷：我说，伪大叔Alber，你就从了Alex大神吧，我这听了都给您捏把汗~
　　Alber：我不是像指挥你们这样有钱人家的孩子，除了加入乐团这点工资外，我还要打工，我要挣钱养家，我不能像你们这样随心所欲的过日子。
　　安老大：Alber，其实Alex他早就~
　　Alex：（打断了安翔的话）闭嘴！（面对Alber）既然你也知道我是指挥而你不是，我说的话你就得听！后天我要在排练场看到你，必须！一定！
　　
　　然后，门突然被打开，王曦就呈现出偷听的姿态立现在当场，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眼前脸色十分暗沉的大叔，站直了身子拿起包包说：
　　“我是来送外卖的，路过而已~路过~”
　　大叔没有了平时的和蔼可亲，阴着脸瞥了王曦一眼绕过她离开。
　　王曦抹了抹脸上滴下的汗水，望着门内同样如冰块一般冷峻的Alex，在安老大微笑的目光下将早餐恭敬地送进去，再恭敬地退出来。
　　“啪”
　　门关上，呼~这气压低的让人呼吸都困难！
　　王曦撇了撇嘴，仰头庆幸自己非凡的智慧，幸好没有生出向Alex大神请病假的想法，不然一准得被他“我是指挥而你不是，你就是病死了也得给我爬过来”这样的话给吼得从病床上跳起来！
　　王曦想到这里又抹了抹一直流个不停的汗，动了动浑身酸疼无比的筋骨，朝排练场走去。
　　
　　“今天，回顾一下柴可夫斯基《胡桃夹子》的《糖果仙子舞曲》，要注意特别营造出奇幻灵动的梦幻色彩。”
　　
　　《胡桃夹子》组曲第三段“糖果仙子舞曲”，是女孩儿马丽和胡桃夹子变成的王子来到糖果王国后，受到糖果仙女和各种糕点的欢迎。
　　在这一段中柴可夫斯基使用钢片琴作为本曲的主角，这个乐器是第一次被运用于音乐作品中，清脆明亮的音色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梦幻色彩，乐曲灵巧精致、甜美动人，正如糖果般甜蜜，又有玻璃一样的透明感。（Alex乐团中用了一种近代的电子琴模拟出这样的音色，演奏者正是被王曦讨厌的阴沟鼻青年Danny）。
　　
　　这首曲子一开始就是所有弦乐器清脆灵动的拨弦营造出一种奇幻的氛围，然后Danny弹出类似于钢片琴灵动清亮的音乐旋律，中途穿插单簧管、长笛等木管类乐器，更加凸显出钢片琴音乐的高亮轻盈。
　　
　　王曦的大提琴作为弦乐类的乐器和小提琴一起收起弓来，以拨弦的形式充当起了“钢片琴音”的配角，大提琴稍显低沉的拨弦音色与小提琴精致活泼的音色相辅相承，配合得极是默契。
　　本该十分欢快的乐曲却不能使王曦也跟着高兴起来，从开始排练5分钟后，王曦就觉得胃部一阵一阵地抽搐，汗水源源不断地从额头上滑落，可惜团员们都十分专注在自己的演奏上，如果有人能抬头看看王曦现在的脸，就会被她现在冷汗直冒，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给吓住。
　　
　　乐曲还有一点点，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下~
　　王曦不断用这样的话来鼓励自己，她的胃部像是搅拌机一般不停地翻滚着，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她的指尖苍白地颤抖着，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指挥没有喊停，乐曲还没有完结，如果她突然停下会打断整首曲子的完整。
　　王曦庆幸今天只是单纯的拨弦演奏，如果拿起弓来拉琴的话，她一定会拉得颤颤巍巍的。
　　
　　王曦的脸铁青着死死咬牙挺住，直到整首曲子结束，她再也忍不住，迅速却小心翼翼地将琴放在地上，朝Alex打了个手势，捂住嘴朝洗手间一路急跑。
　　“哦~哦~咳咳咳~哦~”
　　刚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就是一阵剧烈的呕吐，仿佛要将内脏都要呕出来的感觉，心中泛起一股子恶心的酸意，王曦摇摇晃晃地走到水池边，漱了漱口，望了眼镜子里没有半点血色虚弱粘着汗水的脸，一阵头晕目眩。
　　“嘻嘻～嘻嘻～”
　　随着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杜羽声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杜师兄，马上就出来。”
　　王曦回以柔弱的嗓音，用冷水在脸上拍了几下，擦了擦，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门外杜羽声担心地迎上来，手自动揽上王曦的肩：
　　“嘻嘻，你哪里不舒服。”
　　说着，将手搭上了王曦的额头，虽然刚刚用水冲洗过，但那里仍然是烫手。
　　“你发烧了！赶快，去校医院躺会儿吊个针。”
　　王曦摇摇头：
　　“不用了师兄，我还好，还能，哦~”
　　还没说完，王曦的脸又是一阵惨白，手捂住嘴推开杜羽声冲进了洗手间。
　　杜羽声这次陪着她进去，看她吐得稀里哗啦的，实在心疼极了。
　　
　　“我陪你去看医生。”
　　杜羽声紧蹙着眉头，将又吐又烧得稀里糊涂的王曦揽在怀里，回到排练场。
　　此时，乐团的排练正在以声部的形式展开。
　　Alex见到杜羽声和王曦过来，视线在王曦难看的脸色上停顿了一下：
　　“什么事？”
　　杜羽声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