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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诺-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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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儿,你醉了,芳芩,扶王妃回碎萍榭。“宸王叹了口气,小声吩咐芳芩。芳芩上前,正想劝我,我蹭的一下站起来,按住胸腔,平息那里紊乱的气息,转身对二爷他们行了礼,急急地往外走。

出了倚桂堂,我一路小跑回水榭,嘭的一声推开门,在门槛处绊了一脚,好不容易站稳,却再也挪不动步子。我倚靠着水榭的大门,身体慢慢向下坠落,随之掉落的,还有大滴大滴的眼泪。

闭上眼,我脑海里迸出一个念头,二爷他另娶新人,不要我了。方才皎儿一闹,他和少廷必然以为,皎儿是我跟宸王的亲生儿子。只怕我再怎么解释,他们也不会信了。乱了,全乱了。我不想变成这样的,不想,不想。

“王妃,这么大冷的天,您怎么坐在地上,若给王爷发现,奴婢又不好交代了。”芳芩的声音透着担忧。

我睁开眼,伸出一只手给她,芳芩小心的拉起我,扶我站稳,两人一步一步走回房间。还没进门,我就闻到一股子酒味,转头问芳芩“我屋里何时来的酒鬼?”

芳芩愣了愣,随即笑开“回王妃,这屋子酒鬼没有,要说醇酒佳酿倒是有几瓶。里头放的是南朝特使进贡的梨花酒,王爷吩咐下头给王妃送了瓶进来,说是产自王妃故里,想必能博得您喜欢。”

梨花酒?是二爷酿的梨花酒。我推开芳芩,自顾自的走进房中。屋内唯一的圆桌上,赫然摆放着贴有“梨花佳酿”的酒瓶。我靠近它,用手拔去瓶盖,凑近闻了闻,梨花特有的淡雅香气侵入口鼻,“芳芩,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芳芩微微颔首,从外面替我关好房门。我举起酒瓶,用手一字一字地抚摸上面的墨迹。这是二爷的字,我记得的很清楚。那年夏末秋初,我因少廷之事醉倒在梧风轩的酒窖里,是二爷把我抱出来,一口一口地喂我喝醒酒药。如今,我再醉倒,二爷怕也不会来了。

我将酒倒入茶杯,小酌一口,任那梨花香溢满唇齿。“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化作……相思泪……相思泪……”

自斟自饮,不觉间已空了酒瓶,昏了头脑。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一条缝,一道身影顺着那条缝的扩大,显现出来,越来越清晰。

“二爷,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我微醺,左摇右摆地靠近他,伸手触摸他的脸庞,凉凉的。我翘首看他,那熟悉的眼眸中,竟然闪着不知名的怒火。

我脚下不稳,扑进他怀中,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梨花味,却不见酒气。我抬起他的手臂,那臂弯处,残留着一瓣梨花。我用手指捻起,喃喃低问“二爷,你方才可是一直站在门外的梨木下?”

他不语,只是夺过我手中的梨花瓣,在我眼前一晃,将其碾成碎末。我傻傻的怔住,思及他对我的无视,视线前不禁水光盈盈。

我揉揉眼睛,泪眼朦胧地问他“二爷,你怎么可以另娶她人,你不是跟我说会等我的吗,不是说要跟我长相厮守吗?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二爷,我恨自己,好恨,好恨,为什么不早些去找你,为什么要呆在这个吃人的地方?若我早些回去,我们现在也该夫妻恩爱了。都怪我,都怪我……”

眼前的男子脸色紧绷,抽搐不已,压抑着情绪平静地说了句“鸾儿,你……认错人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发现自己抱着的男子原是宸王。“啊”我惊恐的后退几步,在墙角蹲下,开始胡乱捶打自己的头,小声安慰自己“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身子猛烈一震,宸王转眼将我抵在墙上,嘲讽地直视我,一手指着我的胸口,语气不变“鸾儿,你心中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吗?一分一毫都吝啬留给我?”

见我颤抖着,不发一言。他沉痛地低吼“难道这3年来,你对我的温顺都是假的吗?只是因为我和他长得像,不,鸾儿,你不能这么自私!莫非我这些年的付出,还不及你们半年的感情?哼,可笑,真可笑,我堂堂宸王爷,叱咤朝野风云,竟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不自知,说起来,可真是让人痛心呐!”

我想起这三年的苦楚,怒火中烧,混着蛮横的酒劲,拼命地捶他的胸脯,大骂“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囚禁我,我不喜欢这里,我要离开,离开!我要回南朝,我跟二爷有个约定,我要去找他,等他……都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我爱他,我爱二爷!”

宸王并未还击,而是压下我不听话的双手,紧紧地把我压制在他的胸前,句句话如针刺般,令我心口处隐隐发疼“鸾儿,别喊了,他回去了,听不到的。他已娶妻,不会再留恋你丝毫。你是我的王妃,我的妻,我会对你好,疼你,爱你,给你想要的一切。总有一天,你会淡忘他。鸾儿,放弃他,忘掉他,试着多看我一眼,只要你肯爱我一分,我定以千百倍的疼爱偿还。夫妻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我的心疼愈发加深加重,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我本能的抽出手按在胸口,痛苦低吟。宸王见状,哗的一下拉开我的前襟,在看到二爷的名字时,眼中暗潮澎湃。

他木然的合上我的衣衫,抚摸着我的额头,黯然凄凉的语调,我从来都没听过。“鸾儿,你不要再想他了,别再想了,我才是你的夫君,你为何不肯多看我一眼?”

我声泪俱下,无所顾忌地谴责自己“你不是二爷,我不会爱你,不会……我的心里除了他,不会再有任何人。是我辜负了他的情,上天惩罚我,让我一辈子不得自由,不得幸福。你放了我吧,让我去找他,挽回他的感情。放了我,我求你,你要什么都可以。即使要我死,我都乐意,只要我能再见他一面,告诉他我的心。”

宸王抚上我的心口,似在跟我讲话,又似自言自语“你的心就只能装下他一人?你准备等他到何时才肯放手?若他果真一辈子不见你,不爱你,你就甘心终生空守着明月度日?鸾儿,我已下决定,纵然你一辈子爱着别人,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爱上我,正眼看我的那天。虽然你身中蛊毒,寿命不足一年,但我会求遍天下名医,为你祛蛊。即便你死了,我也终身不立正妃。将来我若能继承大统,皇后之位虚以祭汝。”

我不再言语,只觉双目失神,头脑犯昏,心口处强烈的撕扯,致使我神智昏聩,不多时,就被卷入新的黑暗漩涡中。

似梦非梦,我仿佛置身于梧风轩内自己的房间,耳边响彻那首缠绵悱恻的长相忆。我打开门,想要一探这奏乐之人,忽见身形如雪的少廷手拿玉玲珑侧坐在回廊之上,修长的手指拨弄琴弦。

我欣喜若狂的奔上去,欲同他说话,不料刚靠近,那人突兀的抬起头,面容却是二爷。我低下头,谦卑的唤了一声“二爷”,身前之人竟回了我一声“鸾儿”。抬头仔细分辨,一身青衫化作一团紫烟笼罩着他,果然是宸王。

我一急,四处寻找二爷和少廷的影子,却再也不见前人。无奈之下,只好问宸王“王爷,我……”想起他妒忌之心尤胜常人,有些后怕,改口道“王爷,你怎么会在这儿?”

宸王上前拉住我的手,谨慎的观察我半晌,回道“傻瓜,你是我的妻,我为何不能来看你?你方才晕倒,可把我吓坏了,如今可好些了?”

“晕……晕倒?”我何时晕倒了,我只是被二爷锁起来了呀。咦,这门怎么没上锁?二爷他莫非没有关我,一直是我的错觉。惊喜交加,我推开宸王的手,四处张望,大声呼喊“二爷,原来你没有关我,二爷,你在哪,二爷,二爷……”

远处,玉阶之下,迷雾袅绕,二爷正朝我挥手,我兴奋的向他跑去,还没下台阶,二爷就闪身不见了。我差点急出泪来,慌慌张张的向前迈出一步,不料脚下一空,栽在一具柔软温暖的躯体上。

“啊”我吓得尖叫一声,立马坐起,眼前一暗,脸上拂过男子的呼吸,方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宸王的怀里。

他见我虚汗淋漓,小心地轻拍我的后背,安心松了一口气“鸾儿,作了噩梦吗?吓成这样,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我惊魂未定的点点头,粗声喘息,意外地嗅到雪松香气,连忙追问宸王“二爷……二爷他……”

“他来过又走了,你昏迷后,我命人骑快马把他请回来替你诊治。清水已去,如今能抑制你毒素的,怕只有他这个圣医之徒了。怎么,你还念着他,想随他远走高飞?”宸王恼恨的嗔道。

我离开他的怀抱,坐回床边,默默无言。

二爷在我醒来的次日清早,踏着晨露离开了北朝。自此之后,我一度认为我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事后,宸王看我的眼神愈加忧伤,对我也愈加放任。期间,我再无心安抚皎儿,便将他彻底交给宸王,听着皎儿不甘心的央求,我竟无一丁点的负罪感。

两个月后的一天,就在我丧失了生活的勇气,暗自盘算自己的死期之时,宫中突然来人传话,说皇后要见我。



第九章 路尽河回千转柁

宇文冽的皇后,我只在皇室家宴上见过一次。听人说,她是南朝大长公主,先皇的妹妹,宣帝的姑母,封号淳安。按照辈分,她应与我爹娘同辈。

再入这金碧辉煌的殿宇,心境已与3年前不同。三年前,我还仍对南下抱有希望,时至今日,二爷已不再眷恋我,即使回到南朝,我又能如何。再说,身中蛊毒,不过半年,也该香消玉殒了。与其让故人为我伤心,倒不如安静地离去,不声不响,谁也不打扰。

领我入栖凰宫的小太监进殿通报后,便引我进去。原以为身为皇后,排场应该恢宏盛大,不料这殿宇空旷的,连钗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皇后屏退左右,娇贵地躺在软榻上,玉手边放着一面南方盛产的绢扇。淳安身披一件绣有金凤的纱衣,未戴假髻,头饰莹玉步摇,十二钿,八雀九华。(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不知她意欲何为,微微欠身,行了礼,轻问“不知娘娘叫妾来有何事?”

她起身坐稳,对我作了个靠近的手势。我忍着耐性上前几步,跪在离她最近的台阶下。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她的声音比寻常女子多了庄重,少了妩媚。

我依言抬头,却见她的水眸挣扎了一下,慢慢流露出一种遥远的怀念。“你……可是……是……他……不,本宫是说……傅邈,傅将军的后人。”

这句话对我的震慑力绝不亚于听到二爷娶妻。这位皇后,我最多见过一面,她怎么会凭借一面之缘,就对我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还认定我是爹的女儿,而不是什么文小姐。这么说,她在南朝之时,见过我爹爹?

暂时不知她有何用心,回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最后犹豫再三,我还是按照宸王的嘱咐,回答道“妾是前任雍州牧文赟大人之女,文灵鸾。”

她见我否认,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看样子,你并不信任本宫。”说完,她却不舍得地用眼神再次逡巡,留恋着我的面容。“本宫怎么会认错,你和他倒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是独子,并无姊妹。依你的年纪,不过二十,顶多……是他的女儿。”

这次,我是完全懵了,她怎么对我比我对我爹了解得还要多,莫非她暗恋我爹?她见我不言不语,满脸惊讶,拿起绢扇轻摇,疏远又亲切的讲起一个故事“你不答语,本宫不怪,想来是你担心身份曝露,惹祸上身。既如此,你且安静听本宫讲一个故事吧……”

“……三十年前,南朝皇宫里来了一位超然出尘的男子。听宫人说,他是圣上钦点的乐师,弹奏的曲子多半有广陵散的遗风。此人还曾自创了名曰《情锁红颜》的琴曲,流传甚广,只是至今未有一人知晓那琴谱精髓。乐坊间皆传闻,此曲有摄人心魄,催化意志的奇效……”

“……这话传入年幼的四公主耳中,使她立刻对那乐师产生浓厚的兴趣,一日,强拉着自己的皇兄,哀求他允许这位新乐师授自己琴艺。皇兄拗不过她,也就答应了。四公主第一次见那男生女相的乐师,十分惊奇,瞬间产生了孺慕之情……”

“……年复一年,每日等他入宫便成了一种抹不掉的习惯。直到一日,公主看到那乐师眼中对自己婢女的倾慕,听到他指尖流出一曲陌生的音符,方知那首倾世之作是如何美好绝伦,而他只会将此曲弹奏给意中人……”

“……经过深思熟虑,公主最终决定放下自己的感情,成全她的奴婢。可惜,天不遂人愿,皇兄竟然也对那名乐师产生了畸形之恋,甚至要其终身陪伴左右。公主无奈之下,只好放自己的侍婢出宫,并让她给那乐师的父亲通风报信……”

“……不久,公主就听说皇兄已将乐师一家人迁出京城,只因乐师之父在朝堂上直言劝谏皇上,切莫沉溺男色,不思朝政……”皇后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不放过任何表情。

我倒吸一口冷气,她不仅认识我爹,还知晓我娘。我娘当年竟是这位南朝公主的侍婢。我嘴唇开始不住的颤抖,吐出一句连我都听不到的话“我娘她早在我四岁那年便殁了。”

皇后并未有惊异之色,低叹一声,用手按住额头,皱了皱眉“是本宫大意了,当初,不该让她替本宫过蛊的。不想,害苦了你这丫头。”

“过……过蛊?什么蛊?我娘她不是被鲜卑兵气得吐血而亡的,是被蛊毒折磨致死?”我睁大眼睛,难以置信这骇人的事实。二哥,你死的太冤枉了,我们的仇家除了鲜卑兵,还另有其人。

皇后起身,走到我面前,扶我站稳,又拉起我的手,让我坐在她的风榻上,用那滑腻的手指触摸我的脸,眼神飘忽不定“孩子,本宫救你父母之事在几年后被皇兄发觉,皇兄为了和平,也许还有泄愤,下诏将本宫远嫁鲜卑皇室……”

“……出嫁前夕,前来迎接本宫北上的北朝国师冯辰,在晋见本宫之时,命人牵制了宫中侍卫,划破本宫手指,强逼本宫服下蛊虫。他说决不能让南朝公主成为皇后,阻碍他们南下一统山河的计划……”

“……本宫体内被种下蛊毒后,寝食难安。冯辰说种下蛊毒的女子一旦被破身,便会暴毙身亡,即便已非处子,在此间怀了身孕,也会胎死腹中。除非,能找到血性与之相合的女子为其过蛊,否则活不过四年……”

“……北上的前一晚,本宫殿内进来一个嬷嬷打扮的人,本宫细看才知是你娘亲。她比本宫年长几岁,扮起嬷嬷倒挺像。她听说本宫的遭遇后,毅然决定为本宫过蛊。本宫原本不同意,可她竟对本宫下了迷毒。事后,她趁本宫人事不省,过了蛊,只身离开。”

我一时难受,推开她,悄然泪下。“皇后也好,公主也罢,都是尊贵之人,我娘不过是个贱婢,性命不值钱,无须娘娘为之自责。”

“你的性子与你爹还真如出一辙,他亦是痛恨权贵欺压奴婢。本宫知你心中不快,这会子已把本宫当成仇人了吧?”皇后此刻依然善解人意。

我压抑着苦闷,自怨自艾片刻,问道“我娘她的名讳是……”

“双玉,这名字还是本宫替她改的。”皇后毫不犹豫地说出她与我娘的亲密关系,似在恳求我的原谅。我暂时还无法释怀,若不是她,我娘也不会中蛊。

“你……心中可有翊儿?”皇后小声发问,却引起我的警觉。“皇后此话是何意?我是宸王的妻室,怎会不守妇道,心系他人?”不知为何,我选择骗她。

皇后突然笑了,她淡淡地扫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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