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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器事件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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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女子一步上前,一把抓住阿亏的肩头,指甲几乎陷进阿亏肉里:“如何不会?他生来就已开刃,血腥杀戮才是他的天性,你看到的那个男人不过是个假象!可笑你居然会喜欢他!可笑你居然会喜欢血仇之敌!”
“姜亏!你明明就已经信了,明明就已经记起来了,何必还自欺欺人?这副躯体你拿去还有何用,不如还与我!”
“好好好,你居然如此固执,也罢,你且跟我来看看当初的惨烈,也不枉我一人痛苦了三千年,呵呵,三千年啊……”
她一把抓在阿亏肩上,将阿亏嗖的一下带得飞速而去,阿亏脸色惨白,目光涣散,居然一点反抗也没有。
三千年前,她的记忆里只有她的来处,她的弟弟,她的姓氏,号钟出现时,给她说起弟弟小白的过往,她只觉悲伤,却并未悲伤到骨子里去。可笑当初有小黑小白在身旁,她竟从不曾怀疑过,她这般软弱这般感情用事的人,怎会放得那么快。原来,这段记忆,从来都不是完整的,原来,自己不过是对面女子的一段幻影罢了。
她痛得受不住了,便抛下一切给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看着自己在台上,蹦蹦跳跳吹吹打打,猴子一般任她取笑……
三千年前02
四野苍茫,阿亏仿佛失去了重量站在半空看着脚下的大地上轰隆隆的奔跑过成排的战车和望不到边的将士。最最古老的枪和戟,划过褐色的战甲,碎肉翻飞,鲜血四溅,喊杀声震天。战车上,旗帜飘摇……
原来,真的是三千年前,原来……
阿亏转头看向西边,她记得,悲愤之下一日之间便成长起来的她是如何单手弯刀,逆了光,从那边远远跑来,想要救齐国一命,在这……秦灭六国之时……
秦皇嬴政,当初在赵国邯郸街头遇到之时,还是个叫赵政的少年……
“打他!打他打他!打死这个杂种!”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腰佩宝剑,却多少有些顾忌的操着木棍用力的抽打着围在中间的孩子,木棒加身,却还不放过似的拳打脚踢。被打的孩子虽也穿得不错,却又脏又旧,瘦瘦小小的,既不反抗也不挣扎,只将脑袋藏在手臂之下,死死护住,任那几个少年打得累了,终于骂骂咧咧的离开。
满街的人,仿佛都看惯了,虽有指指点点摇头叹气的,却不见一人上去拦阻帮忙。
见几个华服少年走得远了,那瘦瘦小小的男孩子才站起来,一把擦掉嘴角的血迹,便肿着一张脸一拐一拐的朝城外走去。
阿亏躲在人群里,终于恼怒的拍开小黑捂在她嘴上的手,有些生气:“小黑你为什么拦住我?为什么不去救那个孩子?”
街上的人聚得快散得也快,不到片刻又是各干各事。
小黑看她一眼才望着那个男孩子离去的方向道:“那几个打人的少年衣饰上有赵国王室的纹饰,一看便是王室中人,如今天下动乱,能不惹祸是最好的。而且……”他微微眯了眼:“那个孩子的眼神,狼一样,绝不是什么轻贱角色。”
阿亏有些不虞,跑到一旁药店里买了些伤药抱在怀里道:“那……我就去给他送点药好了,即使不能帮忙,可是,已经碰上了,总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小黑皱了皱眉,似有些不愿,小白却帮了嘴:“去吧去吧,就送一点药应该没事,那些打人的也不知道啊!”
小黑这才点点头。
一路找去,在护城河外才找到那孩子,不过这么小会儿,那孩子脸上的伤已经乌紫了大片,嘴巴肿得歪了起来,眼睛几乎睁不开。
他躲在一边,脱了那脏旧的衣服,拿衣角沾了水,一点一点的擦着身上大块大块的伤痕,每擦一下都可以看到他嘴角的抽动,却硬是一声不吭,甚至有些愤怒的用了重力。
“你这是做什么?不疼的吗?”阿亏有些看不过去,抬头看了小黑一眼,见他没阻止,便抱了药跑过去,一把抓住那孩子的手。
那孩子抬起头来,哼了一声抽回手往一边挪了挪。
阿亏把大包的药塞到这倔强孩子的怀里道:“这些都是要熬来喝的,药店老板说了,吃上这么几副就会好了。对了,还有这个,是要擦的,要我帮忙么?背上的话,你自己擦不到吧?”
阿亏拿了一个灰色的瓶子望着那孩子,那孩子看她一眼,忽然道:“我叫赵政。”
“什么?”他虽然护着脸,可是年龄比起那打人的几个少年来说,本就小了很多,再加上打人的人多,他脸上还是被踢了几脚,肿的跟馒头似的,说话都听不清楚了。
他看了阿亏一眼,忽然用很慢的声音清清楚楚的道:“我叫赵政。”他有些愤恨的咬了咬牙:“总有一日要叫他们……”
他挪了挪,慢慢转了身,拿背对着阿亏,阿亏会意的沾了药膏一点一点的涂在男孩背后的伤痕上,轻声道:“赵政呀?我叫姜亏呢!”
赵政转了转头:“姜?你是齐国人?”
“嗯。”阿亏点了点头:“你倒是挺清楚的。”
赵政捏了拳头,垂了脑袋发出低声的笑:“清楚,自然清楚……”他看阿亏替他上好药,忽然道:“你以后还会来么?”
阿亏为难的看冷着脸的小黑,摇了摇头:“不了,我们只是路过赵国的。”
赵政仿佛才看到小黑一样,眼里忽的一亮:“你会剑术么?”
小黑冷脸打量了他半晌:“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
赵政猛的抬起头,啪嗒一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见先生的身姿就可得知先生剑术高超,恳请先生教我。”
小黑走近两步,叫他抬起头来:“你学剑术为何?”
不过六岁左右的孩子眼中狠厉一闪:“杀该杀之人!”
小黑勾唇一笑:“你的性子我倒喜欢……”
赵政眼中闪过喜色,小黑却微微一顿:“可惜,正因为如此,我却不能教你。”他指了指一旁的小白:“若是叫你跟他学,你学么?”
赵政咬了咬牙,不忿的仰头瞪着小黑:“先生不愿意教我便罢了,何必像旁人一样奚落于我!”
小白顿时跳脚,却被小黑抬臂拦住,仍然不满的大吼:“喂喂,什么叫奚落你?我就这么招人嫌弃吗?你给我说清楚!”
小黑对阿亏一点头道:“药也送到了,我们可以走了吧?”阿亏为难的看了赵政一眼,却也知道小黑作为器灵的确不适合教授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尤其……小黑无鞘,出剑必见血,实在可以算作凶器的……
赵政恨恨的看着三人走远,手指紧紧的扣进泥土里,他一把将几包药狠狠扔得远远的,怒吼道:“你们都看不起我,都看不起我,总有一天,我要叫天下人都匍匐在我面前!”
小黑的脚步顿了顿,转过头来:“忽然想就这样杀了你……”
阿亏骇得一跳,赶紧的拉着小黑走了,甚至,连赵国也不敢再呆,便四下游历去了。
于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赵政便是秦国送到赵国的质子异人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庄襄王之子。
而那一日阿亏以为的戏话,却在后来成为了事实。
秦王嬴政,自认“兴义兵,诛残贼,平定天下”,功绩三皇五帝尚且不及,称“始皇帝”,而他平定六国的最后一步,便是那姜氏齐国……
那日,阿亏得知,已经灭了五国的秦终于开始攻打齐国,独木难支,齐国如何还有胜算?
阿亏眼一闭,泪水滚滚。
齐国,那是她最后的念想……那是她……
她忽的想起所有忘记的过往,曾经因为继任祭剑司一只而被选择性埋葬的过往……
她哭过,却忽的提了一把弯月镰刀在手。夕为公主,尚且什么都不会的她就敢一人单骑千里迢迢从成周赶回齐国,如今,成为祭剑司的她单凭一把弯刀便荡平了千军万马纵身直上战车,刀刃抵在早已非当日狼狈孩童可比的帝王脖颈上,满身溅血。
她是姜亏,是姜氏齐国的公主,她有成为齐王的哥哥,也有成为齐王的弟弟,这姜氏一脉无不流淌着那两个她最爱的人最亏欠的人的血脉,叫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她回望了一眼狼藉的战场,齐国已亡,她不会不知,可是,至少叫她保下小白的后人啊……
刀刃向下一压,在嬴政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刃口上粘稠的血液滴落下来,将嬴政的脖子弄得血肉模糊分外骇人。战车下的将士提着武器渐渐围拢,闪亮的戟尖齐齐对准阿亏。
嬴政扭头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这么多年,你竟不过从十四五岁的少女变成了十七八的模样,果然不是人么?”他仔细打量了阿亏道:“据齐国呈上的簿记记载,姜氏齐国曾有一位唤作姜亏的公主,嫁入成周后不久便不幸失踪,那画卷上的模样倒也跟你颇为相似啊!”
他伸手摸了摸阿亏的脸,叹道:“不如这样,你来做我的妃子,我便放过齐康公如何?”
阿亏神色一变,手中弯刀嚓嚓作响,一翻之下嬴政头上冠带唰的一声从中间裂开。
阿亏沉了脸:“你竟会有这样的心思!”
嬴政道:“当初看不起我的人,我要一个一个的讨回来。至于你,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阿亏抬头,看到被秦国士兵包围起来的齐康公,抱着头,瑟瑟发抖,手脚发软的瘫在地上,即便知道这是齐桓公小白的后人,却也叫她找不到半点小白的模样,不由咬了牙:“你毁我齐国千里沃土,伤我齐国数万百姓,我便是杀了你又如何?”
她手中弯刀抬高,忍了忍,终究一刀划下,却在嬴政诧异的目光中叮的一声与一柄墨黑长剑撞在一起。
嬴政被小黑一把推得滚落车下,将士蜂拥上来,将嬴政带上一辆马车飞速驾走了。满地鲜血碎肉中,小黑一身墨黑长袍,一柄墨黑重剑,如同阳光里的一大抹阴影。
“阿亏,你已走上歧路了,不要一错再错。”
“你为祭剑司,若是嗜血,天下刀兵便莫不嗜血,到时候,又是纷争不断血流成河。更何况,你已非人,不该插手人世更替的。”
阿亏提了弯刀在手,转头看向潮水般退去的秦国士兵,闭了闭眼道:“小黑,你莫拦我。齐国已亡,我作为齐国公主,又怎能独活?秦王嬴政,我若不能取他性命,便是对不起我冠上的姜姓。若我只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齐国公主也罢了,不过是自刎殉国。可是,我如今却是祭剑司啊……”
小黑冷冷道:“当初赵国邯郸,我要杀他,你却不准,如今他已登上帝王之位,天下至尊,万千生灵都依赖于他,便是你也不能随便取他性命的,我不能让。”他横剑在胸:“你若执意不悔,便先杀了我吧!”
三千年前03
阿亏站在战车架位上,仅仅刚才与小黑的长剑相撞的那么随意一刀已将铜辕的战车削去了一半,歪斜的倒塌在一堆战死的士兵尸体上,半只轮子悬空,只是两人都不受影响,依旧如履平地一般稳稳站着。
阿亏慢慢的抬起了弯刀,眼睛却一直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小黑,半晌,才开口道:“小黑你真要拦我?”
小黑握剑的手紧了紧,漠然点点头:“你是祭剑司,我是你的护卫,只是,你有你的职责,我自然也有我的。我不能让你如此突兀而巨大的干扰人世的轨迹,对你对我对这天下都没有好处。”
他话还未完,身子忽的向前一压,脚在车辕上一踩,一剑由下及上朝阿亏挑刺而来。
损毁的战车禁不住他的一脚,整个的一翻,啪的一声又断了半条车辕,阿亏却顺着这一番弹力借势一跃,一刀架住小黑的剑,噌的一声,低沉的剑吟一圈一圈荡开……
天下刀兵器物之首的祭剑司与她亲手所铸的护卫之战,光想也知道有多激烈。
遗落在战场上的兵器纷纷颤抖起来,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战场上血肉翻飞,几乎模糊了视力。
阿亏对小黑并无仇恨,即便如何的恼怒,下手也多有留情。然而小黑却知道,他的力量本就无法与祭剑司相比,更何况……眼前的阿亏多半已经失去了理智,不,或许用陷入误区来形容更合适,所以,如果不拼命,他是完全没有胜算的,于是,出手之下居然毫不留情,这才将阿亏险险牵制住,不过,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阿亏的弯刀已经在错身之中割开了他的腹部。
阿亏愣得一楞,显然也没想到竟然会重伤了小黑,动作猛然一缓,手中弯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阿亏眼中忽的显出些慌乱来,尤其是见到小黑身子晃了晃,膝盖一曲,竟然面色如常的跪在了地上的时候。
阿亏一个箭步跨过去,小黑比她重,她只能整个的抱住小黑的腰拿肩顶在他的胸腹才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上。
“小黑你……你有没有事?”
小黑抬头看他一眼,左手紧紧捂住腹部,猩红的血从指缝里流出来,指间粘稠一片。
修成了人形,便也有了人的弱点,譬如这样的伤和这样的痛。
小黑皱了皱眉,目光依旧冷淡,声音却前所未有的严肃。
“阿亏,你已不是人了,世代更替,分合皆为必然,何必如此?他已为帝,不是你能除掉的,贸然出手,吃亏的一定是你。”他顿了顿,一把抓住阿亏的手,粘腻的血粘在阿亏的手上,阿亏却没心思去在乎,只觉得小黑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声音却没半点喘息和不自然,却叫她更加担心和不能确定。
“我是你的护卫,哪怕一开始并不承认你,可是,这样的身份却是无法否认也无法避免的,我考虑的也必然是你,你不必怀疑我。”
他看着阿亏,忽的一闭眼,化作一柄墨黑重剑从阿亏还来不及收拢的怀里跌落地面,剑刃上,一道细细的裂痕十分清晰。
“小黑……”阿亏抿了抿唇,忽的有些不知所措,便这么保持着怀抱的姿势跪坐在满地断肢残骸的地面上。
远远的,一团肉呼呼的白色飞快的跑过来。
小白在大堆大堆的碎肉里高一脚第一脚的跑得困难,他未开刃,剑气本就温和,在这样血腥的战场上,自己的脸色就先白了几分,(奇)待看到小黑书已化作剑身时(网),脸色更是唰的一下再无血色。
“阿亏……”小白诺诺两句,伸手想要去扶跪坐的阿亏,却见她茫然的抬起头来,茫然的打量了他,朝他伸出的双手上满是鲜血:“小白,怎么办,我杀了小黑了……”
小白手忙脚乱的在她脸上一阵乱抹,吓得有些不知所措:“阿亏你别急啊,别急,小黑不会有事的,他是器灵啊,哪里有这么容易死。你别吓我,你别哭啊……”
阿亏伸出血淋淋的手在自己脸上一抹,抹出一脸吓人的血迹,低声喃喃道:“我哭了吗?怎么会?”
她忽然弯腰拾起那柄弯刀,默然站起身来,直直的越过小白喃喃道:“我怎么会哭,我还没杀了嬴政呢!我还没有报仇呢!”
小白嗖的傻眼,正要跟上去,却见被静静抛弃在地的小黑,气得一跺脚一把抓在怀中,然后猛然怔住,眼睁睁的看着阿亏一步一步远去。
受伤过重暂时无法保持人形的小黑在小白一握住他的瞬间用一贯冰冷的语调道:“齐康公已被嬴政带往秦都咸阳,你赶在阿亏之前找他出来,用我杀掉他。齐康公一日不死,齐国王族血脉一日不除,阿亏便一日忘不掉自己齐国公主的身份,生生成为她的拖累,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
“可是,阿亏会生气的吧……”小白茫然不忍。
他自己未开刃,自然不能沾上人命,便是想帮忙也出不了手。
小黑哼了一声,在小白脑海中道:“生气也罢,总比她妄加干涉天下世道的好。更何况,嬴政竟然在逃命之中都还记得带上齐康公,必然是想要齐康公来要挟阿亏。秦王嬴政,当初小小年纪便那般善忍狠厉,如今并吞六国,只怕野心更大,愈发的目中无人。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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