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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休书糖果缘-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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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糖一早便已起床,却不想君落月比她起得还早。初二进屋伺候的时候,却不见初一的身影。
  唐糖微感疑惑,是以开口询问。
  却见初二神情淡然地替唐糖挽起发髻,平静地答道:“大人派初一去了大理国,那里正巧需人帮衬一把,所以往后就只得奴婢一人伺候夫人了。”
  唐糖点了点头,不疑有他,她原本觉得初一手脚麻利,带在身边也无妨,如今只余初二一人,倒也清净,对君落月的做法并不起疑。只是,她哪里知道,就算需人帮衬,何时又会轮到初一这种无名小卒来帮衬。说到底不过是鬼一吩咐下去,对外如此宣称的而已。
  穆府的马车不张扬却异常舒适,仅有两匹踏雪拉着,走得却十足的稳当。车内小小四方之地却铺满了厚厚的狐裘毯子,没有方桌、香炉等容易磕碰到人的东西,也足见君落月用心之深,人不在唐糖身边,心却时刻系在她身上。
  唐糖起得早了,一上马车便又犯了困。这一路,除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初二和余下那八个侍卫之外,鬼一他们几人亦潜伏在暗处暗中跟随。
  驾车的是个老者,技术一流,且话不多,将马车赶得七平八稳。行了约莫半个时辰,马车便停在了尘忘山脚下。
  原来这尘忘山虽说是依山傍水而建,到底是因为那些个风水问题,被建在了半山腰上。车上不了山,只能靠人徒步。
  初二将唐糖唤醒的时候,她正像一只猫儿般蜷缩在暖暖地毯子上睡得香甜。被初二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欲下车,却见带来的那八个侍卫中的一个已经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地,将厚实的背作为踏脚石,方便唐糖下车。
  唐糖皱了皱眉,身形顿住,随即温和地说:“找一块石头便可,如此这般是作甚?”
  “夫人千金之躯,石头这等死物太不稳当,奴婢和侍卫大哥们都不放心。”初二将唐糖的心思瞧得明明白白,知她不忍踩下。但马车离地足有半人高,若中途无一可踩踏的东西,着实是危险了些。若要叫人抱下车,除非王爷本人,谁敢有这胆子。见唐糖迟迟不踏出那一步,初二只得委婉地劝了两句。
  唐糖见地上那人仍旧纹丝不动,知这帮属下的忠心确实难能可贵。微微一叹,她只得退一步道:“如此,也不要这般趴着了,你且在中途用双手托撑一下我的脚即可。”
  “夫人,不可……”那侍卫抬起头,一脸的惶恐,线条分明的脸庞带着几分坚毅的神情。
  “无需多言,你且记着,要跪只能跪父母,我又是何德何能让一个七尺男儿对着我跪下。”唐糖抿了抿嘴,眼神里透着真诚。
  那侍卫大为耸动,随即起身朝唐糖一鞠,手掌交叠着平稳地摆于唐糖脚下,道:“夫人请,小人定不挪动分毫。”
  唐糖点了点头,这才伸出脚踏在那侍卫的手掌上,一手撑着身旁的初二,小心翼翼地着了地。
  甫一着地,便叫鬼一和鬼二两人提着一软轿从天而降,落于唐糖面前。鬼一垂着首,恭声道:“夫人,山路难行,请由属下和鬼二带夫人上山。”
  鬼一和鬼二不愧是武功超群之人,就算走山路亦是如履平地般的稳当。唐糖当初不过是贪图新鲜,说到底便是因玩心而一时兴起,如今见拜个佛也需麻烦上大半天,兴致早已减了大半。
  待到鬼一他们将软轿抬至寺门外,却见几个小沙弥在打扫着庭院,未像百姓口中所言那般香火鼎盛,人来人往。
  初二代唐糖上前一问才知,这尘忘寺今日来了贵客,寺中稍有声望的和尚皆去大雄宝殿诵经待客去了。
  随后赶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和尚,约莫也就二十岁的光景,一见唐糖等人,便双手合十,目含虔诚地问道:“女施主可是来拜两位九天神君的?”
  “正是。”佛门清净之地,唐糖自然不敢造次,她在初二的搀扶下缓缓走入寺内,神情亦是诚恳无比。
  “方丈师父有嘱,今日寺中不方便四处行走,还请施主随我来。”小和尚说完便领着唐糖等人绕过大殿,沿着中院向偏殿而去。
  唐糖注意到,偌大一间寺庙遍种秋枫,若是秋日前来,定是火红一片,赏心悦目。然如今春暖花开,却堪堪萧瑟得紧,唯有疯长的草上点缀着零星几朵淡色的野花,愈发显得难能可贵。
  偏殿自然不如大雄宝殿大气,供奉的九天神君倒是周身贴着金箔,才不至于寒碜。唐糖细细的观着佛像,发现此处供奉的神君确实与其他神佛大为不同。表情柔和,带着些许慈祥,凝久了又觉那两尊像朝着自己微微而笑,让人不由心安。她环顾四周,见偏殿虽小,细微处却都不染纤尘,想是日日有人打扫,不敢怠慢。她心生敬意,学着方才那领路的小和尚双手合十,阖上双眸。
  初二替唐糖拿来了两个蒲团垫在地上,又扶着她的腰,万分谨慎地随着她一同跪下。鬼一拿来了一把燃好的香,恭敬地递来。
  淡淡的檀香将唐糖的面容勾画得模糊了几分,她朝殿上拜了三拜,心里祈求着上天保佑肚子里的孩子能健康快乐。
  拜完后,唐糖起了身,心想山中美景,如今时间尚早,不妨多滞留一会儿。她拉过初二,轻声吩咐道:“初二,莫忘了给上一份香油钱。”
  初二点头称是,说是君落月早已将此事嘱托给了鬼一。
  唐糖心想,君落月行事果真是万分周到,无一纰漏。如此想着,甫一转身,却见偏殿外十余侍女鱼贯而入,紧随其后,一身着湖蓝长裙的俏丽女子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缓步入了内。
  那女子的一身衣物分明皆是上等,许是参拜之由,发髻间却未戴任何饰物。她一抬眸,如水剪瞳便直直地朝唐糖望来,菱唇微抿,虽不笑却自带端庄之大气,举手投足间又隐隐透着几分傲气。只是,那眸中却随即浮上了一丝淡淡的疑惑,竟不回不避,始终盯在唐糖的身上,似要将她看透一般。
  似乎不满意偏殿内尚有他人,女子的侍女略一皱眉,便开口欲驱赶唐糖等人:“没见到我们家夫人要来拜佛吗,还不速速让开。”
  那侍女甫一说完,唐糖便暗笑道,好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她眼光流转间,已瞧见身畔的鬼一将右手按在了腰间,而初二则一如既往的面沉如水,稳重内敛,却不知她隐于袖间的右手上银光微闪。
  只是,还不等唐糖开口,那领头的女子便微一摆手,制止道:“佛门净地容不得你们放肆,为信者善,待这位夫人走了我们再拜也不迟。”
  唐糖微微一笑,朝那女子颔首道:“夫人请罢。”说完,她便领着初二等人与那女子擦身而过,出了偏殿。
  在蒙国原是为了不招人耳目,唐糖便换上了蒙国特有的服饰,虽不及丰裕朝的纱裙轻盈,款式倒是繁多且配饰装点精巧。
  谁料,他们才走没多久,偏殿又来了一蒙国男子,男子亦是一身华贵的袍子,腰间挂着匕首、兽骨,衣襟处绣着蟠龙纹,衬得那张阳刚英气的脸庞愈发明朗俊挺。男子身后侍卫众多,却训练有素的执刀站于殿外。
  男子一入殿,女子便欲迎上前,原本还带着几分傲气的秀丽小脸顿时犹如明媚阳光般柔和暖人。
  “吉雅,莫急!”男子似很紧张女子,连忙几步上前,扶着她的腰。
  被称作吉雅的女子两颊泛红,小鸟依人的偎在男子怀中,轻问道:“夫君不是在陪同那位二殿下吗,怎到此处来了?”
  男子朗朗大笑,在吉雅脸上亲了一口,表情坦荡荡,无一丝造作。“他被留下与此寺的方丈对弈一盘,我心系夫人,自是急急寻来了。”
  吉雅的笑容在听到此话后愈发明艳动人,她抚了抚自己尚未凸起的小腹,声音愉悦地说:“相信我与夫君的诚心定会感动上天,两位九天神君也定会保佑我们的孩儿顺利降生。”
  “哈哈,我完颜逐风的孩子定会是这草原上最幸福的人。”男子的笑声犹如洪钟,在这偏殿内久久回响着。
  吉雅在自己夫君怀中依偎了很久,才似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神情略带紧张地问道:“夫君可还记得那位柳夫人?”
  完颜逐风还未听完,脸色便渐渐凝重起来,英气的浓眉微微皱起,过了半响,才松了口气,搂着吉雅的腰,低声问道:“人都已经去了,时至今日,提她作甚?”
  吉雅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她还在斟酌着究竟要不要将今日所见之事告诉完颜逐风。显然,听到这久未被人提起的名字,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皆是如鲠在喉。
  “吉雅,可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地如此之差?来人!”完颜逐风仅注意到吉雅的神情变化,却未曾料到她心中的百转千回。
  “夫君,我没事。”吉雅阻止了完颜逐风欲把人唤进来的举动,随即安抚性地笑了笑,终是将脸贴近完颜逐风的耳畔,用极低极低地声音对他说道:“夫君,我方才入殿时,这偏殿尚有一女子。乍一看,我还以为就是那位柳夫人本人。”
  第一百章
  “初二,你们大人自诩墨翎山庄情报了得,你可知方才遇到的那位女子是谁吗?”尘忘寺颇大,唐糖带着初二等人在寺中兜兜转转,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后院禅房。如今僧人多在大殿之内,整个后院竟似空无一人,除却风声再无人影。
  “夫人可是要属下去查探一番?”鬼一在一旁如影随形,听得唐糖这般一说,才出声询问道。
  “不用麻烦,我只是好奇而已。”唐糖放缓了脚步,山中空气清新,她命初二等人在后方远远跟随,自己则置身于这大自然中,放松了心神,只不过,脑中却时刻在思索着先前那短暂的偶遇。
  她虽着蒙国服饰,但只要一开口,自口音便可得知绝非蒙国人。方才她还未说话时,那蓝衣女子已然面露讶色,若是她没看走眼的话,那惊讶之后也隐藏着些许不可置信。而后,当她说了那句“夫人请罢”,这女子却再未露出之前那种眼神,而这才真正叫人起疑!
  若只是怀疑她不是蒙国人,唯有在她开口后惊讶才是人之常情,然看那反常的态度,让唐糖不得不怀疑,此女当是认识她亦或是将她错认成某人了。
  想起段青禾和李修都说自己是自大理国而来,游丝阁的老鸨却口口声声说柳絮已死,而如今,这蒙国又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无形之中,命运将她与颜絮儿紧紧系在了一起,而那根称之为身世的线索却在迷雾中有了些许拨云见日的兆头。君落月或许早已知道颜絮儿是谁,然他不说,即是相信她就是她,而非别人。
  如此一想,唐糖便深感其用心良苦。若她真是颜絮儿本人,隐姓埋名是为了隐瞒身份,自是不想叫人揭穿了去。而她阴差阳错之下取代了颜絮儿,亦不愿与那些和她无关的过去多做牵扯,君落月的不闻不问当真是用对了法子,也深得了她心。
  初二和鬼一在离唐糖十步之遥的后方亦步亦趋,其余侍卫则离得更远些,唯有鬼二、鬼三等人隐匿了身形,不教唐糖察觉,暗中保护着。他们只见到那一抹白色长裙拂过那些长势颇盛的野草,沾了些未化的晨露。山中多雾,此刻却多了起来,轻薄如烟的裙摆被微风吹起融入雾中,那一刻,他们只觉得自家夫人神情淡漠,宛若仙人,身形似近似远,却始终遥遥触不可及。
  山脚下那会儿,做了唐糖垫脚石,却又被她劝止住的那个侍卫此刻也跟在队伍的最末端,他远远望着那将双手交叠放于微隆的小腹上,神情安静而祥和的女子,耳畔只余那一句“你且记着,要跪只能跪父母”。眼神忽而有些恍惚,许是进寺后听多了梵音,许是见了神佛自然起了敬畏之心,他竟忆起了小的时候尚与爹娘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虽穷却乐。他忆起了,他跪了很多人,唯独没有跪过自己的爹娘,直到如今,亦是再也没了机会。
  身形微微晃了晃,他努力将臆想自脑中摒除,待回过神的时候,夫人却已不见。
  禅房后是密密的银杏林,唯有一条狭窄的石子路自林中蜿蜒而出,扇形的树叶在风中微微晃过,亦或是那一枚枚堪比扇子的树叶刮起了这一阵淡淡的清风。
  初二安静地站于林前,双手中规中矩地垂在两侧,神情是那般的淡然,秀丽的小脸上始终没有多余的表情。原本与她并肩的鬼一也已不见,只留她一人守在这林子的唯一出口处。
  唐糖发现这条小路的时候,林间隐隐传来笛声,似有若无。她闭眸聆听了片刻,这才决定入内一探究竟。
  她留下初二和一干侍卫,只让鬼一跟在她身后,却也叫他隐了身形。是以,如今,她看似是只身进了这片静寂的银杏林。
  沿着石子路走走停停,时而采下一片银杏叶端详个片刻,时而凝神细听那断断续续的笛声,全为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
  路终有尽头,看似漫长,不过一盏茶,笛声已由远及近。隔着树影重叠,唐糖仍是发现了那专供人纳凉休憩的亭子,石盖的亭子、石铺的小路,硬是要在林子里人为的加上些什么。
  她注意到右边供奉着地藏王菩萨的石像,以及那石像前尚未燃尽的香。转眼望去,亭中之人正背对着她,那悠悠笛声正是自亭中传来。
  唐糖踩着脚下几片落叶,缓缓地向亭子走去,才迈出几步,那笛声便嘎然而止。
  吹笛之人闻声转过了身来,却在见到唐糖的时候,微微晃了下身形,远远地凝视着她,又似透过她在找寻着什么。
  修长如竹的身形较之以往略有些清减,唯有那双眸子依旧晶亮清澈。褪下了惯穿的青衣,换上了洗得有些泛白的灰色僧袍,原本如墨般的长发也再不见踪影,薄薄的唇瓣挂着丝淡淡的浅笑,轻轻地道了声:“唐姑娘……”
  “木头……”唐糖只觉得悲从心来,似乎每一次见到段青禾,她都抑制不住心头的酸楚,那是一种熟识已久却有陌生的感觉,似乎支配着心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已然香消玉殒的颜絮儿。
  “坐罢。”段青禾的目光掠过唐糖的肚子,不带悲喜。他修长的右手执着一管青绿竹笛,一拂衣袖,让出了身边的石凳。
  唐糖迟疑了片刻,终是缓步上前。心头五味翻腾,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嗫嚅了半天,终是换得一声轻叹。再抬头时,仍是那清俊的脸庞,只是眼神中却少了以往的挣扎与深情。
  “为何出家……”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然一出口,那声音便是无限的惆怅。
  “佛祖有云: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我佛慈悲,感弟子之痛,于俗世留一方清净。心虽死,痛却时时,我虽仍未大彻大悟,然终有一日,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即至圆满。贫僧再不是唐姑娘认识的那个木头了,段青禾已死,贫僧法号忘痛。”段青禾那瘦削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朱红色的佛珠,衬得他愈发苍白。
  忘痛,忘却心头之痛,人死爱灭,仅余伤口隐隐作痛,唯有忘却。
  “木头,你可知,孩子哭着来到人世,是因为他们知道人这一生必将受尽苦难。忘痛,若真能忘却,何以为人。佛慈悲,亦无情,他怜悯芸芸众生,却从来高高俯瞰。你寄托佛祖,然心未忘,谈何忘痛!”唐糖的心中一片悲苦,她知道,这是颜絮儿的痛,痛那一双自小的青梅竹马,痛其痛,悲其悲。
  “贫僧……心意已决。”相较唐糖的情绪波动,段青禾则极为淡然,始终挂着抹谦恭有礼的淡笑,不疏离亦不亲近。
  “听说怀了身子的人都比较容易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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