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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入畜生道之蛇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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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涨得满脸通红,却又听到飞花鵁貌似遗憾的语调:“可惜我没有特殊的爱好。” 甚至,还应景的摊了摊手。
羲和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飞花鵁噗嗤一声,击掌而笑,忽而又摇头道:“你们果然不适合在这人世生存,都太单纯了,喜怒形于色。”
他话锋一转:“你是用什么方法把小吉身上所受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吗?我劝你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你若不愿意她受伤,那么,如果她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受伤了又该如何?失去了对受伤的习惯,她将愈发不能承受愈发的容易死亡。真要想学,她便该先学如何受伤,如何将同样的伤害降到最低才是。”
羲和一愣:“你如何知道?”
飞花鵁抚眉一叹:“我可不像小吉那傻丫头,对你所做之事全然不疑。若不是此,便是她也能猜到几分吧?那珑用水龙术时,我便瞧出了他应该受了不轻的伤。结合你所说的,力量绝不可能凭空得到,有得必有失,那么,很自然的,所谓的术,既伤人亦伤己,也就是所谓的反噬。珑的伤是他自己承受,而小吉,傻乎乎的施了那么强的术居然毫发无伤,很自然的,便是你替她承受了伤害。想来,独角兽那般稀奇,被围捕得天下再无。若是,你自己也能施这般强大的术,绝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不过,稀罕之物自然有稀罕之处,我想,独角兽的稀罕,除了灵兽之外,除了绝无仅有的美貌之外,能够替人承受这反噬之力应该也在其中吧?”
飞花鵁徐徐道来,不急不缓,却让羲和着实惊诧了一番。好久,他才苦了苦脸,叹息到:“飞花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随口所说之话你也能推断出如此之多。不错,独角兽之所以稀罕,最大的用处便是修道了,可惜世人愚昧,被皮相所惑。”
“修道之人,必然要承受逆天的反噬,而独角兽却能替他们承受这种绝望的痛苦。修道之人,最大的难处就是不能承受反噬之苦,常常无法得证正道,但是,独角兽乃灵兽,只要不像小吉这样毫无功法的乱来一气,一般情况下都只是小受折磨,不会伤及根本的。”
他抬眼看了飞花鵁,然后低头,声音闷闷的:“我也知道你说得对,可是,就是舍不得啊,我能怎么办……”
飞花鵁一怔,然后轻笑出声:“所以,这就是你我的不同。”
《堕入畜生道之蛇女》司徒妖妖 ˇChapter 55ˇ
羲和伤好之后,便继续教小吉各种术法。
从基本的阵,到简单的印,到几乎看不清手指动作的复杂结印。
不得不说,因为小吉心思上的纯净,她的学习一旦起步就非常快,只是,起步的时候……就一言难尽了……
她控制不好虚无的灵力,每次使用,或汹涌,或干涸,或一鼓作气澎湃而出,或阻塞体内无法顺心意运转。
这是“异常”,比所谓的“力量的付出与收获的均衡”带来的折磨还要大。 因此,羲和也受了不少伤,不少绝对不会轻的伤。
其实这也是可想而知的。
譬如珑,当初仅仅是一个水龙术便让他受到了内腹受伤以至于出血的强烈反噬,这还是在正常施术的情况下,更何况,是小吉那老是出错的手忙脚乱呢?
羲和送小吉的角质其实是一种媒介。
独角兽的角是独角兽身上最不愿意让旁人触碰的地方,仅仅让对方触摸便已经表示认同或臣服,何况是将那角送予旁人呢?所以,那只角也是独角兽身上最神奇和强大的地方。 它能将宿主体内的反噬之力尽数的转移到独角兽的身上,从而保护宿主。 因此,每每小吉沉于修行的时候,羲和都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她,轻轻的皱着眉,或者用力的按住小腹。
他总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苍白着脸,痉挛着手指,甚至死死的咬着唇,直到咬出血来,然后偷偷的拿舌头轻轻的舔了,连半点呻吟痛呼也不肯发出,却在她回过头来时,露出温柔得叫人愿意活活溺死的笑容。
或者轻轻的为她擦一擦汗,责怪她两句,容她撒一点点娇;或者递一杯袅袅清香的茶看她双手抱着咕嘟咕嘟一鼓作气的喝掉;或者……只是看着她轻笑……
他本见不得血,可是,他却把自己的血一丝不留的吞进肚子里,只是害怕她偶尔转过头来时会看到,害怕她会担心。
他的血并不腥,或许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的缘故,他甚至觉得他在吞咽细小的幸福——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所以他甘之如饴。
他不是飞花鵁,他没有惊世绝艳的才华,没有凌厉决绝的身手,甚至,没有一座奢华的飞花楼去立在她的身后为她遮风挡雨,他唯一拥有的,便只有自己。
不论是人,还是兽,独角兽都是深情而坚贞的,一生一世绝不会爱上第二个人,所以,他们会心甘情愿的为爱人付出所有。
别的独角兽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他已经是这世上的仅存了。他唯一见过的,只有他的父亲,那个陪伴一个凡世女子短短数十年然后尘土相随的男子。
他其实不想学他的父亲,他不要和她死在一起,他只想看她活下去,快乐的单纯的活下去,哪怕变得很老,哪怕变得很丑,还是一直一直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的活下去。
她会一直有他记忆中那漂亮而清澈的笑容,会害羞,羞红了双颊,如霞飞。她会生气,气鼓鼓的嘟着嘴嘟着脸,不过总是一会儿就忘记了。
她会一直爱着他也好,会爱上别人也好,或者……从未爱上过他也好,他只要能看着她笑着跳着便会好高兴,虽然他那么渴望拥有她。
他其实只是个自私又卑微的爱着一个人的普通男子罢了。只是,爱情便没有不卑微的吧……
那……全身鲜血的她,他一定不要看到!
于是,小吉总以为羲和身体还未好全,又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只好怀着疑问愈发的勤恳练习。 她怕羲和挂念,便给他搬了一座竹制的躺椅,摆在那收拾好了的一眼院边上枝叶繁茂的大树之下,旁边儿触手可及的地方再放上茶水糕点。
那树根须茂盛,遒劲的须状根拱出地面,张扬的冒出头来,恰好比院中别处高上少许。羲和坐在那树下,便能将她在院中的一举一动尽纳眼底,若她修习时出上什么错,他也能指点一二。 那树下绿荫正好,又有淡雅的花香,徐徐的清风,让小吉颇为满意,于是,专心练习之间,便少于分心照顾羲和,于是……便错过了羲和那偶尔明显的痛苦表情。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是为对方好了,便心安理得的忽视了对方。却不知,这样的好是否是对方要的,是不是真的便“好”了。
学术都是入门难,小吉花了一月时间学会了基本,后面的便进步神速了,常常能得一贯在教导上面严肃非常的羲和的几声赞叹。
于是,羲和的身体也渐渐的“好了”起来,也不用一直坐在那竹制躺椅上老人一样修养了。 只是,这一月时间过去以后,本就进秋的天气便渐渐冷了。
这葚溪虽是南方水城,但却不像那圣兽谷中经年地热,四季从不分明,冬日里气温虽不至于零度以下飘雪结冰什么的,但是,却也是多少有点冷的。
小吉是蛇,天一冷便哆嗦,手脚都硬了,走路时稍微一扭她便呀呀的大叫,说什么腰冻硬了,扭伤了。
往日里,总仗着身体柔软身手灵活的人,这下子成了个风一吹就不停的磕巴牙齿的老奶奶。这下子,莫说腰了,便是手脚都凉透了,死活不停使唤,走个路都磨磨叽叽的要费上好半天。
多这么着几次,莫说羲和了,便是飞花鵁也说她红着个脸红着个鼻子头丢人现眼的,不让她出门了。
他专门让人上北边的地方找了那名贵的银线碳,在小吉的房间里烧了好几个碳炉,又把四处的窗子都封严实了,直把整个房间都烤得暖烘烘的,小吉这才不一点一点头的打瞌睡了。 那银线碳因为烧过之后焦炭呈灰白色,中间有一根漂亮银亮的细线而得名。燃烧之时,略有淡香,不冒烟,不熏人,因而十分昂贵。飞花鵁却不计较,搜罗了几大框,直接叫人搬到了一眼院去。即使如此,他还是特意嘱咐了小吉在房中放了清水,以缓和那碳炉的烟气。
他一楼之主,自然事务繁杂,还能分心注意到这些微乎其微的细节,让羲和心中多少有些别扭,不由自主的多注意了他几眼。他却不介意,除此之外,倒也再无任何过分亲昵之举。 而小吉,冬眠的蛇类,自然是晕晕乎乎,你认为她还能注意到啥?自然是抱着棉被坐在床上,将自个儿严严实实的裹了!
《堕入畜生道之蛇女》司徒妖妖 ˇChapter 56ˇ
好在南方的冬日并不长,小吉躲在房内不出门,时而练习一下双手结印,时而,也弄出不少小东西来玩玩儿。
冬日里,红彤彤的橘子足有巴掌那么大,拿手指小心的揉捏了,小小的削去一圈儿底,剥去甜丝丝的橘瓣啊呜啊呜的吃掉,然后放小半截蜡烛到空壳里,便是一个小巧的橘灯。 晚上的时候,放到那窗棂之下,点燃了,红彤彤的小橘灯随着烛火的跳动忽明忽暗,虽谈不上照明却别有一番滋味。还有那烛火,稍微点久一点,便会把橘子壳边沿儿烤得卷起来,在房间里多放上几盏,便能闻到橘皮的清香味,仿佛香薰一般。
再拿了鸡蛋,把蛋壳尖儿敲出一个小洞,把蛋黄小心的摇出来,再透过那小洞点一些蜡油凝在底部,便是一个小巧的不倒翁了。
小吉盘着腿拿了油彩在上面刷刷的作画。
她的画画得并不太好,因而便往那卡通的方向靠,这才多少有几分相似了。
画个狗儿,一对黑眼睛大大的圆圆的,亮闪闪的放光,倒还真像邀宠的小狗,于是,小吉便坏心眼儿的给他添上了一对可爱的狗耳朵和毛绒绒的狗尾巴。
画个狮鹰,不过,那强健霸气的天空之王她画不出来,便画了一只可爱的扑腾着肉呼呼的翅膀的武打造型小鸡,正雄赳赳的摆着“白鹤亮翅”。
画个羲和,唔,羲和太漂亮了,浪费了许多鸡蛋壳都没画好的小吉转而画起了小白马,不倒翁一摇,便奔跑一般。
再画个Q版的飞花鵁,标志性的青丝半挽在胸前,至于那双桃花眼,在Q版人物里出现得颇多,所以,竟然最是惟妙惟肖。
最后画个自己,青色的小蛇顶着个殷红的花朵印记在蛋壳面上盘绕而上,算是最好画的。
于是,那窗台之上,便是一溜的小人,整整齐齐的左摇右摇,看起来,说不出的呆傻,不过,又有几分可爱。
只是,后来被飞花瞧见,便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抱走了,让小吉着实生了一回闷气,这种小玩意她本来是想送给式萦的。
明明是个大人的飞花却略略垂眼,孩子受委屈一般轻声道:“这些,我也从未有过。” 如此姿态,小吉便再也生不出气来。
想起飞花鵁恐怕自小到大也从未有过正常孩子的玩耍,甚至还挖空心思做了些别的东西给他送去,像什么竹风车啦,什么草蚱蜢啦,飞花鵁也都笑着一一收下。
如此一晃,又是两三月过去,那最是寒冷的季节总算结束了。只是,这时,小吉听说狗儿竟然要提出挑战堂主叶小三。
飞花楼的规矩,谁若想上位,便去挑战那位置上的人,胜了不必说,败了,便得任由对方处置。
小吉知道后,吓了一跳,不论狗儿如何厉害,他毕竟才入楼半年,竟然这般贸然的便要挑战堂主!
那场挑战,不等小吉开头,飞花鵁已邀了小吉、羲和式萦一道观看,而那现场竟也统共只有那么几人,让小吉略微疑惑的看了一眼飞花鵁。
挑战的地点在小吉曾去过的那偌大的石室内一间最大的水牢中。
那牢中浑水约有两人深,牢壁之上,插满了锃亮的臂长银针,只是少了那牢中的怪兽和周围的黑袍狱卒而已。
小吉见了,到底略微安了几分心。
众人都在二楼的平台之上,叶小三嘻嘻一笑,对楼上几人略微行礼,便率先躬身进入了那水牢之中。狗儿抬头看了小吉一眼,也跟了进去。
这次两人都带了武器,自不再像上次练习一样轻松。
叶小三一进水牢,便甩出一根长鞭,那长鞭啪的一声卷上牢顶的圆木,让他整个人得以吊在半空。
飞花鵁以指抚发道:“叶小三虽不擅长鞭,不过,这长鞭倒是最利这水牢地势的兵器。只是,不是趁手武器,多少会给鶄留下一些机会。”
他虽稍作解释,眼睛却一直看着那牢中的两人,眉头微微颦起来。
狗儿仍是拿着那柄兽骨弯镰,他一进水牢,便立刻在那水面上一点,足尖半湿,人已向叶小三跃去。
叶小三知他刀利,不敢硬碰,在那软鞭上一使力,人便兜了个圈子,倒吊盘旋而上闪过了狗儿的攻击。
哪知,狗儿与他错身而过,竟是直朝牢壁而去,他手中骨刀一挥,便切下一长片的银针,然后整个身体借着这股力弯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猛然朝叶小三弹射过来。
叶小三冷哼一声,手中长鞭嗖的一下从顶上收回,啪的一甩,噗噗噗的卷起那折断的银针,嗖嗖的挥向狗儿。
被他的内劲一带,那些本已断折的银针立刻带起劲风从不同的方向闪电般射向狗儿! 狗儿立刻收刀横扫,一时间只听噌噌几声,都是那银针撞上刀面的声音。 只是,叶小三岂会如此简单放过?
他手中长鞭呈乌黑色,间或间杂了几根猩红,那鞭子一出手,便像那艳丽诡异的蛇一样。
狗儿只道手中兽骨弯镰翻转,已挡下那扑面而来的银针,却只见眼前黑红一晃,那鞭子凝聚了内劲竟一改软态,利剑一样直刺他的面门!
狗儿啊了一声,奈何手中去势已定,收手不及,只得微微侧身,那直指面门的软鞭便棍子一样抽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狗儿噗的一声吞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飞撞出去,眼看就要撞上背后牢壁的银针,他堪堪使了个千斤坠,整个身子立刻猛然下坠,扑通一声坠入那水牢之下。
那水面瞬间破开,荡起一个巨大的浪花,然后散成一圈一圈的涟漪。唯留下牢壁之上,那被撕扯下来的一条带血的布巾……
小吉顿时喘了一口气。
若不是狗儿临机应变,那便是钉在牢壁上,肠穿肚烂的结果了。
飞花鵁略一拧眉道:“鶄的应变力不错,身体的柔韧度和爆发力都是上层,只有这心性,实在太缺磨炼。比武不是捕猎,要动的不仅是身体还有脑子!他若想不通这点,我便不用对他太过期待了。”
他这么说着,双手却微微用力的交握在了一起。
叶小三借鞭停在半空,却见那水波一圈一圈缓缓的静了下来,飞花鶄却不见了人影。 这池中水本是养那怪兽的,尤其腥臭浑浊,让人就是悬在水面之上也看不清水下情形。
叶小三手中鞭子忽的穿过那银针,再噗的一声射入另一面的牢壁,竟就这样晾衣绳一样横在整个水牢的半空之中。
叶小三随意的往那鞭子上一坐,曲起一脚,懒懒的看了平静无波的水面:“怎么?不想打了?那也好,淹死在下面,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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