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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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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勾唇一笑:“蹭饭。”
仙鹤将脸一冷,掉头走了,脑后抛下一句话来:“今天没饭。”
这天下午,仙鹤果然没去做饭,而麻雀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鹦鹉一脸满不在乎地跑进孔雀窝里吃水果,茶小葱没好气地端着盘子,把熟透的果实尽数挑出来一古脑全放进了自己面前的盘子里。
鹦鹉抓到的每一个都是酸的,不觉将眉头一皱再皱。
“臭小子,脾气越来越大了,这样下去还得了。”他剥了个花生丢进嘴里。
茶小葱这几天都是吃仙鹤准备的饭菜,极不习惯,她拉了鹦鹉一把:“你不是会做饭么?你自己怎么不做?”
鹦鹉沮丧地说:“我是会做,但自从我把厨房烧掉一次之后,大王就在那儿布下了结界。说要是我再去,就拔光我的羽毛,所以我就不做了,反正我懒。”
茶小葱气急无语。
自从茶小葱被掳那晚之后,这朱雀殿里的就变得分外奇怪,虽然白天一切如常,但是到了夜里,气氛就会变得紧张,四下里刀光剑影游走,显然是羽族加强了防备。他们在防什么?
茶小葱自觉自己没那么重要,慕容芷才救不了她,说不定早已经放弃了。
她总觉得会有更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孔雀很忙,忙得又不见了踪影。
出门,月朗星稀,那场恶战仿佛就在昨天。
茶小葱对月吟叹一番,一转身却碰着仙鹤从回廊里走过。他的眉目平淡,一脸冷肃地托着个花哨的盘子,里边放着四色糕点。
由于不期遇到,他呆了一呆,顺手把盘子塞入她手里,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茶小葱知他话少,等反应过来,他人已走过了百余尺。
“喂。”
这里全都是清一色的羽族子民,茶小葱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才好,自从她发现这棵老梧桐树上住的不止一只仙鹤之后,就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了,所以仙鹤的代号就成了“喂”,麻雀小弟就成了“唉”,经常神出鬼没的鹦鹉就叫“嗨”。
仙鹤的身影顿了一顿,很是别扭:“饿了就吃,我先走了。”
茶小葱从后面追了上来:“下午的时候我都听见了,你跟那个姑娘吵得厉害……她以前也是这儿的?你们……”
仙鹤笑了笑:“她便是昨日捉摸你的那个语翠。”
茶小葱呆住。
仙鹤又笑了笑:“回去吧,这里风大,你是凡人,生病就不好了。”
茶小葱习惯了仙鹤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乍一见他笑,倒是觉得很不自在,可见那笑并非发自真心,而是带着一丝少年老成的无奈。
她站在那儿,突然道:“你想说什么吗?你想说,我就会听,我保证明天就可以把今天听到的全部都忘记,你当我是树洞也好,石头也罢。”
仙鹤怔了一会,依旧是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夜间的风果然很大,好在身上这件炽炎羽裳丑就丑了点,却是冷暖两相宜。茶小葱陪仙鹤对着月光坐在一座搭建在树干表皮突起的八角亭里,此处地势甚高,可鸟瞰整个朱雀殿。
夜里很静,只有巡守的羽族发出安详的低鸣。
坐在这里,能清楚地看见云雾袅袅的温泉,茶小葱这才发现她曾经游泳的那处温泉其实只是整个温泉群当中最小的一处,远处星罗棋布,几点湖泊,或明或暗,或冷或暖,零星地散发着水气。月光之下,自有一番风味。虽然这只是千年巨梧的一角,却比山峦更显叠翠。
羽族的家园被修葺相当别致宁和,如果不是与妖界扯上关系,确是与仙境媲美。
茶小葱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认真地打量这个软禁她的地方。她之前一直被两个小屁孩看守着,想走远一点都难。
仙鹤一时没想好要怎么开口,他素日寡言,向人诉说心事更是头一次,但是少年心性,很多过往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我有名字,我爹帮我取的,叫暮云卿……”
“暮云卿……”
很像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名字,令人一听就喜欢,仙鹤,云卿,果然人如其名。
仙鹤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些犹豫,更有几分伤感。清秀的身影,在这月色之中,有些孤清之意。茶小葱不插话,只是静静地听。
暮云卿与语翠是两条道上的人,他们的出生就注定了命运的大相径庭。
暮云卿的父亲当年是羽族最强的四大护法之一,他形貌雅丽,容颜清俊,常年以一身白袍出现,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亦是永驻于羽族子民回忆里的骄傲,当年多少羽族女子追求他,都被他一一拒绝。因这羽族仙鹤一脉本有仙根,皆是天然修仙的底子,而暮云卿的父亲从懂事开始,便打定了主意要努力修炼,一心求取得道成仙。然而妖族修仙,比凡人修仙要困难千百倍,光是渡劫那一关,便足以令他望而却步,他没有把握。
也因为这一层缘故,暮云卿的父亲对自己妖族的身份甚为忌惮,后来遇上了仙鹤的母亲,就更加自卑起来。仙鹤的母亲,本是仙门弟子,虽只修得了一半的仙骨,却令暮云卿的父亲羡慕不已。她并不是仙门当中最出众的那一位,但胜在个性情温婉,清丽脱俗。暮云卿的父亲与她一见倾心。
然而一百前年,凤王不知为何事与仙界决裂,突然就选择了站在妖皇一系与仙界为敌,双方杀戮不断,各有伤亡。然而暮云卿的双亲却在这场恶战当中缔结良缘,生下了他。
然而如果这是一场美满姻缘,便也不会成就今时今日的暮云卿。
暮云卿的母亲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产下了一枚鹤蛋,也就是说当年的暮云卿只是一枚蛋,并没有得到孵化。母亲接受不了这个荒诞的事实,竟偷偷抛弃他们父子一走了之。
暮云卿的父亲为了孩子毅然放弃了仙途,竭力护着这枚鹤蛋回到了羽族的居所,但是他当年背叛羽族,遭遇族人的鄙弃,风华仍在,只是地位全无,他便这样带着孩子,孤孤单单地熬过了八十余年,终于找到了孵化出孩子的方法,而暮云卿一出世,便注定是蒙着被母亲抛弃的耻辱以及身份的尴尬,他或妖或仙或人,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
暮云卿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老练懂事,却也更冷漠,后来父亲渡劫失败,被天雷劈得尸骨无存,他料理完了父亲的后事,便决意留在了朱雀殿里做了一名普通的近侍。
他放弃了父亲重振家族的遗愿,一心留在孔雀身边,为其料理杂务,说到底不过是以一个更为卑微的姿态活下去。仙鹤本身就是高贵清雅的物种,只有这样,他才能以孔雀的华美瑰丽来盖自己的锋芒。
只是没想到,随着羽族的阴气流失,同辈的羽族后代只剩下三个,也就是他,麻雀以及语翠。
麻雀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生下他就亡故了,后来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失败,麻雀便同暮云卿一样,变成了孤儿。双亲去世的时候,麻雀还小,不像暮云卿在蛋壳里憋了八十几年,憋出那么严重的心病。麻雀六岁,顶多十几岁少年的智商,可以说是整个羽族当中最小的孩子。暮云卿可怜他身世与自己相似,便予他教习一些寻常的吐纳之法,麻雀内心单纯,没有杂念,几年过去,竟也有了点修为。
而三个人之中,最特别的就是语翠。她的出现,只能说是一个意外……
“原本我们羽族分为四部,一百零八脉,这些血脉子息当中,翠鸟一族是最弱的,但是语翠不同,她是妖皇的女儿,她的体内,流的是妖族的血……而我们羽族先祖为神祇,处于仙、妖、魔三界之间……”
茶小葱听得有些恍惚,她只当这三个孩子是普通的青梅竹马,却没想到其中还有那么多曲折的渊源。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难道说,孔雀执意要以凡人女子为后,就是因为你们的启发?”
羽族阴脉流失,侥幸存活的两个孩子皆由人类女子繁衍诞下,这确实值得一试。
“凡人素有万物之灵之称,成仙成魔皆在一念,慧极可纳百川,这大概是我王的想法。”
暮云卿并不避讳说起这个,为什么六界之中明明人类是最弱小的,可不管是妖是魔是仙是神都选择了以人的形态出现,并非只是因为人类单纯好欺,而是相形而生,是修炼的终极状态,试问哪一个妖怪不是为了修得人形而欣喜若狂?
茶小葱叹了一口气,抬头见暮云卿呆呆地望着那轮明月,不觉心中一动。
“暮云卿,你的原形是什么样的?”
暮云卿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脸色仍有些不自然,他摇头:“我的原形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大风吹起,掀动了茶小葱身上的羽毛,她此刻有种错觉,似乎自己才像是只鸟,而面前这位清冷如玉的少年才是人。
两人坐在高处,并没留意一道极其纤细的影子蜇伏于暗处,无声无息地接近了大殿。
☆、第30章 坑爹的灵女
蟠龙镇北郊,千年巨梧的结界前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人银发倾泻,颜似刀刻,轮廓分明,他目光似水,无滔无澜,究其年龄外貌不过二十一二,但看眼神却似含着几千年的悲喜透悟。而另一人,却正是慕容芷才,他脸色青白,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跟在那银发男子身后。
手摘树叶,飘过无痕,触及那面结界,幽火明灭,转瞬就成了灰烬。
银发男子静立片刻,抬头望了望天。
“此处的结界加强了。”慕容芷才动容。
“你留下,为师独自进去就好。”
“师父!”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便什么也没说。
“……你想救人,也得想想自己的能耐,妄图一人独闯天网杀阵,活着回来已是万幸。”
银发男子玉柄拂尘一挥,失去了踪迹,留慕容芷才一人默默发呆,他的脸又白了几分,不为师父的苛责,而是一抹内疚。他不知道茶小葱的生死,不过看到品令的下场,只怕已经凶多吉少。
已经十天了,他已错过了救人的最佳时机。
一双冰冷的手擒住了她,纤长的手指自颊边划过,隐隐生痛,墨发垂于眼前,挡住了一半的视线,发丝的主人魅惑一笑,俯下身来……
她挣扎,却被钳制,那手指上移,缓缓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勾起的薄唇,慢慢地贴上了她的耳垂,妩媚的声音丝丝入耳:“王后……我想你为我生个孩子……”
“不要,我不要不要!放开我!不要——”茶小葱伸足踢打着,在地上翻滚……
地上?
她突然间打了一个冷颤,惊醒。转脸向四周望,寝殿里空无一人,只有花花绿绿的幔帐随风轻摇,她裹着一堆被子歪在冷飕飕的地板上。
原来只是个梦。
一阵轻响,大门被推开,少年白衣被日光打散,柔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暮云卿。
“原来你喜欢睡在地上?”他蹙眉,将打好的洗脸水放在桌上。
“大王他……在忙什么?已经过去几天了……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就放我走吧,我都快被闷死了。”茶小葱已经习惯了他那张板直的脸。
暮云卿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洗了脸去吃饭。”
“暮云卿。”茶小葱叫住他,“小麻雀到哪去了?”
暮云卿一脸冷肃,装作没听见。茶小葱从地上爬起来,待要冲过去,暮云卿却闪身出门随手将大门关上。
“好好在屋里待着,别出来,很快就过去了。”门外传来他无悲无喜的声音。
“很快就过去了”?茶小葱却听出了踌躇不决的心事。
“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茶小葱拍打着房门,却不再有回应,心陡地沉下去。
突然想到刚才做的梦,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曾几次要求暮云卿为她换个房间,都遭到了拒绝,其实她也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本就是孔雀的地界,不管她住在哪里,都避免不了这种心理上的压迫,但她始终觉得离孔雀近一分,危险便多一分。
羽族的生祭,牛叔的话,品令姑娘的死,慕容芷才来此处的目的……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是一团解不开的谜。茶小葱并不是没动过脑子,只是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孔雀说过,羽族阴灵流失,他想要个孩子……想想生个孩子也并不是难事,他只要走暮云卿父亲的老路,就一定不会出岔,更不会出现像品令姑娘这样的惨剧。
品令姑娘,祭坛……
茶小葱在屋子里打转转,突然脚下一绊,踩着一个东西。一低头,她脸色变了。
“丑八怪!”
窗畔传来小女孩的声音,一双漆黑的眼睛从窗口隐现,瞬间便变成了那日戏弄她的垂笤少女,再一晃,却是一位少年公子的模样……徐七公子!
茶小葱瞪直了眼睛显然还没从震惊中恢复,那徐七公子的身影一晃,又变成了语翠。
勾起的唇角,完全没有少女的天真,相反,那是幽暗的,妖惑的,甚至带着点嫉恨的冷笑。最后一瞬的定格,语翠终于笑出声来。
妖皇的女儿?翠鸟的后裔?
茶小葱以最快的速度挪开了步子,脚下赫然是那日语翠向她抛下的心脏,记忆再度被点燃,她想叫,却叫不出来,她再一次被禁言术缚住了。
语翠穿墙而入,捡起那颗已经开始**的心脏在手中把玩,青白的指尖,挤压出绿色的血汁,一股令人作呕的浓臭飘钻进鼻孔,茶小葱猛地捂住了口鼻,转身向门口跑,但只跑出一半距离,身体便不听使唤地倒退回来,似有一股强力拉住了她。
“你的样子还真是丑!你哪里配得上我的孔雀哥哥!”小嘴噘起,露出做作的娇憨。茶小葱胃里一阵翻涌,一股酸腥冲上了喉咙,她怒视翠鸟。
这显然是一个圈套!只是从一开始,茶小葱就根本没能想到这竟是冲着自己而来,她惑然,语翠以徐七公子的形貌出现,又以慕容芷才与返香道长作饵引得她前来,为的是什么?
“真是没想到……”语翠将那颗心脏攥在手里碾成了泥,看得茶小葱瞳孔一阵紧缩,“他们一个个都为你发了疯,婪夜如此,孔雀哥哥亦是如此……他为了你,居然敢背叛父皇。丑姐姐,你可知道这背叛的代价有多重!”
她不知道,因为她根没有想到自己身上去。一直以后,她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总觉得清水镇也好,婪夜也好,都只是冒险旅程的一部分。她心知翠鸟是想错了,可是无奈口不能言,她无法争辩,只能是瞪着语翠,直到眼睛发酸发胀。
“最可恨的是!连父皇也……”她的尖尖的手指袭上了茶小葱的脖颈,“如今有你在我手上,不管你是死是活,婪夜一定会回来。”
喵的!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竟这么吃香?她连妖皇老人家的脸都还没见着,就跟他扯上关系了。
语翠指上运力,茶小葱舌头都被掐得伸出来,她踢打着,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妖族的力量岂是她一介凡人能够比拟。喉咙里发出了格格的声音,像钢锯划过原木的沙响,寝殿里满目的小碎花突然融合在一起,幻化成了一片深重的血雾。耳边传来语翠脆生生的笑声,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地让她听到。
“孔雀哥哥想要孩子,完全用不着你,他只需弃仙成魔,就像我娘一样,一切便能如愿……你,怎么看都是多余的,不如今天就由我送你一程,也好断了他的念想!”
“住手!”
少年清朗的声音蓦地响起,一道白光自眼前划过。
茶小葱的意识渐渐模糊,视线转暗,终于沉入了黑暗。
身边似乎很吵,来来往往是兵器交鸣的声音。但茶小葱被语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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