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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等一世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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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别说了,”墨珏嘶哑的声音打断了夙的失控,也结束了这一场无端的争端。
  “我不说了,不说了,墨儿不要离开我,一定不要,没有你我会疯的,一年的折磨已经够了,如果有一日你选择离开,我会用手中的剑亲自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了你,我的世界除了黑暗就只有噩梦。”夙的声音无力地颤抖着,风潜入房中,带起他一缕青丝,显得更加伤感。
  “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会离开,只要你还需要,我随时都在,等到完成对练的承诺,墨珏今生就只为你一人而活,以后我不再失信,除非命丧之时,不,即便我先走一步我也会在奈何彼岸等夙一起再世为人,若是你忘了,那我也会日日不休地缠着你,直到你厌倦的那一日,我会悄无声息地离去。”墨珏的肺腑之言似乎是矫情的女子所言,却着实让夙心头一暖,也许沉默是彼此间最好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挣扎信任

  一个信赖的眼神就足够为此而托付终身,一句自然的誓言就足够为此而等待一辈子,黑暗的囚室内一个血迹斑斑的人,垂头低声地喘息,鲜血从嘴角汨汨流出,对于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佝背的全当不曾看见,在黑衣之人面露畸形的恶魔般的表情之时,他的内心颤抖了,可是就是那么相信着,坚信那个对自己承诺过的人一定会出现,他不能这么快就倒下,不可以倒下,无数次忍受不住这种身心的折磨之时他总会想起在无数个不安的夜里,他为自己送上的安慰与安然,只是为何心还是那么矛盾,既渴望他的出现,又害怕他的出现,那一天的事至今他都无法忘却,可是莫名的信任往往战胜一切,让柔弱的他为此而坚持。
  那一日,黑衣男人诉说着关于外面的一切。
  “不可能,不可能~啊~”于水的心滴着血,怒吼着,在辣椒水穿透自己的伤口进入血肉时他得知的是赵练与墨珏二人北上的消息,从起初的逼供到酷刑,接着是这种对心灵的拷打,于水有一瞬间真的撑不住了,只是他一直信任着,即使这份信任的代价是一辈子也无怨无悔,谁让此事的受害者极可能是赵练,也许他们就是互相欠着,无论何时都只有在对方遍体鳞伤之时才能真正看清谁的心更真实,而于水一直想要证明他也可以给赵练安全,至少现在为他忍受一切的人是自己,他很庆幸,若是此时换做别人他真的十分担忧赵练的安全与那不为人知的过去,但是就是想要相信那个人,因为他说过,他们都是曾今的他们,不曾变过。
  “今日你还不说是吗?只不过就是让你交代赵练的背景,真的如此难以启齿吗,别忘了你的父亲如今已经不是朝廷官员,要对他和赵练的父亲做些什么也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你若识相一点,也免得再受皮肉之苦。”男人阴阳怪气地说。
  “呸,”于是是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本就不甚坚硬的体魄在舟车劳顿后受到重创,如今不曾调息过来又受到精神与身体的摧残,四肢几乎已经废了,若是再不治疗估计一辈子也就如此了,只是不知他哪来的勇气在得知自己父亲会遭到不测之时艰难地说着:“若是我父亲和管家~咳~‘咳~遭到不测,你们更加不可能得到赵练的任何消息。”
  “所以你就老实交代吧。”
  “除非,咳~~告诉我你们的目的。”四肢已经疼到失去知觉,喉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伴随剧烈的咳嗽和浓浓的血腥之气。“虽然将军府已不似从前,有种,咳~~有种你为何迟迟不下手。”
  “这个无可奉告,只是具我们的探子回报赵练此时已经放弃北上,离这里也越来越近,如果你不想他太早被我们抓到就老实交代。”
  “哼~”于水当时不曾听见,只是在听到的瞬间心中还是泛起层层涟漪,矛盾的思绪最后却祈求他找不到自己,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今生安稳,只是他不知道若是真的失去了他,赵练也许对他残留的最多不是记忆而是愧疚,至于为何如此也只有在那个相逢的瞬间那颗濒临死去的心做出了最好的解答。
作者有话要说:  

  ☆、拯救—误会

  赶路途中,夙收到密探的消息,脸上透露出前所未有的阴霾。
  墨珏似乎感到气场不对,用手肘戳了夙的腰,满脸疑问地瞧着,也不说话。
  夙伸手摸摸他的头,一把拥入怀中,越来越紧,生怕这怀中的人化作青烟随风而逝一般不敢抽离一刻。
  “疼,夙你放开,我的伤刚刚愈合又要裂开了,你快放开。”墨珏皱眉大喊。
  感到自己的行为又一次伤到墨珏,夙紧忙放开,一个劲地垂头自责,却是听不清那话怎讲的,冷艳的脸上吐露的丝毫的凡尘俗世的味道竟然惹得墨珏失声而笑。话一出口方觉不妥,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夙我不是有意的。”
  夙的眼中的怒意可见一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辈子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墨珏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夙的情绪在片刻的尴尬与沉寂之后逐渐恢复,平静地说:“赵练朝我们这儿赶来了。”
  墨珏听到竟无甚讶异,平静地说:“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只是不想以他的脾气竟然那么早。”想着赵练为了于水最后也是一定会放弃所有,哪怕是事关责任的大事,因为于水对他才是最重要的存在,不知为何他的心很释然,当初的那个吻,不过是一个意外,是两人都找到彼此心中人的影子时的幻觉罢了。
  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怒火横燃,却又不得不平息自己,连正常的思维都没了,只是闭上眼睛,靠在马车边休息起来。
  墨珏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年长,一直以兄长的身份告诫与照顾自己的人,发现原来这份外衣之下还有那么可爱与吃醋的一面,又不好当面戳穿他,便也说着那么模棱两可的话,看着这位面若仙谪的人,这样含着怒气却难以抒发,他又忍不住笑了。
  谁知夙的眼睛一睁,瞪了墨珏一眼,便用嘴堵上那个一直让他失去控制力的人的笑声。
  空气中只剩窒息的存在。
  翌日。
  赵练风尘仆仆地追随那些有意无意的标记与提示与墨珏和夙一同到达于水的被困之处。
  相见之时,墨珏与夙依然是那种亲密的举动,若说尴尬那是一定的,毕竟曾今心为此而迷茫过,只是当务之急是解救于水,不免让他揪心的疼痛,似乎于水身受之苦此刻正加倍地降临在自己的身上,而他至今不知一切的原因都是源于自己。
  “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墨珏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
  “珏,谢谢你愿意帮我。”
  “哪里的话,我答应了自然也要做到。”只是有些事怕是再也做不到了,而后面一句他这辈子都没再与人相诉。
  “你们别谢来谢去了,之后如何救人且都听我的就行。”夙接话道,依旧是冰山脸加邪魅的勾唇一笑,距离感与居高临下的气场纵生,只有内心一直有着不同的颜色与表情,而这种表情只在墨珏一人面前展露。
  “对啊,练你先跟我们去客栈稍作休息,此次伤你们的人来头不小,先从长计议吧。”
  “也对。”赵练满面愁容不知如何行事,只得听从墨珏的话。
  在客栈落脚后,夙独自对墨珏说:“墨儿这次去救人不如你预想那么简单。“
  墨珏爽快地回答:“我知道啊,你说过的。”
  “所以,你不能去,容许你到这里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夙的言语中尽是不容抗拒的力量。
  “不行,我答应练的。”
  “练,练,练,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你这个笨蛋。”墨珏破口大骂。
  “是啊,我是笨蛋,赵练就有情有义。”不知何时夙的脸色已经只剩下惨白。
  说着也不等墨珏的辩解出口便拂袖而去。
  当赵练整理完毕来寻墨珏之时,正撞上墨珏的臭脾气,敲门后迎面而来的是一句,“有种你别来哄我啊,以前从来不会对我大吼大叫,这两天一直闹别扭,有病就去治,有种你滚,别来找我。”
  赵练一头雾水,思索片刻也大致猜出一二便说道:“珏,我是赵练。”
  墨珏自知失言,便整理好情绪,去开门。
  “练,刚刚不是说你。”说着便转身。
  看着身形如此暗淡,换下山寨的装束,身着一袭白衣的墨珏原来也像极了文质彬彬的书生,少了霸道,少了戾气,只是那些个污言秽语从他口中出来之时便破宫了。看得有些晃神,却在思及自己所为何事之时有了愧疚。
  “珏,他出去了?”
  “嗯,我们吵了一架,以前他都不会跟我吵的。”墨珏像孩子一样委屈,接着又说,“我好像还没有跟你介绍过他吧。”赵练点头,墨珏继续着将他们之间的点滴的小事都用最最温柔的语气诉说着,也不知是时间过太快,还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多,太多,一夜都讲不完,而墨珏已经自己倒下了,靠在赵练的肩上沉沉睡去。
  而这一夜,赵练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存在是那么多余,他不该介入他们之间,于水还等着他去解救,而他竟然因为墨珏的情绪耽误了又一个夜晚。慢慢抱起墨珏,将他小心翼翼地往床边送去,而此时一个气喘吁吁的人抱着另一位红衣之人闯了进来,黑色、红色的破碎的衣服上散发出浓浓的血腥气,几近扭曲的两张脸望着房内的两个人,此时赵练怀中墨珏也醒了,而刚刚睁眼竟发现门口那个头发、衣着凌乱的人,什么都没说就那样挣脱赵练的怀抱奔了过去。
  “夙,夙你怎么了,这,这是于水吗?”墨珏的眼中泪水打着转,手抖着抚上那张沾着血渍的脸,失声痛喊。
  夙没有理他,只是将怀中的人抱着往床上艰难的移动着,地上拖过留下的痕迹是鲜红鲜红的。
  而另一个人已经呆滞,看着眼前那个只是睁着眼,痛苦地流泪的人,他已经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关切与心疼,总之那颗心快死了,如刀绞一般痛。
  而于水,被夙带回的于水,本就只剩一息,看到那一幕他的心死了,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亏他还一直相信着,一直承受着,原来自己成了最可笑的笑话,那没了这些这辈子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信赖,本来七年之前就该死的,只是当时为何要救他,几年的日日夜夜为何总是伴随身旁,对不起对不起,他他再也撑不下去了,信念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当一切都随心的死去而沉寂之时,夙对着床上不住流泪的人轻声说:“你一定要活着,就冲我拼死将你救出你也不可以放弃,我会找最好的大夫,这里是随域水,能暂时保你一命,知道你讲不了话,就好好养着,不要随便乱动,会碰到伤口的,你一定要活着,不然对不起你的母亲,知道吗?任何人都不会因为失去谁而活不下去。”只有他才会因为失去墨珏而死,因为他已经放弃所有,而你还有你家里的那么多人。当然这些怎么可能说出来呢。
  听着那样温柔的话语,于水是感动地流泪了,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却在自己即将接受更加严酷的刑法之时闯进密室拼死将他带走,尽管他们被拦在出口,他却硬生生为自己揭下那个黑暗的帮派的主子的三掌,并且承诺了一些他根本不曾明白的东西,虽然看到赵练和墨珏那一刻他的心死了,但是他的心一下子好轻松,即便七年的牵绊已经在那一刻再也回不到过去,但是他却因此放下了很多东西,莫名地笑了。
  赵练却哭了,一个怎么看都是坚强的人却在看到自己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因为别人的言语释然而笑时哭了,似乎再也回不去了,感觉那个脆弱的灵魂的气息越来越弱,感觉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墨珏更是觉得自己和夙之间的隔阂在重逢后却一日比一日严重,只是在听到他貌死去救于水之时他感到自己的无理取闹,发觉原来那个讷于表达的男人总是在背后默默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着,只是墨珏不知道的是夙为帮他救于水放弃了多少本该不用放弃的东西,虽说钱财身外之物,可是那些日日年年的心血操劳因为他的一句“我答应过”“这样我就不欠赵练了”而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儿童节快乐,各位亲们

  ☆、迷途(一)

  看过大夫之后,夙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连衣服都没换就为于水忙前忙后,而于水安心地躺在床上休息着,嘴角是淡淡的微笑。
  莫名尴尬的气氛笼罩于墨珏的房间之中,可是任谁也不愿离去。
  “咳咳,”床上的人忽然猛地咳起来,赵练条件反射地冲到床边,轻轻替他拍着胸口,并且用只属于他们之间的动作,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然入睡,无数个噩梦缠身的夜晚他就是这样在自己怀中睡下的。看着那张欲言又止的嘴唇,知道他发不出声音,却依然那么艰难地说着,那张原本安稳的脸一直在那儿抽搐着,看来又做恶梦了,看着嘴型的抖动,赵练再次泪奔,原来他一直在等自己,只是到最后都没有等到,原来他吃醋了,看到刚刚那一幕估计他心一定死了,原来他是那样痛苦,手脚的伤痛似乎已入骨髓再无法根治,但那抹舒心的笑又是为何,是放弃后的坦然还是其他,赵练困惑了,迷茫了,与于水的距离似乎也远了。
  也许只有梦才能将人的本性与恐惧完全暴露吧,不然怎会只有梦中的他才会那般不安,一直都是这样,于水忍受的太多以至于他的内心都找不到真正让他安心的究竟是什么,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对不起,于水,让你久等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抽泣声逐渐代替本就不大的声音。
  床上的人开始慢慢镇定下来,最后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而倚靠在门边的墨珏一直死死盯着做于桌前的夙,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生怕转瞬间他再次消失,一去又是一年,甚至一辈子。
  面色如常,只是眼神中有点点死寂,是常人察觉不到的神思,却尽收墨珏的眼底,他到底遭遇了什么,身上的伤似乎让大夫都为之神伤,为何一回来就这般神情,虽说刚刚的场面他可能又醋意横生,但是也不应该就这样冷淡吧,一句话都不说,虽然在外人面前夙是一个一字都不愿多说的人,却为着于水说了那么多贴心的话,他怎么没有为自己考虑,一系列的问题让墨珏越想越委屈,越来越无辜,索性就破门而出了,刚一出门眼泪就掉落下来,一路狂奔一路洒泪,委实跑不动了才停下,只是到底置身何处却全然摸不着头脑。
  待想回去之时实在是找不着路便一路的迷茫闲逛,一不小心撞上一人,抬头才发现是一个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的衣着素雅却是面目俊朗的青年男子,比夙少了一份邪魅,多了一份温和,比夙少一点冷漠,多一点阳光,比夙…。。为何要比,连看到一个人都要与夙做一番比较,“哼,”墨珏不禁自嘲地冷哼一声,却被对面的人听得实在,玩味地看着眼前双眼通红,一脸稚气未脱的白衣公子。
  “你干嘛看我!”墨珏似乎是有点不高兴,本打算就此离开,碍于心情不佳想找个人发泄,也就只能对不起这位不识趣的人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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