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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等一世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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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比孩子还要孩子。”
“我本来就没你大啊。你要是喜欢老的以后别烦我。”安也憋得难受,一股脑儿把话倒了出来,“反正都是我在缠着你、求着你。”
“什么叫缠我,求我,你不是也有喜欢的吗?大不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了。”夙不善言辞,却憋出了那么多话,想来也是琢磨许久了,“当初你就不该跟我出来,你不是有知己,去找他啊。”
安完全被夙的话搞糊涂了,知己,喜欢的人,难道不是他吗?这种质问是什么意思,怀疑、不信任,“你不信我吗?十几年还换不了你的信任,是吗?”
夙心中泛着嘀咕,小时候的不过是依赖而已,这断然没有十几年吧,倒是自己一直沉迷着,一直压抑着,为他离开,为他回来,即便枝节丛生,依旧难以忘怀。
在理智中迷失,他不愿不信,只是他听到的真相如此,容不得他不信,他想要把安留在身边,却又无法对心坦诚,他矛盾,所以被困在牢笼,不知真相。
“我信,当然信,可是我更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听到了什么?”安冷着声音相问。
“你不想让我知道的真相。”
“哦,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我自己想不到。”安觉得莫名其妙,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啊。
“这用我说吗?你和换生在门外说的,别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安仔细琢磨夙话中的意思,忽然想起那日在换生面前说了很多,可是并没有夙口中的意思啊。
“哥,你是不是误会了,那天,我们只是。”话未说完,夙便起身打算离去。“回去了,这么多人瞧着,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安环顾四周,围观的人还真不少,瞬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哥,你听我把话说完。”安跑着跟上夙的脚步,“那天,我说的话,你都听完了吗?”
“不听完我也知道你会什么。”
安一下觉得心跳都恢复正常了,伸手拽住夙的左手,却怎么也无法将人拽停,只好跑到他前面拦人。
“你听我把话说完。”安有点着急,“卫枫夙,你别动,别说话,听我把话讲完。”
夙有点楞了,从小到大安从未叫过他全名,这次怕是真的生气了,只好阴沉着脸,好好听他把话讲完。
“我和换生只是聊得来而已,和他说了好多你的事情,以为他不了解你,和他说你的不好,你一定都听到了,可是我后面还说了很多,你有不得已,你有苦衷,你有你的梦,却不得不子啊黑暗中生存。。。。。。”
“别说了,是我误会了。”夙把头瞥向一边,不敢直视安的双眼。
“你就打算这样糊弄我吗?”安凑近夙的脸,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诉。
“那,你让我。”夙也感到羞赧,虽然已经走到行人甚少的街道,但是依旧还会有人对他二人的怪异举动报以白眼,这让夙尤为不爽,“回去了,我以后多陪你出来。”
“你说的,哈哈。”安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看得安特别想打人。
一早起床,想起那件件事情,夙便觉得头疼,安刚刚醒来,看见眉宇不曾舒展的夙,笑着说:“哥,你长皱纹了吗?”夙无语,“哥,你是不是快二十四了。”
夙依旧不答。
“我都二十了耶。”安若有所思。
“你想说什么吗?”夙觉得有些蹊跷,“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要妄图瞒着我,不然以后我也不会向你坦白。”
“其实,其实。。。。。。”说了多少个,安自己都不知道,夙盯着安的双眼却说:“你说了八个其实,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在出来之前,爹就说要让你娶冷霜门的小女儿。”
夙相当惊讶,不是说他非亲生吗,为何又替他张罗婚事,再一想,也许不过是为了与冷霜门攀关系,好为自己找个有实力的靠山。再看安眼中的焦虑,夙觉得就算是皇帝的女儿他也不会娶,因为有安,他便足矣。
“爹说是为了武林能和睦相处,正邪原本就不该分那么明晰,说你一定会同意的。”安继续说着,但是眼中却无比难受,因为他知道夙极可能为大义而舍弃自己的幸福。
“别担心,我就算成婚,我的新娘也不会是她。”夙宠溺地揉着安散落肩头的发丝。
“那你是会成婚咯。”安很失落,不知如何继续话题。
“那一日,你一定要身着红袍,伴我左右。”
“你成婚,干我何事,这样不会太残忍吗?”安低头淡淡地说。
“没有你,我一人如何拜堂。”夙刚说完,安抬头看他,心中一阵阵暖流涌上,狠狠靠在夙的胸前,哭成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成全
总是为了些许小事心中隐隐作痛,会因为所谓的过去伤怀不已,换生的身世浮沉,想要忘记,偏偏不能如意,总有那么些东西会到来,时刻提醒自己悲喜皆具的过往。
看着屋中走出的人影双双,反而笑着庆幸自己早已忘掉,至少在外人眼中他不会那么可怜与渺小。
那个与自己几乎有着相同容貌的人,那个对自己有着敌意的人,仙子阿是陪在自己深爱的人身边的人,怎会对他有着百般的好奇,没有一点敌意。
反而看着那张脸,让人有种想要好好疼惜的感觉。
“大师傅,我想出去走走。”
“去吧,这几日事情不多,想去哪儿玩随你,就是身体注意好了,这药你拿着。”师唯丝毫没有犹豫,也未察觉换生那些欲言又止时尴尬的表情。
等了半天,换生都没有离开,更没有说话,师唯忙完手中的活,抬头看见换生撇着话的神情,“怎么了,还有事吗?”
“我,大师傅,我想到外面去看看。”终于吐露心声,换生反而松了口气。
“怎么突然想出去了,我看你最近都怪怪的,发生什么了吗?”想到换生最近反常的举动,不安的情绪又一次蔓延。
“我只是觉得只有三年的记忆对我来说还不够,我想多经历一点,也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换生说谎了,他只是想要逃开,离得远远的,距离才会让他忘记那些伤痛,即便距离会让他异常怀念过去的美好。
“虽然你说的也对,可是你的身体状况不好,我不放心,过段时间等你身体稳定了,再说好吗?”师唯试图阻止换生,想着若是换生就此离开,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当年将他就会之时旁边躺了那么多尸体,想来也是经历过什么生死的威胁的,柔弱如换生,若是他贸然离开那么久,她是真的担心往事是否会重演。
“可是,可。”
“别说了,如果你不想大师傅担心,那就乖乖留下。”师唯很强硬,而换生终究没有听从师唯的话,回到房间便默默整理行装。
离开与逃避都是弱者的行为,只是面对最诚实的内心,要怎么样才能真正割舍这一段一世的美好,以前那个死去的人,现在也不会重生,只是用另一个灵魂在与世界沟通,但那已经不是自己,给自己的方向都是那么不留余地,不然怎会在三年前拖着那样的身子默默藏在暗处,等着黑白无常将自己带走,却偏偏等来赵练无助的嘶吼,死亡将近却被迟恒相救,也许这便是命,注定如今相逢却不识。
将整理好的包裹藏于柜中,坦然地继续属于他的本职。只是恍恍惚惚发呆,想起昔日过往,望出窗外,原来只是自己太过伤怀,那些人忘了过往,只在乎的是当下的人。
“清风,我们确定在这儿安家吗?”
“嗯,我喜欢这儿。”赵练听完,眉头瞬间一皱。
“你不喜欢这儿吗?”清风见赵练不发一言,面色不好,又问他。
“只要你喜欢就好。”赵练眼含温情,手拍清风的肩膀。
清风的眼神有点暗淡,只是无奈的笑笑,若有所思的表情被赵练一览无余。
“哪儿都可以,只要你开心,我说过让你相信我的。”赵练扶住清风的头,与他两眼对视,“我告诉你过去的事情,你可愿意听?”
清风觉得这眼神真挚却有着痛苦,默默点头。
赵练说的很平静,即便是生死相离的那一刻,他依然平静如初,而清风却听得想哭,不仅为赵练心疼,也为自己可悲,可悲的是什么,他想的很多,却都不能说,这才是最大的可悲。
语罢,赵练依旧平静地询问:“现在,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清风不语,看着那张脸,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内心的矛盾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也许短暂的温柔他会忍不住想要接受,可是这份温存终究不是自己的,只因为自己的容貌,只因为赵练心中深爱的人,是他永远不可能接受,一个自己痛恨与厌恶的存在,一个想要不惜一切报复的存在。
“你不愿意吗?”赵练的语气有些颤抖,手有点无力,松开清风,双脚后退一步。
“或许会,或许不会。”清风的模棱两可让赵练不悦,却也想不出任何责备或者埋怨的理由,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错,想要顾全所有人,却偏偏伤了那些人,甚至因他而死。
赵练反思过,却总是改不来了与生俱来的性格,说好的一生一世,说好的不离不弃,却总会因为所谓的大义而放弃,说白了不过是自己太自私,皆由世俗的约束忘记了自己最该承担的责任。
赵练眼中的是伤感,是自责,也有对清风的猜测,为什么来到这里时满面春风,因为于水一事却开始败兴,甚至那种无所谓的眼神中透露的杀气甚是渗人。
“清风,我们在这湖边另造一处庭院如何?我可以干活,你只要弹琴与我听,我便知足了。”赵练想用这样美好的设想来打动清风,却适得其反。
“你是觉得我一无是处吗?”清风说的十分淡漠,俨然有种事不关己的意味。这样的语气听在赵练耳中反而令人心头一紧,倍感心疼。
到底该怎么做,难道于水一事将永远成为二人心中过不去的心结,他不甘心,已经失去于水,他又怎会再允许清风从他身边离开,说过这辈子不再许诺,却对着换生说下那样的话,赵练觉得自己过分,清风这般对他也是应该。
只是有些冥冥中的注定,注定二人在破屋相遇,便注定二人此生无尽的纠葛,赵练相信命运,所以他选择离开叶府。他相信命运,所以他希望身边没有一个人,这样才不会有悲剧上演,但也因为他相信命运,所以他觉得清风是上苍给予他的考验,让他用一生去呵护的存在,于水的离开也许是天意,注定二人阴阳永隔,而清风的到来是上苍为了让赵练赎罪,解救那个身处黑暗中的人重见光明。
即便赵练从始至终都不会承认,自己能够陪伴清风一生,或者给他真正的平静,但是他会努力,尽量让他不在黑暗中挣扎,至少能多看看世间的美好。
“怎会一无是处,听到你琴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苦命人,也许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只是我比你幸运,能够躲在叶府安享几年无忧的时光。”话及此,清风虽然因为赵练对自己的琴音的解读感到欣慰,却对叶府一词甚是敏感。
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小时候只要提及便会遭到娘亲的怒目而视,便不敢再提,长大了,娘亲离世,无奈沦落月楼,便是哪儿也去不得了,那个梦寐已久的地方,那个噩梦中数次触动自己的地方,却是赵练的港湾,他的心只能流着无人知晓的泪。
“若是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再去找别的地方,直到有你满意的为止。我只要你为我抚琴,只为我一人而弹,如果你不愿,你可以随时离开,我不会强留你,不用因为我救你出来而感到愧疚,我不需要施舍。”
赵练说的句句在理,只是清风觉得明明最不需要施舍的是自己,偏偏赵练始终把自己视为故人,给予的东西是超过他该拥有的。可是那样的眼神又绝不像是欺瞒,清风迷茫而无助,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口应了赵练的问话,答应在此安家。
那么甜蜜,举手投足间的亲密与相互依靠,换生不由地羡慕起来,自己原本也可以这么幸福,与相知相爱的人相守,只是残缺的自己配不上他,现在后悔又有何用,不如成全。
————
这一夜,没有人察觉异动,床榻之上都享受着梦中的不同滋味,唯独换生一人,留一纸书信,背起行囊,远走异乡,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
只是天大地大,何处是家,无数流浪在外的人都会感知到以往安稳的生活是多么可贵,只是离了短短几步便开始思念这三年得到的温暖,夜的孤寂,风声时来,心像沉入海底与深渊的石头,无望而彷徨。
既然迷茫就随意走,到哪儿便是归宿,已经无关紧要,毕竟真正的家不敢回,师傅的家有人不能见,那就只有凑合着度过了。
漫无目的地走,筋疲力尽,在黑色的夜幕中颤栗,有一曲《广陵》风中独立,声悲却不凄,一番独特的意味为人所感,换生的脚步愈发沉重,这样的曲子果然不适合在这样的情境下寻思,只是是谁在这半夜还有此闲情,或者说是谁有心愁难眠,竟然放在这样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卖萌~。。~ :) 求评,可有人买? ::>…<::
☆、还是相见
相遇从来是注定,如果擦肩当年就已然对面不相识,叩响离院大门,开门的是不知姓名的家丁,却隐隐带着一丝离院特有的寒气。
不肖通报,直接将人带到了秦域所在的书房。
“卫兄别来无恙吧。”秦域察觉门口的异动,带家丁叩响房门,秦域便起身开门,亲自迎接。
“秦兄,近来可好啊,我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夙很安然,丝毫没有深入狼穴的自觉。
“安也来了,进来坐吧。”安对于秦域一直都有着敌意,强烈的直觉告诉他,秦域远远不想表面那样谦和,他内里有着怎样的算盘,估计任谁也猜测不出。
兴许是察觉安的狐疑,秦域转而面向夙:“卫兄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啊。”
“秦兄,在下有事相求,不知秦兄是否愿意相助?”一来二去的客套话,却被二人说的好笑,若是墨珏在场定然忍不住,只是安不是他,懂的各种原由,断不会这般不合时宜地笑场。
“哦,秦兄不会是来和我谈小妹的婚事的吧!”秦域也是昨夜听到的消息,那一瞬间,感觉呼吸都困难了,执着这么久的男人,却在父亲一句话下便成了自己的姑爷,他觉得好笑,也为墨珏伤心,为安不值,这么容易就妥协全然不是夙的风格,却还是接受,秦域更是迟迟不愿告诉墨珏,害怕他一时的想不开,便将人支走,连夙的到访估计也未曾知晓。
夙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愿当着安的面讨论此事,又不好明白地拒绝,当真是难上加难。
“秦公子,我大哥不会娶你妹妹的,所以你也犯不着这么不情愿。”安好像喊出了秦域实则的不悦,抢先一步开口说话。
夙用眼神示意安不要胡言,安只好识相地闭嘴。
“原来如此啊,”秦域忽然松了口气,若真的要成婚,那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夙,现在这样正好,“那卫兄为何事而来啊?”
“我是想寻问关于鸩剑之事。”夙的脸上顿时寒气丛生,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冰冷。
“这不是一直都是卫兄在做之事,怎么想起问我来了?”秦域眯眼侧视,看着夙的脸,安却皱起了眉。
“秦兄见多识广,这次是想你帮着分析分析,到底现在剑在何处。”夙全没有把秦域当外人,虽然称呼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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