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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暗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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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小羽神秘地轻声说:“你听——”
  九方漓容无语,这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听使唤已经不怕死了?……
  他凝神,极远的地方有叮咚水声。
  丁小羽拉拉他的袖子:“那是哪里?有没有鱼?”
  九方漓容笑的清风雅兴:“绝命泉。鱼没有,人倒有很多,过去看看么?”
  丁小羽脸青,咽口水,摇头,咱对死人没啥兴趣……
  “九方。”
  “嗯。”
  “你什么时候开始练功?”
  “等你吃饱。”
  “吃饱了。”
  “那开始吧。”
  “你练功的时候我干什么?”
  “你也练吧。”
  “……别开玩笑,你很无聊。”
  “你干什么关我何事。”
  “那我打扰你让你练不好。”
  “你可以试试,我决定练不好就不出去。”
  “那岂不是要饿死?”
  “练功的时候消耗小,五天不吃也没事。”
  “……我败了,九方你爱怎么练怎么练,我还是睡觉算了。”丁小羽敛过大裘裹住全身,恶狠狠地:“九方漓容,警告你别碰我,不然你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九方漓容叹息:“本来就见不到,小羽……这是地下。”
  “……”丁小羽怒目中。
  九方漓容支起身,手上转出一柄白玉短萧。
  丁小羽眼睛一亮:“这不是碧骨剑么!”
  点点头,九方漓容把碧骨剑递给丁小羽。
  丁小羽接过,忐忑不安地问:“给,给我干什么?”
  怔愕间,九方漓容抓住她的手腕,一下子就把丁小羽揽进怀里,像抱婴儿一样把丁小羽抱住。丁小羽完全呆住,心跳都要停了,心里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吾命休矣!
  九方漓容看出她的心思,妖冶的笑促狭起来:“不是要睡觉么,靠我近点才不会被玄冰的寒气冻死。”假的。
  丁小羽挣扎:“我,我都有这大裘了,放,放我……”一张俏脸通红。
  九方漓容面色不变:“我不。”
  他的笑容纯净而美好,让人很难联想到他是个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魔头,丁某人十分没骨气地迫于美男的威压,只好就范,问:“你练你的功,抱我做什么?”
  九方漓容自然不会告诉她是因为她能让他练功提速,只是很轻巧地问:“我都把碧骨剑给你玩了,小羽,让我抱一下都不行么?”眨眨黑曜凤目。
  丁小羽吸吸鼻子,娘的,要流鼻血了……抱就抱吧别放电成不……丁某人不要命地在九方漓容的怀里缩了缩,睡实在了,把玩着碧骨剑的原型玉箫,漫不经心的说:“碧骨剑又怎么了,也不过如……”
  等等。丁某人把玉箫拿近了些观察,赫然呆住。
  九方漓容没听见她的下文,奇怪地低头,却看她一脸惊愕,不禁问:“怎么了?”
  丁某人抬爪一指白玉箫,之间上面刻着两行小诗:“青霄但晓碧落寒,泪澜苍天莫如初。”她试探地问:“听瑶兰说,煞血刀和碧骨剑除了色泽与柄处质地不同,其它地方都相配,是不是?”
  九方漓容点点头,心间闪过什么,皱眉问:“难道你毁的那柄煞血刀有什么问题?”
  丁某人眼睛放光:“和白玉作配的是什么啊?”
  九方漓容正色:“自然是紫玉。”
  半晌后,内殿深达百米的地宫里,响彻了丁某人欢快的嚎叫:
  “嗷——我又发了!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发了发了发了啊啊啊!——呀。”
  丁某人被九方漓容一把掐住脖子,什么也叫不出来了。
  九方漓容见她噤声,冷哼一声松开手,“说清楚。”
  丁某人大口喘气,因为兴奋也没有追究九方漓容的过激行为,心花怒放地说:“薛胜看见了那把煞血刀被我灌水毁了,那一把是假的!”
  九方漓容一怔,微愠:“你现在才知道的?”还是早就在骗我?
  丁某人点头点头,伸手探到怀里摸啊摸,摸出了那块当初系在薛夏梅身上被她扒搭下来的紫色玉坠,递给九方漓容,然后把一系列经过原封不动全讲了出来,然后又拿手上的白玉箫靠近那紫玉比较,一直问:“看吧,是一对吧,果然是一对啊,这紫玉是不是煞血刀的原型?”
  九方漓容实在有些没料到,自己弄不来才决定毁了的煞血刀,居然这么乌龙地被丁小羽给带回来了,而且正道的人居然一个也不知道……他细细地端详着那紫玉,只见这长条形、簪长的玉坠下方,有一处纸厚的缝隙,心下更加确信。
  他看看怀里笑得超贱的丁小羽,不知为何,忽感命运难料。
  丁小羽浑然未觉地拉拉他的衣襟道:“老大,你看,我忠心耿耿啊!其实,这还不算,要是你哪日觉得我太有趣了,舍不得我死了,那我才真正发了……”
  紫玉在掌心传来阵阵温热,九方漓容面色平静,“是啊。”
  丁小羽,若让我舍不得的话,现在你已经开始发了。

  刀剑往事(上)

  兰陵幻觉得近几日七弟日益沉默,总坐在天机堡后山的楼上饮茶。许是江湖事沉,连这平日里只好风月闲愁的小子也真正愁起来了。
  她登上巧楼,向巧楼天台上的那袭蓝色背影唤:“绪。”,
  兰陵绪坐在茶几前回头,见是兰陵幻,脸上浮起温和的笑:“三姐,有事?”
  兰陵幻走过去坐下,摇头:“无事,难得清静一时半会儿。”
  兰陵绪拈手拿雕花瓷杯为她倒了杯清罗香茶,问:“薛胜那边如何了?”
  兰陵幻道:“他倒是想得好,欲要天机堡的人潜到隽霄山庄去,真是急坏了,要把我天机堡当做他的后卫军了。”轻笑,饮茶,“这茶还是你这儿的好。”
  兰陵绪又用玉夹夹了两颗晶梅放入她的瓷杯:“自然。”
  “绪,还是不回复薛胜的信件?”兰陵幻问。
  兰陵绪摇头:“你也知道,隽霄山庄近几日领事的都是左使雁螭,看来九方漓容已经闭关了。薛胜请我来设计引他出来,怎么可能?”
  兰陵幻微怔,复又笑:“原来你是担心这事。”
  兰陵绪又摇头:“也不尽是这些。”
  兰陵幻抚袖坐正,“三姐愿为七弟分忧,七弟勿要再愁。”
  看见她故意严肃的样子,兰陵绪笑出来:“三姐是天机堡当家,自顾已不易,绪怎敢劳烦。”他顿了顿,呷了口茶,“隽霄山庄日益势大,正魔势力对比一触即变,若双方不均,试问天机堡当如何保全。三姐,这怎可不愁?”
  兰陵幻直正笑起来,那与兰陵绪有五六分相似的眉眼中尽是娇媚:“你受薛胜之邀出天机堡垒的时候,可不是这般颓丧的。”
  兰陵绪点头:“那时在天机堡中觉自己已不可一世,却未曾料到九方漓容多智到此,我左右千般计算,竟全未翻出他掌间,甚至为他做了许多好事,没想到啊……”
  兰陵幻洒脱地说:“他那样的人,即使一统江湖也不奇怪,薛胜若不用阴谋是敌不过的。”她冷笑,“你知道么,薛胜说着‘江湖大义’,这半月来已四次让李如雪献血,十多个医者日日查看,若非万雪尽闭关前把她护到万剑阁去,天知道那天女还有没有命在。”
  兰陵绪道:“如今只能指望万剑阁了。”
  兰陵幻拍拍他的手:“放心,天女不是还在么?”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兰陵绪苦笑道,“无论怎么看,李如雪都像是假的,甚至还未有丁小羽特别,如何也不像天女。”
  兰陵幻一惊:“这可不能胡说。”
  兰陵绪也是心头无底:“我不过是说说……只是,或许真有我们所不知道隐情,又恰被九方漓容知道了,不然他怎么会如此放心把天女留给正道的人?”
  兰陵幻起身,“我立刻遣人去查。”
  兰陵绪补充:“顺便再查一查煞血刀,派些人去墨云古墓挖挖看,我始终不信那么一把刀真埋在古墓了。”
  兰陵幻又好气又好笑:“绪,四百年来见过煞血刀的人都死绝了,要如何查来?真嫌姐姐命长不成?”
  兰陵绪一顿,眉心有淡淡的阴影,“是么……”然后他站起身,“我亲自去一次万剑楼。”
  “绪,”兰陵幻突然唤住他,“你是天机堡的公子,你……总要学会硬起心肠。”
  兰陵绪的目光有一瞬的闪避,倏尔摇开手笑道:“三姐实在多虑了。”
  和兰陵绪再一次出堡一样激起江湖一番巨浪的,是野山派、长门派等十六个中等门派联合小派合力进攻倚雪谷的消息。
  兰陵绪接到这份线报时人正在马车上,看毕信笺重重一摔:“这些虾米倒先急起来要投诚魔道了,居然要交出肖莫残的人头,九方漓容……好得很啊,好得很。”随即下了马车径自施展轻功,向万剑阁行去了。
  肖莫残虽一定不会就此死去,却一定会为求存而投奔隽宵山庄,如此旧时魔道的三派真正统一一处,九方漓容便将成为真正的魔尊。
  薛胜在直水府抬头望苍天,形势便很不乐观,很不乐观啊……九方漓容这魔头,闭个关都叫人如此头痛……
  × × ×
  九方漓容在玄冰台上正襟危坐,双腿盘起,浑身沐在寒气中,额间有层层细汗。丁某人像寄居蟹一样缩在他怀里,火狸裘服服帖的全粘在她身上。
  丁某人沉睡着。火狸裘加上九方漓容练功外溢的热气,真像是裹在电热毯里一样的暖和,冰室里甚至时而有香甜的呼噜声。
  俄而,九方漓容狭长的眉眼虽未张开,嘴角却有了得逞的笑意。
  七幽真气十重,刚好突破。他睁眼,黑如渊潭的眼眸中闪动着平静的愉悦。
  九方漓容低头,看见丁小雨还睡得很甜。他知道在这里已有整整两日半,可他练功时却觉得时间缓慢,竟像过去了四、五个月般长久。
  真是捡回来一个宝贝,回头要配一配解药。他满意地想,然后轻声唤:“小羽,醒醒。”
  丁某人雷打不动。
  九方漓容手上摇了摇:“小羽。”
  丁某人地震不晃。
  九方漓容伸出左手在她后颈三个穴位一按,登时杀猪般的惨叫响满冰室。
  丁小羽气愤的伸出白玉的小爪向九方漓容的胸口重重拍下,鬼叫道:“九方漓容你这倒霉孩子能不能别折磨人!都饿了一天了!”
  九方漓容魅惑一笑:“我说怎么叫不醒也摇不醒,原来在梦食。”
  丁小羽被说中心事,有些面薄,只好转移话题:“九方,我醒醒睡睡了五六次,醒的时候观察这冰室来着。”
  九方漓容把她抱到一边,自己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半躺着,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发现?”
  丁小羽把怀里揣着的煞血刀和碧骨剑转手给他,像是一件普通的为他代管的两件东西而已。九方漓容心中好笑的接过,暗想这简直是对这两件宝物的侮辱。
  丁小羽道:“我觉得这屋子不对。”
  九方漓容美目微眯:“怎么不对?”
  挣扎了一会,丁小雨才满脸认真地说:“我觉得这风水不对,你不要说我迷信,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虽然被穿越这档事搞得有些底气不足,“我们赌场上的人,最重视运气,运气好比什么都强,所以我对室内布置有一定的研究。”
  九方漓容轻笑:“你懂得是不少。不错,这屋子是不对,不过,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丁小羽正想接着说,可肚子却十分适宜地叫了一声。她面色尴尬地看着九方漓容,嘿嘿一笑:“饿了。”反正冰室在这儿,吃饱了再说。
  九方漓容笑意更甚,从玄冰台上起身便向外走去。
  丁小羽乐了,连忙跟上。
  七弯八拐,机关开闭无数,二人终于又站在华厅里。九方漓容带着丁小羽向外走,走到明霄台上抬手挥了挥,一个黑衣卫便飞到跟前。
  九方漓容吩咐:“备一桌宴。”
  黑衣人领命而去,丁小羽心花怒放。
  直觉这魔头今日心情不错,丁小羽大胆搭讪:“练成了?”
  “嗯,七幽真气已达十重,明日开始修习如歌到诀。”九方漓容笑着,提着丁小羽的后衣领,一纵身便跃到内殿的一处平地上。
  丁小羽吓得直哆嗦:“你不用证明……我知道你很强……那明天不用我陪着了吧,我想去和丝言丝行玩。”
  九方漓容摇头:“你当然得陪着。”抬脚向北走,丁小羽认命地跟着。
  丁小羽问:“好吧,那我可不可以闲着的时候在这里逛逛?”
  九方漓容想了想:“你一个人在这里逛不安全,内殿比不得外殿。”
  丁小羽又问:“为什么山庄要分成内殿和外殿?”
  九方漓容回头看她,笑而不答,可笑容上像隔了层霜。
  丁小羽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惹得九方漓容怀疑自己在探听什么,连忙补救:“当我没问过,对不起。”
  九方漓容本就走在前面,丁小羽也没留意四周,当眼前景象突然变得宽广而壮美时,她简直觉得自己掉进了童话世界。只见前方是数十亩的空地,四周种满了无数珍奇美丽的花花草草,嫣红柳绿地环绕着空地中央那满满当当的一片花海——那是一片炫目的血红,在萧瑟的秋风中依然妖媚张扬。
  丁小羽被这一派艳景震住,吃惊地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秋天也能开?”
  “施罗花。”九方漓容勾起笑容,那张脸比前方望而无际的血红花朵更加撩人心神,他优美地叹:“人血总是热的,无论秋冬。”

  刀剑往事(下)

  丁小羽倒是很平静。想来也是,越是美丽妖冶之物,越要用血腥的方式饲养。而且,隽霄山庄本来也不是慈善机构。
  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微妙的血腥味,混合在幽然的香气中,让丁小羽赫然发现——这不就是九方漓容身上的味道。
  抬眼,九方漓容美目远望,情绪不明。那味道正如他本人一样,高贵,美丽,又冷酷无情。他如此美丽,光盖日月,又是从怎样血腥的涅槃中成长起来的?这不得而知。
  丁小羽突然觉得有些冷了,走到前面去拉九方漓容的玄袍衣袖,“九方,冷了,回去了。”
  九方漓容回过神思,轻笑:“你身上可穿着火狸裘,不热已是奇迹。”
  丁小羽没说话,又扯了扯,催他走。九方,心冷,穿再多又抵得上什么用处?
  九方漓容任由她拉着,向前走,很快就没入花海。他微笑,“施罗花剧毒,单是香气浓郁一些都可使人昏迷,你可知道你为何安然无恙?”
  丁小羽点头,“断月丹的药引是施罗花吧?”
  九方漓容看她一眼,“聪明。你又可知我为何安然?”
  丁小羽奇怪:“难道你也中了这花的毒?”
  九方漓容失笑,“小羽可真能胡想。”
  丁小羽想了想:“难道你从小吃这个花,所以习惯了?要不,就是长期服用解药?”
  吃花,我难道是兔子?……九方漓容摇头,不答反问:“小羽,你知道隽霄山庄是怎样一个所在么?”
  丁小羽想都没想:“你家。”
  九方漓容再次摇头,笑容优美而疏离,“没人想把隽霄山庄当做家。”
  丁小羽皱了皱眉,摸着鼻尖儿想起,从前兰陵绪说过,是九方漓容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九方忌。外面说,这儿是魔窟。
  九方漓容轻叹,笑容间尽是戏谑,扭头看向丁小羽:“知不知道万雪尽为何恨我入骨?”
  丁小羽点头:“你父亲杀了他父亲。”
  九方漓容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事,问:“谁告诉你的?兰陵绪?”
  丁小羽愣得说不出话,难道不是?
  看着她的表情,九方漓容颇为满意,“大概万雪尽自己也是这么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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