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牛郎 作者:顾长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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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王文晚忘了他也好，毕竟王文晚是贺明德的妻子，天生就带有立场，不管她这次来找阿赵是干什么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当年的事情涉及到的秘辛虽然如今早没有人替，可一旦翻出来，恐怕想收场就难了。
　　想到这周吴郑王又有了个奇妙的念头，他当初替赵钱孙李顶罪，虽然是为了让赵钱孙李能够开脱出的缘故，但是贺明德也没理由对他这么个冒出来的黑马不闻不问才对。
　　怎么不论是当初在监狱里，还是如今，都听不到半分动作。
　　即便贺明德对付赵钱孙李的手段拙劣，让周吴郑王都暗叹贺家无人，但这样的大纰漏，实在不该出在贺明德的身上。
　　除非有什么别的缘故。
　　周吴郑王从去接小周王开始心里就存了疑惑，只是一直心存侥幸不曾细想，如今串在一起，隐隐有了些奇妙的联想。
　　那个时候他去找周彦，周彦也是一副“大爷你谁”的表情，和今天的王文晚没什么不同，只是他和周彦自报家门之后，对方立刻又记了起来一切，两个人迅速的熟络起来。
　　如果他现在和王文晚说了自己的名字，会不会也是这样？
　　周吴郑王心里有了这个计较，就跃跃欲试的想要试试看，却没想到突然市长办公室门开了，赵钱孙李从里面走了出来。
　　“周秘书。”他一板一眼的喊人：“你帮我干点事情。”
　　“是？”
　　赵钱孙李将一沓文件交给他：“你帮我送到审计局去。”
　　周吴郑王眉头一挑，但是看赵钱孙李森冷的脸色，估计和王文晚谈的不怎么样，他一接过文件就知道这十有八九是打发他的东西，点了点头，朝赵市长伸出手来。
　　“什么？”
　　“路费啊市长。”周吴郑王理所当然的说：“我身上分文没有。”
　　赵市长真是恨铁不成钢。
　　即使是为了打发他才给他安排的活计，周吴郑王也要老老实实干，他在这方面倒是很有操守，就是对工作颇有责任心，不抱有一丝一毫的偷奸耍滑的心思，难能可贵，堪称业界楷模。
　　只是将一堆文件送到审计局过后，由于一路畅通，才过了二十分钟不到——长宁市和首都在交通上不可同日而语，在堵车上亦是——不由的让他有些苦恼起来。
　　赵钱孙李想要支开他的意图十分明显，如果他这么积极的回去的话，后果是什么真是难以预料。
　　周吴郑王思前想后，决定先出去喝碗牛肉汤，然后逛逛书店陶冶一下情操，提升一下长宁市的平均人文素养。
　　幸福的日子，就是别人都上班的时候，你可以出来溜达。周吴郑王捧着杯子，在牛肉汤面馆里力图吃出星巴克的情怀来，满怀对生活的希望这么感慨着。
　　旁边一个女人小口小口的喝着汤，不时转头看看身边的橱窗，周吴郑王一开始没注意，后来渐渐发觉，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在看路边的风景，反而是在透过窗户看自己。
　　他倒不是自恋，只是多年来的雷达已经练就，想要屈就一下群众的侦查水平也是十分困难的。
　　周吴郑王是决定敌不动我不动，只是没料到对方积极的很，最后一口汤喝完，提了包包，转个身就做到他跟前。
　　“你是周吴郑王对吧！”开门见山的，对方如此说道。
　　“是的，你是？”面前这个女人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不过二十刚出头，还带着几分学生的青涩，但又有些干练，大概是刚刚毕业成为社会人士没多久的大学生。
　　在得到了周吴郑王的肯定之后，女人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十分得意，她从包里面掏出个挂章来：“看啊，我还有你五年前的照片，你，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说到最后一句，女人露出陶醉的神色，快活的将手机送到周吴郑王跟前。
　　……周吴郑王有些讶然，别的不说，自己的照片居然被别人给印成了挂章，感觉实在奇怪。
　　那还是他在夜色的时候，穿着工作服，正在和别人说话，大概是快要上台表演了，旁边还有杨姐在给他化妆。
　　“我可是，”女人脸开始泛红，显得有几分青春可爱来：“我可是一直都好想再见到周王大人！”
　　最后一句蹦的声音好高，吓了周吴郑王一跳，往后靠靠，寻思着这个女娃娃这样喊他，别人不会以为他是有什么奇奇怪怪嗜好的怪叔叔吧？
　　“那个时候周王你还亲过我啊！”
　　好吧，越说越让人误会了。
　　周吴郑王正想反驳，随即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这件事本来不是那么清楚，但因为参杂着赵钱孙李的不正常——而赵钱孙李又时时刻刻在他身边晃荡——于是连带着这记忆都还分明可见了。
　　“你是小吴的……”他指认出来。
　　“同学！”对方比他还要兴奋，露出高兴的神色：“我叫闵阮！，真是没想到啊，会在这里见到你。”
　　全然一副追星的神色。
　　周吴郑王反而比兴奋的不能自抑的闵阮还要尴尬，他做牛郎时因为职业关系，同女子打交道，面对狂热的客户都是常有的事，处理起来也游刃有余，只是这几年他修身养性——更何况监狱里也没什么女子好给他练手——渐渐也就过起了朴素生活。
　　陡然间面对这么急切的热情，真是叫人不好意思。周吴郑王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想：“确实很难得。”
　　“周王大人……”
　　“喊我周王就好了”
　　“最近在干什么呢？也在长宁市吗？”
　　“在上班。”周吴郑王回答她，依稀觉得能从面前这个新新社会青年身上看到当初那个高中毕业生的影子：“在长宁市没错，倒是你，怎么会在这？”
　　“我男朋友是这里人。”闵阮快活的回答他，然后猛的捂住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之后道：“如果早知道周王大人你在这的话，我不和他谈恋爱了直接过来多好啊。”
　　居然还露出十分惋惜的神色，让周吴郑王哭笑不得，而且这称呼听起来委实尴尬，少男少女喊起来还不错，如今都是成年人，一口一个听起来多别扭。
　　“你这样说，你男朋友恐怕不会放过我了。”
　　“没关系，反正他没有你帅。”闵阮爽快的回答他，然后反问了起来：“周王你呢？有对象了吗？”
　　大约是他乡遇熟人，两个人都有些超出寻常水准的热络，周吴郑王也乐于这个时候有人聊聊天，他想起赵钱孙李，不由的笑了起来。
　　“嗯，有了一个。”
　　“一个够吗？”闵阮条件性的问，然后转了转眼珠子，自己先笑出声。
　　“肯定是够的。”周吴郑王也笑，倒了杯水推给闵阮：“不够的话，恐怕没完没了。”
　　“如果是做周王的情人的话，肯定会很幸福吧。”闵阮露出小女生的花痴神色来，一脸向往：“周王这么温柔……”
　　“我温柔不温柔不知道，”和闵阮的肯定相比，周吴郑王的语气要微妙的多：“恐怕对方的日子是不见得有多舒坦。”
　　“嗯？”
　　“我如果惹到对方的话，恐怕不必介意，”想着如果赵钱孙李知道自己又在外面“勾勾手指就有女人上来”的话会有的表情，周吴郑王都莫可奈何又有些好笑：“但是如果他惹到我不高兴，我恐怕会闹翻天。”
　　“哎？”
　　耸了耸肩，周吴郑王理直气壮：“谈恋爱嘛，又不是陪客户。”
　　
　　46、它就躺在这里

　　赵钱孙李后来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周吴郑王想要问他，但因为要分心照顾小周王的关系，也不好在外面询问。
　　三个人在傍晚逛超市，倒有些一家三口的味道来，周吴郑王拉着小周王，让赵钱孙李推着车，顺着货架慢慢往前走。
　　他本来是想要抱着小周王的；可惜小家伙虽然年纪不大；志气却不小，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周吴郑王伸出的手，坚定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真是一点都不亲切啊。”周吴郑王感慨着，握着小家伙细细的手指头，询问他要不要吃什么水果。
　　“不用。”
　　赵钱孙李却给购物车转了个方向：“到那边去。”
　　“干嘛？”
　　回答周吴郑王的疑问的；是赵钱孙李站在红酒的专柜前：“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年份呢？有没有什么追求？”
　　土鳖周吴郑王扫过一眼柜台：“超市里的红酒能有什么好的。”他冷艳高贵的点评：“想喝的话不如来杯二锅头。”原形毕露。
　　对于他的回答，赵钱孙李果然露出“我真的看上你了吗”的表情来。
　　“要有点情调。”赵市长这么教训他。
　　作为当年也算红透的男公关，被别人批评没有情调，可见退出多年，周吴郑王在这一方面没有继续追求啊。
　　小周王伸出手，从架子上够了一瓶。
　　周吴郑王接过来看了看，心里寻思着自己小时候明明不喝酒。
　　“你要什么口味的？”赵钱孙李正在柜台前清点自己的东西，就听到周吴郑王问他。
　　“什么？”
　　周吴郑王指着旁边的低矮的货架，上面一溜的避孕套：“什么口味的？”一副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的表情。
　　“……随便。”
　　这两个字，赵钱孙李挤的真是艰难，偶尔他会深感自己和周吴郑王不在同一个脑回路上，他找的这个男人之深不可测，与他自己的城府不可同日而语。
　　一直到晚上，周吴郑王才知道赵钱孙李怎么会想起来要红酒。
　　小周王早早的睡了，他第二天还要上学。
　　似乎自从小周王来到他们家，每次想要过二人世界，就都要等小家伙睡了才行，周吴郑王虽然还没结婚，却觉得自己已经早早的体会到了生了孩子之后的年轻父母的心情。
　　他觉得自己还是尚算年轻的。
　　“红酒？”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穿着浴衣，正在擦头发，就见赵钱孙李从茶几下拿出两个高脚杯，放在了桌子上。
　　“嗯。”赵钱孙李应声，看他出来将椅子往外拽了拽：“我居然没和你好好喝过酒。”
　　“我比较喜欢二锅头。”周吴郑王再一次重申，然后看赵钱孙李露出的介乎于不悦和无奈的神色笑出声：“好了开玩笑，”他挥挥手，手指拨弄了一下酒杯：“你怎么想起来现在喝这个？”
　　“唔，纪念关系稳定，正式交往一个月？”赵钱孙李回他。
　　这倒让周吴郑王有些吃惊，他可没想到赵钱孙李会忙活这个，毕竟他们两个大男人都和纤细的心思绝缘，说是交往，恋爱的氛围和粉红心情似乎也一贯缺乏。
　　不过周吴郑王还是很给面子，他将红酒起开，先给赵钱孙李倒了半杯，又给自己倒了些：“若是这样的话，早知道该买些蜡烛，也好关了灯，与你吃烛光晚宴了。”
　　赵钱孙李抿了下嘴，冲他一笑：“这个提议不错。”
　　在下午的时候，周吴郑王给周彦打了个电话。
　　他有些事情要弄明白，如果方便的话，他甚至想要亲自过去一趟，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显然不太适合。
　　“王小姐来找你有什么事？”
　　赵钱孙李瞪他一眼：“你真是没有情调。”他指控，小口的品了一下杯中的红酒，然后为这廉价而粗劣的品质皱了眉：“没什么，”大概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让赵市长微掀嘴唇，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来。
　　“你猜贺明德想干嘛？”
　　周吴郑王摇摇头。
　　“他想把他爸顶上去，然后自己做太子爷。”这仿佛是一件极好笑的事情，让赵钱孙李抑制不住表情：“你说说，我从小和他一块儿长大，我怎么就没发现……”
　　“他志大才疏？”周吴郑王插嘴，隐隐觉得赵钱孙李这状态不太对劲。
　　点了点头，赵钱孙李将酒杯推到一边，往周吴郑王跟前坐了坐：“难道是以前被人喊太子爷喊的多了，就真以为自己是了？”
　　“他爸还没当上太子呢！”
　　“但是他要想干这个事儿，找你干什么？”周吴郑王更觉得莫名：“别的不说，你一个小小的市长，能顶什么用？”
　　他说的虽然是实话没错，但赵钱孙李还是觉得微妙的受到了伤害，他瞥了周吴郑王一眼，这眼神极为哀怨，看的周吴郑王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就是奇怪，他怎么有脸，当初干出那样的事情来，还敢来要找赵家合作。”
　　“难道是因为你大哥调过来的关系？”
　　赵扶空被调到了西南军区，驻地和长宁市离的极进，所以周吴郑王才有此一问。
　　“是因为最近边疆不稳的缘故。”赵钱孙李倒是什么都倒出来：“老首长要维稳，他们想得老首长的欢心，自然会想要走这一步棋。”
　　边疆不稳周吴郑王是知道的，动荡了几年后出了件事，影响很大，甚至到他出警那会儿，偶尔上司还会拿这事儿来教训他们。
　　他啧了一声，实在不耐烦在这事儿上动脑子，但因为赵钱孙李深陷其中的缘故——何况对贺明德和王文晚他更是半分好感也无反而声望仇恨，因此也耐心听了赵钱孙李的抱怨：“他们不会赢的。”
　　“这是自然。”赵钱孙李这时候反而平静下来，十分笃定的接口：“我也不会让他们赢的。”
　　居然是一副自己言语间能通天的架势，周吴郑王看他信心满满就想笑：“怎么，你一个小市长，还能有什么能力？”
　　被心上人鄙视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赵钱孙李同他龇牙，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不以官位论英雄。”
　　“你既然这么有信心，王文晚来，你不高兴什么？”
　　周吴郑王问的十分随意，却没想到赵钱孙李动作一顿，就紧紧盯着他起来。
　　“我讨厌和你有过接触的女人。”赵市长揉着额头道：“我当年怎么会犯这种蠢事？”
　　他这么懊恼，让周吴郑王莞尔，敲了下他脑袋：“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与此同时，周吴郑王也在心里暗叹，幸亏没说下午和故人相遇的事情。
　　“我就是不高兴。”赵市长斩钉截铁的说，嗓门都提高了一倍，他平时其实比较自律，猛的这么情绪外放，让周吴郑王有些讶异。
　　听他说话，能闻到一股酒气，不会是喝醉了吧。
　　周吴郑王还不确定，赵钱孙李就往他怀里扑了——果然是醉了，都有要发酒疯的架势了。
　　他抵着墙坐着，因此赵钱孙李扑到他身上也无所谓，只是椅子虽然大，两个人坐多少还是有些挤，不过赵钱孙李显然不介意，一个劲的在他身上磨蹭。
　　“好想把你绑起来，放在屋子里，不许出门，也不许给人看。”
　　……阿赵你这个念头怪可怕的，周吴郑王心里面想着，但由于其是赵钱孙李隔三差五的来一发，他显然已经十分免疫了，连眉头都不皱分毫。
　　赵钱孙李又往他身上蹭蹭，鼻子在他颈子那一块到处拱，简直就跟小狗一样，让周吴郑王忍不住捏着他的后颈把他往外拽。
　　这家伙居然还露出十分委屈的神色。
　　“你绑不住我啊阿赵。”
　　想起自己下午的时候给周彦打的电话，周吴郑王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测，这个时候见赵钱孙李对他这一副全然粘腻松不开手的模样，就有些憋闷起来。
　　“你要……到哪里去？”果然，立时赵钱孙李就极了，他喝醉酒似乎连话都多了起来，还多了些率直可爱，急的眉头皱起，连嘴都要翘的老高。
　　“我也不知道。”周吴郑王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安抚，在夜晚的房子里响起来：“能到哪去呢？这么大的地方，我到哪里都行。”反正到哪里，也都不是他家。
　　“不行！”这话引起了赵钱孙李的强烈反抗：“就到我这来，”他戳着自己的胸口：“就到这里来。”
　　真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