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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重-国色芳华 完结-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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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荇看到她交替握在胸前的青葱玉手,恨不得一把握住让她听他细诉才好,但他不敢,只怕这样一来会从此再不能近她的身。他将拳头在袖笼里握紧又放松,放松又握紧,好容易平复了心中的波澜,笑道:“不是就好。就算是……那个,反正你明白的,旁人是旁人,我是我。”见牡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早知如此,那些话我就不该说给你听,咱们还是像从前那样,你不要特意躲着我,好么?”

  牡丹心想,已经说出口的话,怎能当它没有说过?已经发生的事情,怎能当它没有发生过?她倒是想呢,只是大家都不这样看。看看,大郎不是就掀起帘子探出头来,狐疑不满地看着二人了?牡丹飞快地喊了一声:“大哥。”

  李荇唬了一跳,迅速调整好了表情,坦然自若地回头看着大郎微微一笑:“大哥,我正和丹娘说那几个人已经供认不讳了,这次咱们把这事儿弄好后,这一片就不会再有人敢来生事了。”

  大郎也不戳破他,笑道:“这次真是辛苦行之了。”回头看着牡丹道:“丹娘你去看看早饭好了么?得赶早回去呢。”

  牡丹忙道:“我就是来叫你们吃饭的。吃了饭以后都歇上一觉再走吧?”

  李荇道:“不行,得尽早回去才好安排。”

  大郎回身喊了一嗓子,五郎和六郎揉着眼睛出来,几人说说笑笑地吃了早饭。仍由五郎守在工地上,牡丹随着大郎等人一道回城。李荇命人将那几人捆在马后,当着众庄户和工人的面,拖着上了路,一行人摇摇摆摆地回城去。

  一路上总有庄户好奇地停下来,盯着那几个人看,窃窃私语一通,有那大胆好事的便直接问这是做什么?李荇便大声说这几人都是借着宁王府的名头做坏事的,他奉了宁王之命前来捉拿这几人,现下就要送回去交给宁王殿下处置了。看以后谁还敢借着宁王府的名头再做坏事。

  牡丹看到众庄户敬畏的神情,不由暗想,虽然宁王要名声,定然不会容许这些小虾米坏他的事儿,可李荇这样嚷嚷得人尽皆知,何尝又不是为她撑腰呢?从此以后,这一片只怕不会轻易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了。她算是站稳了

  一行人回到城中,大郎与李荇自将人送去宁王府,牡丹则与六郎回家去听消息。中午时分,大郎喜滋滋地回来,道:“宁王殿下大怒,已是严厉处置了那几人,又命人去绑庄子里的管事来问罪了,不单是那邓管事,就连庄子里的总管也一并获了罪。丹娘,以后应该再没人敢去你庄子上寻事了。”

  牡丹皱眉道:“不是说那邓管事是王府大总管的侄儿么?表舅他们会不会因此得罪人?”

  大郎呆了一呆,随即笑道:“应该不会吧?人赃俱获,他就算是想反驳也没办法的。再说表舅厉害着呢,他自己有数。大总管哪儿能和他比?宁王殿下也说啦,他下面的人要是个个都像这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刁奴一般行事,他再好的名声也不够败坏的。”

  薛氏笑道:“ 你亲眼见着宁王殿下啦?”

  大郎笑道:“那是自然。我也没想到,不过表舅叫我进去,我就进去了。他问了我一下具体情况,然后又安抚了我几句。要我说,这亲王也没什么可怕的,脾气好着呢,说话也好听,比王府那些人平和多了。”

  牡丹现在就好奇,到底那邓管事是为什么和她这样百般过不去的?

  到了傍晚,前来做总结,汇报情况的李荇终于将得到的具体情况报了上来。却是有人挑唆那邓管事,说愿意出高价买芳园,只要他能弄了来,就一定要。去拿邓管事的人从他的房间里搜出十两黄金,据说就是定金。

  牡丹苦笑了一下,不用问她也知道那人是谁,和她结下深仇大恨,几次三番总想和她过不去的人,还能有谁?

  果然李荇看了她一眼,道:“好像是说,某人从马上摔下来,虽然还未痊愈,但肯定瘸定了,成日大发雷霆,便有人去和她说,我姑姑的球技马术都非常好,若是那次我姑姑她们跟着一起打球,她肯定不会发生这种意外。只是不知为何,这账又算到了丹娘头上。不过,宁王殿下已经派人去魏王府了,想来她以后会收敛。”

  牡丹皱眉道:“是谁和她说这话的?”她可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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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只有四千字,昨天手腕都差点累断了,得歇歇。但是大家真的太给力了,最后二十分钟帮小意实现了逆转,得到新书榜粉红第一,总榜第六。哎哎,我难以表述当时的心情,只能说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然后就是,六月仍然是粉红二十五一加更,请大家继续支持小意,把保底粉红砸过来吧,嘿嘿。

  国色芳华 第99章 人为的误会

  李荇笑笑:“这中间牵扯到他们宗室中的一些事情……。反正以后再不会惹到你头上来,就不必理踩了。”有人想趁着宁王妃薨逝,宁王无暇他顾,趁机搞点事情出来,牡丹不过是在适当的时间,适当地点,刚好撞到刀口上而已。但这些事情,他却是不好和何家人说得太清楚,说多了也没用。

  宗室间的事情,左右逃不过权势利益之争,这就是说,在背后捣鬼的人,目标并不在她,而是浑水摸鱼什么的。既然以后不会再惹到自家头上来,牡丹就识相地打住了好奇心,转而道:“表舅没有因此和那大总管生出罅隙来吧?”

  李荇道:“不会,我爹和大总管,其实都是殿下的左膀右臂,谁也离不得,他晓得厉害。要怪也要怪邓管事实在胆大包天,在那河上没能做文章,竟然就想着去害你。这样歹毒不识大体的人,迟早都会坏事,怎能留他?”其实他心里是暗自庆幸的,多亏当时那些不认识牡丹,牡丹也不在场,就把孙氏当成了牡丹,直接就动了手。否则,换了其他时候牡丹独自带着奴仆行在路上时,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大事。

  牡丹见他说得认真,便放下心来:“这样就好。”

  李荇笑看着牡丹:“其实这次的事情,你反应很快,也做得很周到,很不错。若非你前面防范做得到位,让他们无他法可寻,也不会逼得他们顺顺利利便落入我手中。以后你一定能将那庄子经营得很好的。”

  牡丹微微一笑:“我不敢居功,没有表舅递条子过来,你帮着去设伏抓人,哥哥们帮我忙,也不会顺利解决。”

  李荇见他只是客气,刻意生疏,不由暗想,总这样逼着也没什么意思,不过越逼越远而已,还不如随性的好。便晃晃头,漾起一个笑来:“那你忙着,我去陪姑父他们说几句话。”言罢起身坐到何志忠,听他胡吹海侃,间或插几句嘴,又逗弄孩子们几下,逗得孩子们大呼小叫的,看着却似回到了从前的光景一般。

  牡丹在一旁含笑看着,觉得其实就这样也挺好的。忽见甄氏似笑非笑地走进来道:“丹娘,蒋家的邬管事来了。说是要见您呢。”

  牡丹立刻就想到肯定是送牡丹花种子来给自己的,连忙起身和岑夫人说了一声,岑夫人交代道:“好生招待。”

  牡丹应了,领了林妈妈和雨荷出去,果见邬三坐在侧厅里,正由家中总管陪了说话。见牡丹进去,邬三立刻起身行礼问好,将一只竹篮递过来,笑道:“这是我家公子当初答应娘子的牡丹花种子,也不知道采摘的时机是否合适。”

  “想来一定是极好的。”牡丹掀开篮子上盖着的细纱布,对着光亮处一瞧,但见里面却不是直接装的骨突(这两字有草头,不懂念,打不出来,汗)果,而是放着五六个绢布包,她随手拿起最大的一个布包来瞧,却见绢布上用笔细细写了几个字:“南诏紫牡丹。”字写得雄健朴拙,似是男子手笔。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二十多颗蟹黄色的骨突果,又饱满又清爽,真真适合得很。

  她一边感叹这蒋长扬手下的人做事认真细心,一边拿起其他布包来瞧,绢布上一一都如同第一包一样写了花名,有甘草红、革呈红、玉版白、朱砂红、粉二乔,只是里面的骨突果多的有五六玫,少的却只有一两玫。有半瘪的,也有饱满的,有些干些颜色深些,有些湿润些颜色浅些,想来采摘的时候不一样,采摘的人也不知道哪些合适,哪些不合适,就一股脑地摘来了。不过总是得用的。

  邬三见牡丹满脸喜色地翻看那几包种子,不由微微一笑,适时插话道:“这些是其他品种的,花匠按着公子的吩咐,也是在果皮呈蟹黄色的时候摘下来放好的,只是不多,摘下来的时辰也要久一些,故而要干点。我家公子爷想着您大概会需要,便让小的一并送了过来。也不知道您有没有用。”

  真是非常意外的收获,牡丹笑得合不拢嘴,鸡啄米似地点头:“有用,有用,太有用了。”又刨了刨那种子,方才想起和邬三道谢说客气话:“蒋公子实在太大方啦,包种子的人也细心得很,这字写得真好。你们家这位新来的花匠实在很不错。”按着她想象,蒋长扬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亲手包这些花种子的,自是那花匠做的。

  邬三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色来,含含糊糊地道:“嗯,这位花匠的确不错。这字……这字的确是写得很好。没有十多年的功力写不出来。“

  牡丹没注意到他的神色,点头赞同:“稍后请邬总管替我向蒋公子道声谢。”接了雨荷递过来的两个荷包,递给邬三道:“多的这包请邬总管喝茶,小的这包是给那位花匠的,光看这种子包成这样子,还写了花名,就知道是个做事踏实仔细的人。”

  邬三的手顿在半空中,想了想,伸手接过荷包,笑道:“那小的替他谢过何娘子赏了。”

  牡丹笑道:“应该的。”

  邬三笑笑,收起荷包,正色道:“何娘子,我家公子今日去看福缘大师,听福缘大师说起你们庄子里的那件事又加重了?还请你和小的说说,如今是怎么一个情况?我家公子兴许可以请人帮忙去和宁王府打声招呼。”

  牡丹笑道:“谢你们关心,没事儿了,已经解决好啦。我正想着改日要去府上说一声,烦劳蒋公子挂心了。”

  邬三有些疑惑,昨日疯牛都已经追到大路上了,还说没事?真的假的?

  牡丹见他满脸的不相信,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我表舅就是宁王府的长史,昨日因见事态越发严重,便请托他帮了忙,我表哥当夜就去了庄子上,将放火的人抓着,送到了宁王殿下面前,已是各得各的惩罚,以后不会再出来为害人了。”

  邬三听说,也欢喜地向牡丹表示了祝贺,谢过留饭,告辞离去。

  牡丹提了竹篮子进去,甄氏坐在岑夫人身边招手叫她过去:“给了你什么?”

  牡丹打开给她们看:“是以前答应给我的牡丹花种子。”

  岑夫人拿起一包来看,笑道:“包得挺仔细的,这字也写得真好…… 你说是花匠写的?花匠也能写出这么好的字?可真是难得极了!“

  何志忠闻言笑道:“拿过来我看看?”看了那绢包上的字,也忍不住赞叹:“果然写得好。这样一手好字却去做花匠,真是可惜了。”

  李荇也拿过去看,不经意地问:“这是谁家的花匠啊?”

  何志忠不在意地道:“就是上次端午节时救了丹娘的那位蒋长扬蒋公子。说来真巧,他的庄子也在芳园附近,邓管事去联合其他人家捣鬼的事儿还是他遣人过来说的,这才引起了丹娘的警觉。这人真不错,上次我们去道谢,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难为他就一直记着。”

  牡丹笑道:“他能不记着么?我还欠他几株好花呢。”

  李荇抿了抿了唇,突然道:“丹娘,我听说你这些日子到处找牡丹接头,却又被人抢了去?我家里的那些我已经吩咐他们务必仔细看顾,等到秋天的时候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牡丹抬眼看过去,但见他无比认真的样子,心想当着全家人的面拒绝他的好意实在不妥,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那价格可不许太高,不然你就算是我表哥,我也不要的。”

  李荇忙笑道:“行,你按市价给我,可不许少给。”

  说话间薛氏领人摆好了饭,入内来请大家吃饭。李荇很识相地起身:“我还有事呢,就先告辞了。”

  何志忠一把拉住他,微微有些生气地道:“哪有不吃饭就走的道理?吃了饭再说!”

  李荇为难地望了望岑夫人,岑夫人又不是对他有意见,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好孩子,见他眼巴巴地看过来,心一软,笑道:“就是,傻孩子,难道在姑姑家里吃顿饭都不行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客气过。快去坐着吃饭,多吃点。”

  她才一发话,旁边已经懂事了的孩子们立刻一拥而上,将李荇簇拥着往前面去了。李荇出门前扫了那半篮子牡丹花种子一眼,轻轻挺直了腰背,将本就笔挺整洁的玉色袍子整了整,谈笑自若地与何濡、何鸿谈起诗词来。

  岑夫人微微叹了口气,多好的孩子啊,真的是太可惜了。

  却说邬三哼着小调回了曲江池蒋宅,问清小厮蒋长扬在园子里的池塘边喂鱼后,便绕过小径,往后园而去。

  天空已经泛黑,唯有天边还有几丝金红色的亮光从五彩的云霞里透出来,蒋长扬立在池塘边,将鱼食轻轻洒入池塘中,胖胖的锦鲤围在他面前,纷纷张着圆圆的嘴吞咽,发出轻微的“吧唧”声,蒋长扬的脸在半明半暗里显得轮廓格外分明。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道:“回来了?”

  邬三捏了捏袖中的荷包,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来,仍作了恭恭敬敬的表情上前道:“是,回来了。何家娘子说了,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让小人替她向您表示谢意。”

  蒋长扬将最后一点鱼食洒入池塘中,拍了拍手,回身望着他道:“解决了?这么快?她可说了是怎样解决的?”

  邬三将牡丹所说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笑道:“这位何娘子,看着笑眯眯的,其实也是个要强的。”

  蒋长扬“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便转身往后走。邬三忙喊了一声:“公子爷!”

  蒋长扬站定,疑惑地道:“还有事?”

  邬三从袖子里摸出那个装满了钱的荷包来,双手递上,严肃认真地道:“这是何娘子给您的。”边说边偷觑着蒋长扬的表情。

  蒋长扬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荷包不动,荷包是稳重的靓蓝色,上面简简单单地绣了一丛兰草。绣工还不错,花样子看着也还不差。他明明记得几次见到她,她的衣裙上绣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牡丹,一朵比一朵更娇艳,一朵比一朵更夺目。怎么这个荷包绣的却不是牡丹?偏偏是丛兰草?蒋长扬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并不伸手去接荷包,淡淡地道:“她怎会突然送我荷?你是故意捉弄我的吧?”

  邬三闻言,震惊地抬起头来,道:“小的怎么敢?小的敢对天发誓,若是有半个字是假的,便天打五雷轰。真是何娘子送的。”他说的果真没有半个字是假的,而是有一个字是假的,是“赏”的而不是“送”的,所以他是不怕这个誓言的,叫他发十遍也可以。

  蒋长扬有些不安地擦了擦手掌,犹豫道:“她为什么送我这个?你可知道里面是什么?”

  邬三忍住笑,继续捧着荷包递过去,老实巴交地道:“小的不知,也不敢问何娘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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