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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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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舒服?”如烟见我吃的不多,问道。
“乌兰说快过年了”我看了看如烟,用双膝撑着下巴,双手拢在两腿前,叹了口气,“我们是不能回去团聚了。”
如烟听了我的话也坐在当地默默地喝着粥,半晌开了腔:“小姐,这梵北离咱们宋昭可是远的很,就算王爷知道了消息马不停蹄地往这里赶,也需要些时日,小姐您甭担心了。”
其实如烟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可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时,往往就放不开了。我对如烟报以感激的一笑,“如烟说的对。”
如烟收拾了盆碗,交给了毡房外等着的女娃,便坐在我身边,故做神密地小声对我说:“小姐,跟您说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我用略带夸张的眼神看过去,伸出胳膊肘碰碰她,“该不是你看上了黑白双煞中的一位?”
“小姐,跟你说正经话呢,”如烟脸唰地红了。“我可不想呆在草原上。看他们都身高体壮的象牛一样,不似咱们那边的温文而雅,彬彬有礼。”
听了如烟的话,我偷偷乐了,小丫头思春了。
“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等咱们回去后,我一定和王爷说给你找个温文而雅,彬彬有礼的男人。得了,我也答应你了,可以说秘密了吧。”我逗着如烟。
如烟只红着脸,低着头,呐呐地说:“小姐总往歪处想。”缓了缓,又抬头看着我:“小姐可记得上次在府里何伯送的那瓶搽手伤的药?”
照着如烟的叙述,我的脑子里又呈现了当时的记忆。我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这药怎么了?”
“当时没敢说,何伯嘱咐了先瞒着小姐,其实那瓶药是王爷让何伯送来的。”
原来是他?如果今日不听如烟说,还真是被蒙在鼓里了。他未何让人瞒着我?是怕我不敢用还是不屑用?这算是关怀吗?我没有办法说清我现在的感受,在我摔碎瓷瓶被宋天恒怒斥时;在我为皇后备寿宴被宋天恒漠视时;在我听闻郑芳玉有孕而宋天恒无语时,我的希望也在慢慢地磨熄了。可他却为我送来了去疤药膏;为我挡了寿宴上对我不利的言辞;亦曾为患病的我而焦急万分。他或是因为锐王府的颜面,或是出于某些私心,但我的心竟在此时变得柔软可触,温暖异常。
第四十二章 牧仁(上)
今夜是梵北的白节,帐外篝火雄雄,大帐周围都燃着黄油火把,将整个草原映成了桔色。我们的毡房离的远,只能看到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那样的热情与热度仿佛也感染了我们,我和如烟的眼里尽是桔红的火焰在跳动。
欢笑声、高叫声混着马的嘶鸣声,真是草原不眠夜!我俩就这样穿着羊羔皮外套,罩着鸭绒大敞坐在帐外看热闹。黑白双煞和乌兰也去过节了,卓力格图倒很放心让我们独自呆在毡房里,说实话,他真的可以这样做,因为这样的夜晚,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远处传来梵北特有的马头琴声,很优美,和着男声的梵北长调,古朴自然。我和如烟都静静地听着,一首接一首。如果不是如烟提醒我有声音,我真的陶醉在这琴声与歌声里了。
“小姐,那边好象有动静。”如烟边小声地在我耳边说,边用手指向我右侧的毡包。
我朝那边看过去,并没什么异样,但可以隐约听到啪啪的抽打声,会是谁在那儿?我悄悄地站起身,准备去看个究竟。
“小姐,别去。”如烟拉住了我的手。
“别怕,没事,真有什么,我们就喊人,那边可有的是人呢。”说罢我朝篝火那边努努嘴。
如烟想了几秒才下定决心般站起来扶着我的的胳膊。我俩一步一步向那个毡包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我向如烟作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我蹑手蹑脚地从毡包旁边绕了过去,只看见一个人的背影,不知是在发泄什么,用马鞭在狠狠地抽地上的草梗。大概天生的警觉性让他发觉,他猛地回过身,喊道:“谁?”
我丝毫没有准备,倒让他唬了一跳,不过我倒是认出了他,牧仁……—卓力格图的大儿子,一个十一岁的大男孩。
“是我,佟沁月。”我大声地回道。
牧仁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问:“你就是那个宋昭人,那个被乌恩其俘来的王妃?”
俘来的?我心里暗暗骂着,卓力他们就是这么告诉牧仁的?
“我是宋昭王妃,但我不是被俘来的,而是被掳来的。”我一字一句地对着牧仁说。
哼!牧仁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好一个狂妄的孩子!我紧紧大敞的系带,迈步来到他的面前,还好他的个子并不比我高,我无需仰头,这对于我是有利的。
“你怎么没有去庆祝你们的白节,却一个人到这里来抽马鞭?”我看着地上被牧仁抽的稀烂的草梗子。
“不用你管。”牧仁口气很硬。
“确实轮不到我管你”我嘘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只是你这样一个人跑到这儿来生闷气能够改变什么吗?能让欺侮你误解你的人不再欺侮不再误解你?还是说这样做可以让那些人更痛苦?”
我扭头看了看牧仁,见他听了我的问话并未做声,只是站在那里用马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毡房边的木桩子。
我继续保持着平稳地声线:“我曾失手打了一个瓷瓶,却被人误解成有意而为。因为那是他最钟爱的东西,所以他会主观地认定我的动机,由此我受到了冷遇,我心里感到极度的不公!凭什么他要如此对我?为此我曾消沉了一段时间。可有一天我的丫头的一句话却点醒了我。”
说着我朝牧仁看去,想得到他的反应。果然,他手握着马鞭静静地站着,不再敲击木桩子,他在听!
“我的丫头说‘过了今夜,都会好的。’,可因为我是当局者迷,参不透、看不清,让自己陷在坑里无法自拔。所以当我醒悟后我不再费心地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因为这样做对自己无益,我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我和你不一样”牧仁愣愣地回了我一句。
第四十二章 牧仁(下)
究竟是小孩子,还是忍不住接了口。我朝他笑了笑,问了句毫不搭界的话:“草原上的人都爱马,你知道如何分辨良马劣马吗?”
“这简单,好马跑的快,腿脚好,身体也结实。”牧仁脱口而出。
“好。就是说善跑的马算是良马啰?”我步步诱导。
“当然。”
“那如何断定一匹马是否能跑的远呢?”
牧仁不加思索地说道:“骑着它跑几圈就行。”
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我点头以示同意牧仁的观点,然后不紧不慢地问:“要想判断一匹马是良驹还是驽马,就必须骑着它跑,而非只凭双眼看,是不是?”
“恩。”
得到牧仁的肯定后,我接着说:“俗话说人要练,马要骑。也许你的一些言语或行为引起某人的误解,但只要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你就可以坦坦荡荡做人做事。时间可以考验一切。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牧仁静默了会儿,象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又看了看我,我回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牧仁…牧仁…”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身影缓缓地朝这边移动,走着走着脚步又顿住了,可能是想确认她看到的人,肯定后便径直跑了过来。
“牧仁,额吉找不到你,急死了。一个人跑到这里做什么?”一位衣着华丽的梵北女人满脸的焦虑,双手紧紧地搂着牧仁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仿佛只要松了手牧仁就会就此消失。我扭了脸瞧过去,见她头带坠珊瑚宝珠的绕裘圆顶帽,身着绣吉祥花鸟图案的丝绸袍子,镶裘紧身坎肩,颈上戴着垂于胸际的玛瑙链子,眉目清秀,体态丰盈。
“额吉,儿子错了,叫你担心了。”牧仁拉着那女人的胳膊。哦,原来她是牧仁的妈妈,卓力格图的大妃,如今备受冷遇的赛罕。
“唉,你这孩子…”边低语边抚着牧仁的头,这时她注意到了我,便朝我打量过来。
我迎着她的眼睛,向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你是宋昭国的锐王妃?”她的口气略有些迟疑。
“大妃说的不错,我是锐王妃。”我平静地回着。
“你?……”她疑惑地望着我。大概是想不出我怎么会与牧仁在一起,故有此一问。
我朝她友好地笑笑,答道:“大妃请放心,我本在帐外观夜景,看见这边有人才过来的,到了近处才发现是您的儿子,就和他聊了会儿”同时朝牧仁看了两眼,又回过头面对赛罕,“牧仁很聪明,年少时谁还没莽撞过?小鹰要想自由地飞,只有经历风雨的洗礼才能展翅翱翔。相信假以时日,他会成为草原上的雄鹰,大妃亦可感到骄傲。”
赛罕默默地站在那里,似是在回味我说的话。过了会儿,她感觉到我对牧仁并未有敌意时,便轻轻地对我说了句谢谢。
许是在这里呆得太久了,赛罕搂着牧仁的肩膀要带他回毡房,刚要转身,又回头望了望了我,思虑了片刻,吐出一句:“宋昭来人了。”说完就带着牧仁走了。
第四十三章 喜讯
宋昭来人了?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儿?我的脑神经一下子被赛罕的一句话激活了。
“小姐,你听见了吗?王爷派人来了。”如烟凑到我跟前,兴奋地说。
“是,我听到了。”因为激动,我的声音听来有些颤,“走,咱们回毡房。”说罢我紧紧拽着如烟的手,快步朝我们自己的毡包走去。
一踏进毡包,连大敞都没来得及脱,我就一屁股坐在羊毛毯子上思索开来。如烟见我没说话,知道我在想事情,便将火盆子弄的旺点,放在离我较近的地方,替我脱了鸭绒大敞后,又拿着矮几上的奶壶热奶去了。
我坐在旺旺的火盆边上,烤着手。脑子里的思绪并没有间断,不知是王爷派的人还是宫里派的人,但不管怎么样,他们是一定会与卓力格图谈判的。我这次被掳来,应该说是卓力格图存在着一种报复心理,想从上次败给宋天恒的事情上挽回些颜面。如果单单如此,我倒不担心。可如果卓力格图的目的不止这些,或者说他有更大的野心,那么谈判势必不会顺利,我是他手中的王牌,他不会轻易放了我,除非宋昭答应他的要求。我不希望宋昭国的人对我有什么看法,认定我是祸害宋昭的红颜祸水。万一宋昭不答应卓力的条件,那是否意味着我的归期将永不可定?充做人质亦或被杀?反正死了一个王妃,宋天恒大可再娶。只是我为自己感到悲哀,我只有一个锐王妃的头衔而已,其它的无从谈起,就因为这个原因死,真是太冤了。
越想越觉得没希望,心里凉凉的,刚刚进来时的那点子兴奋劲儿全跑光了。又怕如烟向我追问什么,所以喝了几口热奶就推说有些累,叫如烟铺了毡毯便倒身睡下了。
如烟也是一夜未眠,她是因为兴奋的睡不着,我却因为失望而不能寐。懒懒地起身梳洗,跪坐在毡子上端着碗无味地送了一口,心中暗叹道,如今得知了宋昭派人的消息却更搅得心如乱麻,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来的轻松。但愿是我的多疑与多虑。闷闷地喝下奶子,顺手拿了块油饼嚼着。
“夫人,有人要见您。他说他叫程远之。”乌兰掀了羊毡子卷帘走了进来。
“程远之?…”我有着片刻的疑惑,嘴里也停止的咀嚼,脑子里完全是空白。
见我愣着没反应,如烟推了推我的胳膊,“唉呀,小姐,是程侍卫。”言语中透着兴奋。
我在如烟的提醒下顿时明白过来,想告诉乌兰快快有请,结果一着急呛了嗓子,竟咳了起来。如烟见了,赶紧凑过身,一手扶着我的胳膊,一只手轻拍我的后背。咳了阵子,嗓子终于顺畅了些,便招呼乌兰让程侍卫进来。
门帘子晃了两晃,一个身着墨青袍子的人已立于我的面前,并揖手向我行礼:“卑职见过王妃。”
我站起身朝他看过去,果真是程侍卫………程远之。
心里有着些许的激动,看程侍卫仍保持着揖手的姿势,赶忙开口,“快免了,如烟,给程侍卫倒茶。”
“王妃不必客气,是王爷派我来给卓力格图送信,打算和他约定商谈的时间和地点,也好把王妃接回去。”
是宋天恒派他来的,把我接回去?怕不那么容易吧。 我顺口问道:“那王爷现在何处?”
“王爷现在易河大营,以备万一。”程远之必恭必敬地回着。
“哦,如蓝,锦儿,还有冬……,她们还好吗?”我想说出冬雪的名字,但不知为何,还是吞了回去。
“如蓝和锦儿姑娘她们很好,都想着王妃。冬雪也很好,如今在韩大人府中,很安全。”程远之的话帮我解了惑。
哦,这下我放心了。“王爷他还好吗?”我还是不能忘了他。
“王爷自王妃被掳后,日日眉头紧锁。后来根据线索知道王妃被掳到的梵北,便向皇上请旨亲自来谈判。”
我默默地听着程远之的话,本想再问问郑芳玉如何,关非出于关心,我只是想从侧面感觉一下宋天恒的态度,可不知怎地,也问不出口。我是不是太敏感了,早日离开梵北才是我目前的头等大事,我却“关心”起郑芳玉的身孕问题,真是怪异了。
我朝程远之笑了笑,说:“谢谢你能来这见我,告诉王爷我和如烟很好,卓力格图也并未过于刁难我们,让他放心。”我朝门帘子瞥了两眼,用睛神示意如烟,如烟立即会意,走至门帘处挑开看了看,对我点了点头。我略想了想,轻声又很郑重地交待程远之:“卓力格图的野心很大,他不止是想挽回上次被挫的面子,恐怕还有其它的目的。或许会提出诸如以损害宋昭为前提的非分要求,请王爷与他谈判时要小心。”止住话头我缓了缓神,因为我在考虑后面的话是否要对程远之说,我不甚了解自己在宋天恒心目当中的地位,如果说了,是不是显得太自信了?可转念一想,现在的我连生死都不能预测,又谈何自信与否,于是看着程远之,很坚定地说出嘱托,“你告诉王爷,凡事以国为先。王爷自会明白的。”
程远之明显愣住了,不过立即恢复常态,向我许诺道:“王妃请放心。卑职一定把话带到,也请王妃…放宽心。”
“此地不易久留,以免生出变故,程侍卫重任在身,还是早些回去,免得王爷着急。”我叮嘱着。
“那卑职先行一步了。”程侍卫向我行了个礼,便转身出去了。
第四十四章 险情(上)
自程远之走后已有七八天了,卓力格图这边并未有什么变化,没有一丝去谈判的迹象。他是不肯去还是有什么新的计划,故意拖时间?这些天,我和如烟一直在观察草原上的动静,观察卓力格图的反应,心里亦是忐忑不安。
三天之后,终于看着卓力格图带着一干大将们骑马而去。看来应是赴约谈判了。说实话,等待结果的滋味更难熬,不知会怎么样。我甚至让如烟将我们自己的东西捡重要的收拾,如烟倒很高兴,当是快要回宋昭了。只有我知道,我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宋天恒与卓力格图的谈判失败了,我不能让宋天恒或者是宋昭因为我而为难,但希望卓力他们放过如烟,她只是一个丫头。
回身正看见如烟将黄铜手炉打进包袱,但阻止了如烟:“如烟,把手炉拿过来。”
如烟应声把手炉递给了我。我接过来捧在手里,这个手炉很精致,盖子上雕着团纹及富贵牡丹,在顶部装有一圆环,便于开启,很是小巧。我从宋昭被掳来,随身带着的只有这个手炉。不知还能不能带它一起再回宋昭。如果不能,就留给如烟做个念想吧。
“小姐,别捧着这个了,也没放碳,怪凉的。”如烟顺势将手炉从我手中拿了回去。
“如烟,若是…这个手炉送你了。”我本想说若是回不了宋昭,可不忍伤了如烟的心,还是含混着一带而过。
如烟没有理会,只当我与她开玩笑,“小姐,可别,到时候如蓝该说小姐偏心了。”
如烟原是这样理解我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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