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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良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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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肯定。”顿了顿,思索一会儿,道:“我从西边过来,那里的村子有人染上此病,还望卫所能对来通关的人多加盘查,如发现有人有类似的症状,及时隔离为好。”
百户长为难道:“本卫所医用经费有限,如果要处理此事,还需要朝廷或燕王府的帮助。”永乐淡淡道:“此事你不用操心,如果朝廷知道了此事,定会竭力相助。”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通传的护卫回来禀告,“燕王府已确认此人身份,可以放行。”永乐叮嘱了一番,别了百户长,匆忙地赶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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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并未马上见她,等待的过程很是焦急,已经顾不得去想如何交代消失之事,任他处罚便是,如今最要紧的是采取瘟疫的预防措施。泪痕交错的妇人的脸,客气而焦急的百户长的脸,担忧的老者的脸在她面前一一浮现,结合现代的医学知识,她料想这次的传染病应该是禽流感,是哪种家禽还不得而知,必须找出传染源在哪里。
马公公闪身进屋,永乐瞧了瞧他后面,并未有燕王的身影,上前问道:“王爷呢?我有急事禀告。”马公公客气道:“王爷正与刘大人对弈,不知何时能结束。”瞧着她半晌,语带责备道:“姑娘这次的事,影响不小,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王爷解释。”永乐点点头,马公公低声问:“姑娘的伤可有大碍?”永乐回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默了一会儿,续问道:“不知柳夫人的病情如何,有没有好转?”马公公摇摇头,“病来得太急,良医束手无策,怕是——”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前日已启程回去了……”永乐像是想起什么,不确定地问:“柳夫人来的时候路过青州吗?”马公公诧异地盯着她几秒钟,缓缓道:“柳夫人的夫家就是青州。”
难怪,也许瘟疫是从那里爆发的,不能再等了,永乐道:“还请马公公带我去见王爷——”见马公公面露难色,补充道:“我不打扰王爷对弈的好兴致,只是在旁候着。若是王爷怪罪,我一力承担便是。”
马公公带永乐来到偏厅,燕王正与刘大人谈笑,许是一盘棋已下完,刘大人捋须摇头,不经意间扫过永乐,忙对她笑道:“永乐姑娘,好久不见。”永乐对他行礼,燕王没有瞧她,只是唤人换茶。刘大人起身,对燕王道:“今日棋兴已尽,改日再行切磋,老臣先告辞了。”转身对永乐道:“这次巡查来得真不凑巧,姑娘出门采药去了,呵呵,老夫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就不多聊了,我们改日再叙。”永乐微笑着点点头,刘大人走了两步,回身,欲言又止,笑了笑,出门去了。
永乐偷偷地瞥了眼燕王,发现他正在看她,慌忙低头请安,刘大人刚才说她是出门采药,应该是燕王这样说的吧,看来他并未向刘大人直言此事,那晋王打探的参了他一本的事应该也半真半假吧。
燕王饮了口茶,淡淡道:“没有话对本王解释吗?”永乐愣了一下,下跪道:“永乐自知犯了大错,回来领罪,任凭王爷处置。”燕王没有说话,可怕的沉默,永乐壮了壮胆子道:“不过,在王爷处置之前,我有要事禀告。”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知他还是沉默,便接着说道:“在回王府的途中,遇到很多疑似感染风寒的患者,大都发病迅速,久治不好,还有传染性,我以为……此病是从东边传来的……瘟疫。”




如此自罚

燕王冷冷地问:“你是说东边发生了瘟疫?”永乐答道:“我只是猜测,大概就在青州一带,连续几年失收……所谓天灾之后必有人祸,如果是地方官有意掩埋此事,只会令瘟疫传播的范围越来越广——王爷还是及早对封地做出防范为好。”学医的都明白,预防大于治疗,如今没有特效药,染上了就只有扛着,大部分最后都死了。
他冷哼一声,“这件事本王知道了,剩下的你就不用操心,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犯下的事吧。”永乐抬起头,两人对视了几秒,她吸口气道:“还请王爷把染病的人及早隔离——永乐愿意……愿意去照料所有染病的病患。”听罢,他愤愤地起身,**起伏着,半晌露出一丝冷笑,“你要是愿意如此自罚,本王不拦你。”
永乐忙谢恩,燕王甩袖抬步而去,马公公疾步跟上,走到永乐跟前,叹了声“你呀——”摇摇头,跟着去了。永乐起身,怔怔地望着留下的凌乱棋盘,如今她也不明白自己,既然想做,那就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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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的事十天之后才被重视起来,起初青州那边很多染上瘟疫的人被驱逐,将病带到了其它地方,后来有些去过青州的人被传染,带了回来,如今已是哀鸿遍野,地方官被撤职,朝廷委派了督瘟大臣,调遣了一些太医到各个传染区诊治,惠民药局也免费向百姓发放药物。
自那日自请到疫区后,永乐就来到了长城卫所一带,方圆百里,所有染病的人都被隔离在先前她路过的村子,燕王封地四周加强了往来人员的盘查,尽量将染病人员控制到最低,如果发现周围有人发热,特别是低热,举报有奖,如知情不报,将会被罚到疫区做苦工,与士兵们一起搬尸体,挖坑,很多得病而亡的人,都被掩埋在荒坑之中。
每日忙碌得让人已不能再去想多余的事,永乐尽量回想着现代医学先进的基础卫生措施,不管是前来诊疗的医士还是签了生死状的士兵,每人每日都要喝药,增强抵抗力,戴上面巾遮住口鼻,生火驱瘟或是烧艾烧醋。
尽管做足了能做的工作,被送进来的重患还在不断增加,最近天气恶劣,连下了几场雨,在村子周边点燃防疫的木材,被淅淅沥沥的春雨浇湿,整个空气黏黏的,像是隐忍着的悲伤,让人心中发闷。
晋王派人送来一封信,大意是他不责怪她私自离开,不责怪她回到燕王府,但请她务必离开疫区,到安全的地方去。如果不是王爷不能私自离开封地,他一定亲自将她带走。在烛光下反复读着这封信,突然心生生地疼起来。
门外是黑漆漆的夜,滴滴答答的雨,想着这片土地下掩埋的人们,古今交错的时光,清冷的烛光努力地照亮整间屋子,眼角的泪无声地模糊了纸上的字迹。
…………




还有人活着

初夏的日出最美,能平平安安地渡过一天,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已是一种莫大的福气。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疫情基本得到了控制,这座村庄,要成为历史了吧,士兵们围着村庄铺上了一些易燃之物,树枝,荒草,木材,百户长举着火把,对永乐道:“这些日子多亏了李姑娘,我蔡某一生没有佩服过别人,你是第一个。”永乐歉疚地笑笑,“百户长过誉了……可惜,还是没有救得了总旗。”
百户长望着远方,神情肃穆,沉吟道:“我这同乡,最大的遗憾是没能战死沙场,在此地做了屯军。”永乐安慰道:“天下初定,且耕且战,且守且屯,足兵足食才能长治久安,不管怎样都是为朝廷效力。”百户长叹口气,不再说话,用火把点燃木材,传给身边的军士,那军士点燃面前的木材,传给下一个,一个接一个,每人都点燃了身前的柴禾,神情肃穆,在疾病和灾难面前,我们能做的很少,在初夏的早晨做这样一场告别仪式,就让那尘归尘,土归土吧。
看着火势渐渐凶猛,百户长松了口气,缓缓道:“走吧。”永乐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呆了一个多月的地方,刚要抬步,有军士跑过来报告:“村边东头的停尸房,好像有人还活着!”
永乐与百户长愕然对视,百户长小心地问:“怕是很难救活了吧?”永乐思索了半晌,如果救不活再引发传染,得不偿失,但是自己的良心不允许她见死不救,她对百户长说:“军士们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撤离,留下一个帐篷和一些药品,我一人留下照料即可。”百户长急道:“这怎么可以!”永乐打断他,“先不要说这些,我还是先去看看具体情况再说。”
东头的停尸房还没有点火,侧耳倾听,里面隐约有呻吟之声,永乐掩好口鼻,刚准备进入,被百户长一把拉住,“还是我进去看吧。”她推开他的手问道:“你能判断此人能否救活吗?”百户长迟疑了一下,她对他笑一笑,“没事的,我会小心。”刚走到门口,百户长叫道:“等等!”他从军士手中拿过火把,递给她,“带着这个。”永乐凝视他几秒,接过火把,提起衣襟下摆,小心地进去了。
幸好带着火把,外面虽然出了太阳,屋子里却是阴冷一片,尸体停放的乱七八糟,无处下脚。有的尸体已经散发出臭味,隔着面巾还是被熏得慌,她尽量少呼吸,高举火把,看了一圈,叫道:“还有人活着吗?”沉寂无声。她又叫一遍,“还有人活着吗?”






起初他们挖坑掩埋尸体,后来朝廷下令把所有一切都付之一炬,这层层叠叠的尸首,十几年之后,又会鲜活过来的吧。
忽然觉得脚上有手搭上,她吓了一跳,低头看见那瘦骨嶙峋的手还在动,这个人的一半身子被另一具尸首压着,从衣着来看,是个妇人。她把火把举近,看清她的脸,唇上尽是白沫,她断断续续地道:“……有件事……要,要拜托你……”永乐道:“你先别说话,我给你诊治诊治。”她缓缓地摇摇头,“我就这……一口气,你……听我说……”
永乐蹲下,抓住她的手,按在脉上,妇人歇了歇,只管自己说道:“我相公和儿子……都死了,我……我也要随他们而去……我有个女儿……”她的脉息全无,看来也只剩这一口气了,心下一沉,凄然道:“要拜托什么事,你说吧。”妇人又歇了歇,用尽全身的力气道:“她被我卖进了王府,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我,没办法,我……对不起她……”看她浑浊的眼渐渐迷离,忙掐了掐她的人中,慢慢地缓了一点儿劲过来,续道:“帮我对她说句对不起……娘对不起你……”眼看这口气慢慢就要消散,永乐掐住她的人中急道:“你女儿在哪个王府,叫什么名字?”她的瞳孔开始放大,吐出了最后两个字,“玉……兰……”
永乐手中的火把啪地一声落下,砸在一旁的尸首上,点燃了衣物,很快就烧了起来。玉兰?是燕王府的玉兰吗?脑中浮现瘦弱的身躯,长长的睫毛被泪水粘在一起,她说过母亲为了救丈夫和儿子,将她卖进了王府,眼前这个妇人,就是她等了几年无缘再见的娘亲吗?永乐怔怔地看着她,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对女儿讲一声对不起……
百户长看见屋内起火,急急地叫了几声“李姑娘”,没有人应,顾不得掩口鼻,冲了进来,见永乐只是怔怔地发呆,拉了她一把,她不肯动,火烧上了那尸首,发出难闻的气味,百户长无奈,只好一把抱起她,冲了出去。先前西边点着的火已蔓延到这停尸房,他下令还站在这里的军士按计划撤离,自己抱着永乐一直奔到空旷的地方才停下。
不知该如何开口对玉兰讲这件事,上次安慰她,也许父母离开是另有苦衷,谁料是染了瘟疫,从此以后就是天人永隔,再也无缘相见了。她跪在宽阔的大地上,对着一片废墟磕了几个头,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却知“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的深意。




生还的人

军士们已撤离,只剩百户长和她站在这里,看着火势慢慢沉息。远方奔来一骑人马,惹得尘土飞扬。百户长眯着眼望过去,“好像是从桃花堡方向过来的。”永乐的心咯登一下,桃花堡离此地不远,会是谁呢?
那匹马奔到近处才发现,马上坐了一男一女两人,男的是桃花堡的护卫,永乐偷听过他与晋王的谈话,可惜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他下马后,将马上的女子抱下来,那女子好生眼熟,她快步走到永乐面前,嘴一撇,带着哭腔叫道:“姐姐,我是欣与啊!”
欣与?是她!永乐认出来了,走近后,两人执手相看,欣与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永乐被她惹得也眼睛红红的,一笑道:“这是怎么了,不许哭。”欣与看了看百户长和那护卫,拉着永乐走远一点,低声哭道:“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永乐帮她擦擦眼泪,柔声道:“说什么瞎话,现在不是好好地相见了吗?”
欣与只是哭,哭了一会儿,自己摸了把眼泪,从腰间取出一块布包着的东西,吐了口气,揭开那裹着的布,“不知姐姐是不是要这东西。”那是一块石头,永乐问:“这是何物?”欣与“啊”了一声,满脸失望,“姐姐留信在那树洞里,画的不是这陨石吗?”
永乐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去接陨石的手有些颤抖,这就是其中的一颗陨石吗?丑丑的,却又实沉沉的,她发现说话声也在轻微地颤抖,“你——是如何找到的?”想了一下,忙问:“你不是在秦王府吗,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秦王的陨石吗?”是啊,她都迟钝了,只道是欣与见了她兴奋得哭,却没想到她此时应该在秦王身边随侍啊。“你怎么和晋王的人一起来的?”欣与的泪又掉了出来,永乐急了,“你倒是说话啊,出什么事了?”
欣与又只是哭,永乐抚摸着她的背,轻声道:“好了好了,哭完了再说吧。”她把陨石放在腰间,看了看不远处的百户长,他柱着剑,席地而坐,又看了看晋王的护卫,他牵着马走开了一些。
欣与哽咽着说:“秦王前不久,死了……”永乐啊一声,只知道绝不是一件好事。欣与继续说道:“年初率兵镇压兆州叛乱后,得急病死的,皇上还因功赏赐了他,知道他病死,便迁怒于我们……要所有大夫殉葬。”“那你……”“我也要殉葬。可是他,他不配!”永乐帮她擦着眼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从太医院到秦王府不久,他就——强占了我……我恨他!毁了我的清白……名义上是贴身良医,实际上是使唤丫头,从来不听大夫的话,稍有不如意就拿我们出气……如今终于得到了报应。”
听她讲这些真是十分错愕,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
“姐姐,刚开始我生不如死,后来索性想通了,与其让自己不开心下去,不如为自己寻条后路。这陨石就是我要的,还有一些银两,如果不是早有打算,如今也逃不过这场劫难。”
永乐不解,“如今你不用陪葬,又是怎样到了晋王府上?”欣与苦笑一下,望了望远方的牵马护卫,小声道:“我知道秦王府有晋王的人。”顿了顿,低头道:“以前知道是晋王举荐了姐姐去太医院,定是有交情,就冒昧求了他帮忙……随便找了个得瘟疫的顶替了我,如今我已不叫欣与,晋王留我在府中做个婢女——得知姐姐在这里,便央了他让我来见你一面……”




自我隔离

听她说完,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分别两年,她经历了这么多,**失意甚至差点失去了活着的权利——自己何尝不是,这些在灰烬中消散的人又何尝不是。生存真的无比残酷。
眼前的这个欣与不再有以前的天真,永乐流下泪对着她笑笑,但她还是那个可爱纯真的欣与。
她一把抱着她,心情很复杂,有庆幸,有唏嘘,有祝福,还有宠溺。
过了好久,欣与说:“我该走了,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桃花堡。”永乐放开她,欣与恋恋地看着她,“虽然我们不可能在王爷回京述职的时候相见了,但希望以后还能再见。”永乐笑着点点头。如果以后她能走,她一定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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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到来,一扫春日的阴霾,以前奶奶说晒太阳是享天福,也许这是她的福气,接触瘟疫最多的人是她,很庆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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