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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墨公子传之墨雪轻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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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薇上一次见到苏纪白,已是三年之前。三年,十二个春夏秋冬,三十六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们的交情并不深厚,甚至只能算浅。
但每每见着林大公子,她怎么也会提及两句。
所以当她坐在洛神庄楼上,从窗中看见那个被一袭素红衣袍衬得脸比雪白的人,自银装素裹世界中走来时,不由得眼睛一亮,兴高采烈地隔着街道便喊。
午时人声嘈杂,自林祈墨这看过去便只见得到萧灵薇从窗里弹出大半个身子,正手舞足蹈地叫着什么。他不禁笑出声来,道:“这丫头,也不怕一不小心摔下来。”
苏纪白亦淡淡笑道:“她一点也没变。”
林祈墨笑道:“她还未走入江湖,自然不会变。”
苏纪白笑道:“你这番理论,未必适合所有人。”
林祈墨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笑嘻嘻道:“小白,今日想吃些什么?”
他这算是问错了人。
苏纪白之前总共只来过三次,次次与他一同。总共只吃过十七道菜,道道是他所点。
对美食向来不甚上心的人,别说菜名,就连味道,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他知林祈墨有心讨好,淡淡一笑,道:“你还在想着要吃什么,上头那两位怕是已经吃饱了。”
他说得不错,但也并不全对。
两人到了楼上,便见着萧大小姐一边如狼似虎地啃着一只油光闪闪的鸭腿,一边含混不清地冲他们道:“这……洛婶撞(洛神庄),果嗯、果真……”
说了半天,终是咽下一口,才松了口气,接道:“呃……名不虚传。”
林祈墨有些目瞪口呆,片刻,才失笑道:“小丫头,这……”
像看着白送出门有去无回的宝贝似地看着这堆得层层叠叠、已快挤出桌外的佳肴,他又吞了口口水,无奈笑道:“你存心占便宜也就算了,吃不完,难道要兜着走?”
萧灵薇不以为然,笑道:“林大公子请客,当然多多益善。”
秦漠风也在一旁帮腔道:“对对对,别告诉我堂堂天若门门主,还会心疼这几个小钱!”
林祈墨瞪他一眼,连连摇头,叹道:“果然是天下第一墙头草。”
说完也不管秦漠风充满抗议的哇哇乱嚷,拉了苏纪白坐下,换了一副笑脸道:“小白,这下也不必问你了,应有尽有,你只管敞开肚皮,吃个痛快。”
苏纪白听他说得俗里俗气,忍不住微微一笑,执了瓷碗,夹上一片莹白的莲藕。
萧灵薇满脸笑容,看他吃了一口,便道:“小白哥哥吃得真慢。”
林祈墨笑了,道:“他这是不懂。吃菜,一定要眼疾,手快,才能吃得香。”
秦漠风亦搀和道:“再加上一壶陈年香酿。”
苏纪白突然停了箸,挑起长眉,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们一眼,却是不发一言,继续慢条斯理地咬下一块。
秦漠风愣了愣,猛地大笑出声。
林祈墨也愣了愣,却只觉脊背发寒,勉强挤了个嬉皮笑脸,凑上去道:“小白,喜欢这个?”
苏纪白吃完整片,才有空答他,道:“还好。”
林祈墨点了点头,笑道:“嗯,我记下了。”
苏纪白看他目光不似玩笑,不由得淡淡一笑,道:“林祈墨,别只顾着说话。这满桌子菜,不费些力气恐怕连一半也吃不掉。”
林祈墨苦了脸,道:“若是只需要费力气,倒还好了。”
话到一半,停在喉间,却是目光一转,神色一霁,看见一位熟人。
这位熟人当然很能吃,至少与林大门主不相上下。
林祈墨常在洛神庄遇到熟人。比如哪位世家公子,或哪位江洋大盗。抑或是街对面“醉花阴”里的哪位粉黛佳人。
但遇到萧映言,却是头一遭。
来人锦服佩玉,气质不凡。剑眉星目,风采翩翩。想到前几日还与这人在长安十七阁内畅饮抒怀,林祈墨不禁勾起个笑容,起了身道:“萧兄!”
萧映言本在随意张望,此刻目光一动,定定看了过来。
他抱拳笑道:“林兄!”
林祈墨请他近前坐下,笑道:“你我算不算朋友?”
萧映言愣了愣,道:“当然……”
林祈墨哈哈大笑,道:“既是朋友,那这个忙你一定得帮。”
萧映言四下观察个人神情,又看了看满桌大鱼大肉,悬着的一颗心稳了稳,笑道:“林兄是要我来做个食客?”
林祈墨笑道:“嗯。”
萧映言摇头笑道:“无功受禄,在下惶恐啊!”
林祈墨知他有意调侃,笑道:“哪里,你请我喝过酒,我又请你吃了肉,不刚好凑成一顿?”
萧映言听了,不禁朗声一笑,道:“不愧是林祈墨,再没道理的话被你说出来,好像也很有道理似地。”
秦漠风却撇了撇嘴,插话道:“少便宜他,不过是一顿饭,哪里比得上你那些好酒!”
萧映言笑道:“都说‘断沙刀’秦门主爱酒成痴,看来果真如此。”
秦漠风挠了挠头,笑道:“贪杯而已……”
林祈墨盯着他脚下空空两坛,大笑道:“不错不错,贪杯而已。”
秦漠风并不特别懂得‘贪杯’这个词所含的分量,只是想表达自己的确爱酒,是以随口邹来用用。见林祈墨笑得如此张牙舞爪,心里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继而招呼一桌人喝起酒来。
酒席之上,几人谈得风生水起,笑声连连。惟独苏纪白一人仿佛身处无人之境,只慢吞吞吃着饭菜。
林祈墨倒是在谈笑间隙时不时与他扯上两句,萧灵薇这小丫头偶尔也会卖卖乖巧。
得知萧灵薇姓名,萧映言不禁笑道:“原来是本家。”
萧灵薇笑嘻嘻道:“真好,我又多了位英俊潇洒的大哥。不知大哥年岁?”
萧映言道:“今年二十有八。”
萧灵薇笑道:“嗳,萧大哥看起来这么年轻,没想到竟比秦老酒鬼还大上三岁!”
秦漠风闻言脸上一黑,道:“该死的小丫头,我看起来很老?”
萧灵薇吐了吐舌头,道:“我可没说。”
秦漠风实在很想抡起拳头给她一记,却是忍住道:“老就老吧,有什么关系。从今以后你们两个姓萧的在一起同气同声,我才懒得多费唇舌。”
萧灵薇索性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
萧映言却只是微微一笑,转而看向从一开始便未曾与自己说过只言片语的苏纪白。那人略低着头,面色苍白,看不见神情,只有两片睫扇上下浮动。
他并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但一席间若是一句话也无,不免失于礼仪。
想到这般,萧映言便倒了杯酒递上,笑道:“这位是?”
苏纪白微微抬眼,只看了看那只酒杯,道:“在下姓苏。”
他已道出姓氏,萧映言就算再笨也能猜个八九,连忙更将酒杯往前递着,道:“原来是苏公子,久仰。”
苏纪白淡淡道:“一介小卒,萧阁主言重了。”
说罢他接过那酒。酒色清透,毫无杂质,一瞧便知是经过复杂工序的精致女儿红。
苏纪白是不喜欢喝酒的。不喜欢,却不代表不能。相反,他酒量虽及不上秦漠风与林祈墨这两个怪物,但浅浅一杯浓度烧酒,也是醉不了他丝毫。
所以他一仰而尽,干干脆脆,一滴不剩,给足了面子,不至于落下后话。
萧映言愣了愣,盯着他优雅的脖颈,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道:“好。”
苏纪白搁下杯子,淡淡道:“在下不胜酒力,仅此一杯,席间不能尽兴,还望见谅。”
林祈墨明白苏纪白这个不喜予生人好脸色的脾气,是以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戏言道:“没关系,小白,你放心大胆的喝。大不了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苏纪白冷冷看他一眼,一副你存心找茬的表情,道:“嗯。”
林祈墨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来不及交待一声,便一个翻身跳下楼,一溜烟似地跑得不见踪影。
萧灵薇张大嘴巴,道:“他、他去干嘛?”
秦漠风懒得管事,信口道:“想必憋得慌,出恭去了。”
萧灵薇一听,便忘了方才那茬,扑哧一声喷了饭。
却见苏纪白起了身,微蹙着眉,凝视着淹没了林祈墨身影的人潮,片刻,便一言不发地走向楼梯。
剩下萧灵薇与秦漠风面面相觑。
秦漠风大为气愤,道:“这两人,要走也就算了,居然连招呼也不打。”
小丫头挠挠头道:“小白哥哥又是去干嘛?”
秦漠风咬牙笑道:“他难道也憋得慌?”
萧灵薇与萧映言皆笑出了声,好似方才的疑惑都已烟消云散。但三人心中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直到酒足饭饱——
只听洛神庄里传来一声大叫,一阵大笑,以及一句大骂。
秦漠风咬牙切齿道:“林没墨,你死哪去了!老子可没带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由于考试月的来临,小酱的更文速度会大幅度减慢。
32
32、第九章 。。。
洛阳街道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林祈墨跳进了人堆,顿时失去目光的焦点。
一位提着篮子出门买菜的大婶惊魂未定道:“好骇人!居然有个骑着猪满大街跑的老头子……”
林祈墨顺着她的目光穿过人群,提气疾行,追了上去。
他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懈怠。骑猪道长这家伙,一年到头难得撞见一次,却在这紧要当口露出个尾巴来。无论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这样的机会,实在稍纵即逝。
他跑得当然比猪快,所以很快便再次看到了大花猪的屁股。
这时候两人一前一后已来到闹市之外,骑猪道长突然转过头来看了林祈墨一眼,脸色顿时变得像被人揍了八十拳,仍不忘做个鬼脸,挥起猪鞭便没命似的向前逃。
他骑的猪肥膘满腹,他自己也不比他的猪瘦多少。但这两头猪若是存心想甩掉某人,倒是比劲马还快上几分。
林祈墨见他躲阎王似地躲着自己,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几句。
骂归骂,追还是要追。
见他一直“阴魂不散”,骑猪道长在前头倒是带着哭腔喊起来了:“林祈墨,林大门主,你好好的饭不吃,来找我做什么!我骑猪道长可真是倒霉透顶,就路过这么一次,都能被你给逮着!”
林祈墨嘿然一笑,眼看便要追上。
骑猪道长倒是毫不客气,一记猪鞭劈头就来,逼得他倒退两步。趁此机会,那头大花猪撒开腿便转进了一个小巷。
无奈地叹了口气,林祈墨摇摇头跟了上去。
骑猪道长没头苍蝇似地乱跑,他也只好跟着没头苍蝇似地乱追。经过之处虽已少有人迹,但偶有人看见,便是目瞪口呆吓得不轻。
林祈墨本是势必要追上骑猪道长的。本没有什么能够使他停下来。
但当他看见某个死胡同里站着的两个人时,脑中什么一闪而过,就这样顿住了脚步。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骑猪道长便拐进另一个巷道,再难寻觅。
这两个人当然都与案情有关。
林祈墨向骑猪道长消失的地方瞥了一眼,便退回到转角,贴着土墙,凝神细听。
只听得其中一人声音沙哑得如同撕烂的麻布,沧桑可怕,道:“你怀疑我?”
另一人声音倒有些尖锐刻薄,却道:“……只是他们都死了个不明不白,就剩下你我二人,为了保住这条老命,我才来找你商量商量。”
前者正是唐啸,只听他冷笑一声,道:“说得倒是好听,你打了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
后者则是那名单上除了唐啸之外还未被害的钱塘望海楼楼主,宁海角。他也冷笑一声道:“好,那宁某便不再拐弯抹角!因为宁某自知不是凶手,所以只能怀疑唐兄你。不过嘛……也只是怀疑,指不定这次与唐兄谈了话之后,这怀疑就变成信任了呢?”
林祈墨心中骂道:“这只老狐狸。”
果然唐啸会意,道:“好说好说,能消除嫌疑当然很好,却不知道宁兄想要怎样谈法?”
宁海角笑道:“此事因剑谱而起,也得从剑谱谈起。”
唐啸也笑道:“不错,当然得从剑谱谈起。”
宁海角道:“当年我们几人约好今次武林大会对剑谱一事来个了结,想必唐兄还没忘。”
唐啸阴森森笑道:“怎么能忘。”
宁海角道:“如今他们五个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看来这约定只有我们两能履行了。”
唐啸冷笑道:“那是自然。”
宁海角道:“宁某有错。”
唐啸语气平淡不惊,道:“你有什么错。”
宁海角笑道:“唐兄为人如此信义,宁某先前实在不该有半分怀疑唐兄的念头。”
唐啸哈哈大笑两声,随即压下声音道:“宁兄守约之心,唐某定当奉陪。”
说罢他拂了拂衣袖,朝外便走。林祈墨闻声轻飘飘一转,便躲在另一巷道中,无声无息,若同时有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绝不会被盖住。
谁知他刚将头贴在墙上打算再偷听点什么,便感到背后一丝风起,正朝着自己而来。心中一凛,林祈墨转身便擒来人右手。
顿时映入眼帘的冷清目光叫他方寸微乱。
林祈墨听见宁、唐两人远去的脚步,这才呼了口气,望着面前一身红衣的人,绽开个笑脸道:“小白,你怎么也来了。”
苏纪白并未刻意躲他出招,是以被按住手腕脉搏。此刻由于他力度不轻,有些吃痛,皱眉道:“我跟着你来的。”
林祈墨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这才发现自己还像抓贼一般按着苏纪白的手腕。他只感觉到那腕上骨节分明,清瘦得几乎要握不牢,不禁心中微叹。
苏纪白见他若有所思,一言不发,便道:“林祈墨,你看到什么,要追到此处?”
林祈墨放开他,道:“一个朋友。”
苏纪白淡淡道:“看来你没追上这个朋友。”
林祈墨无奈一笑,道:“算了,就当在洛神庄便没见到他。”
苏纪白淡淡道:“你追得这般急切,想必事关此案。”
林祈墨道:“不错。”
苏纪白道:“你说得豁达,心中仍是惋惜的。”
林祈墨叹道:“不错,我该知道瞒不过你。这位朋友实在行踪无定,错过今次,就不知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苏纪白却不再问这位朋友到底姓甚名谁,只是微微一叹,道:“总是会见的……”
林祈墨突然笑道:“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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