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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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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恭不甚清晰的脑子想了一会儿,姑父说的是姐夫,骥远一直叫自己父亲,那爹爹是……想到这儿,虞恭一下子跳起来,酒意醒了大半,“你爹?他。。。。。居清回来了?他在哪儿?……对了,他在和姐夫喝酒,姐,姐夫去哪儿了?”
虞氏见自己的弟弟好不容易娶妻生子了,如今看他一听到那个男人就又失魂落魄的样子,狠狠的蹙一下眉头,“回来又如何?你的孩子眼看就要出生了,你这时候找他回来继续做你的男宠么?”
虞恭似是被“男宠”两个字刺了一下,叫到“他不是男宠!”然后想起了那个在厢房中已经怀有自己的骨肉的女人,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以前只是要把那个因为自己醉酒后春风一度就怀了孕的女人带到他们住的府里给她个妾的名分他都被气走了,如今自己已然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居清他这次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虞氏不顾他一下白了的脸色,狠下心继续说道,“钱公子虽然表明上一直温和待人,但是毕竟是淮南第一富商钱府的主人,你以为他会在你已经有妻有子了还会与你一起,和你的妻妾争风吃醋?”她看了看弟弟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的叹了口气,“听姐姐的,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回丰原去,啊?他现在说不准也已经有妻妾了……”
虞恭茫然的站了一会儿,听到虞氏的话先是慢慢平静下来,然后听到最后一句话却茫然的喃喃道,“不会的,他说过他不会娶妻妾的……”
“你当初还不是也这么说过么?”
虞恭一愣,突然激烈的喊起来,“不行,他不能娶妻,他答应过我的,我不能让他娶妻,姐姐,告诉我他在哪儿,我不要孩子了,我去找他……”
虞氏见他说话颠三倒四,显然是酒意还没醒的样子皱着眉让人他送回他的厢房。但是小厮一扶他便被他推开了,就自顾自嘟哝着什么就跑了出去。
虞氏见状一急,叫下人跟上他,免得他一个人在外乱跑。回过头,虞氏看着面上一派淡然的给自己红肿的脸上涂药,看到自己的养父跑出去连头也没有抬,心中一痛,心知这孩子因为弟弟的那个女人的问题在家中一定受了很多气,不由的坚定了要把儿子要回来的决心。
正在自家酒楼和朋友喝酒的李江听到妻子的传话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半响没有听到惯常的调侃,转头一看,身边的那人还在使劲的灌酒,全然没有平时的温文如玉君子端方的风范不由叹口气的挥一挥手让下人离开,抢走他手上的杯子,“今天你不是来陪我喝酒么?这么自己就先醉了?”
钱泽自顾自的拿起小酒坛灌酒,不理他。
李江看他的样子连忙抢过酒坛子,“不就是失恋了么?这么要死要活的,你是不是男人!?”
“我是GAY。”那人倒是有些理直气壮的嘟哝着,还开始强他手上的酒杯。
“GAY就不是男人了?”李江好笑从他手里抢过酒杯说。
“你不是一直以为GAY就是恶心的娘娘腔么?”钱泽看强不过他就直接拿着旁边另一个装酒的小坛开始灌。
“你知道?”李江也是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这么想过,也一度觉得他喜欢男人有些接受不了,刚开始还因为担心他会喜欢自己躲着他,但是认识这么久了,他又和自己的小舅子在一起这么些年,他现在真是把他当亲兄弟看。
“一次喝酒的时候你说漏嘴了,说没想到你这个死同性恋娘娘腔还不错。”钱泽想起他那时的样子笑了起来,原来自己以为他是接受不了自己有个喜欢男人的兄弟,但是那次才知道他一直躲着他是因为怕自己喜欢上他,他有因为喜欢自己的妻子没法回应会很难过。也就是从那次醉酒以后,钱泽才把他正真的当做了可以托付自己姓名的好友。
李江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看他开始向灌水似的喝酒,又把坛子也抢下来,“你打算以后怎么办?真的要跟他过下去?”虽然虞恭是自己的小舅子,但是李江显然是有些偏向自己的穿越同伴的,他并不认为两人合适。
钱泽见酒坛子又被抢了也不争了,苦笑着说,“我想了一年,想着,既然孩子都已经有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只要他答应不再犯再怎么痛苦我也就给两人一个机会……我在永安等了一年,想着但凡他丁点儿考虑到我的立场就去找我和我一起呆在那儿,毕竟我不可能担着他的男宠的名声和他的那个妾呆在一个地方………他没有来,我就想那我就自己来带走他好了,以后也一直看着他,却没想到他已经又娶妻了,孩子都已经有了,我还能怎么办?!……我不可能再退步了……那就只能分手……”
李江虽然不愿,但看着他这么痛苦的样子有些迟疑的为自己的小舅子说话,“他是古人,放不下自己的故土,也是怕说闲话吧……”
“他被人说是竟然让淮南首富甘愿当他男宠是有多威猛,这样就委屈了?那我呢?!我还不是扔下一切跟他一直呆在这?你当我不知外面的人都说我堂堂淮南首富钱府的当家人断袖不说,还自甘下贱的给人当男宠,有些人说的更难听……”
李江说不出话来,这事他是知道的。在两人在一起时,别人虽然看自己是虞恭的姐夫没有当面说过什么难听的话,但是他何尝不明白一些人明里暗里的说虞家少爷真是勇猛,不费一个字儿就吧钱家的基业给收入囊中,那么被管着不娶妻纳妾断子绝孙也值当。
虞恭一直觉得自己被传是断袖而委屈,却不曾想过被人传为他的男宠的的钱泽的立场,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看好两人的原因,虞恭被家里人宠坏了,太过年轻气盛不懂得包容,不适合钱泽这样有过伤心情史的人。
“你说,孩子有那么重要么?怎么我每次都栽在孩子上面?”钱泽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问道。
李江隐约知道钱泽之前有过一个伴儿,还是大学同学,两人在一起多年,最后也是还是经不住家里的压力结婚了,说是要有个孩子让家里人放心,两人纠纠缠缠多年。这次的事情也是因为自己的小舅子一夜风流,最后让一直对拆开两人不死心的老丈人把大着肚子的女人送到了他们住的府上开始的。自己那个小舅子在钱泽走后没两月就被老丈人几句话说服着又娶了妻,如今孩子都没俩月就要生下来了。
也难怪钱泽这么难以接受,这是旧伤没好透就填了新伤,换谁都受不了。
李江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今天嫁出去的女儿,说不出违心的话安慰他,只好不说话。
钱泽等了半天见李江不回答也不以为意,叫一直候在一旁的卓远再拿酒水来。
李江也不拦着了,想着他既然想借酒浇愁那就喝吧,想开了就好,左右着是自家的产业,身边有有人看着,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两人中虽然是自己的年纪大,但是一向行事沉稳有度的人反而是钱泽,难得的就会就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只是自己明明是因为宝贝女儿出嫁有些失落才要喝酒,却没想到还要照顾酒鬼,真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天一大早,李江在酒楼门口送走了因为宿醉有些昏昏沉沉还头痛的钱泽。
昨晚最后因为太晚了,再加上钱泽不愿意睡在自己府上两人就宿在了酒楼,一大早的钱泽不顾自己头疼欲裂就坚持要离开,李江知道他不想见虞恭也就嘱咐好卓越照顾好他就送走了他们。
等到李江在酒楼里吃好早点回到府上,还没有来得及喝口热茶就看到获知自己回来了就急忙赶来的的虞恭,“姐夫,居清呢?”一边说一边还在用手摁着自己的额头。
李江看他样子就知道他昨天也喝多了闹头疼,现在白了一张脸问自己钱泽的去向,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反而问道,“昨天喝多了?”
一旁的虞氏给李江倒了杯茶,接口道,“昨夜喝多了,跟我这撒了一顿酒疯跑出去,还好被正门外的小厮拦住了,不然真不知道他半夜能上哪儿去。”
原来昨夜虞恭虽然喝了解酒茶精神了一会,但是一到外面吹冷风就又迷糊了,很快就被后面追出来的小厮给送回来了,直睡到今天早上醒了就一直追问他在那。
李江看到虞恭焦急的看着自己答话,想到了今早钱泽不顾自己的劝诫偏要离开的样子,显然是想到了虞恭会找自己,于是道,“他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没说具体去哪儿,只说不会回永安。你既然成亲了,还是安安生生的守着妻子孩子的好,不要想着找他回来。”
“他……这么说?”虞恭面带苦涩的哑声问道。
李江低下头用茶杯盖拨弄着茶叶,有些不忍看他的表情,想想钱泽早上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断了的样子,想着他虽然没有这么说,但是大概确实是这么想的,于是狠下心点点头。
虞恭看到姐夫点头,如坠冰窖,咬咬牙向外跑出去,一边还喊着,“我去找他。”
李江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他知道虞恭是找不到他的,钱泽看着性子温和好说话,但是一旦下定决心要和他分开,那时不会改变的,尤其是在他已经多次触犯了他的底线以后。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4托付
云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外面正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本来就因为只有一个窗户而有些潮气的屋子现在因为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和外面的雨更显的阴冷而昏暗。
云洛用胳膊支起自己的上身,想要拿起散落在床边的衣物,没想到这么轻轻的动作牵扯到了后面的伤口,云洛嘶的轻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发现不只是自己的后面,甚至是自己的腰身都传来无法忽视的酸痛,一动就疼。
云洛蹙了蹙眉,吃力的把身上并不厚实的印花棉布被面的薄被往自己身上拉了一下,盖住自己□在外边满是青紫的痕迹的肩膀,然后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难得的起了赖床的心思。
昨天的恩客是在是太过粗暴,翻来覆去的折腾他几个时辰才罢休,然后就扔下钱在天色太晚之前就匆匆过离开了,显然是回去应付自己那个醋劲儿颇大的妻子,但是所幸的是他出手很大方,留下的银子足足有四钱,留下一半,剩下的足够自己过半月有余了。
回想他在醉乡居时,虽然不是颇受文人墨客追捧的台柱子,但到底是个不大不小的红倌,并不会有人只为了见他而一掷千金,但是基于他的恩科多是富户乡绅,所以衣食住行也是无一不精,连自己用的床前纱帐都是一尺就是三钱银子,那里会想到自己会落得用计较着花几个铜板的日子。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孤注一掷的从那里脱身出来,实在是太过缺乏深思熟虑了,纵然自己出来,也应该赚够足够自己傍身的钱财才对,但是对于自己终于逃离了那龙潭虎穴脱身,他还是庆幸的,在那里再待下去,自己难免不会落得比那位哥哥更加悲惨的下场。
现在出来了,他就只想着努力的攒着钱,等自己的钱够了就去乡下买几亩田,然后从安济院去养一个孩子,这样至少自己百年之后不会落得无人送终的下场。
这样的未来对自己这样一个曾经是贱籍的人算是个十分令人艳羡的下场了。
云洛躺在床上出了一会儿神,然后被一阵稀里哗啦的纸叶翻动的声音吵的回过神来一看,才发现自己昨日抄了半日的书稿竟然被从半开着的窗吹进来的风吹得哗哗乱响,甚至还有四五张纸被吹到了地上。
所幸在自己上次下雨时遭受过在因为没有什么家具而略显得空旷的屋子中没有竟然立足之地的下场,连自己的被子都被雨水浇灌过的下场后,就立马在第二日就自己出钱请瓦匠把屋顶加厚过,不然那自己费尽心力抄写的书稿定然会遭殃了。
纵然如此,云洛还是挣扎着起了床,随意的用一旁的布巾擦了一下自己依然黏腻的下身,匆匆的穿好里衣就用手托着腰部慢慢地蹲下身把落在地上的书稿一张张的拾起,然后轻轻拍去了落在上面的灰尘,随后又艰难的站起来把纸页顺序整理好后与桌上的放在一起,再在上面放上一个用普通的石头做的镇纸,把那人昨日随手扔在桌案上的碎银藏好——他可见识过一些来找麻烦的泼皮无赖在事后还把自己洗劫一空的事情——这才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厨房烧水洗澡。
等到他洗好澡再在自己的身上擦好药膏后,已经是下午时分了,雨已经停了,只有屋檐还在一滴一滴的滴水。
云洛挪到了自己灶头前,把烧洗澡水时顺便烧好的烫罐里的水倒入锅内,然后把前一日晚上的剩下的米饭到入锅内煮成了简单的白粥坐在灶前吃了,然后把剩下的粥倒到一个粗瓷大碗里,再隔水浸在锅里在灶头的余热下已经变烫的水中。
等做完这一切,云洛才用油纸把屋里的书稿包好收在怀中,手里拿着油纸伞管好门窗出了门。
因为下过一场雨,因此地面都是泥泞不堪,坑坑洼洼的地上有许多积满了水的水坑,有些甚至把葫芦巷并不宽敞的小道都分成一段一段的,看起来就不太好走。
云洛把伞夹在自己的腋下,手扶着墙小心的踩着别人的鞋印走着。
因为时不时的牵扯到他后面的伤口,没有过一会儿云洛有些吃力的停下来,想要歇息一会儿,却不想自己的耳边传来了嘲讽的声音:“哟,被当做女人用久了,真的当自己是娇弱的女人了?”
云洛收回正要拿帕子拭汗的手,改用衣袖抹了一下额角,不动声色的看向正倚在前面门上满脸戏谑嘲弄的的看向自己的漂亮的少年。那个少年虽然穿着朴素,甚至有些刻意的寒酸气,但是却无法掩饰他姣好的容貌,反衬的他愈发的清丽脱俗。
云洛认识这个少年,他叫做靳正,和自己的姐姐一起住在这里,平时他的性情虽然没有多热情,但是却很少会这么无缘无故的出口呛人,看着样子多半是被自己的姐姐数落过了,想要随便找人出气罢了。
站了一会儿,云洛见那少年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一径的瞪着自己着自己,好似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云洛不想跟他计较,就点头示意过后就要继续走,却不想靳正却不依不饶的挡在了一个小水坑刚好过人的一边,“怎么,哑巴了?!”
云洛蹙了蹙眉,饶是性子温和如他也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激出了几分火气,刚张口想要说几句就被从屋里传出的柔媚的女声打断,“正儿,做什么呢,倒个脏水还要这么磨磨唧唧的 ?”
云洛这才看到靳正手了提着一水桶的泔水。随后门内出来了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却容貌不俗的女子,但是纵然她看样子精心的装扮过,脂粉很好的掩饰住了她已经芳华不在的事实却没有掩住她眼中的疲色。
那女子看到云洛眼中惊讶一闪而过,随即微笑致意,然后转头板起脸对靳正骂道,“要你倒个脏水有那么难么?嫌我用身子赚的钱脏了你这个小少爷的手,那就自己去挣啊,整天都无所事事的,还会给我摆脸色了。。。。”
靳正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强忍着听她数落了一会儿。云洛心中颇觉尴尬,想要快步走开却被挡住了去路,只好听着那个姐姐数落自己的弟弟。那个女子也没有多说,只是再一次强调了一下自己多么辛苦,然后总结道:“快点,把桶放在这里就赶紧吃点东西回自己的屋子锁好门,不要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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