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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君恩,朕的拒宠凰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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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回答月诺的这个问题,因为唯一一个能回答这问题的人,不在这里。
“你瞧你,像个小孩子似的,一点不合心意,就缠着人哭……”钟离云手里的动作不停,一边似是回忆起过去,月诺缠着他的样子。
月诺本以为,来的是柳飘飘或者是清娘,谁知来的竟是个看上去,像个万年傲娇受一样的男人。
只是听了这话的钟离云,顿时一怔,脑中再无其他,只有花谦落的那句“立后的圣旨颁下来”反复回荡着。
瘦弱男子飞身后退半步,与喻乐喻川拉开距离,“什么叫什么什么宫,我是碧梨宫的八护法惊雷,你敢辱我碧梨宫!”
怡香院?
“悠儿,你……”
简单的用了些早膳,月诺先去看过岑陌,又被钟离云强制的喝了一碗药,这才得以出门。
风泽最近说话虽然流利多了,但是却养成了不多话的毛病。
可是,当这个原本看上去很冷冷的酷酷的男人,看了月诺精致如画般绝色的面容,立即像狗狗见了肉骨头一般,上前迈了一大步,眼睛上下打量着月诺。
“娱乐?你果真够娱乐的。”月诺一拂袖,喻乐旋身后退几步,与月诺拉开了距离,“我不喜欢有人离我太近。好了,你闹也闹够了,说正事。”月诺道。
月诺瞥了他一眼,只见那男子先是将她之前作为暗号弹出去的樱桃往嘴里一扔,又拿起盘子的樱桃,一颗一颗往嘴里丢,毫不避讳的吃了起来。
月诺唤了钟离云好几声,都不见他回神,还是花谦落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钟离云才猛然从混乱的思绪中回归。
喻乐原本一向在外人面亲绷得紧紧的脸,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风泽等人也是忍俊不禁,气的惊雷涨红了脸。
“我的伤不碍事,回去将养将养就没事了,倒是你,今天宫里一会儿是着火,一会儿是刺客的,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啪,啪,啪”几声错落有序的击打声,在月诺的耳边响起。月诺随手拿起身边的一颗樱桃,向窗外弹了出去。
钟离云没有听到花谦落对他说了什么,但是却一脸平静的说道:“我会好好照顾悠悠的,但是却不是为了你。”钟离云顿了顿,从花谦落身边经过的时候,又道:“你从前做错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悠悠知道了,你觉得她还会嫁给你吗?”
喻乐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月诺,眼前的女子素面绝美,不施脂粉,一席迤逦的长发披泻于身后,单薄的衣领处露出点点皓颈如雪,纤弱的云肩一抹素白,像是初春里最后一片不堪日晒的霜花。
看着二人离去,月诺这才转身回屋。
如果不是父皇或者母后的人,那这个人是谁,他的身后又是谁呢?难道当年那事情的背后根本不是一批人?
“喻川(喻纤、喻尘)见过少主。”
“少主,属下在树梢隐匿踪迹等候少主起身,谁知碰上他二话不说,就跟我打了起来,真是不可理喻。”
花谦落早就想到,月诺会询问碧落的消息,只不过月诺问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晚。
月诺无奈的一笑,这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月诺原本不想理会,只是外面的人却不肯让她安静。因为有一个人,从外面被扔了进来,正好砸了月诺跟前的桌子。
若是怡香院的人出了事,惹了官司,月诺也是要管的。
喻乐一笑道:“清姨吩咐喻乐,以后让我同掌管刺杀一职的喻川,善于易容伪装的喻纤,和懂得医理毒术的喻尘,一道跟在少主身边伺候。”
“是。”
月诺起身,亲手将三人扶了起来,“不必多礼,以后你们跟着我大可不必如此。”
若是原先月诺不知怡香院,是喻家建来专门收集情报的地方,可是如今喻乐和清娘早就告诉过她了。
花谦落若说自己,看到这样的场面丝毫不在意,那绝对是假的,但是他明知道钟离云是故意的,却还是醋意大发。
喻乐好笑的看着月诺笑,“少主,你在同属下开玩笑吗?我们在不惊动将军府内的暗哨的情形下,一道前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少主打算把我们全都藏在这屋子里?况且,云清国的大皇子,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瞒得过的。”
月诺看在眼里也不多说,风泽虽然沉默寡言,但心地善良,既然知道误会了喻乐,以后必然不会针对他。
解释吗?怎么解释,或者说有什么必要解释?不管怎么解释,都太苍白无力了,月诺干脆闭上了嘴。
风泽看了看花谦落,又看了看钟离云,这才解释道:“我,去追,刺客,没追到,遇见赵恒,说我,是刺客。我用,招式,他说,我是歼细。”
虽然钟离云之前就有,听花谦落说到立后一事,但是心里总是不愿相信,一直抱着诺儿或许会跟他离开的希望。
只见那男子不以为然的旋身接了,也不避讳自己在大半夜里,闯进了女子的闺房,大咧咧的在软榻上一坐。
月诺慢悠悠的扫了惊雷一眼,“原来是碧梨宫的八护法,我没听过……”
如果当初送血书的这个人,真的是父皇或者母后手下的人,应该是将自己悄悄带走才是,而不应该送了这么一份,相当于催命符的东西过去。
这次出门,月诺没有带着暖玉,虽然现在暖玉确确实实是她的人了,但是月诺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暖玉。
………………
月诺想起那出闹剧,不由得有些脸红,“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月诺见此微微一笑,对喻乐四人道:“喻纤、喻尘以后你们就是我的贴身侍婢,喻乐、喻川你们则是我的贴身护卫,少主这个称呼就不要再叫了,叫我小姐,主子什么都可以,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也可唤我的名字。”
“花谦落,碧落,他可还好?”月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到底是谁呢?写这封血书的人到底是谁?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月诺喃喃自语,心里却茫然一片。
“那他们人呢,为何不见他们与你一道前来?”月诺问道。
月诺听完风泽的解释,另一半的心才算完全放下来,“君主,风泽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讲明白了,君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我要带我的人回将军府了。”
钟离云的动作,甚是熟稔,就像是做过很多次,同月诺是夫妻一般和谐自然。花谦落的眼里晦暗不明,风泽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花谦落玩味的一笑,“只要你不是将人换了去,自然可以去看他的。”
月诺将那块碎瓷片,从锦盒里取了出来握在手中,就像当初她决绝的握着它,划开自己心口一般。
“只半年不见,大皇子的医术,果然是精进了不少,朕离开的时候悠儿还只能躺在榻上,等朕回来的时候,都可以起身了?可是大皇子,为何治伤治的悠儿眼圈都红了呢?”花谦落话里的意思,在场的几人全都清楚,但是无人能答。
“悠儿,人我给你带回来了,但是他做了什么,你还是让他给我个解释吧。”花谦落看着月诺原本要张口,跟他说些什么,但是又突然咽了回去,顿时心里不平衡起来。
“谁笑场了?如此情景,你们不是应该跟我说,‘主子,是大名鼎鼎的碧梨宫惊雷护法’吗?”月诺认真的看着喻乐等人问道。
风泽听了,将剑一收,点点头,而喻乐哼了一声,瞪了风泽一眼。
月诺在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花谦落,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如果你是爱我的,那么你又怎么能,用那样残忍的方式伤害我?如果以往的一切,全都是虚情假意,那么你留下这块碎瓷片,又是为了什么?
花谦落见月诺不是一口否决立后之事,而且还关心自己的安全,顿时眉开眼笑,心里也不再做其他的计较。
月诺反应过来,立刻怒道:“住手!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你还算得上是什么江湖豪杰。”
就在那人被扔进来的前一刻,风泽、喻乐、喻川等人,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剑。月诺还没来得及看清被人进来的是什么人的时候,随即一个看似瘦弱的男子,从一楼的大厅飞身跃上栏杆,直冲进月诺所在的雅间内。
所以,月诺只带了风泽,和提前偷偷溜出门的喻乐。
“小姐(主子),属下不敢越矩。”包括喻乐四人一同道。泪可收了。
月诺听了一皱眉,是她疏忽了,昨晚受了伤,又心力憔悴的,竟然忘了将喻乐安排一下,让他在树上睡了一夜。
这块碎片,正是月诺六岁那年,亲手划开自己心口,用来救花谦落时用的那块碎瓷片,上面带着的,正是月诺的心头血。
月诺对着两人一笑,“风泽,你先带喻乐去你房里,暂时不要让人发现他,包括暖玉在内。我梳洗一番,随后你们二人同我一道出府,去见见其他人。”
月诺点点头,“好,我信你,下次进宫我想去看看他。”
“少主好俊的功夫。”来人一身夜行衣,一脸冷傲的表情,飘至在月诺的面前。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子夜,月诺回到泽芝苑,却丝毫睡意都没有,她呆呆的看着那封血书,那封差点要了她性命的血书。
喻乐见月诺一脸严肃的表情,也收了嬉笑,单膝跪在月诺身前,道:“属下喻乐,掌管消息刺探一职,请少主吩咐。”
“花谦落,这不合规矩,如果我真住在了言月阁,外面的流言蜚语,还不知道要将我说成是哪般。”月诺摇头道。
月诺看着它,眼泪抑制不住的掉了下来,月诺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嘴,不让呜咽的哭声传出来。温热的泪水溅到钟离云的手上,像是滚开的水灌到了他的喉咙里,将他的心,一寸寸的灼伤。
“风泽,既然君主这么说,那你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我也想知道,你明明是帮着去抓刺客了,为什么君主话里的意思,让我如此不解。”月诺道。
喻乐一听风泽说他鬼鬼祟祟,立马就不乐意了,他虽然又是会嬉笑一些,但是平时多数时,还是一副孤冷清傲的样子。
月诺听了不急不忙,笑吟吟的说道:“我从来没说自己是江湖豪杰,倒是你自己不是说,是什么什么宫的吗。”
三人看着月诺真挚的眼神,均点头起身。
大汉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却也挣扎不过,只一下下的时间,大汉的舌头就要吐出来,眼睛也已经翻出了白眼。
“傲娇受?好难听的名字,是谁的,你的?我叫喻乐,亲爱的少主,晚上好啊。”喻乐将放樱桃的盘子往旁边一丢,姿态清闲的冲着月诺一抱拳。
“他一直住在宣明殿,我早就安排好了人去照顾他,你不用担心,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对他怎样。”花谦落道。
月诺将血书收了,不管怎样,还是要让人去宫里查查再说。
月诺眉毛一挑,“你留下,明天一早,随我去接人。”
“血书可以拿走,盒子必须放回去,省的被花谦落发现。”钟离云压制了心里的烦躁不安,上前用手轻拭去月诺眼角的泪痕,“一会儿他就该回来了,把眼泪擦干净,不要让他有所怀疑。”
钟离云失控的抢下了月诺手中的碎瓷片,力道之大,被瓷片割伤了手,血顿时流了出来,将原本有着月诺的血的瓷片,染满了他鲜红的血。
为了行事方便,月诺出门都是换了男装的,乘了马车先是为了不被有心人发觉,让马车在街上闲逛了一上午,后来才安排喻乐、喻川、喻纤和喻尘,四人演了一出举目无亲,无家可归的戏,此时,这几人才安稳的坐在茶楼里说说话。
听了花谦落的话,月诺心里一突,难道风泽做事不小心,被花谦落的人发现了?
花谦落和风泽谁都没有做声,只是各怀心思的瞧着这一幕,或许情绪激动的月诺没有注意这两人的到来,但是一直有所防备的钟离云岂会不知?
钟离云看着月诺,以往的平和,突然被一阵如潮水般翻涌的怒意取代,那怒意不断地翻滚着,急于冲开一个缺口。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看着风泽和喻乐对峙,月诺问道。
如今花谦落再次开了口,而月诺也没有反对,这样钟离云的希望顿时破灭了,不管月诺嫁给花谦落是不是要报仇,但是她总归是要嫁他。
花谦落领着风泽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喻乐一边说,一边在月诺的房里扫视,似乎是真的再找什么地方可以藏下四个人。
至于喻乐,他擅长刺探消息,不管是孤清冷傲还是嬉笑玩乐,都是他的一种性格,这样的人,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也不会与风泽计较。
“竟敢说我家宫主是小倌,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瘦弱的男子果然被大汉的话,气的理智全无,竟然扼住大汉的喉咙,单手将人提了起来。
“噗嗤”不知是谁笑出了声。
被月诺惊讶的眼神一看,总算还有些理智的钟离云,将瓷片放回了锦盒里,足下轻点,飞身跃到窗棂处,将锦盒放了回去。
没想到那大汉竟是个有骨气的,又将惹怒瘦弱男子的话说了一遍,“老子说的就是他,怡香院的小倌,可不就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砂万客尝,老子那里说错了!”
“喂,傲娇受,你吃够了没有,吃够了就听吩咐。”月诺不耐的撇撇嘴。
“你小子有种,把刚才的那话再说一遍!”冲进来的这男子看似瘦弱,实际上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见他单手将扔进来的男子,被砸的杂乱的桌上,将另一个健壮无比的大汉抓了进来,逼问道。
月诺眼睛微微一眯,用了五成的内力,将装着樱桃的盘子,向那男人飞快的掷去。
见喻乐得了任务并不离开,月诺问道:“还有事?”
月诺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风泽,看到风泽对自己暗暗摇了摇头,原本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一半下来。
喻乐小心的收了血书,又道:“是,少主。”
月诺点点头,用手胡乱的抹了一下,她的帕子,之前用来裹锦盒了。钟离云也没有带帕子的习惯,看月诺要将自己的脸擦花了,宠溺的摇摇头,用自己洁白的衣袖,仔细的擦拭月诺哭红的双眼。
月诺话音没落,喻乐喻川已经跟瘦弱男子交上了手。风泽落后一步,索性也不再插手,只站在一旁看着,不波及到月诺。而喻纤喻尘二人,因为以后要扮的是月诺的贴身侍婢,此时也不好暴露身手,干脆就装作不会武功,退到月诺身旁以便不时之需。
“走吧,我还没用早膳呢。”
“可是你的伤……”花谦落在心里嘲讽的一哼,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钟离云会一无所知?如果是这样,那么到底是月诺,和钟离云的心里过于撩乱?还是自己的武功,又精进了太多?
花谦落话说了一半,却又无可辩驳,是自己先咄咄逼人的。花谦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道:“明天早朝,我就会将立后的圣旨颁下来,悠儿,你大可不必回将军府,就先暂住在言月阁可好?”
“钟离云?钟离云?”
月诺两次要嫁人,而要嫁的那人,却没有一次是自己……
“对不起喻乐,是我疏忽了。”月诺说完,又对风泽说:“风泽,他叫喻乐,也是我的手下,今天的事都是误会,以后你们好好相处。”
也许是花谦落的眼神过于炙热,月诺掠过钟离云的肩头,就看到不远处身姿卓然的花谦落,身影萧索清孤,嘴角挂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冷冷的看着他们二人。
人都是见不得别人好的,或许自己也是这样的心态吧,吃着五谷杂粮的人,都是俗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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