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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为妃 作者:清晓沉浓-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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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容皱着眉头把碗中的药汁一口气喝完,又吃了块点心压了压嘴里的苦涩,才答道:“病了有一两个月了。大夫也说不清楚是什么病,只是说体内寒凉,气血两虚,要多吃些温补的药。”
  “那你要自己多……”我“当心”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突然觉得腹内一阵剧烈的绞痛。
  “曦姐姐,你怎么了?”雁奴忙扶着我问。
  “我肚子好疼啊!”这阵腹痛来的凶猛,只觉得肚子里的肠子通通绞在一起,要被人扯出来一般。我伏在桌上一动也不敢动。
  “我扶你去床上躺一躺吧。”云容和雁奴一边一个搀起我。
  “啊!血!”清芜突然捂着嘴惊叫到。
  我忍着痛回头,发现我方才坐着的绣墩上一片鲜红,此时我才感觉到一股细细的暖流正顺着我的双腿淌下。我伸手一摸,掌心也立刻鲜红一片。
  

痛失
更新时间2013…9…13 12:32:57  字数:2625

 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眼前模糊一片,但我却能清晰的听到外面的世界,感受到我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我知道,跟着这力量一道逝去的还有一个尚未成型的生命。
  我最近变得懒惰,不是因为冬困,只是因为我怀孕了,而我自己竟一无所知。
  “真冷呀。”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感觉我都可以看到从自己嘴里冒出的白色寒气。
  云容不喜欢在屋里笼太热的炭火盆,她说低温能让她清醒,才会愿意去看书、刺绣。不会经常犯困偷懒。只是今天下了一场大雪,天气越发冷了,我在这儿躺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冰冷,指尖脚尖都要麻木了一般,真不知道她晚上是如何入睡的。
  “殿下,恕我无能。孩子没能保住。”
  是谁在说话?我略偏了偏脑袋,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跪下说了方才的话。
  “孩子?没有保住?”我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吐出了自己胸中的最后一股温热,我如堕冰窖,寒冷刺骨。
  在一个飞满大雪的晚上,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身体上的痛楚并没有维持多久,这个过程短暂而冰冷,我感觉有人托起我的头,喂我喝下一碗汤药。我下意识的咽进去,苦涩的药汁顺着我的喉咙缓缓滑进去,流过食道、胃部、肠道,我觉得整个腹部都暖了起来,似乎这碗汤药弥补了我腹中刚刚失去的空位。
  我的手脚热了起来,只是心中依然冰冷,我多希望这碗汤药可以顺道流进我的心脏,那里也是空落落一片。
  我挣扎着起身,看到稳婆抱着一团东西要走,我听到雁奴同我说话,但我没有理她,推开她试图揽住我的手臂,迅速下了床。
  我的四周一片尖叫声和惊呼声,我的眼中却只有那稳婆手中的那一个卷起来的包袱。我不知道里面到底会有什么,但我想看一看。
  我抢过那个包袱打开,却失望了,除了血,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我丢下那个包袱,颓然倒地,闭起眼来,眼前还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血红。
  “啊!”我大叫着痛哭失声。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孩子的到来,就已经失去了他。
  “凝曦姐姐,你不要难过。来,我扶你上床。”阿音挺着大肚子站在我身边,试图拉我起来。
  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我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为什么是我会失去这个孩子?我一脸厌恶的拂开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挣扎着站起。
  “我自己会走。你不必在这惺惺作态,我看着恶心!”我没有走回床上,却走向了门口。我需要空气、雪花,让我冷静一下,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会对阿音做出什么。
  “你疯了!”云容大吼着扑上来关上我打开的门。
  我看着瞪起眼睛的她,像看外星人一样。她从不失态的,怎么方才都吼了起来?
  对啊,我也从不失态的,就连阿音试图弄死我的时候,我都是淡淡的,怎么刚才也失态了?
  我任由云容和雁奴把我拖回床上,再用无数条被子把我围起来。
  “秦王呢?”我紧紧拥着怀里的被子问,好像我不抱紧,这些被子也会离我而去一样。
  “快到上元节了,殿下今日去了北郊的军营劳军。王妃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一时半会还到不了。”雁奴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轻声说道。
  我生恪儿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我现在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他还是不在我身边,这就是嫁入帝王家的结果吗?你的男人只在他需要你的时候出现,等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总是不在服务区。
  “他笼络军心是大事,我这些小事不必劳烦他回来。”我恨恨的说。
  “你不要生秦王的气,他也是……”雪鹤小心翼翼的说。
  我打断她的话,冷冷说道:“我没有生他的气。我可不敢。”
  “凝曦,你睡一会儿吧,要不要让恪儿陪着你?”韦珪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她抱着恪儿,轻轻把他放在我怀里,像哄孩子一般柔声对我说。
  “恪儿。”我把自己的脸贴在那孩子脸上,他暖烘烘的体温一点一点的蔓延到我的身上,我才觉得心里没那么冷了。
  “你们都出去吧。让她静一静。”韦珪吩咐众人。“雁奴你也出去,我留在这里照顾她就可以了。”
  “你不用在这陪我。”我语气生硬的说。现在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你会想让我陪着的,因为只有我理解你现在的苦楚。”韦珪不由分说的将我按倒在床上,“躺下,你要做的就是休息。”
  “你理解什么?你又没有失”我大叫着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以前丁檀似乎跟我说过,韦珪也曾失去过一个孩子。
  “我也失去过一个孩子,而且我的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他已经长出了手脚,几乎可以看清楚五官了。”韦珪平日里的骄傲和冷毅此时荡然无存,她张大着眼睛,哀戚无限的看着我。
  “为什么?”
  “为什么?”韦珪冷笑一声,重复了一遍我的问话,用控诉一般的强烈语调继续说道:“因为我的丈夫,因为我孩子的父亲!你知道他是个乱臣贼子吗?他野心勃勃的随同别人谋反,杨玄感兵败,他为了掩护他逃亡,竟让我披甲上阵,拖延隋军!”
  不用韦珪再说,我都能想象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在沙场上会遭遇什么。
  “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但也没能保住他主子的命,当然也没能保住他的命。我本可以保住他的,但我却没有。每次想起他时,我都会觉得是自己亲手杀了他。”韦珪说道此处,将自己的双手放到眼前仔细的看着,仿佛上面沾满了血迹一般。
  同别人分享喜悦,会让喜悦放大一百倍,同别人分享痛苦,会让痛苦缩小一百倍。听着韦珪的故事,我似乎有些忘了自己的伤痛,天灾和人祸,我还是宁愿选择前者。
  “这不是你的错。”我主动伸出手,握着韦珪的手安慰她道。
  “我公公、丈夫都死了,孩子也没有了,若不是还有檀儿在我身边,我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理由继续活着。你现在同我当时一样,不,你要好一些,你有恪儿,还有秦王。”
  “谢谢你。”
  “不,我也该谢谢你。我一直想找人说说这件事,今日总算说出来了。自己心里也好过一些。”韦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凝曦!”李世民突然冲了进来。
  “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韦珪拍了拍我的手背,起身离开了。
  “我一接到消息就往回赶了,你没事吧?”李世民蹙着眉坐在我床边,关切的问。
  他身上的铠甲还带着外面的雪花和寒气,冷冰冰的,就像这个现实一样。
  “你最近很多烦心事吗?我觉得你的眉头最近一直都没打开过。”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李世民双眉间的那个紧紧的锁。
  “我没事。”他避开我的眼睛,看着我身上的被子说。
  “许多事你都已经不再同我说了。”李世民现在越来越忙,我很久没同他一起吃饭了,连话都很少说。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真的没事。”
  “我也没事,我累了,想睡了。”我推开他,抱着恪儿躺下,闭起眼睛,把他接下来的问题和安慰通通堵了回去。
  我可以同别人谈起我失去的孩子,但却不能同他说起。因为我同韦珪一样,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自己怀孕,早点请大夫来看,这个孩子也许就不会有事了。我很愧疚,为自己无法保住我们的孩子感到深深的羞愧。
  近乡情怯,看着他,我满脑子想的只会是我失去的孩子。
  

误中副车
更新时间2013…9…13 20:22:20  字数:2802

 “都有什么?”
  “丹参、天花粉、荆三棱。”
  “这些是什么?”
  “都是活血化淤、除积塞的良药。”
  我紧紧攥着身上覆着的被子,几乎要将那被面上的锦缎揉烂了一般。
  我小产五日后,云容来同我说了这番话。她方才说的那些药材,全部都混在我那日吃的芸豆卷里。
  “那日你也吃了些,怎么没什么症状?”
  “大夫说这量不甚大,常人吃了倒不妨。姐姐你在孕中,又是最危险的时候,这种东西吃下去自然是要……”云容体谅的没说出“滑胎”两个字。
  “芸豆卷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松了手,手心里已满是汗。
  “自然是有人存心加进去的。”
  “那芸豆卷是韦氏房里做了送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她又如何知晓?想出这样的办法害我?”想起我小产那一日韦珪还坐在我床前宽解我,我顿时不寒而栗。
  “她只怕不是要害姐姐你,你只是那日凑巧来,撞上了。”
  “你的意思是,她原本是要你吃的?”
  云容严肃的点点头,“这东西是送到我房里的,自然是给我的。”
  “可你方才不是说了,常人吃了不妨。”
  “平常人吃一些是无妨,但也不能常食,食之久矣,便会气血亏损,一日弱似一日。我本来就有这症候,再吃这些东西,只怕不出半年便会此命休矣。”云容的脸苍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即使是冬日里穿了几层的衣服,还是觉得她瘦弱柔脆,不堪一抱似的。
  “怪不得我觉得你到秦王府来之后身子反而一日不如一日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是,起初我不过是以为自己原来的病又犯了,所以请了大夫来开了几剂药吃着,可没想到越吃反而越重,我便疑了心,只是找不出原由来。若不是姐姐那日突生不测,只怕我也不会想到韦氏那里去。”
  “她本想害你,没想到我的孩子倒成了替死鬼。”比起这个理由,我更愿意相信我的孩子是先天不足才没有保住。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云容脸上的哀戚之色比我更甚。其实我并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这种巧合未免也太戏剧化了一点。
  “你同她有什么仇怨,让她如此恨你入骨?”
  “我也不知道。我并不认识她,到了秦王府之后也同她甚少来往,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她要如此对我。”
  “真的吗?”我疑惑的问,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当然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姐姐,如果我同她有仇,自然会提防她,又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吃她送的东西呢?我还以为是她待我好,谁知道她日日所送的竟是催命符!”云容的嘴唇因为愤怒而抖的厉害,但语调还是平日里的低缓温和,她拉起衣袖,我看到她那细弱麻杆青筋毕现的手臂时有些被吓到了。没想到她竟如此瘦,手臂上的皮肤同她的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
  她这种年纪本该丰腴圆润,皮肤一掐如羊脂一般腻滑的,可却成了这副病入膏肓的姿态。
  “你有什么证据吗?为何不去告诉秦王?”
  云容放下衣袖,无奈的苦笑着摇头,“姐姐,你也会问‘有什么证据吗?’,我什么都没有。仅凭两块吃剩的芸豆卷,恐怕秦王并不会信服。”
  “他信不信服是一回事,他知不知道是另外一回事!”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这么不明不白被人害死。
  “秦王看重韦氏,连朝中政事军务都依仗她,怎么会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只怕到时还会迁怒于我。”
  “你不去,我去!我倒要看看秦王是不是一个不在乎自己孩子死活的冷血之人!”我起身下床,眼中满是怒火。
  “姐姐!不可冲动!”云容死死拉住我,“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我只是不想让姐姐的丧子之痛不明不白,所以才多嘴来告诉你一声,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才是!”
  “那我们就来看看你这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甩开她,大步流星的冲出了房间。
  “曦姐姐,怎么了这是?”守在门口的雁奴一脸诧异的问。
  “去沁芳斋!”我甩了一句给她。
  “你现在怎么能出门呢?外面又是风又是雪的……哎呀,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斗篷!”雁奴看我完全不理她,忙进屋去拿斗篷。
  匆匆走了一半,我才发现自己出来的匆忙,竟连外面的大氅都没穿,屋外还在下雪,雪花落在我的脸上、身上,我竟一点不觉得冷,我心头的怒火已经快将我烧掉了。
  “姨姨,你怎么来了?娘说你还在生病,都不让我去看你呐。”我推开沁芳斋的门时,丁檀正在窗下练字,看到是我进来,忙丢了笔跑过来。
  “你娘呢?”我恨恨的问。
  “娘去书房了,爹爹有事同她商量。”丁檀上前来牵起我的手,“呀,姨姨,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快坐到火盆边来。”
  “不必了。你娘不在也好,省得她多加阻拦。丁檀,你们院里的小厨房在哪儿?”
  “在院子西边啊,姨姨,你要干吗?”丁檀此时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有些害怕似的怯怯的说。
  我没答话,转身出去,却正撞上了后面赶来的云容和雁奴。雁奴不由分说便将手里的斗篷裹在我身上,我拂开她要系丝带的手,又匆匆往小厨房去。
  正在准备茶点的丫鬟见我杀气腾腾的进来吓了一跳,忙躲到一边,我打开房间里所有的抽屉、篮筐,将里面盛着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不过是些常用的食材之类的。
  “姐姐,你看这个。”云容走到一只抽屉旁,拨开里面被我翻得乱七八糟的调味瓶,从底下夹出一个不大的纸包来。那纸包上用红纸封着,同抽屉里其它几个裹着陈皮、桂花一类的纸包有些区别。
  我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些研的极细的粉末,看不出来是什么,我闻了闻,竟是淡淡的花香味,但细闻之下又似乎有些隐隐的苦涩味。
  “我看看。”云容从我手里拿过那纸包,也闻了闻,皱起了眉头,又用指甲撮了一点,放进了嘴里。
  “是这个味道,韦氏送到我房里来的吃食都有一些这样的味道。清芜,把这个拿去给大夫看看是什么。”
  “姨姨,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还在生病吗?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丁檀走过来扯扯我的衣角。
  我没有答话,怕自己一开口伤了这个孩子,她是无辜的。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屋子里静极了,我都能听见雪花落在窗棱上的声音。不一会儿,清芜便捧着那纸包回来了。
  “大夫认出是什么了吗?”
  “大夫说是天花粉和荆三棱的粉末,想是为了遮盖药气,所以还兑了一些白芍药粉。”
  “这包东西你们孺人是用来做什么的?”我抓着那纸包厉声喝问韦珪的丫鬟。
  两个人被我吓到了,抖着声音连说“不知道。”
  我也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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